白風抿了抿唇,正要一本正經地回答她,哪知花玉樹突然一激動,撲上來,竊喜:“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借著白冷君的身份和我約會,你看上我了!”


    白風無語地歎了口氣,然後一隻手將身上的花玉樹推開:“下去。”


    花玉樹扭著身子笑道:“不嘛。”


    白風實在受不到花玉樹各種反套路撩撥,他直接把花玉樹推下了車,然讓叫車夫行快點。


    花玉樹坐在地上,看著遠去的馬車,內心飄過無數悔不當初,明知道白風大人是開不起玩笑的,她為什麽不要玩火?


    花玉樹不能同白風一起去魔門,隻好召喚出小魔丁把自己送到魔門去,她提前白風大人到魔門,見到無臉姑娘時,花玉樹嘖嘖好幾聲,總覺得看著這個不舒服。


    她招無臉姑娘上前:“當時我醒過來糊糊塗塗的,好多事情也不記得了,你叫什麽名字,還有這臉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無臉姑娘沒有任何表情,她就站在花玉樹的麵前,不管從什麽角度去看都好恐怖。


    “小祖宗真是記性差,我叫銀銀啊。”無臉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不妥當,她又說:“阿卿背叛了小祖宗,小祖宗原來的臉和阿卿的臉都沒有了,是銀銀拿自己的臉給你換上的啊。”


    花玉樹轟地一下癱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的葡萄再也喂不進嘴。


    不多時,白風到了,小魔丁一路小跑著進來,高興地說:“白冷君來了。”


    花玉樹一動不動地看著銀銀,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等來了白冷君,她強裝鎮定地站了起來,說:“銀銀,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同我夫君一同去沐浴。”


    銀銀點了點頭,然後走了。


    花玉樹緊緊地抓著椅子上的手柄,白風大人剛進來,她就朝他飛奔而去:“夫君,好狠心啊。”


    狠心把她扔下來,讓她自己回魔門。


    白風在別人麵前是不會冷落花玉樹的,她愛著就讓她抱著,旁邊的小魔們都羨慕不已。


    銀銀安排好了沐浴池,花玉樹陰笑起來:“夫君,咱們泡個澡吧。”


    白風看了她一眼,這一眼是在提醒她別玩的太認真了。


    花玉樹了然,還是強拉著白風一同進了洗浴的大殿。


    她屏退所有隨行的人,大殿內隻有白風和她,水氣氤氳,空氣裏還有淡淡的花香。她嚴肅起來,輕聲道:“我到現在才知道,我身邊那個無臉姑娘叫做銀銀,之前我還懷疑她就是阿卿,可是剛才她告訴我,阿卿背叛了我,導致她用了自己的臉給我換上。”


    白風看了她的一眼,糾正道“不是你,而是魔祖。”


    花玉樹點點頭,但這不是重點,她說:“這次我們來魔門本就是找出症結離開,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個銀銀入手,想想,這魔祖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在炎山修行,隻不過是聽我師父說起罷了。”白風確實不知道這裏麵的內情。


    “嗯,跟我來。”花玉樹拉起白風的手往浴池邊走。


    白風臉色看起來有些慌,他總是擔心花玉樹欺負自己,而自己又不能弄死她,苦惱。


    “就是這兒,我醒來的時候就是躺在這裏,胸前有一個大窟窿,整個浴池全是血,非常嚇人。”花玉樹指著自己醒來時趴著的位置,就這種詭異嚇人的蘇醒方式,特別的讓人寒磣。


    “你說,這裏麵是不是還存著留著什麽秘密?”花玉樹四處環顧,她相信她和白風一起墜下這個魔境,一定是有什麽原因。


    白風低頭看著池中的水,洗浴的水很清澈,好像一麵鏡子,上麵飄著的花瓣,好像一直在往下落,卻有落不完的花雨在水中的世界。


    他彎下腰,將一隻手輕輕地放下去,竟有一種穿透其他世界的感覺,手的下麵不是水,而是另一個空間。


    他看了一眼花玉樹,不待她問什麽就將她一起拽下水。


    花玉樹驚道:“我可不想同你一起泡澡。”


    咕嚕咕嚕幾串水泡浮在水麵,花玉樹和白臨風都不見了,就這樣消失在了池水之中。


    “我不會鳧水”花玉樹閉著眼睛一邊喊,一邊揮動著手作出泳水的姿勢。


    白風無語,他們站在一片青青的綠叢中,這裏哪來的水?分明就是到了另一個空間,白風直接將花玉樹扔下,花玉樹跌在軟軟的草叢中,便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睜開眼睛,她被眼前所見的景象怔住了。


    “這裏是?”花玉樹慢慢爬了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來了什麽地方。


    突然,天空飛下兩束彩光,一道金色,一道紫色。


    光束落地,金光化作藍泡白裾的高貴男子,銀冠束發,長劍指地,好英俊,好風流。紫光相繼落地,化作一身黑袍的妙齡少女,長發抵腰,身姿盈盈,麵容嬌好。


    “你真的不記得了?三百年前,就在這裏,你說要對我負責啊!”黑衣女子指著腳下說,她長得那樣好看,確實不太適合黑色這麽沉悶的顏色。


    “你處心積慮地前往穹山引我來此,就想同我說這個?”


    “對啊,我想嫁給你。”女子認真道。


    “妄想!”男子轉身,不再看她一眼。


    “君無恨,你......”女子終是沒有再說話,看著男子化作金光消失的地方,久久沉默著。


    這時,一個熟悉的紅衣女子朝她奔來,一直喊著“大人,大人,您沒事兒吧?”


    花玉樹看了白風一眼,小聲道:“這不是穹山棺材裏的女子嗎?”


    “對,她就是阿卿,無恨太子的妃子。隻不過,是這張臉而已。”白風淡淡道。


    花玉樹點了點頭,這麽看來,黑衣女子就是魔祖嘍,魔祖的樣子比阿卿可愛多了,為了君無恨,可惜了。


    魔祖忽然抱住了阿卿“阿卿,他不記得我。”


    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了阿卿的衣襟上,她抽泣著說:“三百年前,我用自己的身體捂醒了他。他說,他會對我負責,那時候我並不知道負責是什麽意思,隻道,不需要。直至後來,門中有隻小喜鵲告訴我,負責,便是要照顧我的意思。”


    她不喜歡一個人過一輩子,哪怕法力無邊,哪怕權位至高,她隻想要一個人照顧她,守護她。


    一開始隻是盼望,後來,慢慢的就想要擁有。


    自那以後,穹山再也遇不到君無恨,好像永遠不會出現了一樣,為了知道君無恨過的好不好,魔祖偷偷的去了麒麟台,麒麟台乃麒麟一族的君王之地。


    她斂去了身上了魔氣,折了一枝相思花插在了太子的宮中,她不求別的,隻想遠遠的看一眼君無恨,看他平安。


    當時的天界有位上君,名叫仙樂,她明明喜歡的是麒麟台的三殿下君無憂,卻堪堪地答應要嫁給太子君無恨,這門婚事倒也奇了。


    魔祖心中不平,便找仙樂討說話,結果二人就打了一架,整個麒麟台都在通緝魔祖,她因受了傷,隻能化作阿卿的樣子躲進了太子無恨的宮中。


    她躺在無恨的榻上,猛著頭掩藏著自己,待君無恨回來發現異常時,她已掏出一把赤紅的匕首架在了太子的脖子上:“不許動。”


    最有意思的應該就是太子的塌上睡了一個冰美人,而冰美人使嫵媚手段,而是直接上刀,就這種初見給太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床褥上流了許多血,太子見她臉色蒼白,猜她是受了傷,想在他這裏求得庇護。不過,他倒是樂意開個玩笑:“姑娘,你來月事了。”


    魔祖還是太單純了,她拿著刀叫他不許動,可是自己卻因為這個弄得很尷尬,畢竟那不是月事染上的血,是受了傷。她昏在了太子的懷裏,太子便把她的衣裳一層一層地剝開,給她治好了傷。


    君無恨聰明絕頂,早就知道她是與仙樂上君動手的女刺客,隻是沒有想到,她生的好漂亮,脾氣也有趣。


    魔祖醒來的時候,君無恨同她睡在一起,可謂是同床共枕,不過君無恨一直單手支著頭,盯著魔祖的臉,他笑著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躲本君榻上?”


    看到這一幕,魔祖嚇得不輕,她想彈坐起來,可是感覺周身的氣息都是君無恨的,他在用氣息凝住一切。


    “你求我啊,求我就告訴你!”魔祖當然不讓,想讓她乖乖順從聽話,那根本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真厲害!”君無恨從榻上翻下來,他穿好了外袍,回頭看了她一眼。


    魔祖怔怔地看著,他回眸一笑的樣子真好看。


    “我叫阿卿,來自一座小仙山,因仰慕太子風華,悄悄潛入麒麟台。”魔祖坐了起來,一本正經地介紹自己出處,可惜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仰慕本君?”太子嗤笑,他不以為意,因為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根本無暇顧及。


    “從哪來,往哪去。”君無恨走出了大殿,留下怔愣深思的魔祖。


    魔祖穿好了衣裳,回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居然全好了,原來,君無恨並非無情之人,他與自己躺在一處,不過是將他身上的靈力傳到自己的身體裏。


    這樣想來,她覺得有必要告訴君無恨,他的準妃不是他良偶。


    魔祖跑去重蓮宮的時候,隻見仙樂上君和無恨挽著手出來,仙樂看上去有些恍惚,最後走到蘭台處的時候,仙樂上君低聲道:“無恨殿下,我還有公務在身就先回去了。”


    “也好。”無恨淡淡地笑著,他的眼裏藏滿了深情。


    仙樂上君走後,他眼裏的深情不複,那淡淡的笑容遮上了灰暗。


    他拐到蘭台之下,將魔祖一把揪起來:“你都聽到了?”


    魔祖撩開他的手,道:“你傻不傻,仙樂根本不愛你,她愛的是你的三弟君無憂。”


    “跟我來。”君無恨順手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一處水亭處。


    君無恨坐下來,指著桌上了茶水,道:“伺候本君。”


    魔祖也順勢坐了下來,指著桌上的茶水道:“你來。”


    “你!”君無恨無奈地指著她,她怎麽就不像一個小地方來的小神仙,而像一個小地方來的小霸王。


    君無恨也不知道怎麽了,樂意地倒一杯茶遞給魔祖。


    “我一直都知道仙樂和無憂兩情相悅,但我就是不明白,我父君問她時,她說喜歡我。所以父君替我們作主了這一門婚事。”君無恨無奈地說,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魔祖飲了口茶,不有說話,原來他知道,可為什麽還要表現的那麽深情不渝?


    “今日我本想成全無憂和仙樂的,是仙樂在父君麵前堅持要嫁給我,而無憂因為這件事情被押往了煉神淵禁閉。”君無恨歎了一口氣,他無奈於此事。


    “你喜歡仙樂嗎?”魔祖突然問,她就想知道一個結果。


    “問這個做什麽?對於太子這個身份來說,喜歡和婚姻本來就是兩起事兒。”君無恨很清楚,也很明白。


    魔祖不喜歡這種回答,雖不知天界有什麽彎彎繞繞,但她是一個直直白白的性子,她一把圈住了無恨的脖子,將她拐到自己的麵前:“其實我有一個辦法,你就不用這麽為難了。”


    魔祖詭異的笑容實在讓人著迷,君無恨盯著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有些情不自禁地去欣賞她的美。


    “娶我,這樣以來,仙樂就不想著嫁給你了,你也不用受你父君的壓力,而且,我長得也不錯,性格也好,娶了我,你一定會發現自己戀愛了。”魔祖的一張嘴真是會說到能當書本了,其內容也尤其的豐富。


    君無恨突然彈開魔祖的手,他端正地坐好,用一種很奇特的眼光審視著眼前的女子。


    “你想嫁給本君就真說。”君無恨早就看穿了魔祖的小心思。


    “我是為了幫你。”魔祖肯定地說,她才不想要讓君無恨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倒貼。


    “好,本君娶你。”


    就因為一場戲,太子無恨上奏天庭要納側妃,仙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傷心不已,她愛著的人不敢愛,她要嫁的人娶了別人,這世上的一切好像都在跟她作對似的,於是,她就怨恨上了每一個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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