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樹鬆開了白冷君的手,望著李青未那青綠青綠的臉,這分明是吃醋找麻煩。


    “可我沒有傷人。”


    “正魔之間早有界限,夫人逾越,就是大錯!”李青未的言辭擲地有聲,她就是想跟花玉樹過不去,氣勢非常的強,仿佛她就是這裏的法度一樣。


    “我夫君都還沒說什麽,你就定我大錯了?”花玉樹冷嗤。


    白冷君終於被拉出來擋箭,左右不過他的一句話,這件事情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既然沒有傷人,此事就此作免!”


    花玉樹跟著白冷君進了屋,留下一臉不甘心的李青未。


    白冷君前去赴離山山主的問仙大會,花玉樹被留在了玄都,每日除了吃就是喝,天天都盼著自己的夫君歸來,也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能把這個便宜夫君撲倒辦事兒。


    這幾天,她天天都在問那些情場得意的人士,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可以對付白冷君的辦法,可是她聽到大家的建議後都。


    李青未偶爾也會來鬧事,結果都很理想地讓李青未灰著臉離開。


    魔族的人都豎著大拇指,表示服氣,花玉樹自己也認為相當服氣的。


    等著夫君回歸的日子可真慢長,花玉樹調整了三百六十個等待的姿勢,沒想到自己竟花癡到了這麽可怕的境界。


    白冷君回來的那天,好多仙門的男男女女都來玄宮,還擺了大宴。


    宴席設在了正玄尚宮,離花玉樹住的地方有點元,筵席還沒有正式開始,各位仙家就在自由的交流,有些漂亮的女仙輩靠一起,望著白冷君的那個方向,嬌紅著臉,遑論別人的家事。


    如果花玉樹來晚一些,怕是聽不到這些精彩的對話了。


    有女仙說:“白冷君那樣尊貴無雙的神仙,怎麽就娶了一個女魔頭!我這心裏,實在是難受!”


    “別說了,我這心裏也難受。”


    “聽說那女魔頭也會來,那天我遠遠見過一麵,長得真醜!”


    “很醜嗎?”


    “是啊,和白冷君站在一起,真是罪過!”


    花玉樹的嘴角抽了兩下,她一隻手揉著旁邊的假山,結果用力太猛,假山轟然爆炸!


    假山前麵圍成一群的女仙輩嚇得倉皇而逃,驚動了整個宴上的仙人齊齊看來。


    花玉樹非常淡定地抖抖裙擺,望著人群裏最驚豔絕絕的白冷君。


    果然是夫妻,出現這種讓人心髒暴擊的事情,表現都是這麽鎮定。


    女仙輩望著她,受到驚嚇後便想找人出氣一通。


    未等花玉樹上前找麻煩,便有黑衣女子怒道“你是何方不受家教的女子?”


    花玉樹左看右看,黑衣女子對著的方向沒有其他女人,想必這句沒有家教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罵她的!


    “那麽你又是何方不積口德,沒有教養的女子?”花玉樹上前,不急不燥,極為平靜地回她一句過去。


    仙輩脾氣不好,被花玉樹如此一問便要大怒,甚至想要動手,花玉樹立馬湊過去,淩厲的目光逼得女仙有些壓迫退縮。


    花玉樹壓低了聲音道:“你說我醜。”此時,她的纖纖巧手已經慢慢扶到頭上的一根玉簪,就在她拔出簪子的刹那,語氣也更為霸道:“當著我說便是!”


    嘩!


    玉簪化作鞭子,一火一冰,轟得一旁的仙人臉色大變,女仙輩們個個花容失色,站在花玉樹正麵的黑衣女仙更是一動不動,傻傻的望著她。


    花玉樹抖抖鞭子,又道:“你醜且不論,單是喜歡在別人背後議論是非,就已經欠抽!”


    女仙不敢狡辯,擔驚恐懼的雙眼時時看向花玉樹的手中玄鞭。


    花玉樹像個紈絝輕鬆道:“我呢?名聲向來不大好,可能興致來了就會吊打一兩個仙家的人高興高興!”


    後麵的女仙輩大概是猜出了花玉樹的身份,雖說在這離山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兒,但是真要惹出點事兒,怕是以後的名聲會不好。識相的,便笑著上前賠禮。


    “姑娘想必就是魔祖了,失敬!”


    花玉樹冷漠臉,顯然不太滿意這種賠笑的調調,她說“姑娘我已經嫁作人婦,是白冷君的夫人。”


    女仙輩們一臉尷尬,卻不知如何將話圓回來,花玉樹自然也懶得理會,她的眼睛已經望著白冷君的方向。


    那邊的神仙一個個交頭接耳,有的更是直接同白冷君說:“此女囂張悍猛,真是為難白冷君了!”


    白冷君很是淡定,他並不覺得花玉樹給自己惹了麻煩,也不覺得她剛才的行為丟了他的臉。


    他喝了口茶,便將那溫柔繾綣的目光投向花玉樹。


    花玉樹了然,夫君是在召喚她!她收起鞭子將其別在發中,走的時候還不忘再提醒一下身後的女仙輩:“魔頭終究還是魔頭,別心存僥幸我會手軟。”


    女仙輩麵色難看,卻不敢駁回半句。再怎麽有理兒,都敵不過人家魔祖的氣場。


    花玉樹來到白冷君的麵前,旁邊的仙人自動退出五米之外,花玉樹也不介意,誰叫她威力太強,生人難近。


    白冷君說:“你剛才毀滅的假山值一萬金珠。”


    如此平靜的語氣,花玉樹都不敢想象這是在告訴她,她欠債了!


    “哦,然後呢?”花玉樹坐下,接過白冷君為她倒的茶。


    “你得賠!”白冷君還是很輕鬆淡然地告訴花玉樹這麽嚴肅的事實。


    花玉樹差點被一口茶水活活嗆死,她放下杯子,瞪著大眼珠看著白冷君。


    白冷君卻不再與她對視,他放下杯子,花玉樹幹笑起來,她一把攬住了白冷君的脖子,小臉往上一蹭,差一點就親上了白冷君的唇,她眯著眼巧笑低言:“你我夫妻一場,本是同體,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


    白冷君眉頭一皺,看著近在咫尺的花玉樹竟有些心動。


    突然,門外走來一身玄衣飛揚的男子,長得那叫玉樹臨風,我見瘋狂。他邊走邊笑邊說:“沒有想到魔門與玄都已然聯成姻親真是可喜可賀,如今魔祖可以歸身正道,實乃天下蒼生之福!”


    花玉樹的臉刷地黑了下來,這個人是誰呀?譏笑她沒有出息嗎,果然她與白冷君的婚事成了正魔兩道的笑話。


    眾人見了男人,都起身恭敬地拜了一拜,喚他風神。


    他是風神?


    風神?


    為何聽到風神兩字,花玉樹覺得腦子被驢踢了一樣難受?


    坐在旁邊的白冷君也有同樣的感覺,覺得自己在做夢?


    “風神此言差矣,所謂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魔道是道,正道是道,何論不同?況且我與夫君聯姻,實乃兩相悅,沒有半點山主說的歸身之意。”花玉樹當著所有正道的仙輩說出這樣一番話,侃侃流利的字句,未顯半點心虛。


    她想,她還沒有做出禍害天下蒼生的事!怎麽嫁給了白冷君就成了天下蒼生之福?


    白冷君也吃了一驚,他的妻子果然是有些見識的。


    “對,都是修道之人,正魔之間亦是道友。”風神的智慧就在於他會圓滑。


    眾位仙輩雖是表麵笑著,心底卻是歧視魔道。


    筵席過半,白冷君越看越不對靜,越來越沉默,最後他把花玉樹拉起來:“跟我來一躺。”


    花玉樹多喝了兩口酒,然後跟著白冷君離開了宴席。


    蕪花殿,花玉樹踉蹌地走了進去,隻見白冷君背對著她佇立著,這個禁欲白穿在他身上實在是太好看了,看到到她就想上去抱一抱。


    “夫君!”花玉樹突然抱上去。


    白冷君沒有推開她,而是緩緩轉身:“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


    花玉樹一愣,這聲音好熟悉,似在哪裏聽過。


    她抬起眼看著他,沒錯啦,此人雖像白冷君,卻又不像。


    “夫君,我是你的夫人花玉樹呀。”花玉樹笑眯眯地又緊緊地扣緊了手指,將白冷君擁入懷中。


    “你跌進了屠魔塔,這是別人的心魔。”


    花玉樹鬆開後往後一退,這麽美妙的夢境竟然是心魔,還是別人的?


    “你叫花玉樹沒錯,但你來自途山,是新一任九天之上的雨神。”白冷君這樣說著。


    花玉樹瞪大眼睛,種種回憶湧上腦,她想起來了,途山的花很香,途山的人很好,有一天,她握亮了試神石,榮登九宵的雨神之位。


    “你是白風大人?”花玉樹激動的眼睛濕潤,她終於聽出來這個人的聲音了,他就是白風大人的聲音。


    “是我。”


    花玉樹嗚嗚大哭地來,再次將他緊緊抱住:“我就說嘛,怎麽會有這亂我心神的男人嘛,是你變的呀原來。”


    這波操作,花玉樹不服。


    “我聽元元說你被綠珠推下了屠魔塔,情急之下便隨你一同而來,隻是我自己也在中途迷失了,跌下屠魔塔後我把自己當作了早已羽化的白冷君,在別人的心魔裏被這般操控,若不是今天我見到了師父,也不會這麽快清醒過來。”


    白風的師父就是剛才說話有點諷刺的風神,長得同白風一樣好看的男神。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花玉樹不知道接下來又該如何,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經曆。


    “有些事情你不知情,待我慢慢說給你聽,接下來聽我安排。”


    花玉樹很相信白風,她點了點頭,隻要是有白風在的地方就沒有擺不平的難處。


    白風告訴花玉樹,魔門魔祖的真名沒有人知道,但是,她曾把自己的容貌送給了自己的侍女阿卿,而她用著阿卿的容貌嫁給了麒麟一族的太子無恨,後來魔門被無恨太子掃平,真正的阿卿被剝了臉皮,而用著阿卿身份的魔祖是當時的太子妃,她們很恩愛。


    可是後來,阿卿被喜歡太子無恨的仙女利用,奪回真正的臉皮待在無恨身邊,而魔祖被壓在了屠魔塔。


    太子無恨為封印上古萬魔之怨被阿卿偷襲在人間遇難,魔祖以全部修為震碎屠魔塔逃出同無恨大子一起隕滅。


    “那日你在穹山之下看到的屍體是阿卿,她將自己葬在穹山之下,是為了守護她的主人魔祖。”白風提示道。


    花玉樹抱著頭,懵了。


    “到底魔祖是阿卿,還是阿卿就是魔祖?”花玉樹自認為自己理解力能不會太差,可是聽完白風大人的講解之後,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智障了。


    “阿卿是侍女,魔祖與太子無恨見過一麵,深深喜歡,可太子無恨不喜歡她,於是她換成了侍女阿卿的臉嫁給了太子,而侍女阿卿在魔門假扮著魔祖。”白風大人在想,如果這都聽不懂,他可能要考慮回天界同天君報告一下,雨神是個智障,簡直拉低他的品格。


    “可懂?”白風再確認地問問她。


    花玉樹猛點頭,這次懂了,這就跟她平時看過的戲本差不多,這叫代嫁。


    “可是現在我成了魔祖,我嫁給了你算什麽回事兒?”既然魔祖對太子無恨動情,她這麽心急地嫁給了白風不是有問題嗎?


    白風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因為總不能對著花玉樹說,你可能喜歡我,而且是深深的那種。再說了白風一點都不稀罕花玉樹對自己的喜歡。


    花玉樹一個人琢磨著,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還是很有考究意義的,比如說,白風變成了帝神白冷君,他這麽寵自己,難道沒有問題嗎?


    現在整個仙界,誰不討厭魔門的魔頭啊,為何白風變成白冷君之後這麽淡定,而且還欣然地接受了。


    “大人,你是不是愛上我了?”花玉樹突然有些一問,這是她心中的疑惑。


    白風看著她,眼神好古怪,除了震驚還有些心虛,這個問題問的好,他自己也納悶。


    “胡說八道。”白風的反應很激烈。


    “愛上我了就愛上我了,我又不會答應你!”花玉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高傲的不得了。


    白風大人差點氣吐血,天界幾千年來,想嫁給白風大人的神女太多了,沒有一個像花玉樹這麽不要臉的,還說她不會答應,感情她很受歡迎似的,白風就一點都不值錢似的。


    “大人,你臉色不好。”花玉樹就喜歡這麽捉弄白風,她也不是什麽傻白甜,剛才那些話她就是故意用來刺激白風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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