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突然手心一緊,看著連碧的眼睛好是犀利冷漠。


    “你是想在外麵沒有約束,繼續胡來吧!”宇文煜就是針對連碧。


    “我要是想胡來,在這裏也可以!”連碧終於不再避讓宇文煜,眼神中的冷漠,瞬間可以凍出冰渣子。


    二位長輩也知道,連碧想要做的事情,他們也攔不住,如果鬧的不好,連碧帶著蝴蝶淚眼走了,一切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連碧搬到了別院住。


    宇文灩來到別院,激動的眼淚都掉了下來,連碧不由自主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問:“你在哭?”


    “沒有,是風迷了眼睛!”


    “眼睛是我的,你不過是個靈,怎麽迷了眼睛。”


    宇文灩沒有與她強辨下去,卻能感覺到,白臨風還在此處,正陪著她,隻是,她與他隔著兩百年。


    連碧來到小亭子裏,宇文灩要求她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她看著對麵空空的席位,卻能想象出白臨風端坐在對麵品茶的樣子。


    那天的龍神節,果然不是什麽好日子,她隻是帶著白臨風前來喝杯茶,卻意外地掉進了水裏!之後的事情,她也沒有弄明白,本以為白臨風一直跟著自己,算是一點安慰,沒想到,他竟是白紙傳靈術!


    “白臨風,你知道我在這裏嗎?”宇文灩在心裏呼喊著。


    兩百年後,宇文家的別院。


    白臨風坐在那裏,握著的茶杯一抖,他埋頭看著杯中的倒影,竟是畫中的女子連碧!


    他終於找到線索了,放下杯子走到室內,看著紗簾中安睡的宇文灩,旁邊的老婦正為她擦著眼角的眼水,見白臨風進來,便說:“白公子,我家少主好像哭了。”


    白臨風撥開垂地的白紗,他優雅地蹲在了床邊,一隻手握住了宇文灩的中指:“宇文灩,你要記住,你現在看到的,聽到的全部都是執念,你隻要不太執著於故人的往事,便能回來。”


    睡在床上的宇文灩眼珠一直在滾動,似在經曆著什麽痛苦的事情。


    老婦瞧著心疼,也覺得害怕,便說:“白公子,少主如今這樣,要不要派人通知家主回來。”


    “暫時不必。”趙瀲突然走了進來。


    白臨風回頭一看,隻見趙瀲咬破了手指,對著宇文灩的眉心一點!


    渡靈師的讀靈術,果然厲害。


    透過宇文灩的靈,看到她看到的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連碧發現自己身體不太舒服,便請了連城來的大夫瞧,結果,她是有三個月的身孕。


    得到這個消息,連碧不知是喜是憂。


    那大夫曾蒙連家的恩惠,便如實向她說明:“夫人,你銀刺已斷,若要生下這個孩子必將受到反噬,輕者修為盡毀,重者性命堪憂。”


    連碧默了一會兒,她不同別的女子那樣恐懼擔憂,而是一臉從容地再同那大夫說:“我要生下這個孩子,他將來是要繼承蝴蝶淚眼的人,你知道該怎麽做。”


    大夫跪在了她的膝下,埋首道:“老夫一定盡力。”


    宇文灩萬萬想不到,宇文一家的嫡係血脈來得這樣不光彩,最委屈是她的曾祖母,她扛下所有的責任與折辱,隻是成全了一家都在利用她的人。


    “你沒有聽說,修為盡毀,性命不保?”宇文灩質問她。


    “你知道我多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嗎?有了他,我便可以解脫!”連家的嫡係血脈隻有她一個人,所以,她的後人就是蝴蝶淚眼的持有者。


    “但至少是要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生的孩子。我問你,你喜歡宇文煜嗎?”宇文灩不太明白,責任和愛情,到底誰更重要,隻是覺得連碧現在的選擇比較蠢。


    “喜歡?嗬,反正不討厭就是!”她苦笑。


    宇文灩就更不明白了,宇文煜那麽過份都不討厭?這心底的承受力是有多強大啊!


    連碧有了身孕的消息被宇文家得知後,差人送來了很多安胎的藥品,他的公公婆婆還派了幾個仆俾前來伺候。可是即將作為父親的宇文煜卻沒有來看過一眼。


    索性,連碧的狀態看起來都很好,並沒有因為宇文煜一人而影響心情。


    不管是什麽困境,她從未哭過,每天該喝該吃該睡,一樣也沒有減少。


    等到接近產期時,她臉色的很是蒼白,總是想睡覺,每一覺都睡的很長。宇文灩也跟著她睡著,誰叫她被困在一個孕婦的身體裏呢?


    大夫來看她的時候,總是驚出一把冷汗,大夫說:“夫人,您一定要打起精神,不能這樣睡,否則會致死胎。”


    因關係到胎兒的安危,連碧隻好強撐,直到生產那天。


    宇文灩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但是沒見過生孩子,如今不但得見,還能體驗。


    連碧雙手抓著床褥,極度痛苦地在床上掙紮,汗水浸室了頭發和衣衫,她一起喊,卻喊不出誰的名字。


    這世上,已經沒有誰的名字那麽重要了。


    宇文家的長輩聞訊都來了,唯獨宇文煜沒有來。


    宇文灩跟著連碧一起承受那份痛,她一直都在鼓勵她:“曾祖母,你是我見最堅強的女子,你一定堅持,把小寶寶生出來。”


    一天一夜過去了,連碧為了生下這個孩子,憋斷了銀刺和玉刺。


    孩子落地,呱呱地哭。


    連碧昏了過去。


    隨著孩子落地,宇文灩也被彈出了體外,她如空氣一樣站在屋子裏,看著宇文家的人都在忙碌。


    接生婆忽然大喊:“不好了,少夫人沒氣兒了!”


    宇文灩的胸口如被誰紮了一刀,痛得有些呼吸不能。


    大夫連忙跑上去把脈,觀看她的瞳孔。隨後,大夫臉色蒼白,回頭便對門外抱孫的宇文家主道:“恐怕需要你們一層的靈力維持一下。”


    門外的宇文家主本要進去,卻被他的夫人拉住衣袖:“老爺,我們的目的達到了。這個孩子將來就是蝴蝶淚眼的主人!”


    此話正好被匆匆趕來的宇文煜聽見了,他慢慢走過來,問:“娘,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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