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灩堪堪地被白臨風推倒在地,而那支暗箭射穿了他的身體。


    “白臨風!”她連爬帶滾奔向白臨風。


    又一支暗箭飛來,宇文灩扶起白臨風,便用衣袖將箭支拂斷在眼前,她雙眼發紅,飛上前就將放箭那個黑衣人用地上的殘箭頭活活插死。


    等她來到白臨風的麵前時,他化作了一張白紙,紙上有一滴血。


    這是......白紙傳靈術?


    宇文灩四處張望著,她感到很絕望,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落水是假的,上岸也是假的,進城都是假的?


    怎麽可能?她又在哪兒?白臨風又在哪兒?


    她在夜裏狂奔,不停地喊著白臨風的名字。


    夜海茫茫,一切混沌。白臨風始終沒有回應她。忽然,她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麽東西,身體困在了裏麵。


    眼前的混沌終於散去,月夜消失,白日青天。


    她透過一雙不屬於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宇文煜!


    難道,自己是附身了?


    宇文煜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摟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子,眼中滿是諷刺地看著她:“看到了嗎?她現在懷了我的骨肉!”


    “你這是在求我,求我答應你納她為妾?”連碧麵無表情地說。她並不覺得此時此刻有多難看,而是冷靜的像一個當家主母該有的氣魄。


    宇文灩似乎發現,自己附在了連碧的身上。


    “不是求,是警告你不得傷害鶯鶯!”宇文煜言盡,摟著一個別的女子走了。


    連碧愣愣地站在街上,許許多多的路人對其指指點點,她沒有哭,也沒有生氣,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她終於調頭,朝另一個方向去了。路人皆說:“什麽連家家主,世家小姐,連外麵的野女人都對付不了。”


    “誒,那個曾祖母啊,遇上這種事情呢,你不該放縱而是勇敢上前往死裏打!”宇文灩心裏急,她最受不了這種委屈了,要是她,那黃鶯鶯的假胎都給打出來。


    “我又不喜歡他,懶得費神!”連碧說。


    宇文灩一驚,莫非她能聽到自己說話?她小聲問:“你聽得到啊?”


    “嗯。”


    “你不驚訝?”宇文灩表示連碧的反應實在太冷靜。


    “隻是好奇,你為何叫我曾祖母?”連碧覺得很有意思,這種奇幻之事,她遇到的也不少,並不驚奇。


    “這個一時也解釋不清楚,總之,你就是我的曾祖母!”


    宇文家


    黃鶯鶯因有了宇文家的血脈,便被收進府中做了小妾,此女甚為囂張,總覺得那個不想惹事兒的連碧是個慫包,所以,她來勢洶洶地跑到東廂閣裏來找麻煩。


    這種女人,宇文灩也見過不少,反正是見一次教訓一次。


    東廂閣的屋簷下傳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來的人還挺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來抄家了。


    “姐姐,為何害我!你明知道我有孕在身,卻還送什麽含有麝香的香包。”黃鶯鶯哭哭啼啼地站在屋中說著。


    旁邊的丫鬟端著托盤,上麵放著‘髒物’


    連碧從容地喝了口茶,對於哭泣的黃鶯鶯沒有半點理會的興趣。


    宇文灩說:“她這顯然是來找死,你成全她吧!”


    連碧放下茶杯,看著假哭的黃鶯鶯,冷冷道:“雖說這種雕蟲小技在大宅院裏很受歡迎,但是你敢在我麵前耍弄,就是找死!”


    黃鶯鶯哭的更加傷心,她邊哭邊說:“姐姐,你欺負我身份低微,我還不如死了!”


    連碧站了起來,她最討厭就是這種演技拙劣的女子,她眼中似勾起了火,道:“既知身份低賤,何故自取其辱!”


    黃鶯鶯的眼淚突然流不出來,她感覺到連碧的氣場足夠強盛,她根本不是對手。


    連碧停在了她的麵前,道:“我對宇文煜沒有興趣,也請你不要隨便找死!曾經的我也是一家之主,手底下管著七百口人,像你這種連眼屎都算不上的惡心東西,除掉很容易。”


    黃鶯鶯嚇得後退兩步,結果在門檻上絆了一跤,地上流了血,她開始大叫起來:“救命,救命!”


    連碧也沒有想到,黃鶯鶯這一摔會小產。


    當孩子不保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宇文煜已經提著劍衝了進來,他的劍出其不意地刺向連碧,正好傷了她的琵琶骨。


    宇文灩完全沒有想不到,她的曾祖父這樣衝動冷酷,通常這種情況應該是先說幾句再動手,為何他上來就刺。


    鮮紅的血一滴滴沿著劍刃落下,連碧愣住,她咬了咬唇,抬手握住了劍刃,掌心被劃破,鮮血流穿指縫,她用力將紮在自己身上的劍拔下。


    宇文煜沒有想到連碧會這樣做,她扔掉了手中的劍,哐地一聲打破時間的僵持,宇文煜終於恢複一點神識。


    她說:“是她自己跌倒的,與我無關。”


    她還說:“今日你刺我一劍,他日,我還你十劍!”連碧放下狠話。


    “你這個瘋子,你害死了自己的三個妹妹,斷送了整個連家,現在,你又來禍害我們宇文家,我要休了你!”宇文煜顫抖地指著連碧說。


    連家的事情,是連碧一生的痛,在宇文煜的嘴裏,竟是這樣草率的幾個字。


    (連碧前因,可在《魔門毒女》越國篇看。)


    “休我?怕是公公婆婆舍不得,他們費盡心機娶我過門,不就是為了蝴蝶淚眼嗎,可是,隻有我連家血脈的人才能催動它!”連碧握緊了拳頭,手中的血滴的更快,她就是要折磨這個年少輕狂的少年,就是要他知道,別人的痛苦不是他用來報複的傷口。


    “我宇文煜從不稀罕你那狗屁蝴蝶淚眼,等我做了家主,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你!”宇文煜眼中滿是仇恨,他憤憤地甩袖離開,留下一臉憔悴的連碧。


    宇文灩哀歎一聲,這種發展趨勢怎麽會是她爺爺說的那場轟轟烈烈的深愛呢?她看到的隻有宇文煜的恨,看不到爺爺說的愛。


    莫非,所有美好的故事都是假的。


    “你傷的重不重?”宇文灩心疼地問。


    突然,連碧的眼淚嘩嘩落下,整個屋子隻有她的嗚咽聲,她極度痛苦地說:“他怎麽可以那樣說我?他又沒有經曆過,又怎麽會知道我有多絕望,他憑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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