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越走越遠,巷口清靜的隻有片片槐葉落下的簌簌聲,帶著靈氣。白臨風回想五年前的那起事兒,當時的他隻顧得自己,卻忘了那時的宇文灩才十三歲。


    夜深了,星子布得滿天都是,一閃一閃,頗為璀璨。


    妖妖靈坐在屋裏吃著糖,玩著新做的小木馬,還給它裝一個小輪子。白臨風似乎坐不住,一個人站在巷口,好似等什麽人。


    宇文灩自城東走來,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越是如此,卻越發動人楚楚。她看見白臨風站在牆下,興奮地奔去,走近一看,果真是白臨風。


    “你,是在等我嗎?”宇文灩向來臉皮巨厚,就算白臨風嘲諷她也不要緊,她的內心足夠強大。


    “嗯。”隻是沒有想到,白臨風竟然真的在等她,並且承認了。


    宇文灩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樣的白臨風太反常了,她笑了笑說:“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沒想到真的是你。今天,還沒有客人嗎?”


    不然,白臨風早忙著幫那些故去的人畫像去了,哪有空在這裏等她回家。


    “嗯。”他點了點頭。


    “那回去吧。”宇文灩獨自走在前麵。


    “等一下。”白臨風突然叫住了她。


    宇文灩停下腳步,轉過身,閃亮的眼眸如今夜的星月,璀璨奪目,叫人喜歡。她生來便是美麗的,隻是個性太過出眾,遮掩了她原本的美。


    “今日我高興。”他說。


    宇文灩湊合地笑了笑,腹誹:白臨風他哪天不是很高興,興師動眾地把她叫住難道就是傳達一下他的快樂嗎?


    “你可以向我提個要求。”白臨風認真的說,就是這種認真的表情最有魅力。


    宇文灩愣住,她還摸不清白臨風玩的什麽把戲。


    白臨風又說:“錯過,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今天的白臨風是吃錯飯了吧?宇文灩有些不安。


    “要求?是不是我提了,你就會答應?”宇文灩還想確認一遍,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我能力範圍,都答應。”


    宇文灩心頭一喜,她朝著白臨風靠近,彼此之間隻有微妙的距離,她仰頭看著白臨風:“親我一下。”


    白臨風板著臉色,這顯然是要揍人的表情,宇文灩又改口:“不然,就讓我親你一下。”


    白臨風覺得還是不要和宇文灩承諾什麽,她這分明就是借機耍流氓,白臨風直接擦身而過,頭也不回地往錦畫館而去。


    宇文灩追上去,說:“不親也可以,抱一下總行吧。”


    白臨風還是沒有停下來,看樣子,擁抱都是他的底限了。


    “不是讓我提個要求嗎?親不行,抱也不行,牽個手總行吧!別說你辦不到,牽一下又不會少你一塊肉,更不會懷孕。”宇文灩真的快被白臨風的保守風格氣死。


    白臨風終於停下腳步,等著宇文灩追上去,牽手這麽重大的事情,宇文灩也很認真對待,她牽住了有些冰涼的手指,嘴角微微向上揚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牽手的感覺。”宇文灩慢慢抬起頭,眼看錦畫館的大門相距不過二十步,她有些不舍。


    她緊緊地攥緊手心的指尖,越抓越緊,害怕失去,沉重的腳步忽然停下,她說:“這條路實在太短,我帶你去個地方。”


    宇文灩根本不由白臨風答應,拉著他的手就往回走,出了巷口便往北而去,沿途遇上挑燈作詩的名儒,絕代佳人的劍舞,熙熙攘攘的人群,這是永安最熱鬧的路。


    夜色燈迷中,人人盡興,誰也沒空注意人群中穿行的二人手牽著手。宇文灩指著路邊的一家青樓,笑著說:“我們就是在這裏相遇的。”


    她邊走邊說:“當時,我還以你是什麽楚館的男妓!”


    白臨風不動聲色,聽她數著重逢後的點點滴,他心中最清楚不過的是,初見,是五年前那個月圓之夜。


    “若我真是男妓,你會怎樣?”白臨風也很好奇,像宇文灩這樣一位身份尊尊貴的望族少主,她會怎麽做?


    “把楚館買下來,其他人通通打發走,隻留你一人在我身側。”宇文灩向來財大氣粗,這種事情她還真會幹。


    白臨風無言以對,更多的是不想和她聊這個,宇文灩見他沉默,便問:“為何不說話?是被我感動了嗎?”


    “我在想,宇文家的良心會不會痛?選了你這樣一個草包當家主!”白臨風說的都是實話,他加快了步伐,宇文灩整個人是被他拖著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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