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看的一目了然,沒戳穿他隻是說:“芊芊是個好女孩,隻是受過感情的創傷,內心比較敏感缺少安全感。”


    吳劍平重重地點頭,看著冷夏從他身邊路過,覺得她這人挺好相處的,隨口問:“大嫂,在你眼裏,是你丈夫重要還是你父親重要?”


    吳劍平明白,這一次顧墨不交出柯傲天,雖說沒人能奈何的了他,可是沾染了柯傲天以及他背後的勢力,這以後的路除非還有機會斬草除根,否則必然劫難重重。


    而錯過這次的機會,下次的機會就不知道是何時了。


    冷夏笑著回頭,她不傻,不會以為吳劍平隻是單純地關心她和顧墨的事。


    “如果可以,我們遲點聊聊?”


    “好。”吳劍平頷首。


    郊區鋼材廠地下廠房,顧墨戴著口罩走了下去。


    “能招了?”


    顧墨沉聲問威爾。


    威爾,原名劉紅亮,21歲因為父親欠下高利貸被追殺,威爾被柯傲天救了,從那天起,威爾跟著柯傲天死心塌地。


    撬不開柯傲天的嘴,隻要撬開了威爾的嘴也一樣,柯傲天的每一件事都是威爾親力親為幹的。


    “顧董事長,我們老爺在你危難時幫襯了一把,你就這麽對待他的管家?”


    威爾遍身都是傷痕,那些高大威猛的保鏢每擱一刻鍾就拿鞭子在他身上謔謔。


    顧墨冷笑,緩緩啟齒:“公司危機?聯姻?如果我說這隻是我所有計劃當中的一步,你們會怎麽想?沒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威爾神色一淩,不敢置信,螳螂是指柯洛娜,黃雀是顧墨,而柯傲天卻是那隻蟬,“那你好兄弟借錢周轉公司資金鏈斷裂問題,也是假的?”


    “嗬嗬!”顧墨冷哼,“你以為我的集團是豆腐渣工程?沒有我的賣力演出,你以為就憑你們那拙劣的演技還能進入徽城開公司?‘新照’沒有我的容許,能注冊都是一個問題!”


    顧墨冷冷地拋出答案,將威爾的那點僥幸灌滅的徹底。


    威爾把眼一閉,不再看顧墨等人,“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總之我不會出賣我們老爺!”


    顧墨寒眸閃過,清俊的五官肅殺地清冷,“忠心耿耿?威爾,我沒時間和你耗,明早之前,你交代不出你們所有的犯罪證據,我會要……柯洛娜的雙手雙腳!”


    威爾猛地睜開眼,“你敢!”


    顧墨勾了勾手指,邢飛羽已經點開了手機,對著威爾播放著柯洛娜。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威爾痛苦地嘶吼著。


    顧墨不屑地撫摸著無名指的戒指,薄唇森冷裂開:“五個手指頭而已。”


    “畜牲!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她?”


    顧墨不屑解釋,敢傷他老婆者一律死刑!


    顧墨對著戒指,軟眸,五官跟著柔和下來,耳邊是威爾的詛罵與叫囂卻都沒聽進去。


    終於,威爾妥協了,他橫著眼說:“我招,我全部招,不過有一個條件。”


    顧墨懶懶地轉身背對著威爾,邢飛羽上前說:“你沒資格與我們總裁談條件!”


    威爾垂下憤怒的神色,幾近哀求地說:“我隻想讓你們放過柯洛娜,她隻是一個被傷害的女孩子,她是無辜的。”


    邢飛羽:“抱歉,她的過錯由不得你來說,自然會有警方來處理。”


    威爾無望地盯著顧墨的後背,開口:“我知道,我隻求顧董事長可以放過她。”


    威爾已經挑明,隻要顧墨不給柯洛娜加罪就可以了,以顧墨的能力,在獄中處決了柯洛娜也不是沒可能。


    威爾求了顧墨,也隻是求他網開一麵。


    “可以!”


    顧墨轉身,清冷的眼逼視著威爾,威爾渾身一顫,這一刻,顧墨的眼底好像奔騰著千萬雄獅,凶狠嗜血。


    威爾同意招供,顧墨離開,留下邢飛羽跟進。


    是夜,卿晴去醫院陪著顧笒,冷夏回到家裏心情很低落,她已經與吳劍平聊過了。


    心頭亂如麻,再次拿出季涼川的日記本,摸索著他的一筆一劃勾勒的每一個字,冷夏低低問:“哥,你說我該怎麽辦?”


    院子裏響起了刹車聲,冷夏急忙收起日記本,整了整臉上的笑容,抬腳下了樓。


    玄關處,顧墨正微低頭換鞋,冷夏從樓梯口一步步走下去。


    “老婆,今天在家有沒有很乖?”


    冷夏走近,挽起他的胳膊回:“嗯,乖哦,你的兒子也乖。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一定認為是個兒子?要不我們哪天去看看是兒子還是女兒?”


    “不要!”


    “為什麽?”


    顧墨詭譎地勾起嘴角,低頭親向她的臉頰,附在她的耳邊說:“我怕你明天就失寵。”


    冷夏當即氣紅了眼,幹巴巴地看著顧墨問:“你都沒當妻奴就直接當女兒奴?”


    “所以啊,不用去檢查男女了,我就把他當小子待。”


    有這麽自欺欺人的?冷夏嘟嘴,話說她懷孕後,進了醫院安排的同一孕周的孕媽媽交流群,裏麵經常討論生男生女的特征,她一個都符不上,確切的說生男生女的特征她都占了,為什麽啊?冷夏很鬱悶。


    “顧墨!我告訴你,如果真的是男孩,你才要小心了,他是我的小情人!我白天抱著晚上摟著,你給我睡客房去!”


    冷夏放下狠話,著實把顧墨嚇了一把。


    顧墨定神思考起這個問題,他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的,他忽略了兒子與冷夏會是異性相吸的原理,失策失策。


    顧墨攔腰抱住冷夏,討好地說:“老婆,其實吧,我覺得兒子也好女兒也罷,他們遲早要抱別人睡覺,隻有我們倆才是一輩子白頭到老夜夜相伴的人,對吧?”


    冷夏凝眉,心裏冷笑:看你還嘚瑟不?憂患了吧!哈哈哈哈哈……


    “老婆,過來坐,有沒有哪裏酸啊,我給你揉揉。”


    “肩膀還有小腿。”


    “好勒!老婆請坐。”顧墨摟著冷夏坐到沙發上,開始捶她的小腿,“力道合適嗎?”


    冷夏撇嘴而笑,“合適,繼續吧。”


    顧墨低著頭,仔細著手上的力道。


    五官端正零瑕疵,360度無死角的好看。


    冷夏瞅著失了神,顧墨笑問:“老婆,迷上你家老公了?”


    “嗯,迷暈了。”


    顧墨聽了,很是開心,舒緩的嘴角上揚。


    “老公,有件事我想和你談談。”


    “說,老婆的事我全答應。”


    “真的?”


    “嗯,真的。”


    冷夏慎重又慎重,再三問:“哪怕我套路你,你也答應?”


    “老婆的套路也是路,我走。”


    冷夏被顧墨逗的咯咯笑,顧墨跟著傻笑,在外爾虞我詐、殊死拚搏,回到家看見她的笑臉,一切都值了。


    “那好,告訴我柯傲天在哪?”


    “你想看他?”


    冷夏很平靜,心底卻無法安靜,吳劍平和她說的那些話如長鳴的警鍾一直在她心頭敲擊,她不能看著顧墨置身危險,“算是吧。”


    “行,我明天帶你去看。”


    “你告訴我就成了,不用特意陪我去的。”


    “就在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其實就是監視起來了,防止他亂跑。”


    冷夏聽聞,揉著顧墨的短發,他的體溫傳遞到她的指尖,溫熱的,他對她的愛一直這麽隱秘。


    如果不是吳劍平,她不會知道顧墨為了她竟然私藏重犯,柯傲天不僅幹擾市場經濟,還幹走私毒――品的勾當。


    “老公,我餓了,你趕緊去洗手,我們吃飯吧。”


    “好。”顧墨起身,走了一步回頭道:“老婆,今天嘴巴這麽甜,是不是有陷阱等著我。”


    “滾,誰會陷你的阱,那好,顧先生,以後‘老公’這次與你不沾邊了。”


    “別,老婆,老公錯了,等我回來再叫給我聽。”


    冷夏假怒,目送著顧墨進了洗漱間,她趕緊拿過手機給吳劍平發了信息,不過同時也給邢飛羽發了信息。


    刪除了信息,冷夏握著手機不知這樣做會不會後悔,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墨做錯事,而且還是為了她。


    至於柯傲天,那點親情,那點血脈相連,直到今天,她也沒什麽多大感觸。過去的那些日子,過的有多痛苦她自己知道,在她和冷書最難熬的日子裏,柯傲天不曾出現過,等她已經不想要父愛時,他出現與否沒那麽重要了,至少沒有顧墨重要。


    如果她真的有後悔的那天,就讓她後悔吧,就當是祭奠了那點血脈。


    顧墨出來時,冷夏依然在發呆,顧墨走過去抱著她問:“老婆,不是餓了嗎?”


    “嗯,走吧,媽那裏我已經讓管家送飯過去了。”


    “這麽乖!”顧墨笑眯了眼,“老婆,婚禮想在哪裏辦?”


    “沒什麽講究啊,娃都懷了,我還有挑剔的資本。”


    “有,更加有,我怕你帶著我的兒子改嫁,不對,是閨女,我還是把她當著閨女吧,省的多一個情敵跟我搶你了。”


    “老公,你還能再幼稚點?趕明兒我叫你顧三歲好了。”


    冷夏吃著可口的飯菜,與顧墨鬥著嘴,感覺歲月如此靜好,不枉他們堅持沒放棄過。


    就在一餐飯吃的差不多時,顧墨的手機響了,在空曠的屋子裏,冷夏本能地感覺這通電話事關柯傲天,心虛地看著顧墨接通了電話。


    顧墨麵色平平,隻是輕聲“嗯”了三次,繼而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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