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被罵的有些難受,可想想也就釋然了,她堵不住悠悠眾口,更何況事實如此,她確實沒爹養,也不知道爹姓誰名誰。


    “嬸,我和顧雨澤……我聽顧雨澤的,我沒強迫他。”


    “你在誰麵前裝可憐?”朱悅溪一見冷夏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是一肚子火,就是這副狐媚樣迷的她兒子一直傻兮兮的。


    “嬸,我沒有。如果你不同意我們結婚,我可以不結的。”


    冷夏不想與朱悅溪起爭執,她就是一個潑婦,而且還彪悍,把她刺激了,絕對會動手的,以前她不怕,現在不一樣了。


    冷夏說完朝屋裏走。


    朱悅溪一看冷夏不搭理她,這還得了,她不給她這個小狐狸精鬆鬆筋骨,怎麽平心底的恨。


    朱悅溪追上冷夏,在門口處,朱悅溪一把揪住冷夏的頭發。


    “嬸,你能放開嗎?真的痛!”


    冷夏盡量控製她以往放開幹的性子,態度良好地好好說話。


    “你讓我兒子不和你結婚,我就鬆開你。”


    “嬸,我已經說過了,我可以不結婚的,這件事是顧雨澤做主的。”


    “你還和我狡辯!”朱悅溪一聽就火氣騰騰地,要不是冷夏這個小狐狸精攛掇,他兒子至於現在這麽不聽她的話?


    她兒子小時候好乖的,自從搬到這個鬼地方遇見冷夏這個小狐狸精開始,處處與她這個當娘的對著幹。


    “媽!”


    顧雨澤從天而降的,對於冷夏來說,他絕對是踏著七彩祥雲來拯救她的。


    “媽,你鬆開!”


    朱悅溪看著顧雨澤,恨鐵不成鋼,她這剛到還沒把冷夏怎麽著,就被她兒子逮住了,回頭又給她扣一堆屎盆子。


    反正她兒子對她不是一點點地誤解,所幸不想顧及,先出了心頭火再說,朱悅溪打定注意不鬆開。


    “媽,如果你再不鬆開,別怪我發照片給那人。”


    朱悅溪神色一凝,不敢置信地看著顧雨澤,張開的嘴定格了,她一點點鬆開了手。


    顧雨澤急忙上前扶過冷夏,將她護在身後,關切地問:“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冷夏搖搖頭,看著朱悅溪這個樣子,其實她更害怕,這以後天天朝夕相對,總不能天天幹仗吧?


    “彎彎,我們不結婚了,好不好?”


    “說什麽胡話!”顧雨澤喝道,見她受驚的小臉慘白的沒了血色,他也是一頓自責,怪就怪他沒早點找到戶口簿。


    顧雨澤又對著朱悅溪說:“媽,我已經很明白地告訴你了,我非她不娶,如果你執意不接受她,沒辦法,你就當……”


    顧雨澤有些不忍,畢竟他媽媽獨自一人帶大了他。


    “兒子,你是要和媽徹底劃清界線?”


    顧雨澤握住冷夏的手,尋找勇氣,朱悅溪看向冷夏的眼神都是抹了辣椒水的刀片。


    以前小打小鬧,可沒鬧到婚姻這種大事上來,結婚,純粹要她這條老命啊。這結婚了,生了孩子,這根都理不清了,冷夏她媽被多少人糟蹋,這種能純嗎?


    她絕對不能接受!


    “媽,你如果一直這麽堅持,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不能棄他們母子不顧。”


    母子?朱悅溪像被丟進了冰窖,哆嗦了半天才問:“她懷孕了?”


    “是!”顧雨澤回。


    “懷了你的孩子?”


    “當然是我的!”


    顧雨澤就如冷夏的方向盤,控製了她的前行方向,她想解釋不是顧雨澤所說的那樣,卻被顧雨澤攥緊了手掌。


    他扭頭對她說:“小夏子,我不會對你和孩子不管不顧的,昨天是我不好,一直沒處理好問題,主要我想著沒過三個月嘛,懷孕的事不對外說比較好,不過眼下說漏嘴了,你會怪我嗎?”


    冷夏心頭酸澀,顧雨澤,她不配擁有他的好啊!她雙眼蓄著淚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剩下搖頭。


    朱悅溪看著他們,漠然地說:“戶口簿在你房間的床底下。”


    “我已經拿到了。”


    顧雨澤說完,朱悅溪抬了下眼皮,失望地離開了。


    冷夏不知道她怎麽和顧雨澤去了民政局,又是怎麽領回了結婚證,全程迷糊著。


    “全部給我保管!”


    顧雨澤霸道地奪走冷夏手中的紅本子。


    “不要!”冷夏又搶了回來,鋪開結婚證,看著上麵的自己和顧雨澤。


    她笑的生澀,他笑的粲然。


    天地之間的所有光芒在他的笑意中都黯然了,他娶她,本是她的榮幸,卻成了他的榮耀。


    冷夏牟足了心意決定,她要用餘下的時光好好待這個男人,她也要用她的愛去回應他。


    “彎彎,謝謝你!”


    “傻!我要謝謝你肯嫁給我,我沒腰纏萬貫,也沒滔天權勢,我隻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會以我最大的能力給你和孩子穩定的生活,還希望我的小夏子永遠不嫌棄我。”


    冷夏忐忑了好久的心突然就放了下來,茫然、不安、無措在捧在結婚證時都不複存在了,或許她一直追求的就是這樣的平淡、真實、安定。


    “媽剛剛發信息說今晚去她那邊吃飯,還邀請了一個……家人。”


    “好。”冷夏滿口答應,朱悅溪是看在她肚裏孩子的份上承認了她,她也要低眉順目,不能讓顧雨澤吃夾心餅幹。


    顧雨澤支支吾吾地說:“那他還請嗎?”


    “請!來不來是他的事。”


    “好,聽小夏子的。”顧雨澤樂嗬一笑,便去打電話給顧墨了。


    別的人都可以不請,顧墨是非請不可,他必須向他表明冷夏歸他所有了,不許再有事沒事來傷害冷夏。


    冷夏安靜地聽著他們倆人的對話:


    “顧墨,我和小夏子今天領證,請你過來吃頓晚飯,在我家,你有空嗎?”


    “有。”


    “那行,正常飯點,不過你遲點也無妨,沒幾個人,可以等你的。”


    “嗯。”


    顧墨那邊先掛了電話,冷夏看著顧雨澤,五官比例協調,尤其是眼睛,伏犀眼,又大又圓還又長,黑眼珠特別大,一雙眼特別的聚神。


    這證領了,瞬間感覺不一樣了,看顧雨澤越看越養眼啊。


    “在憋著什麽壞?”顧雨澤擠到冷夏旁邊,拉著她的頭發卷在手指上把玩著。


    “沒有,我在想你現在怎麽那麽帥了。”


    “朕一直很帥,好不好?”


    “是,陛下,小夏子一直有眼無珠。”


    ……


    中潤集團總裁辦公室,顧墨自從接了顧雨澤電話後,已經發呆了兩個小時,邢飛羽看著茶幾上未動的飯菜,勸道:“總裁,好歹吃點。”


    顧雨澤捏滅煙頭,看向窗外的視線更無神采。


    邢飛羽並不清楚顧墨出了什麽事,不過他知道冷夏小姐回來了,估計也是和冷夏小姐有關。


    “總裁,是不是冷夏小姐對你誤解了,我去幫你解釋?”


    顧墨心口一緊,誤會?解釋?都太晚了,昨天有機會擺在他麵前的,可他不敢去接。


    “她結婚了。”


    邢飛羽一頭霧水,這節奏……太快了吧……


    “和顧雨澤?”


    “是,他們今天領證,請我吃晚飯。”


    “那總裁去嗎?”


    顧墨沒回答,他去還是不去全憑一念之間,偏偏他沒有任何念頭,他去了,他會控製不住地搶走她,他不去,心又不安。


    好像怎麽選擇都是錯。


    “總裁,剛才柯洛娜小姐說要過來。”邢飛羽說的很清楚了,就是建議顧墨別去,和柯洛娜


    一起出去吃頓飯。


    雖然不知道冷夏小姐怎麽突然和顧雨澤結婚了,不過,與其跟著顧墨擔驚受怕,還不如和顧雨澤平淡地過日子。


    “知道了。”顧墨淡淡地回。


    “總裁,午餐?”


    顧墨淡淡地掃了一眼,“放著吧。”


    敲門聲響起,接著便是柯洛娜探進的半個腦袋,輕快的笑聲隨即傳了進來:“墨哥哥。”


    邢飛羽感覺救星來了,這冷夏結婚了,好歹還有柯洛娜,雖然小了點天真了點,可好歹是女的,也夠總裁分散下注意力了。


    最關鍵的,他發現柯洛娜這女孩沒什麽心眼,不記仇,顧墨昨天把話說的那麽絕,一般女孩子絕對下不了麵子還來找顧墨。


    顧墨恍若未聞,柯洛娜也不在意,鑽了進來弄的像做賊一般,還有幾分無邪。


    “哇,這麽多菜,墨哥哥,你一個人肯定吃不完,不介意帶我吃幾口吧。”


    柯洛娜嬉笑地坐了下去,拿起筷子吃開了,她昨夜聽了白雪兒的,今天上午特意去調查了一番,原來白雪兒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她結婚了,上午剛領的證,所以她柯洛娜成為顧墨的老婆是勢在必得,況且她又不傻,故意給白雪兒透露了那麽一嘴,這讓她成為他的老婆會是板上釘釘的事。


    顧墨依舊看著窗外,好像冷夏就在窗外一樣,隻是誰也不曾注意,冷夏的家就在他的辦公室的東邊,也就是窗戶的方向,雖然隔著數不清的高樓。


    他別無慰籍,以此療心。


    顧墨突然說:“娜娜,一起吃晚餐吧。”


    “好啊。”


    “參加一個……朋友的……”顧墨終究沒說下去,冷夏,他開不了口的字眼,卻結婚了,在他最無能為力的時候。


    “墨哥哥,那我穿這身合適嗎?”


    柯洛娜穿著chanel最新款禮服,白色蕾絲如新娘禮服神似,上身點綴著橘粉的花瓣與藍綠色的葉片刺繡,歐式綁帶束縛著腰身,讓她宛如貴族公主。


    柯洛娜原地轉了一圈,顧墨沒回頭看一眼,隻是淡淡地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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