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趕來時,顧雨澤正站在客廳裏,距離冷夏所在的房間有些距離,他在等待顧墨的時間裏,不止一次聽見冷夏說:“你走!”


    “她在裏麵,你別貿然進去。”顧雨澤急忙拉住要衝進去的顧墨。


    顧墨扳開顧雨澤,陰沉的眼似乎要把顧雨澤給捶癟,“滾一邊去,要是讓我知道你刺激了她,我不會放過你!”


    沒錯,就是他刺激的,他後悔了。


    顧墨走到房門口,隻聽冷夏哆嗦的音說:“你走,別靠近我。”


    顧墨痛苦地擰著眉頭,都是他的錯,是他逼的她無路可走。


    “夏夏……”顧墨喉嚨異樣,吞吐不暢地喊著她。


    “你是顧墨?”


    冷夏問著,身體也移動了方向,隻是一不留神,冷夏從窗台向外滑去。


    “不要!”顧墨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冷夏的四個手指頭。


    “顧雨澤,快進來!”顧墨吼了一句,雖說冷夏不重,可他也沒法子動身體,隻能靠著他的一隻手抵著牆壁,一手拉著冷夏的四個手指頭,他堅持不了多久。


    隻是,顧雨澤已經下樓了,冷夏掛在16樓,顧雨澤則站在樓底下的空地上,在救援沒來之前,他會給她當人肉氣墊。


    “夏夏,你別怕,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救你上來的。”


    顧墨沒能喊來顧雨澤,隻能自救,他更怕冷夏一緊張就鬆開了他的手。


    顧墨下蹲姿勢,讓上身的重量下壓到腿上,他又說:“夏夏,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你一定要聽我的,不能放手,一定不能放手,我還要帶你去天涯海角,你不是說最想去三亞嗎?我帶你去,我還要帶你去更遠的地方。


    夏夏!”


    顧墨拉著冷夏的手,感覺冷夏的手鬆了一點,從指根的位置滑到了指中,顧墨不敢想象到了指尖,會是怎樣的絕望。


    在這一刻,他的世界隻剩下了冷夏,他隻希望她活著,隻要她活著,要他怎麽都可以,他可以為她背信棄義。


    “夏夏,你別鬆手,別再鬆手了,隻要你不鬆手,你想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哪怕和他的丫頭離婚。


    窗戶外的冷夏,雙耳失聰一般,她感覺身體很輕,想飛的遠遠的,隻不過什麽東西拉著她,拉的她的手指痛,整個胳膊都痛。


    顧墨依舊下蹲,兩膝蓋抵住了牆壁,另隻手終於空了出來,急忙伸出窗外,差一點就可以拉住冷夏。


    無奈之下,顧墨又縮回手,撐在牆壁上,膝蓋往牆壁上方移了一點。


    顧墨甚是懊惱,怎麽沒裝防盜鏈,又恨自個為什麽買這種飄窗的房子,一點也不安全。


    估摸著距離能勾到冷夏時,顧墨快速地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冷夏的手腕,一股狠勁撐著他拖冷夏上來。


    地板上,顧墨抱著冷夏心神未定,樓底下的顧雨澤見到冷夏被拖了上去,才頹廢地倒地不起。


    顧墨低聲問:“夏夏,以後不許做這麽嚇人的事了,好嗎?”


    “夏夏,你想幹什麽直接告訴我,別人說的都不算數。”


    “夏夏,我答應你,每天都寸步不離你……


    夏夏?”


    久久沒回應,顧墨才放開懷裏的冷夏,豁然發現,她又昏迷了,像上次一樣無聲無息。


    顧墨抱起冷夏衝出家門,在樓道裏遇上了上來的警察與顧雨澤,於是,坐著警察的車去了醫院,特別快。


    如上次如出一轍,醫生並沒有檢查出個一二三來,隻是安排了觀察。


    顧墨問顧雨澤:“你刺激她了?”


    顧雨澤沒搭腔!


    “醫生說了不能刺激她,你為什麽要刺激她?”


    顧雨澤倏地起身對顧墨說:“你出來,出來我就告訴你為什麽要刺激她!”


    顧墨跟著顧雨澤進了樓梯口,還沒等顧墨出聲,顧雨澤如雨點般的拳頭揮向了顧墨,隻是顧墨也不是吃素了,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腿地打起來了。


    因為這是26樓樓道,沒什麽人,他們打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練過跆拳道的顧墨一輪又一輪地把顧雨澤逼在牆角全身不能動,不過顧雨澤因為憤恨因為懊悔,隻是一次次打倒了又挑釁地站起來。


    “別打了!”顧墨最後一拳掄在顧雨澤的臉頰上,一口鮮血從他嘴裏噴了出來。


    顧雨澤吐了口嘴裏殘留的血水,譏笑地說:“為什麽不打?要不我今天打死你這個人渣,要不我被你打死,眼不見為淨,我也不會為了小夏子的事操心。”


    “你?我犯不著因為你背負一條人命!”顧墨坐在台階上,抽出香煙,頹廢地點燃。吸了一大口,吐出惆悵的煙霧問:“說吧,為什麽要刺激她?”


    顧雨澤被打的滿臉血漬,本就一張俊俏的臉此刻狼狽不堪,不過他無所謂地挨著顧墨坐下,“我隻是用我的方法治好她。”


    “可你的治療方法並沒有用。”


    “我知道。”


    兩個人歸於沉默,良久,顧雨澤說:“顧墨,我求你一件事,當初白雪兒與小夏子落水,隻有她們在場,你能不能讓白雪兒說出來,在水裏……小夏子到底經受了什麽?”


    “你還在誤會我太太?”顧墨反問。


    顧雨澤沒聲,對,他就是認為白雪兒害了冷夏,冷夏怕水,很少主動下水幹什麽,她也就下他們村的小河道,那裏的水最深也不過膝蓋,更多的隻是過腳背而已。


    他怎麽也不會相信白雪兒的鬼話,小夏子要推她入湖。


    “顧墨,我請你看在你和冷夏曾經相愛過的份上……救救她。我聯係的醫生說了,冷夏困在落水那件事上出不來,你不想看著她一輩子就那樣吧?”


    顧雨澤陰柔的臉上隻剩下剛毅,從未有過的堅決,他擔憂著所托非人,隻是有一線希望,他都要去做。


    “白雪兒是我太太,我不會為難她,所以你的事我辦不到,至於冷夏,我會請最好的醫生醫治她,包括我自己,也會全力配合她。”


    顧墨起身,拍了拍西服褲上的灰塵,轉身往裏走。


    “顧墨,你難道不知道心病還需心藥醫嗎?”


    “她的心藥是我,所以我會配合她醫治。”


    顧雨澤氣急敗壞,指著顧墨說:“你太自以為是了!


    我告訴你,你是她的心病不假!但是,這不會成為她當你婚姻的第三者!


    你懂嗎?她心氣高,哪怕她愛你到骨子裏,她都不會去沾惹你這個有婦之夫!”


    顧墨被顧雨澤凶的定住了神,恍惚間想起紹項南與江一姝結婚那天,他問她很愛紹項南嗎?她說不清楚,不過甭管愛或者不愛,都沒意義了。


    那她對他顧墨是不是也這樣,白雪兒告訴她,他們領證的事後,她破天荒地給他打了電話,一聲聲地控訴著他,自那以後,她並沒有主動走進他的領地。


    因為沒有意義……


    “我會盡快安排最好的醫生過來。”


    顧墨丟下這句話,驚慌地逃進了病房。


    冷夏安靜地熟睡著,熟到喘氣都是微乎其微的。


    顧墨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溫著的,這讓他的心也定了下來。她卷翹的睫毛如風雨過後打濕的蝴蝶翅膀,羸弱地立在眼瞼處。


    “對不起!”顧墨沉聲說著。


    顧雨澤進屋時,臉上已經被護士擦藥消炎了,不過還是腫的像豬頭。


    “我真希望她這次醒來可以忘了你!”顧雨澤瞪著顧墨,因為他對冷夏動手動腳。


    顧墨沒吱聲,隻是捏著冷夏的手又緊了幾分。


    次日一大早,顧墨與顧雨澤一人守著一邊床鋪睡著了,冷夏睜眼時,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


    難道她又犯頭暈症了?


    冷夏扶著床沿爬起來,顧墨與顧雨澤幾乎同一時間醒過來,他們異口同聲地問:“你醒了?”


    沒錯,是疑問?


    冷夏白眼著他們,她一個大活人坐了起來,不是醒了難道詐屍啊?


    “醒了就好。”顧墨突然語塞,不知道從何說起。


    “顧墨,我想吃你做的蘿卜絲。”


    冷夏可憐巴巴地望著顧墨,顧墨立即回道:“我現在就去做。”


    “謝謝親愛的。”冷夏毫不遮掩地說著,顧墨與顧雨澤皆是一驚,他們並不知道冷夏有如此放開的一麵。


    冷夏說完又看向顧雨澤:“你想吃什麽?等等,你臉上怎麽了?”


    顧雨澤淺淺地歎了一口氣,他的小夏子還真忘不了顧墨,醒來到現在怎麽也得有三分鍾了吧,愣是才發現他滿臉掛彩。


    “沒事,昨天走路看手機摔的。”


    顧雨澤撒謊的本領那是測謊儀都測不出的。


    “你走路能不能帶著你的眼睛與腦袋!”


    冷夏生氣地說著,放在他臉上的視線越來越陰沉,顧雨澤還真大膽包天,不知道他受傷了,她這個閨蜜會難過?


    顧雨澤:“帶,下次一定記得帶!”


    顧墨適時出聲:“夏夏,讓他陪你,我去做蘿卜絲,馬上回來。”


    “好,不過你要是忙工作的話,讓刑助理送過來也行。”


    “我知道。”顧墨說著便往外走,卻被冷夏叫住:“等等。”


    “還想吃什麽?”顧墨回頭問。


    冷夏:“你過來。”


    顧墨走了回來,躬著身體站在冷夏病床超,冷夏不急著開口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顧墨的臉頰落下了一個吻,吻完就鑽進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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