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場的吊唁廳裏,顧雨澤、顧墨、白雪兒三人身穿黑衣,神情莊嚴清冷。


    白雪兒站在最外邊,距離冷夏的屍體挺遠的,壓根不敢正眼看冷夏的屍體,她隻希望誦經師傅快點念完超度經,好送進煉屍爐。


    顧墨口袋的手機一直在震動,隻是他一直沒接。


    好像對方比他還執著,直到冷夏的屍體放進了煉屍爐,顧墨才抽身出去接通了電話。


    白雪兒是顧墨到哪她跟到哪,還有她身後的兩個保鏢。


    不認識的號碼,打的還是他的私人手機,不過,顧墨還是接了。


    “喂?”冷夏終於撥通了號碼,高興的喜出望外。


    顧墨舉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是幻聽了?這聲音怎麽那麽像……


    白雪兒見顧墨愣神,碰了碰他的手臂問:“怎麽了?”


    顧墨看著白雪兒,一句話沒說地衝進煉屍房,顧雨澤正耷拉著腦袋靠在大理石牆壁上。


    “她呢?”顧墨衝顧雨澤問。


    顧雨澤眼皮都沒抬,顧墨還好意思問,都淋上了汽油了,即將成了為一堆灰了。


    “慢著!”顧墨衝了過去,一把揪開火葬場的工作人員。


    打開煉屍爐的門,一把掀開白布,震驚地說:“不是她!”


    聞聲而起的顧雨澤衝過來,望著這張根本就不認識的臉,笑了,不是她,就知道她不會丟下他的。


    電話這頭的冷夏不知道這邊的事,隻知道顧墨一驚一乍的,好像還聽見了顧雨澤的聲音。


    顧墨沉了沉心情,輕聲問:“你是冷夏?”


    “對啊,不是我是誰,你快來接我吧,我在永泉村。”


    熟悉的聲音,輕鬆歡快。


    顧墨開了擴音器,顧雨澤聽的清晰,隨後進來的白雪兒也聽的真切,她恨恨地捏緊拳頭,她沒死?要是被冷夏對峙,她要怎麽辦?


    “走,我們去接她回來。”顧墨走到白雪兒身邊時說。


    白雪兒茫然地說:“好。”


    車子很快就駛到了永泉村村口,村裏道路窄,車子過不去,三個人帶著兩個保鏢走進了村裏。


    農村的村裏,誰家有句閑話都能給你捅到天上去,這不,丁大壯白白撿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早就被人眼紅的不成樣子了,這下村裏又進了人,而且一看來頭不小,大家紛紛趕向丁大壯家看熱鬧。


    冷夏打完電話心情很好,搬了張凳子坐丁大壯身邊和他嘮嗑。


    “電話通了?”


    丁大壯明知故問,他很內向,不大會說話,此刻也隻是找話說。


    “嗯,我讓我未婚夫來接我,謝謝你。”


    冷夏遞還他的手機。


    “多大點事還說謝謝!對了,你未婚夫估計還有會才來吧?”


    “我也不清楚,估計需要一些時間,這裏距離他那裏有點遠。”冷夏說。


    “噢。”丁大壯沒了下文,冷夏也沒開口,看著丁大壯熟練地編製漁網,看不出來,這憨燉的丁大壯會的還不少。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冷夏與丁大壯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看向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來。她一眼看間了正中間的顧墨,起身跑了過去。


    顧雨澤看著冷夏好好的,心裏歡喜的想撲過去抱起她,當然,他也這麽做的。


    隻是,冷夏從他的身邊擦了過去,一頭紮進顧墨懷裏,摟著他的腰杆喃喃自語:“顧墨,你來啦,我好想你。”


    傻眼的顧雨澤悻悻地走了回去,白雪兒仇恨地盯著冷夏,她這麽明目張膽地投懷送抱是報複她嗎?


    被冷夏抱住的顧墨,心裏甜蜜蜜了,失而複的真好,他情不自禁地摟緊了冷夏,寵溺地說:“你讓我來,我怎麽會不來,就是刀山火海也會來。”


    “我會舍得讓你上刀山下火海?”冷夏趴在顧墨胸前,“咯咯”笑。


    聽著冷夏悅耳的笑聲,顧雨澤收起那點失落,換上輕鬆的微笑靜靜地看著冷夏的後背,隻要她活著,她想怎樣都可以,她要是介入顧墨與白雪兒的婚姻,他也不會攔著,隻要她活著就夠了。


    白雪兒陰著臉扯了扯顧墨的袖口,顧墨看向她,才驚覺他做了不合時宜的舉動,想鬆開卻聽見冷夏說:“顧墨,帶我回家吧,沒有你我很害怕。”


    顧墨收回放在白雪兒身上的視線,對著冷夏輕聲細語地說:“好,帶你回家。”


    “等等。”冷夏從顧墨懷裏鑽出來,又抱住了白雪兒,“雪兒,你也來了,是不是你也以為我死了?”


    白雪兒被冷夏這一抱亂了分寸,她不清楚冷夏要怎麽報複她,而且冷夏這麽問是什麽意思?恐嚇她嗎?


    “還有彎彎。”冷夏伸出一隻胳膊,抱住顧雨澤,個子太矮,隻搭到他肩膀,又因為舉著胳膊太累,冷夏隻好換了一個舒服的抱姿,也抱住了顧雨澤的腰!


    抱夠了,冷夏又跑回顧墨跟前,挽著他的胳膊說:“顧墨,丁大壯救了我,你要好好報答人家啊。”


    顧墨:“……”報答?難不成以身相許?


    丁大壯聽見說他名字,立馬咧開嘴笑的憨厚,顧墨指著丁大壯說:“就是他?”


    冷夏直點頭,“嗯,就是他。”


    顧墨走向丁大壯,不過手上還牽著一個冷夏。


    “你想要什麽?”顧墨趾高氣昂地問。


    冷夏搗著顧墨的胳膊說:“你好好說話。”


    顧墨:“……”他一直這麽說話,有問題?


    冷夏沒理會顧墨,對著丁大壯說:“大壯,我騙了你,我的本名叫冷夏。”


    丁大壯明顯一愣,這城裏人就是套路多,不過他還是笑著說:“沒關係。”


    顧墨想著金錢至上,便從口袋抽出一張支票遞給丁大壯說:“想要多少直接填。”


    丁大壯弱弱地問:“這是支票?”他在電視裏看過,這麽一張紙真的那麽好使?


    “是!冷夏說你救了她,這是你的報酬。”


    顧墨說的一點也不心疼,這讓白雪兒倒吸了n口涼氣,顧墨對冷夏還真一擲千金都不帶眨眼的。


    她走了過去,站到顧墨的左側,期待地看著顧墨,顧墨自然也看見了白雪兒,奈何冷夏剛死裏逃生,他不能再刺激她。


    於是,他對著白雪兒說:“這太陽挺曬的,要不你們先回車裏等我們。”


    顧墨一提醒,冷夏連忙招呼她的閨蜜們說:“雪兒,彎彎,你們先去,我們馬上就來。”


    白雪兒站著沒動,冷夏這蒜裝的還真像大蔥,摟著她的丈夫是越摟越順手?


    顧雨澤一心隻為冷夏考慮,見她和顧墨在一起嘴角都上揚了,他必然要助冷夏一臂之力。顧雨澤走到白雪兒跟前,拽著她的胳膊朝村口走去。


    白雪兒氣急地衝顧雨澤吼道:“你腦子是不是有病?給我鬆開。”


    身後的保鏢見著顧雨澤對白雪兒無禮,不過他們的老板顧墨讓他們回車裏,他們也隻能裝作沒看見顧雨澤的動粗。


    顧雨澤對白雪兒的話充耳未聞。


    “快填啊。”顧墨擔心冷夏曬傷了,便催著丁大壯。


    “我不要!”丁大壯推回支票,“救人是我隨手做的事,哪能要你的錢,把我當啥子人了。”


    冷夏跟著勸說讓他填寫金額,無奈丁大壯鐵了心的不要,拗不過丁大壯的強,顧墨與冷夏離開了他家,不過顧墨不會欠人人情,他已經電話吩咐,遣人回頭送錢過來,由不得丁大壯不要。


    “顧墨,我想去看望叔叔阿姨。”


    顧墨眉頭隆起,是看望他的父母?可為什麽呢?


    “我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叔叔阿姨對我又那麽好,所以我就想去看他們,如果你忙的話,讓邢飛羽送我去也行。”


    “我不忙,邢飛羽在徽城,他這段時間很忙,沒時間過來。”兩邊的公司都要兼顧,邢飛羽是他最信任的人,徽城那邊的大小事全權交給了邢飛羽。


    “那你不忙就帶我回徽城吧?”冷夏滿心期待地望著顧墨,清澈的眼底是水靈靈的水波,晶瑩剔透。


    冷夏這是怎麽了?以前唯恐避他不及,今天怎麽拉著他一刻都沒鬆開?


    “冷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顧墨委婉地問著。


    冷夏揉著腦仁,想了一會兒說:“沒有啊,我大概死裏逃生,差點就徹底錯過了你,我不想讓我的人生留有遺憾。”所以主動了一點。


    顧墨聽了好一陣心疼,但是他已婚了,他們已經錯過了。不過他的回答到底還是不忍傷害冷夏:“好,過幾天帶你回去看他們。”


    “顧墨,你真好。”冷夏快速地貼了下顧墨的臉頰,便害羞地挪開了唇瓣。


    顧墨伸手摸著被冷夏親過的右臉頰,恍惚不已,想著冷夏大概是受了傷害,心裏脆弱需要他的安慰,便默認了她的動手動腳還動嘴。


    兩個人十指相扣地走到了村口,白雪兒咬著下唇直直地盯著顧墨,他怎麽可以做這種事?


    一上車,房車門口坐著一個保鏢,副駕駛一個保鏢,顧雨澤緊挨著白雪兒坐著。顧墨很自然地牽著冷夏坐到車子中間的位置,白雪兒立馬起身跟了過去,挨著顧墨的左邊坐了下去。


    冷夏有些不解地看著白雪兒,不過她們是閨蜜,也不用計較這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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