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晴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顧墨,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我和你爸爸吃過的鹽比你走的路多,我們看人的眼光比你準,白雪兒無法做你身後的女人。


    當然,你也可以當我的話為耳旁風,但是,你後悔的那天,不要來找我們老兩口。”


    顧墨冷哼一聲出了門,他娶他的丫頭天經地義也是他的夢寐以求,怎麽會後悔?她不能做他身後的女人那就並駕齊驅。


    拿到了戶口簿,領證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捧著結婚證的白雪兒哭的稀裏嘩啦,顧墨倒是很平靜,他娶了她,就會好好照顧她愛她。


    回安城的車上,顧墨抱著白雪兒,低聲問:“婚禮喜歡什麽樣的?”


    “我聽你的。”


    “那好,我來安排,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顧墨,你真好!我是多大的福氣才能遇見你。”


    “與你重逢,更是我的福氣。”


    邢飛羽安靜地開著車子,身後是顧墨與白雪兒的甜言蜜語,他所有的操心都化作一灘雪水,顧墨到底還是娶了白雪兒。


    “顧墨,婚禮的話,我想還是簡單一點,最起碼不能讓媒體知道。”


    “行,那就隱秘地辦。”顧墨刮了下白雪兒的鼻尖,笑逐顏開。


    不過唯一讓白雪兒疑惑的是顧墨不是二婚嗎?他和冷夏的結婚證她都見過了。


    “又在想什麽?”顧墨發現白雪兒板著臉時問。


    白雪兒坐直了身體,欲言又止,顧墨著急地說:“丫頭,有什麽話想說?”


    白雪兒囁嚅著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她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顧墨,冷夏之前告訴我,你們領證了,可剛剛我們領證時,你並不是二婚。”


    顧墨深思,皺著眉頭解不開,冷夏是這麽的心機嗎?既然心機,怎麽不來纏著他,倒是走向了季涼川?難道是自己得不到也要摧毀了?


    女人心,海底針,摸不透卻能給人添堵,顧墨發現他一點也沒了解過冷夏。


    “雪兒,以後我的事,你想知道的,都可以直接問我,別人說的不算數,在遇見你之前,我是準備娶冷夏,但是遇見了你,與我領證的隻會是你!就算有什麽證,都是假的。”


    假的?白雪兒沒糾結這個問題,笑著說:“我也是,愛你一輩子都不夠。”


    警局,任吳劍平他們怎麽威逼利誘,紹項南一口咬定他沒加害冷夏,一連兩日,案件一點進展也沒有,眼瞅著72小時的拘留期限要到了。


    跟著著急上火的不僅僅是吳劍平,還有冷夏,第三天早上,季涼川陪著冷夏來到警局。


    吳劍平很驚喜她的到來,聽說她要探視紹項南,更是激動了一大把,這也許能讓紹項南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冷夏坐在桌前,季涼川在他身邊,紹項南被警務員押過來的。


    見到冷夏與季涼川,紹項南兩眼放光。


    冷夏瞧見紹項南臉色蠟黃,眼神枯槁,估計他在這裏遭了不少罪,可是,人犯了錯誤終究要接受懲罰,不僅僅是良心上的,還有身體、自由……


    紹項南麵露難色,看著冷夏又看著季涼川,動了半天的唇,隻剩顫抖。


    看不過眼的季涼川問:“邵經理,你還好吧?”


    紹項南勉強點頭,有些膽怯,四下看了看才說:“這裏不是人待的地,我真怕自己扛不住會招了那些莫須有的罪。”


    什麽叫莫須有的罪?冷夏氣的吹胡子瞪眼(當然她沒胡子,幹瞪眼還是有的)。


    季涼川表現的很含蓄,他看著冷夏,沒接話了。


    冷夏不至於誣陷紹項南,可紹項南一直在扛著,至少說明他底氣足。


    冷夏氣的毛炸,努力克製了半天才緩了緩情緒,她說:“紹項南,你還是老實坦白吧,爭取罪判輕點。”


    “坦白什麽?”紹項南迷茫地雙眼,直直地看著冷夏。


    看的冷夏一恍一惚的,這心得多大啊,對著被害當事人的麵,還敢這麽振振有詞?


    “坦白你怎麽家暴江一姝,怎麽害死了她,又怎麽要殺害我!”冷夏吼道。


    簡直氣死她了!紹項南簡直就是一頭冷血的禽獸。


    “為什麽你們都要這麽脅迫我?冷夏,我們雖然交往過,不過都好聚好散了,不能見我落難了都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咋這麽不要臉!”冷夏真的怒了,拍著桌子站起身。


    她還是第一次這麽潑過。以至於季涼川後來沒少拿這件事撩撥她,說她是披著貓皮想吃狼肉的獅子。


    “不要臉?”紹項南陰沉著臉,騰地站了起來。


    站在監控器前的副隊長王三哥問吳劍平:“要製止嗎?怕打起來?”


    “不用,要的就是打起來。”但願嫉惡如仇的冷夏不要他失望。


    他這兩日不眠不休地找破綻,可是什麽破綻也沒有,結合了冷夏的口供,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所以他需要冷夏對紹項南的刺激。


    他本來也打算請冷夏過來的,沒想到她不請自來。這就是萬事俱備,東風也來的及時。


    “對,就是不要臉,你是男人嗎?”冷夏已經在紹項南臉上看出了怒意,與那夜有些相似。


    不過,這是在警局,紹項南並不能把她怎麽樣。


    “冷夏,你太讓我失望了。”紹項南說著,又坐了下來,慍怒消失不見,有的隻是低迷。


    冷夏看不明白地看著紹項南,他剛剛明明要發火的,怎麽突然就沒火了?季涼川沒注意那麽多,冷夏撿回一條命,他處於“有人性”地保護著她。


    “紹項南,你把江一姝的骨灰放哪去了?我要送她回老家!”


    江一姝讓她記住,必然是要她完成她的心願。


    “她已經回去了。”


    “快遞?”冷夏問。


    紹項南看著冷夏,隱隱從眼底迸發的光芒像要把人吞噬掉凶殘,坐監控前的吳劍平感覺好戲開始了,對著王三哥說:“哥,連線探視房,告訴他們隨時待命隻等我的令下。”


    “好。”王三哥吩咐下去。


    冷夏迎著紹項南的直視,好看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暗黑的凶光,冷夏心生不好,隻聽紹項南說:“你過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別過去!”季涼川也發現了不對勁,趕緊拉住冷夏。


    紹項南:“這是警局,我能把她怎麽樣?”


    想想也是,這是警局,量紹項南也沒膽量幹壞事。


    冷夏傾過身體,紹項南也傾過頭,他附在冷夏的耳邊說:“她的骨灰在馬桶裏,衝進了下水道,現在不知道流到哪條河哪條江了,不過我沒想到你的命還真大!”


    “畜牲!你是人嗎!”冷夏怒不可遏,她實在低估了人性的狠毒。


    “好好的,你又罵人幹嘛?我老婆的骨灰我當然要寄回老家的。”


    紹項南扯著嗓子說,對冷夏以外的人說的。


    “不是,你明明說把她的骨灰衝馬桶了,紹項南,你怎麽這麽惡心!”


    冷夏指著紹項南,氣的站不穩腳,季涼川急忙扶了她一把。


    這時,吳劍平出現了,附在冷夏耳邊說:“冷小姐,希望你可以照著我的話和紹項南聊會。”


    冷夏點點頭。


    吳劍平拉著冷夏出了門,他直奔主題:“你等會專撿難聽的話罵他,尤其是罵江一姝的。”


    “比如呢?”冷夏問。


    吳劍平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笑,這是讓他罵女人啊,他有些說不出口,最後,他對冷夏說:“紹項南說江一姝勾搭男人,你就順著這點聊,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


    吳劍平送冷夏進了探視間,冷夏再次坐回原位時,紹項南徹底沉默了。


    冷夏說:“紹項南,你坦白吧?”


    紹項南不接話。


    這樣扯了好久,冷夏才找到了吳劍平安排給她的感覺,她說:“紹項南,你知道我知道你劈腿時多恨你嗎?在醫院,你陪著江一姝打胎,還打了好幾次……”


    冷夏說著有些哽咽,不知道是為誰哽咽,到最後,冷夏把這份哽咽算在了對青春的紀念。


    “我的心都碎了,好痛好痛……”


    紹項南渾濁的眼清亮了不少,激動地想伸過手抓住冷夏,被冷夏躲開了,他急迫地說:“冷夏,你聽我解釋,江一姝肚裏的孩子不是我的,都是她在外麵亂搞才有的。”


    “紹項南,你別騙我了!她亂搞你還娶她?”


    “我也是沒辦法,我媽媽癌症晚期,我沒辦法,隻能結婚讓她走的安心,冷夏,你這麽痛苦還是因為有愛,對嗎?我們還可以重來的對嗎?”


    “也對也不對!”冷夏說,“如果你承認警察說的那些罪狀,我可以原諒你做的那些惡心事。”


    “原諒?認罪?你個臭婊子,連你也來騙我,是不是?”紹項南突然就發狂了,揮舞著拳頭想打冷夏,被後麵的警員拉住摁坐在椅子上。


    “紹項南,認罪吧,你做的那些惡心事,難道你心裏沒愧?”


    “愧?我為什麽要愧疚?這都是你們這些婊子逼我的!”


    冷夏皺著眉頭,紹項南真夠惡心的,罵人的話張嘴就來。“江一姝是愛你,她能逼你什麽?”


    “哈哈哈哈……”紹項南仰著脖子,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笑夠的他才冷著眼睨著冷夏:“愛我?她是萬人騎的破爛貨,臨死還快活了一把,讓方啟明那孫子玩的甭提多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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