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羽與警察趕來時,白雪兒已經窩在顧墨懷裏凍的全身發抖,一句完整的話也順不利索。


    顧墨不比白雪兒好多少,他也冷的夠嗆!怕白雪兒凍傷,直接將白雪兒送到最近的醫院,用烤箱哄,還塗敷了凍傷膏,等白雪兒恢複了常色,顧墨才鬆了一口氣,見她安睡,顧墨退出病房外。


    邢飛羽一直候在走廊上,顧墨一出來,他忙迎上去問:“總裁,白小姐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問題了,隻要明天不感冒。”


    邢飛羽放下心來,眼下冷夏小姐還沒蘇醒,白雪兒再有個好歹,那顧墨指不定怎麽上火,所幸白小姐沒大礙。


    邢飛羽說:“總裁,山莊那邊來消息稱紹項南自投羅網已經被警察拘留。”


    顧墨安靜地聽著,眼裏無任何波瀾,邢飛羽以為他累了,隻好簡短地匯報情況:“給紹項南定罪很簡單,隻是冷夏小姐還沒醒過來。”


    顧墨眼皮一瞬而逝地動了下,邢飛羽壓根沒看見,這讓他疑惑一大把,總裁不關心冷夏小姐了?


    顧墨轉過身欲朝病房走,邢飛羽一頭霧水地跟上。


    顧墨說:“她的事以後不用和我匯報了,你吩咐下去,給她最好的治療與庇護,餘下的就這樣了。”


    顧墨推門而入,留下一臉懵逼的邢飛羽,總裁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堅決?看的他好揪心!


    浩然山莊,季涼川趴在桌上睡了大半宿,一大早醒來就是被電話吵醒的,他是十萬個為什麽地掛了電話。


    為什麽?警察?紹項南?冷夏?季涼川抓著自個的頭發,他好煩躁,電話那頭自稱警局的,說的一大堆什麽跟什麽啊?


    為了弄清真相,季涼川還是去了縣城分局。接待他的是名年輕的警察,人很客氣,還給他倒了一杯水,這讓他受寵若驚,這幾天在安城,他沒少被人忽視排斥。


    “季先生,我們可以開始談話了嗎?”


    季涼川雖然納悶,不過還是順從地說:“可以。”


    “紹項南是你工作室員工?”警察問季涼川。


    季涼川:“是,他是十月份進我工作室的,能力很出眾,做了一個月,我就給他升職當了部門經理。”


    警察在紙上沙沙地寫著,停筆時,接待季涼川的年輕警察又問:“那冷夏也是你工作室的員工?”


    “是,她是剛來不久的,一個月實習期還沒滿。”


    “你知道紹項南與冷夏之間的關係嗎?”


    季涼川反問:“你是說前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警察點頭。


    季涼川回:“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以前不知道。”


    “紹項南平時與員工相處怎麽樣?”


    季涼川想了一會兒說:“相處挺好的,以前是同事後來是領導,他畢竟後來居上嗎,但是員工對他很信服,所以相處應該是非常和諧的。”


    “冷夏呢?與人相處如何?”


    冷夏這方麵差太多了,一來就得罪人害公司損失好幾千塊錢,不過,季涼川保留了,他說:“冷夏也挺好,同事之間還經常一起聚餐。”


    “那據你所知,知道冷夏與紹項南之間有過結嗎?”


    這個他不知情,季涼川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警察擺正胳膊,對著季涼川說:“請你好好想想,他們最近有什麽不愉快的事發生,或者說發生爭執。”


    警察這麽一提醒,季涼川想起江一姝遺信那件事了,他立馬把這件事向警察說了一遍,包括掐冷夏奪遺信的事。


    而後,季涼川問警察:“我能知道紹項南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目前涉嫌一樁殺人未遂案件。”


    “殺冷夏?”季涼川脫口而出。


    警察沒正麵回答,而是告訴他後期再想起什麽線索及時聯係他們。


    季涼川不知道懷著什麽心情出了警局,發生了很多事,而他卻都不知道,他就如盲人一樣到處瞎抓。


    大隊長吳劍平親自審問紹項南,隻是一早上過去了,他一個有用的字也沒有。吳劍平拍著桌子,極力按壓著怒火,他當警察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人。


    他們聽從顧墨的安排,在房間內安置了好幾個全方位的攝像頭,紹項南犯案的每一步都清楚明白,隻不過現在主張一切以人為本,他們在這些證據麵前還需要通過犯人的認罪才能實施後期的判刑等處理。


    偏偏紹項南死不認罪,哪怕一大早被冷水灌醒,用強光燈照著,統統沒用。


    吳劍平氣的叉著腰,指著紹項南說:“你到底認不認罪?”


    “不認!我怎麽會傷害冷夏,她是我愛過的人。”


    吳劍平差點一口氣給自己氣死了,那麽殘忍地對待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還說是愛?他特麽的覺得他見到了一個假愛情。


    “那這畫麵中的人不是你?”吳劍平怒吼著,這紹項南的心理素質得多硬!


    紹項南看著牆壁上的投影,上麵正播放著神似他的男人在罵冷夏,不過他確實沒做過,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說:“看著像我,不過那人絕對不是我!”


    赤裸裸的證據麵前,紹項南做到了狡辯還理直氣壯。當他吳劍平的眼瞎了,還是當他們警局的人都眼瞎?


    吳劍平又審了兩個小時,口幹舌燥地出了審訊室,他真是氣的能撞南牆啊。


    副隊長對吳劍平說:“先關他幾天,磨磨他的性子,到時候自然就招了。”


    吳劍平一聽,他怎麽忘記這茬了,一定被紹項南給氣暈了,正常的一個人被關兩天都會方寸大亂,再高超的偽裝統統得自己扒光了,到時候連小時候偷了人家一根針都倒出來了。任紹項南再高深莫測,多關他幾天,他還不乖乖招了。


    季涼川回到酒店,冷夏還是沒蘇醒的征兆,一麵擔心工作室,一麵又脫不開身,現在紹項南被拘留,冷夏昏迷,他就是想回寧城,警察一時半會也不容許他離開。


    安城私立醫院,白雪兒感染重度風寒在接受治療,別說去領證了,就是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頭痛、全身酸痛、咽癢咳嗽,白雪兒合著眼躺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咳嗽時扯著全身痛,病來如山倒,她真是領教了一回。


    “雪兒,都是我不好,害你感染風寒。”顧墨愧疚極了,見白雪兒躺床上連眼都懶得睜開,他就知道她有多難受,他想替她受這份罪。


    還記得他的丫頭陪他在河床待了一夜,回去後病了好久,後來隻要天氣涼一點,她都會患咳嗽病。


    白雪兒聽著顧墨的歉意之話,她想說沒關係的,想了想還是忍著沒說,她也該吊吊顧墨的胃口了,不然他收不了心,而且好死不死的,竟然生病了,不知道她今天會讓顧墨領她去領結婚證?


    白雪兒在咳嗽中懊惱著,等病好了第一時間去領證,錯過這個村不知道啥時才能遇上店了?


    “雪兒,來,喝口米湯,我剛燉好的。”顧墨說。


    白雪兒住的豪華病房,家電齊全,隻要買點食材過來,想怎麽吃就怎麽燒。


    白雪兒被抱起來的,顧墨搖高床頭,好讓白雪兒靠的舒服點。


    “這樣行嗎?”顧墨問。


    白雪兒懶懶地點點頭,她現在盡量地柔弱,好讓顧墨多多愧疚,不然都對不起她曾說劃破的手腕。


    顧墨舀起一小勺米湯,吹涼了才送到白雪兒嘴邊,邊喂邊問:“燙嗎?”


    白雪兒隻是搖頭,還沒吃幾口,又紅了眼,顧墨隻好放下碗,又是一頓安慰與甜言蜜語。讓屋內的邢飛羽與起亞酸的牙齒脹,這盆狗糧夠他們吃三年五載的了。


    浩然山莊,季涼川坐在冷夏床前,輕聲地說:“冷夏,你趕緊醒過來吧!現在的事情一團糟,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醒來告訴大家吧,大家都很關心你。


    包括那位顧先生,他之前一直在守著你。你們關係很特別吧,在薔薇園時,我就發現了。對了,他自從昨天下午離開後就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難事了?


    醫生說你身體已無大礙,有的隻是神經障礙,說直白一點就是你自己不願意醒來。


    我記得剛遇見你時,你拖著一個大行李箱,看起來特別落魄,後來你闖了那麽大禍,張琳給你求情了,我之所以最終還是留下你是因為張琳說你無父無母。


    其實我和你差不多,不過我有父親,他不認我而已,我也當作沒父親一樣吧,死了反而沒那麽討嫌。


    我就因為這點留下你的,我知道一個在最需要父母關愛時失了父母愛的孩子有多堅強。我也信你一直這麽堅強,哪怕現在也是,你不會因為一點點破事就想不開的。


    你會醒來的,對嗎?”


    “嗯。”冷夏哼了一聲,不過長時間沒說話,聲音有些幹而啞。


    季涼川不敢相信,驚喜地問:“你真醒了?”


    冷夏點點頭,沒急著說話了,喉嚨太幹,說話會痛。唇角漾著微微的笑意,她在季涼川說她拖著行李箱很落魄時醒了,想聽聽她在季涼川眼中的樣子,所以她沒吱聲聽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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