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從公寓出來時,手上多了一份水記的湯圓,冷夏沒吃晚餐,他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拉開車門時,隻見冷夏單手貼著玻璃,靠著手掌睡的很深。


    顧墨不動聲色地鑽進去,拿過坐墊上的抱枕,輕輕地打開,一床薄毯就這麽產生了。他輕手輕腳地扶過冷夏的肩頭,靠在自己的懷裏,再蓋上毯子。


    邢飛羽一直注視著倒視鏡,看著總裁做著所有柔情的動作,不免有些心疼。


    自從冷夏小姐暈車,總裁就特意去商店買了這麽一個抱枕回來,需要時打開當被子,不需要了給她當靠背。


    這不是愛是什麽?邢飛羽不敢深想。


    “開車。”顧墨聲音很輕,怕驚醒冷夏。


    邢飛羽點頭,車子行使的很平緩……


    “明早不用過來接我們。”這是顧墨到家前和邢飛羽說的話。


    其實有那麽一瞬,邢飛羽想對總裁說:冷夏小姐更合你胃口,不是嗎?


    “屬下知道了。”


    顧墨抱著冷夏走的很慢,他怕她回家了會醒,而他還沒抱夠。


    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緣無分?如果不是認識白雪兒在前,他們差一點就在一起了。


    顧墨摸黑進了家門,再把冷夏放到床上,他沒離開,隻是坐在床邊。


    八月的一彎新月恬淡如水,清淺隨意地照進屋裏,落在白皙的臉蛋上,顧墨伸手摸了摸冷夏額旁的頭發,一邊是他愛著的人,一邊是他一直放在心尖的人,突然一天倆人相遇了,心尖的人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她很敏感很脆弱,所以他做不到對她的熟視無睹。


    回家的白雪兒捏著手中的小虎牙,異常平靜,餘生的路那麽漫長,遇見了就不要再錯過。


    經紀人起亞見白雪兒坐著不動,著急忙慌地說:“我的小祖宗,能不能上點心?趕緊的,別再遲到了。”


    “遲到了又能怎樣?”白雪兒不悅地白了起亞一眼。


    起亞歎了一口氣,誰讓白雪兒現在紅呢?她就是天天耍大牌也無可厚非。


    隻是,年輕的白雪兒應該不會懂,沒有實力,靠著年輕的容顏,耍大牌的日子總有盡頭的。


    算了,給她時間慢慢成長吧。


    “小祖宗,別再對著一個惡心的牙齒發呆了。”


    “起亞,我不許你這麽說,他對我很重要!”


    起亞語重心長地開口:“好吧,我知道你癡心一人,現在終於等到了他,可你打拚到今天的地位,容不得一點差池。”


    “我知道,我會做的很隱秘的。”白雪兒說,她在顧墨和冷夏麵前乖巧地說要好好吃飯早日與顧墨結婚生子,可顧墨並沒有向她求婚,這讓白雪兒有些不安。


    她不想放棄顧墨,也不想毀掉自個的星途……


    顧墨一直坐在冷夏旁,哪怕天空已經泛魚肚白。


    冷夏一覺醒來,就覺得胳膊肘好酸,一睜眼就對上一隻白淨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正握著她的手。


    冷夏安靜地一動不動,她怎麽又回了顧墨的家,還和他拉扯不清?


    “醒了?”慵懶的底炮音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冷夏扯了扯手,顧墨沒放開,盯著冷夏,顧墨很確定他還愛她。


    “總裁,如果我昨夜做了什麽讓你誤會的事,還請你原諒。我睡眠習慣不是很好,其實我也控製不住。”


    她昨夜是不是又拉著顧墨不放?她討厭現在的自己,宛如偷人的三兒,而且偷的還是閨蜜的男朋友。


    顧墨聽著冷夏慌亂緊張的話語,卻沒接話。


    “總裁,如果下次我再睡著了,你可以別管我。”


    就讓她在車上對付一宿。


    “我盡量。”


    顧墨淺淺一笑,晃的冷夏心神蕩漾,立馬想到他是白雪兒的男朋友,冷夏又惱怒地自責起來。


    “總裁,我想起床了。”冷夏覥著臉說的。


    “我沒睡好,再陪我躺會。”


    “我的工作有陪躺一項?總裁,如果需要我去請白小姐過來陪你。”


    冷夏言詞灼熱,她雖對他餘情未了,但是一切都該在道德的範圍內進行,她不要如冷書一樣背負著罵名苟且餘生。


    “對不起!”顧墨倏地起身,背對著冷夏,眸色深沉、無奈。


    “下不為例。”冷夏從床上爬了起來,又補道:“如果還有下次,你把我扔酒店就好。”


    顧墨冷著臉,從冷夏身邊走過,看著顧墨的後腦勺,冷夏情不自禁地落下了兩行淚,分岔的愛情,隔著銀河係的距離。


    在顧墨單膝跪地、深情凝望著她,希望她嫁給他時,冷夏決定此時要跟他分享她所有的秘密,而此刻,顧墨成了她心底最秘密的秘密。


    回到自個臥室的顧墨,盯著枕頭發呆,良久,他拉開拉鏈,掏出香袋與項鏈,最後,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重新拉好拉鏈走向冷夏的房間。


    在廚房忙碌的冷夏不曾注意到顧墨。


    兩個人吃了早餐,一同進入公司,顧墨告訴冷夏,安心地當他的秘書,薪水不會讓她失望。


    冷夏覺得這是顧墨對她的補償,顧墨覺得這是留住冷夏在旁的唯一辦法。


    午餐是梁芊芊約的冷夏,她說有天大的事要告訴冷夏。


    甜品屋,梁芊芊咬了一口芒果班戟說:“夏夏,我的事是不是你的事?”


    冷夏點頭,麵對著眼前的草餅,一點胃口為沒有。


    “那我的忙,你該不該幫?”


    冷夏再次點頭,梁芊芊這人一直馬大哈,日子過的沒心沒肺,如今正兒八經請求冷夏幫忙,冷夏當義不容辭。


    “你能答應給我當伴娘嗎?”


    “就這事?”冷夏還以為多麽難辦的忙呢。


    梁芊芊大口咬著芒果班戟,笑的賊甜蜜。


    冷夏突然想起來,梁芊芊這速度……她問:“你閃婚?”


    梁芊芊笑的兩眼彎彎,幸福的很。


    冷夏的眼前再次出現顧墨的麵容,她也差一點就閃了,“遇見對的人,閃婚也無可厚非。”


    梁芊芊含羞帶樂:“夏夏,我也沒想到這麽快就結婚的,是我向文西求的婚。”


    此語一出,冷夏驚詫地望著梁芊芊,實在沒想到梁芊芊還有這份膽量,不過她沒有。


    “芊芊,你真勇敢。”


    梁芊芊雙手捂臉,笑意透過手指的縫隙飛揚整間甜品屋。


    這就是嫁給愛情的模樣,冷夏暗自想著。


    “芊芊。”冷夏拉過梁芊芊的手,鄭重其事地問:“你真的確定好了?餘生那麽長,會跟著他一起走下去嗎?”


    冷夏並不了解單文西,所以她沒法子說三道四對單文西的人品總結出個一二三條來。


    可是,她怕梁芊芊倉促的決定,就像她之前一樣,太快地付出了真心,最後落下一身心痛。


    “我很確定。”梁芊芊沒有一丟丟的猶豫,冷夏覺得她再多話就過分了。


    “祝你幸福!”


    “謝謝,夏夏,這個禮拜六,你禮拜五晚上去我的宿舍陪我,成嗎?”


    “當然沒問題,那你娘家人過來了嗎?”


    梁芊芊有那麽一點失神,而後牽強地說:“也許會來。”


    梁芊芊是外省的,她一個人來這邊上學隨後就留在了這裏工作。


    “夏夏,別說我了,趕緊說說你吧,和總裁最近怎麽樣?我看你能同出同進的,相當和諧吧。”


    冷夏臉色瞬間發白,唇邊漾起一抹苦笑:“我們?我們本來就沒有關係,隻是他閑得無聊,找人演練愛情戲,而我恰好成了戲中女主角。”


    “什麽意思?”梁芊芊見冷夏兩眼呆滯,覺得冷夏一定是遇上難事了。


    “沒什麽意思,我和總裁隻是上下級關係。”


    冷夏說完,手機屏幕亮了,看著“雪妃”的備注,冷夏覺得她的手機有千斤重,壓的她沒勇氣拿起。


    “夏夏,是不是總裁找你有事?”梁芊芊指著桌上的手機問冷夏,她知道當秘書就得時時以總裁的一切為主。


    冷夏隻能拿起手機,點開:


    “小夏子,顧墨喜歡吃什麽?喝什麽?平日喜歡做什麽運動?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他有沒有招惹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他喜歡吃什麽?他好像不挑食,她做的他都愛吃;他喜歡喝什麽?白開水算嗎?偶爾喝點咖啡紅酒;最重要的他已經招惹過小姑娘了,就是她,隻是這個小姑娘有些老,沒那麽小。


    “總裁一定會喜歡你親自問他。”冷夏編輯好了,發送出去。


    說她自私也好,黑心也罷,她沒辦法告訴白雪兒,顧墨的一切偏好與喜怒哀樂。


    冷夏與梁芊芊卡著上班的點進公司的,果然顧墨又不在,冷夏帶了一杯黑咖啡給他的,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冷夏轉身,將黑咖啡扔進了垃圾桶。


    生活已經夠苦的了,她喝不了這麽苦的玩意,她偏愛甜食。


    在垃圾桶裏,還躺著一塊草餅,草餅與咖啡的融合,散發出艾草的氣味,有些熏人。


    一定是打掃衛生的阿姨扔的餅,冷夏想,合上垃圾桶的蓋子,才隔絕了刺鼻的味。


    “冷秘書,你終於回來了。”


    打掃衛生的阿姨朝總裁辦公室擠眉弄眼,似乎有不可告人的話要說。


    冷夏說:“總裁不在辦公室。”


    “不會啊,總裁剛剛一直坐你位置上,大概五分鍾前進了辦公室,不會不在裏麵的。”阿姨偷偷摸摸地附著冷夏的耳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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