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坐了下去,端起麵前的大麥茶輕輕瑉了一口。


    顧墨一雙眼濃如蜜,仿佛沾在白雪兒身上,“要不吃這個,溫性一點,你這幾天都不要吃涼的冷的。”


    “好,都聽你的。”白雪兒窩在顧墨的懷裏,嬌羞甜蜜的一目了然。


    冷夏安靜地聽著,特別地乖巧,顧墨餘光看過去,在她眼裏,隻有雲淡風輕。他有些氣惱,她都無動於衷嗎?難道他們過去的日子都沒讓她動過心?


    “冷夏小姐,想吃什麽?”顧墨突然抬眼睨著冷夏,他想逼視著她,看她慌亂不安的樣子。


    隻是,他失望了,她淺笑安然:“顧總裁,我不挑食。”


    “你們認識?”白雪兒詫異地問。


    冷夏想說認識,當了他幾天下屬,不過現在辭職了。


    顧墨急口而出:“她是我秘書。”


    “真的啊,太巧了,小夏子,既然你當顧墨秘書,那你以後幫我盯著他,可不許他沾花拈草。”


    顧墨淺笑蜜意,“雪兒,把心放肚裏,我不會沾花拈草的,我的眼裏隻有你。”


    冷夏望著對麵的兩個人,心裏五味雜陳,他曾對她說過,他唯一想娶的人是她冷夏……


    “白雪兒,總裁很專情的。”冷夏不知道這句謊言有沒有騙過自己的心,但是騙白雪兒綽綽有餘。


    白雪兒現在身在愛情的蜜罐裏,顧墨說什麽白雪兒都會信,就如之前的她一樣。


    顧墨挑眉,他想通過冷夏的眼眸看到她潰敗的模樣,隻是,她什麽多餘的情緒都沒有,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順著你的話題有問必答。


    “那冷夏秘書也是專情的人嗎?”顧墨生氣地問。


    白雪兒疑惑不解地拉了拉顧墨,顧墨才知失言。


    看著手中的杯子,冷夏不疾不徐地說:“我還沒愛過人,不知道何為專情,但我有一點可以知道,我未來的丈夫必是我專情的對象。”


    冷夏淺淺一笑,她不信愛情的,隻是在遇見顧墨後,改變了她的思想軌跡,丟失了心門的防線,如今,她心裏酸酸的、苦苦的。


    白雪兒不明所以地問:“小夏子,紹項南不是追了你好多年嗎?你不愛他嗎?我還以為你們會結婚的。”


    此句話一拋出,顧墨緊緊地注視著冷夏,她對於他成了好閨蜜的男朋友這事無動於衷,那對紹項南這個前前任呢?


    “小夏子,遇見一個專情的人不容易,項南對你挺好的,你也不能總是不冷不熱的,對人好一點,男人嘛,外表堅強內心也很脆弱的……”


    白雪兒煽情地說著,時不時深情專注地凝視著顧墨,顧墨也會回她一個寵溺的親吻。


    他們做著他和她曾經做過的事,冷夏克製不住,她特別想質問顧墨一句:“你對我的愛,喂了狗?”


    隻是,她不忍說,對麵的女孩是她的閨蜜,在她無數個痛苦的日子,是她陪她度過的,所以,她做不到拆顧墨的台,毀閨蜜的幸福。


    “白雪兒,好好享受你的幸福吧,至於那些道理,我都懂,但是人總該堅持一些執念的,就好比愛情中的純潔,是我向往的,如果這輩子遇不上這樣的愛情,那單一輩子也無可厚非。”


    冷書當初做了什麽,冷夏不知道,但是她看著冷書辛苦一輩子也沒等回那個不歸之人,這比單著一輩子更可怕。


    “愛情中的純潔?”白雪兒低語,有些失落的樣子。


    顧墨見了,以為白雪兒介意他有個未婚妻的事,心疼地將手放在白雪兒的手背上,白雪兒轉過頭,倆人相視一笑。


    冷夏相信了白雪兒口中說的真愛,就是這樣不計前嫌餘生有你真好的笑容。


    冷夏再次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大麥茶,她想鎮定。


    “冷夏秘書,你已經喝了五杯水了,我之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喝大麥茶?”


    顧墨饒有興致地說,視線卻隻是放在了白雪兒身上。


    他的餘光一直落在冷夏身上,餘光看物,沒有感光細胞,是視神經一端,另一端連著大腦,顧墨本能地由心操控,關注著冷夏的一舉一動。


    隻是落入冷夏耳裏,成了奚落。


    “大麥茶消溫、解毒、瘦身,多喝一點挺好。”


    她是需要解解顧墨這個毒。


    “我們小夏子什麽都懂,來,吃飯吧,我都餓扁了。”


    顧墨:“好。”


    白雪兒的要求他務必滿足,他一直放在心底的人終於出現了。


    冷夏:“你不是不吃主食嗎?”


    白雪兒自從當了明星,就再也沒有吃過主食,偶爾吃兩口米飯,解解饞。


    白雪兒莞爾一笑,“顧墨說我們會很快結婚,生孩子,所以我準備好好養養身體。”


    冷夏夾起一塊鵝肉,“啪”地掉到了桌麵上,湯汁濺到胸前,暈染成一個個小汙點。


    結婚生孩子?他幾天前還向她求了婚,不過,前後不過兩小時就讓她忘了他的求婚。


    “小夏子,趕緊擦擦。”白雪兒連抽了好幾張餐巾紙遞了過去。


    冷夏本能地接過,順勢低下了頭,她終於可以提前離席了。


    冷夏假裝很認真地擦著,最後說:“總裁,白雪兒,你們慢慢吃,我就是想吃也吃不成了。”


    冷夏無辜地笑著,她控製著淚腺不要崩裂,如果她掉了淚,那她就輸了,一點自尊也沒有。


    顧墨凝眉不語,是鵝肉太滑還是她會難過,顧墨希望是後者。


    “白雪兒,你結婚結早點,過段時間我可能去寧城了,我怕參加不了你的婚禮。”


    寧城,江一姝留信息說她去的地方,在看見顧墨與白雪兒黏的不分你我時,冷夏想到了離開徽城。


    這是她的一時興起,也是她的於心不忍。


    她願出走大半生,換一個眼不看為淨。


    “顧墨,你在寧城開了分公司?”白雪兒問。


    顧墨掃了眼冷夏,如果她需要,他可以為她開分公司,“準備開了。”


    “聽說寧城的男人特別浪漫,小夏子,你去那裏也好,熏陶熏陶,改改你身上的性子,太冷漠了。”


    白雪兒希望冷夏也幸福,她願意去哪裏,她都會支持她的決定。


    “如果改了,也太對不起我的名字了。”


    冷夏勾唇一笑,有些牽強,白皙的臉蛋不帶一絲一毫的色彩,杏眼澄清如一汪深山之泉,寂寥落寞。


    “白雪兒,如果時間容許,下次請你和你男朋友吃飯。”冷夏說著,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冷夏心想,應該不會請他們吃飯的,她的心很亂,亂的她想逃離他們會呼吸的城市。


    “小夏子,真的不吃了嗎?我們好久都沒見了。”白雪兒努著嘴,委屈地看著冷夏。


    這讓冷夏很不爭氣地心虛,她覬覦著閨蜜的男朋友!


    這很可恥,特別可恥!


    冷夏:“你好不容易找回真愛,這和我們吃飯比起來,要重要的多吧,好了,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再見!”


    冷夏路過顧墨邊時,行了一個大禮,90度鞠躬:“總裁,再見。”


    顧墨坐著沒動,握著白雪兒的手悄悄地鬆開了,在冷夏起身之際,他的心口是痛的。


    可看著懷裏的白雪兒,他執念了十幾年的心上人,難道比不上認識不過一個月的女人。


    顧墨倏然起身,白雪兒調皮可愛的笑臉對著他問:“顧墨,怎麽了?”


    “沒……我還有點工作沒交代,你先吃著,我快去快回。”


    “好,別對我閨蜜太苛刻!”白雪兒晃著顧墨的胳膊,小鳥依人地黏著不放手。


    “乖乖等我回來。”


    顧墨輕輕地拿開白雪兒的雙手,有些不忍心,卻還是朝門口走去。


    出了門的冷夏迷茫地望著門前的車水馬龍,她生活了24年的城市,從沒有想過離開,可如今,她覺得待不下去了。


    為什麽顧墨找的女人是她的閨蜜?她不能惡言相向,也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她隻能躲到看不見他們的地方繼續苟且。


    沿著人行道,慢慢地走著,現在已經八月了,天氣還是那麽熱,徽城這個地方,夏冬兩季,季節分明。而春秋,是混亂的季節,今天穿短袖明天或許就能套上了羽絨服。


    冷夏沿路走著,楓楊聳入雲霄,上麵掛滿了果翅狹,稍矮的果翅狹長到了路人的頭頂上。


    冷夏突然停住腳,想起上次和顧墨路過楓楊下時,顧墨告訴她說:“冷夏,你知道你最像什麽嗎?”冷夏說她不知道。顧墨告訴她,他就是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她,就好像楓楊,掛滿了果翅狹,特別壯觀,讓人無法不注視。


    明明隻是一棵樹,卻被他說的神乎其神,而她聽進了心裏,他卻忘了。


    “冷夏,等等!”


    冷夏聽到聲音隻當幻聽,她可不會覺得顧墨會衝出來。


    “冷夏!”


    顧墨已經站在冷夏跟前了。


    冷夏定定地看著,仿若不認識一般。


    “我們談談。”


    “好啊。”冷夏笑的咄咄逼人卻又心酸無奈。


    “辭職的事,我不批準。”


    “這是我的自由。”


    “你簽訂的勞動合同是五年。”


    “那又怎樣?”她不想做了,她幹的又不是什麽機密工作,公司不至於為了挽留她來告她吧?


    “那就按合同賠償吧。”顧墨氣定神閑地睨著冷夏,這讓冷夏大為光火,他是捉弄她捉弄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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