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懶得費勁與他爭辯,她繼續朝前走。


    如果說冷夏當初的冷傲吸引了紹項南,那麽今天,她的冷傲激起了他的所有怒火。


    紹項南大步跟上,一把捏住冷夏的肩膀,強製將她扳正身體。


    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一般凶殘,“冷夏,我讓你裝清高!”


    一巴掌揚的高高,繼而刮在冷夏的臉上,冷夏被打轉了兩圈,“砰”的一聲,暈乎地額頭著地,趴了下去。


    痛!


    冷夏隻剩一個念頭。


    紹項南看見冷夏矯情的可憐兮兮樣,更加憤怒,她這些日子在哪個男人身下楚楚動人?


    顧墨讓冷夏下了車,心裏窩火的不得了,他給邢飛羽掛了電話,便駕著車子直奔清水灣別墅群。


    千篇一律的劇本,在他母親卿晴那裏一遍遍地上演,隻不過女主角換了一個又一個。


    抬腳進家門,傭人恭敬地送上拖鞋,顧墨懶懶地望向大廳,沒打算換鞋進門的意思。


    果然,他的媽媽正陪著端坐的女孩有說有笑,倆人的手緊緊地拉在一起,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倆人是母女呢。


    傭人見自家少爺不動,出聲提醒道:“少爺,老夫人在等你。”


    “有事直接說。”顧墨的聲音很大,透著滿滿的不耐煩。


    作為知子莫如母的卿晴,早就聽到開門聲了,她想逼她兒子進門,無奈他不給麵子,迫於無奈,卿晴微笑地說:“如嫣啊,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好啊,伯母,來,您慢點。”


    如嫣,張忠威的小女,張如嫣,人如其名,出落的那叫一個如花似玉,年芳24,性格溫婉,美國某知名大學畢業,她的美貌以及美名在整個上流圈都是廣而流傳的。


    卿晴好不容易打通人脈,聯絡上了這麽一個女孩,但願他的兒子能不負她的期望。


    外界都在傳他兒子有隱疾,她也很憂傷啊。


    像她五十多歲的老阿姨了,哪個不是當了奶奶、外婆,或者即將當奶奶、外婆的。


    可憐她操碎了心,也沒見到她兒子有半點改變。


    唉!都是當年的事造成的!


    卿晴與張如嫣手挽著手往外走,見到門口的顧墨,卿晴故作驚訝地說:“顧墨,你回來了啊?剛好,你王伯伯開的慈善晚宴要開始了,我們不等你爸了,坐你車子去吧。”


    顧墨冷笑,至於裝傻嗎?不是她特意讓他回來的嗎?


    好吧,隨你高興,反正這麽多年了,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唯一的冷夏,他會好好保護著。


    “好。”顧墨淡淡地回著,自始自終沒拿正眼瞧過張如嫣。


    張如嫣看著玉樹臨風的顧墨,覺得太驚豔了,她沒想到顧家的兒子長的如此標誌,說是一筆一筆勾勒的完美畫中人,一點也不誇張。


    卿晴看明出了張如嫣的好感,趕緊笑道:“顧墨,等會我肯定找那些老姐妹聊天,如嫣就拜托你照顧了。”


    “好。”顧墨又是不著痕跡地淡淡回道。


    張如嫣更加覺得顧墨這男人可靠、穩重、紳士,沒有垂涎她的美色,也沒輕視她的意思。


    他的一言一行狠狠地甩了那些富家子弟好幾條西伯利亞大鐵路。


    張如嫣矜持地跟在顧墨身後,抵達車邊時,也很矜持地坐上駕駛室後麵的座位,隻不過,當她剛觸碰到車把手時,顧墨開口了。


    “坐前麵吧。”


    張如嫣紅了臉,沒想到不多話的顧墨很照顧她的情緒,心裏對顧墨的好感上升了好幾個等級。


    “謝謝!”


    “不客氣!”


    坐進後座的卿晴欣慰極了,自家兒子終於會拱大白菜了。


    顧墨坐上駕駛室時,睨了眼後座的親娘,看來她是全程監督他了。


    一路上,卿晴都在活躍著氣氛,顧墨都是不偏不倚的回答,顯得有禮有節。


    當然,這與一見鍾情、萌生好感一點都不沾邊。可在他親娘眼裏,這進步已經是質的飛躍了,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抱孫子了。


    一到王雲霄家,卿晴很識趣地對顧墨說:“顧墨,好好照顧如嫣,慈善晚宴結束了,記得送如嫣小姐回家。”


    “嗯。”顧墨淡淡地點頭,此刻,他才拿正眼看了下張如嫣。低眉順目,看起來異常乖巧懂事,隻是,這是人的本來麵目嗎?難道男女之間的好感都是端著、裝著才能繼續下去?


    這不真實!


    他不需要這樣的感情。


    卿晴警告完自家兒子,還不忘拉著張如嫣的手,依依不舍地說:“如嫣,改天我們母女倆再好好聊。


    如果顧墨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收拾他。”


    卿晴嘴上說著麵上的話,他的兒子大了,已經由不得她了。


    況且,他兒子真的欺負了張如嫣,那她求之不得,她多渴望抱孫子!


    想到等會要麵對一群奶奶、外婆的同齡人,卿晴都一身惡寒。


    “伯母,你嚴重了。顧先生彬彬有禮,哪能欺負我!”張如嫣白裏透紅的臉蛋說完話,更是紅的厲害。


    長這麽大,還真沒哪個門當戶對家的男人入過她的眼。


    顧墨看著聊的無比親熱的倆人,沒吭聲地站在一邊。


    卿晴見張如嫣嬌羞之態,更是覺得她抱孫子的事,板上釘釘跑不了。


    “那你們年輕人玩。”卿晴望著麵前的一對璧人,怎麽看怎麽順眼。


    顧墨從侍從的托盤端起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張如嫣,卿晴也識趣地走了。


    “張小姐,平日有什麽愛好?”


    顧墨的問題,很套路的搭訕。


    “看書、養點綠植、學禮儀之類的。”


    顧墨聽了,輕點頭,原來也不過如此。但在張如嫣眼裏,顧墨的點頭是讚賞的意思。


    張如嫣問:“顧先生有什麽愛好?”


    “工作!”冷冷的兩個字,索然無味的回答,哢的張如嫣不知如何繼續聊天。


    他不是該說些和她誌趣相投的興趣嗎?


    不過轉念一想,顧墨年輕有為,一心撲在工作上,不會哄女孩子芳心也很正常。


    於是乎,她又問:“顧先生休息時間會做什麽?”


    “睡覺。”


    倆人之間再次靜悄悄地冷場了。


    張如嫣想到顧伯母的強調,顧墨不善於甜言蜜語,隻會以行動表達愛意,於是,她再次主動地問:“顧先生,這個周末,你有時間嗎?”


    “沒有!”


    狂風過後的死寂。


    這?讓張如嫣難堪的想鑽地縫了,感情這顧墨情商為零啊,她已經這麽直白了!眼下要怎麽收場?


    難道顧墨真如名流界傳聞的那樣,身患隱疾?


    可見他身體硬朗,不至於像患病的病殃子。


    死寂死寂的沉默中,顧墨的手機響了。


    顧墨接通沒說話,不過,站在他身旁的張如嫣隻覺得好冷好冷,他周身的寒氣逼人。


    末了,顧墨說:“趕緊找!”


    顧墨掛了電話就往外走,張如嫣急忙拉住他,“顧先生,你?”


    顧墨這才想起受母所托照顧張如嫣。


    隻是,他需要聽從她的安排?顯然不是!不然,他的婚早就被他的母親給結了。


    “張小姐,實在抱歉,我不喜歡女人。”


    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既然外界都這麽傳聞他,他再一次坐實這一點也無可厚非。


    顧墨話音剛落,張如嫣仿佛觸電般鬆開他,她覺得太丟人了。


    她一個高貴的千金小姐,低聲下氣討好一個彎男,她的顏麵何在?張如嫣回頭看了眼,果然許多名媛千金此刻正翹首以盼地注意著他們這邊的動向。


    她僵在原地,真想原地自行爆炸。


    卿晴雖與那些闊太姐妹們聊天,可眼睛沒閑著,時刻關注他兒子拱白菜的事。


    結果再一次失望。


    她急忙趕去,緊緊握住張如嫣的小手說:“如嫣,陪伯母出去聊。”


    張如嫣眼眶立即就紅了,哽咽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這下,她還不是成了名流圈中的笑柄?!


    “如嫣,我這兒子脾氣太倔,什麽事都喜歡與我們老兩口對幹,早知道我不出麵,讓你們倆自己不期而遇就好了。”


    “伯母,你的意思是顧墨他……”


    張如嫣說不出口,她一個未婚的小姑娘能討論男人的那方麵問題嗎?


    卿晴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裏更是把顧墨一通罵,就算有病也瞞著啊,至於全世界宣揚?


    卿晴沒繼續這個問題,避開話題談起慈善晚宴,張如嫣也是聰明人,本來還對顧墨報點希望,畢竟這樣的精品男不常遇見。


    她見卿晴不接她的話恰,也心知肚明了。


    倆個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女人,“交談甚歡”地在王雲霄家後花園逛了半個小時後,便各回各家。


    張如嫣回家後,整個上流圈開始流傳另一個版本:顧墨是彎的!


    可憐了他的父母還蒙在鼓裏。


    顧墨接通的是邢飛羽的電話,他告訴顧墨,沒接到冷夏,冷夏也不在顧墨家。


    顧墨一點兒也不擔心冷夏攜債逃跑,他擔心她又躲哪個角落喝醉,獨自傷心。


    顧墨一麵開著車子往冷夏公司趕,一麵給邢飛羽掛電話。


    “飛羽,找到沒有?”


    “沒有,我正趕往冷小姐的家,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我估計她回家了。”


    “忌日?”


    怪不得感覺她今天鬱鬱寡歡的樣子。


    “地址發給我。”


    邢飛羽這邊沒聲。


    “飛羽?在聽嗎?”


    還是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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