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楊戰笑了:"慕容啊,你和蔣文芮在一起?"淡淡的問話,就像一個關切的長輩,態度溫和。


    慕容曜寵辱不驚道:"是啊,好不容易才把她給追回來的,她人又笨,很容易被人算計到,當然要24小時的守著我才會放心。"


    楊戰笑出了聲:"你還真是寶貝她。"


    慕容曜揚揚眉,"我師傅也這麽說。"


    "好,那爺爺就不打擾你們了。哦對了,有空的話,回來看看希媛吧,怎麽說你們也曾經那麽要好。"頓了下,楊戰說:"她的情況不是很好,我怕她再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或者是傷到自己,所以,已經送她進醫院了。"


    "我會的。"


    "替我轉告蔣小姐,我打過電話了。"


    說完,楊戰緩緩放下電話,盡管看不出臉上神情有任何起伏,但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是有增無減。


    還沒有人,可以這樣耍他楊戰!


    掛斷了電話,慕容曜臉上的笑,也隨即消失,回過頭,眯緊的眸,被一投怒意覆蓋。


    蔣文芮起得很晚,茫然的坐在床上,腦子裏亂糟糟的。突然,她想起和楊戰的約定,抬頭看看時間,趕緊揭開被子下床。


    當她推開房門,看到坐在外麵的人,一下子怔了住。


    慕容曜……


    昨晚的很多畫麵,就這麽毫無預警的鑽進腦海裏。


    她的怨,他的恨,以及彼此的無法割舍……


    慕容曜坐在桌前,桌上放著她的手機,表情看上去淡淡的。蔣文芮意識到了什麽,她走過去,拿起自己的手機。


    "楊老讓我轉告你,他打過電話了。"慕容曜緩緩出聲。


    蔣文芮的動作滯了下,但很快,她收起手機,"我知道了。"


    "怎麽,不打算回給他?"他的問話,多了絲隱忍的怒意。


    她知道,他肯定什麽都猜到了。她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到他對麵,握著滾燙的杯子,手掌時而搓過。


    她的安靜,有些激怒了他。


    慕容曜怒極反笑,點著頭說:"行啊,知道攀高枝了。"他傾身向前,手肘支在桌上,托著下巴,不緊不慢的問:"來,說給我聽聽,他給你開了什麽條件?"


    蔣文芮抬眸,"他讓我離開得沒有後顧之憂,不必再擔心我會連累到自己的家人。"


    慕容曜的表情急劇變化著,最後,雙手撐在桌上,站了起來,麵對她冷笑著說:"蔣文芮,你還真是不了解我啊!"


    慕容曜的嘲諷,含著淡淡的失望,蔣文芮咬著唇,低下頭不說話。


    她並不認為,自己這麽做,有多傷他。因為,若不是他,她是決然不會被逼到這一步。


    他繞著桌子,一步步走到她麵前,雙手順著她的肩,慢慢摸索到了她的脖子,慢慢撫著,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說:"真想就這麽掐死你算了!省得你總想要離開我……"直起身子,他的聲音冷了許多:"看來,我得要把你牢牢的綁在身邊才行!"


    蔣文芮皺著眉,"你不能……"


    "我能。"他一字一句:"而且,我還可以做出更讓你難以接受的事!"


    蔣文芮瞪著他,氣道:"這就是為什麽我想要離開你!"


    "哈,是嗎?那抱歉了,我會讓你的希望落空!因為……"他又逼近她,這一次,沒了冷冽,卻是意味深長,"你和我,是注定分不開的。"


    他說得那麽篤定,倒讓蔣文芮產生了些叛逆心理,她故意反問:"你憑什麽這麽認定?"


    "就憑……"他的手指,一點點戳向了她心口窩的位置,準確無誤,"這裏有我。"


    蔣文芮渾然一震,被他這麽毫不掩飾的點明心意,她窘迫的要死。想要反駁幾句,他早知道似的,指腹壓上了她的唇,"蔣文芮,我問你一個問題吧。"


    她心慌慌的,表麵還要強裝鎮定,"什麽?"


    "你說,我該恨死你才對,可為什麽還要緊抓著你不放。甚至,還期待你生下我的孩子?"


    "……"


    蔣文芮突然噤聲不語。


    他笑了,"猜對答案的話,就換你問我一個問題,公平吧?"


    盡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出聲,心頭慌得更厲害了。


    如果……她是想如果,事情真朝著她偷偷期待過的那樣發展,那她和他,會有一個安穩的將來嗎?


    沒有冉曉晴,沒有蔣莫懷,沒有三年前的那一切……就她和他。


    他慢慢摸索著,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我去準備早餐。"


    因為環境不熟,他一下子撞到了椅子上,發出好大的聲響,將沉思中的蔣文芮又拉回到現實。


    她暗自歎息一聲,起身過去,"我來吧。"


    走進廚房,好在冰箱裏還有雞蛋。


    她正在打蛋,腰倏爾被人輕輕摟了住,她怔了下,卻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慕容曜高大的身軀偎了上來,將她收在懷裏,頭則抵在她的肩膀上,喃喃的說:"你說你這麽可惡,我幹嘛還總是寶貝似的留在身邊呢?"


    她不語。


    他失笑:"是昨晚夢話說得太多了,所以今天的話才會少?"


    "夢話?"蔣文芮這才有了反應,馬上搖頭:"我不說夢話的。"


    "你確定?"


    明明是很確定的事,可是經他這麽一問,她竟有些不確定了。


    良久,她問:"我說什麽了?"


    他笑出了聲,順勢撫上她的手,和她一起攪動著打蛋器,"你說……其實你根本就不願意離開我,你想和我在一起,永遠都不想分開……"


    "騙人!"蔣文芮立即反駁他,"才不會呢!我不可能這麽說的!"


    "那麽……你其實是這麽想的,對不對?"


    他就像隻狐狸,千方百計的也要套出她的心裏話,蔣文芮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掙脫開他的懷抱。


    然後不聲不響的將蛋倒入煎鍋內,慕容曜就倚在旁邊,嘴角是抹若有似無的笑。


    她轉身,將蛋裝盤,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竟被他半垂著眼簾的姿態給吸引住了目光。


    他的眉尖處,微微收攏著,像被心事給束縛了住。嘴角上揚的弧度,卻煞是好看,就這麽毫無預警的將她的目光給擒獲。


    覺察到自己的失神,蔣文芮暗惱,但還是慶幸,沒被他發現。


    安靜的吃完早餐,他說:"跟我去公司。"


    "不要。"她果斷拒絕,"我有我的事要做。"


    他嗤笑一聲:"你的事?去找楊戰求助,這就是你的事?"


    蔣文芮想說什麽,又微惱的別開臉。


    他眯起眼睛問:"怎麽,就沒什麽向我解釋的?"


    "你想聽到什麽?"


    他深呼吸,點頭道:"好,當我沒問。"


    看得出,他不高興了,但蔣文芮這會心亂得很,不想也不願去解釋些什麽。


    這時,有人敲門,蔣文芮過去開門,看到是高陽。


    他拎進一套西裝,微笑道:"總裁,您的衣服。"


    慕容曜點點頭,說:"我先去洗澡。"想起什麽,又叮囑道:"把這個女人給我看牢了。"


    高陽一看這情景,竟欣慰的笑了。看樣子,這兩人的關係應該是有所緩和了。


    蔣文芮瞪他,"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一扭頭,他笑了:"現在開始,你就是。"


    慕容曜轉身,摸索著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過頭,帶有幾分生硬的問:"浴室在哪?"


    蔣文芮瞪著他,真是好氣又好笑。


    想無視來著,但望著他,明明是個強勢到不行的男人,此刻在她眼裏,竟會覺得他有點無助!無奈的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跟著我。"


    她想,也許是因為他的眼睛看不到,才會同情心作祟。


    握著她的手,軟軟的,有點涼。在她轉身之際,他眯起眼睛笑了,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了。


    "你昨晚也沒洗澡,要不一起吧。"


    蔣文芮的臉脹得通紅,尷尬的回過頭,看一眼高陽,臉更紅了,咬著牙說:"不勞你費心了,我待會自己會洗!"


    慕容曜堅持道:"一起洗吧,省水。"


    "咳咳……"身後的高陽,輕咳兩聲,然後假裝什麽也沒看到,轉身站在了門口。


    蔣文芮忙推開他,率先走進浴室,"這裏不比你家,地方很小,你要注意下,不要滑倒……"


    聽著她的叮囑,慕容曜情不自禁的一笑。


    有多久沒有這樣被一個人放在心裏了?他快要忘了。但是,隻要有她在身邊,就是說不出的安心。


    最後,無論蔣文芮怎樣抗議,都被慕容曜強行綁在了身邊,然後帶去了公司。


    既然知道了楊戰聯係過蔣文芮,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他機會再接觸她的。因為他很清楚,楊戰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在龍城呼風喚雨那麽多年。


    重回蔣氏,蔣文芮竟有些不自然,四周圍繞在她和慕容曜身上的目光,多少都有些曖昧。她抵擋得了所有非議,卻不想背上第三者的惡名,畢竟,她曾為此衝動得付出過代價。而今,她又成了第三者,這得是多大的諷刺啊。


    "你去休息室等我。"慕容曜交待著,臨走時又補充道:"如果我回來看不到你,我會立即去警察局報案。你要是想把事情鬧大,你盡管走一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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