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芮頭深呼吸,搖了搖頭:"慕容曜,何必繼續讓彼此不好過呢?如果就是為了報複我,懲罰我,把我這條命拿走便是。"


    "嗬嗬……"慕容曜笑了:"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犯法的事,我可不做。所以,蔣文芮,在我不想結束之前,誰都沒有資格喊停!你聽明白了嗎?如果還沒有記性,我會讓你好好記住的!"


    話落,他幾步來到她跟前,一手撐在她的腦後,將她拉近,懲罰似的吻上她的唇。


    唇上倏爾一痛,蔣文芮瞪大了眼睛,用力推開他。輕拭下嘴唇,一抹鮮紅。


    她咬著牙,抬起頭,目光未見絲毫畏懼:"辭職信在這裏,你可以受理,也可以直接扔進垃圾桶裏!我想走,你同樣也沒資格喊停!"


    轉過身,拉開門便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慕容曜站在那兒,從門開啟的縫隙中,充斥著烈焰的目光,牢牢鎖住她。直到她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被那扇門阻隔在外。


    揚在頰邊的笑,邪佞狂狷。


    蔣文芮,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喊停!


    ……


    蔣文芮的消失十分突然,她是公司裏的風雲人物,傳言四起,單單設計部就有幾個版本。


    有說她被慕容曜金屋藏嬌的,也有說她被競爭對手挖走的,還有說是因為前科被扒,沒臉再待在公司裏了。總之,她就這樣消失了。望著空掉的位子,所有人都覺得,似乎……缺少了些什麽。


    尤秋瑩的位子離她很近,隻要抬起頭,就能看到前麵空當當的座位。成功將蔣文芮趕出了公司,她該高興才是!可不知為什麽,心裏同樣也是空落落的。


    心情煩悶,她起身往外走。這時,焦部長走進來,"秋瑩啊,我有事找你……"


    尤秋瑩腳步不停,提不起任何興致的樣子,"部長,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焦部長不敢置信的愣在當場,眼前的她,確定還是以前那個可愛乖巧的小姑娘嗎?


    站在頂樓天台,尤秋瑩摸出一支煙來,沒有點燃,而是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兩側可愛的鼻翼聳動兩下,隨即,將整支香煙,彈出老遠。


    果然,煙草這種東西,她確實享受不來。


    她不是蔣文芮,她喜歡的,自己未必欣賞。可她越是想要擺脫,又在無形中沿著對方的軌跡行進。


    還真是諷刺。


    身後,有腳步逼近。


    她一怔,回過頭,略有些驚訝。


    高陽走到她跟前,視線淡淡的,眺向她身後,緩緩開口:"蔣文芮辭職了。"


    尤秋瑩其實早已猜到,但是經由他人口中證實,仍不免有訝異。畢竟,她很清楚,蔣文芮是抱著什麽目的進入蔣氏的。就這麽離開了,她……甘心嗎?


    她調整了呼吸,再回眸時,發現高陽正在望著她。那一瞬,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就好像無論她掩藏得有多好,都會被眼前這個冷靜的男人,一眼望穿。


    尤秋瑩皺皺眉頭,調離目光,聲音微冷:"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高陽微微一笑:"我以為,你應該想要知道。"


    "你什麽意思?"尤秋瑩心生警覺。


    高陽迎著微風,眯了眯眼眸:"她和總裁之間的恩恩怨怨,已經夠亂的了,你還是別參合在裏麵了。"眸子垂下,凝向她:"圍繞在那個女人身邊的,除了傷害還是傷害,實在不需要你再錦上添花了。"


    尤秋瑩倏爾冷哼一聲:"想不到,你居然也會替她說話?怎麽,你也愛上她了?"她說著,嘲弄一般掀起唇角,就算高陽真的是愛上了,那也不足為奇。


    高陽笑笑,搖搖頭,"我不喜歡蔣文芮。"


    尤秋瑩眉頭擰得更深了,狐疑的盯緊他,但高陽卻沒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之際,才淡然道:"別把蔣文芮想得如此不堪一擊,有總裁在,沒人再能傷得了她。當然,除了他以外。"


    嚼著他的這番話,尤秋瑩明白了些什麽,又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


    蔣文芮拎著午餐來到醫院,蔣莫懷正由護工推進病房,看到女兒,蔣莫懷的眸角情不自禁的舒展開。


    "什麽時候走?"他問。


    蔣文芮接過護工的輪椅,推他到桌前用餐,"後天。"


    "都準備好了嗎?"


    "嗯。"


    蔣莫懷扭頭看了女兒一眼,說:"既然決定了,就別後悔,不管這邊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許回來,聽到了嗎?"


    盡管,他的口吻依舊嚴厲,甚至,還有點冷漠,但蔣文芮卻心平氣和得多了。蔣莫懷看在眼裏,知道是這段時間在蔣氏磨礪出的,對她來說,倒也是件好事。


    蔣文芮從醫院回來,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了停在對麵的車子。


    車門推開,嚴肅從裏麵走出來。


    "如果我不親自上門,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他的聲音,隱隱聽出一絲慍意。


    蔣文芮自知理虧,陪著笑走過去,"好了,嚴大師,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離開公司,再麵對嚴肅時,她放鬆了許多。嚴肅瞪著她,心裏是真的很氣,可是,當他看到她臉上噙著的微笑時,所有的怒氣,竟都消失不見。


    他從未見過她笑得如此輕鬆,沒有半點負擔,整個人就像是從午後陽光中走出來的,踩著春天的步伐,全身都散發出懶洋洋的暖意。


    在家幾日,她的臉頰看上去沒那麽消瘦了,豐韻了些,短發不知不覺蓋過了耳朵,顯得更加嫵媚了。


    她就站在不遠處,淺笑吟吟。


    他突然就放了心,連日來的急躁也好,擔憂也罷,在看到她的這一刻,全都塵歸塵,土歸土。


    嚴肅暗自鬆了口氣,慢慢走過去,原本抿緊的唇,這會也都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決定離職了,為什麽沒給我電話?"


    "那會你正在忙啊。"蔣文芮回答得合情合理,嚴肅聽罷,隻是低笑一聲,也不再追問。


    蔣文芮想到什麽,趕緊問:"聽部長說,你家裏出了點事,現在怎麽樣了?解決了嗎?"


    嚴肅垂了垂眸子,眸底的一絲戾息,一閃而逝。低著聲音,他說:"沒事了。"


    蔣文芮一笑:"那就好。"


    回過身,她說:"不介意的話,到我家裏坐坐吧。"


    嚴肅一揚眉,嘴角的笑,在一點點擴散。


    "好。"


    來到蔣文芮現在租住的房子,雖小倒幹淨溫馨。


    "嚴肅,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嚴肅坐在客廳裏唯一的沙發上,一抬眼,就看到了擺在客廳裏的行李箱上,他略一皺眉,看向正在忙著倒水的蔣文芮,徑直問:"你要去哪?"


    "打算出國。"她淡淡的回著。


    "出國?"


    嚴肅的眉頭又皺起,蔣文芮將水杯端到他跟前,"隻是遊學。"


    嚴肅不說話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蔣文芮以為他還在氣,又解釋道:"其實,做出這個決定,我也很突然。尤其是在我取得了一點成績之後。"


    抬起頭,他問:"要去哪個國家?"


    "呃,意大利。"


    嚴肅一揚眉,"那裏無論是鞋履設計還是製作的工藝,都堪稱世界一流。看來,你並沒有完全放棄。"


    對此,蔣文芮不否認,她低低笑了聲,"既然要離開,總得找個順眼的地方。"


    嚴肅點了點頭,抬眸看她一眼:"什麽時候走?"


    "下周四。"


    他聽罷,眼神出現片刻的絢爛,唇揚起,性感得低調,"我知道了。"


    他片刻起身,也沒說什麽祝福之類的話。蔣文芮站在門口送他,望著他駕車離開,心裏多少有些傷感。除卻尤秋瑩,她的朋友可以說隻有嚴肅一個,就這麽分開了,難免會不舍。


    ……


    慕容曜駕車和楊希媛來到桃園,楊家人早已等在那裏。


    "慕容?"


    席間,楊希媛叫了他兩聲,他才回神:"嗯?"


    "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麽事嗎?"楊希媛柔聲發問,盡管,她比誰都清楚原因。


    "沒事。"慕容曜淡淡回應著,端起酒剛要喝,被楊希媛給接了過去:"你開車,不可以喝酒。"


    慕容曜倒也沒反對,換了杯茶。


    "嗬嗬,希媛還沒結婚呢,就開始做起了管家婆啊?"


    對麵有人調侃,楊戰和楊牧兩父子也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但眼神中多了些探究與審視。


    楊戰朝楊牧看過一眼,後者心領神會,放下酒杯,笑著說:"今天請大家來,也沒別的事,就是想正式通知大家,希媛和慕容的婚禮,會提前舉行。"


    慕容曜挑了挑眉,眸底一絲妖冶犀利,驚豔了視線。


    楊家人突然齊聚,原來意在此。


    楊戰接口:"早就想給這兩個年輕人把婚事給辦了,都怪我身體不好,才會拖到現在。"


    慕容曜垂眸,唇瓣溢出一抹不明意思味的笑。楊希媛小心的窺了他一眼,扭頭埋怨道,"爺爺,爸爸,你們怎麽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決定了呢?"


    "這事有什麽好商量的?本來也是決定下個月,這不過就是提前了半個多月而已,還需要請示你們的意思嗎?"說話間,楊戰的目光瞟過慕容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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