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無助的時候,我就會在重壓麵前心灰意冷……”霹靂堂終於回到了顏思薇手中,但是經過這麽一攪和,霹靂堂有很多爛攤子要收拾,大小姐也沒有閑著,“唉……阿武說得沒錯,落兒,我需要一個依靠才能生出勇氣,當我一個人被關在血月樓的時候,隻是孤單就足以把我摧毀了。”


    “嘛……我覺得這也不算是過分的要求吧,大小姐,以你的年紀已經很了不起了。”是啊,哪個女孩子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功夫,揮起大刀毫不費力,還要管理一個這麽大的堂口。


    “從你嘴裏說出來覺得頗有些諷刺的味道,你不是也和我差不多大嗎?”少女眯著眼睛對我發出了吐槽,“也對,你是個怪物來著,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怪物……”本來這個說法也沒什麽,此時此刻卻說得我心中一顫,也許我真的是個怪物?


    “落兒,你不會在意這句戲言吧?”大小姐敏銳地察覺到了我情緒上的波動,搖了搖腦袋,這麽敏感可不是我的作風。


    “當然沒有,我隻是……對於自己的力量還不甚了解。”就算我的星躔令誘發出本源的力量屬於鬼畏的一種,那麽,我的鬼畏也和公主殿下的鬼畏有很大的區別,說起來,我和公主殿下不是同一種妖族嗎?


    “落兒,力量和血統並不能證明什麽,重要的是人本身,你是人是鬼都是我的落兒。”果然大小姐也察覺到了,畢竟,同躔的鬼畏實在太詭異了,前所未有的招式,不可能什麽都感覺不到。


    “對,大小姐說得對,就算是被詛咒的鬼煞劍也可以用來斬殺惡人,應該說,正因為鬼煞劍斬殺了千萬妖魔才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換句話說,鬼煞劍的墮落正是因為正義的殺伐,而墮落本身也阻止不了這一點。


    “我算是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神兵利器的威力,的確,神兵利器是挑主人的,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在我手中,它比普通的劍還不如,隻是覺得有點沉而已。”因為鬼煞劍的材料是傳說中的首山之銅,和夏禹軒轅劍出自同源,所以,它不僅很沉,而且雖然外表非常破敗,但是依然無比堅固,江湖上再好的刀劍都折不斷鬼煞劍。


    “其實我也沒能駕馭鬼煞劍,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它在我手裏和在你手裏沒有區別。”我都是把鬼煞劍當成折不斷的鐵棍在用的,因為鬼煞劍太鈍了,劍鋒根本不能當成利器使用,而這天下不存在能夠打磨鬼煞劍的磨刀石,所以,鬼煞劍變鈍了,就隻能當成棍子來用了。


    “無論如何,有你在真是太好了……落兒……我有點累了,替我揉揉肩……”少女閉著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放下文案的時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啊,好,我來了。”這幾天大小姐不停地在處理霹靂堂的事情,晝夜不歇,把被武爺趕走的人請回來,把跟著武爺同流合汙的人趕出去,把耽誤的訂單補上,還要再為霹靂堂補充一些人員,雖然我也有幫忙,但是這些事情還是薇薇更有經驗,我的幫忙隻能是輔助性質的,比如現在替美少女揉肩。


    “對了,還有一封什麽邀請信,因為是血月樓來的,所以,我第一時間沒有在意,你替我看一下吧,應該是發給霹靂堂堂主的,隻不過,血月樓那邊肯定還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霹靂堂堂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少女的語氣透露出了她的自豪,霹靂堂最終還是回到了顏思薇手中,這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封信……”拆開之後大致掃了一眼,手上繼續揉著少女的香肩,“邀請各個堂口的堂主和長老,回血月樓見證殺神步入榮耀堂的一刻……邀請大家參加殺神大人的葬禮?”


    “爹爹的葬禮?”大小姐緊閉的雙眼睜開了,接過了這張邀請函,仔細地閱讀著信封上的每一個字,“果然如此……這最後一麵我必須要到場,自從那晚之後,我都沒有見到過爹爹,落兒,你會陪我去的吧?”


    “啊,當然,毫無疑問……”如果我拒絕,這對於顏思薇來說堪比當頭棒喝,我當然不會這麽做,雖然在天京城,還有在等著我的人,“不過,我要回去和她們說一聲。”大小姐肯定明白我說的‘她們’是誰,我並沒有對她隱瞞什麽,因為這是沒有辦法隱瞞的。


    “是啊,我也霸占了你很久了,你是應該回去一趟了,這樣吧,不妨等一會兒,一起去萬福客棧吃一頓好的,我也想見見唐翠玉。”


    聽到這個提議我嚇了一跳,你們見麵該不會打架吧?“大小姐,你確定嗎?”從內心深處講,我有些心虛,因為,和兩個大小姐都有些曖昧不清,而且我得承認,我也不想做任何選擇。


    “怎麽,你害怕後宮起火嗎?放心,我還沒時間去搞什麽宅鬥,雖然我當然希望你身邊隻有我一個人,一心一意地對我,不過呢,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退而求其次,你心中有我的位置就行了,反正我的身邊肯定有你的位置。”無奈中透著寬容,這一刻,大小姐算是給了我一份救贖。


    “啊哈哈……大小姐……都是我不好……總感覺不知不覺中……就發展到了難以抑製的地步……開始到唐門的時候,隻是想找一個地方逗留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會和唐門的大小姐發生些什麽……”我還一直認為唐翠玉和卓不凡是一對呢,小心翼翼地避免讓卓不凡誤會我和大小姐的關係,然而其實在唐翠玉心中,卓不凡隻是一個可靠的師兄身份而已,也許有一些好感,但是和男女之情完全不同。


    說到底,男女之情什麽的,我也不懂,如果說對大師姐的叫憧憬,對小師妹的叫愛護,對湘瀾妹妹的叫疼惜的話,那麽,對薇薇和玉兒的感覺又和對大師姐、對小師妹以及湘瀾妹妹的不太一樣。


    真是麻煩啊,這種問題總感覺怎麽思考都是個死胡同。


    “從一開始,我也沒想過會和你發生什麽,隻是覺得你年紀輕輕,長相俊秀,武功也出類拔萃,獨自一個人闖江湖,可以收為己用而已,一個堂口不停地招攬人才才能不斷發展,結果怎麽說呢,我知道你很優秀,不過,事後才發現和我想象中的還是大不相同,你居然是星玄公的弟子,這天下沒幾個人是你的對手吧?不是你依附我,變成我依靠你了……”


    “那大小姐你太高看我了,這天下可以把我吊起來抽的人有很多很多,我的師父教給我的都是一些基礎的功夫,他告訴我,夯實好基礎,招式隻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然,師父教給我最重要的,是對人生和命運的悟道,了解自己才是做好大俠的第一步。”星躔令,說白了就是看見自己的周天命盤,十二天宮中閃耀的那些星辰,一個人隻有了解自己,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出潛力。


    “那……星玄公教給你的悟道之法……”大小姐猶豫了一下,“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我不打算隱瞞你,我太弱了,我要變得更強。”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也想告訴你,可是,師父隻是和我說了一句,星躔令的第一步,抬頭仰望星空……”說完這句話,我和美少女都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真的就是這麽一句話,然後師父就……羽化而登仙了……”


    “抬頭仰望星空?”聽上去很荒唐,這是什麽悟道的辦法?但是薇薇也知道,我是不會騙她的,“每天看星星就能悟道?不可思議……”


    “我也是時靈時不靈的,大小姐,術業有專攻,你的刀法再好也難以天下無敵,所以,打架的事情多交給我來吧。”以顏思薇的天賦,在短時間內很難有什麽突破了,做日複一日的力量訓練恐怕又有些為難。


    “也對,好吧,反正我們合體就能天下無敵,那樣也不錯。”


    其實那也不能天下無敵,同躔之後結合鬼煞劍的確超過了兩個人簡單的聯手,但是揮舞那樣的鬼煞劍特別累,煞氣和濁氣也會影響到我自身,在這個前提下,和不同的人組合招式也有所不同,並不能做到天下無敵。


    “小虎,要好好地訓練哦?我們回來了,霹靂堂就恢複正常了。”出發去萬福客棧的時候,叮囑了小虎一聲。


    “哥哥,什麽時候去看看韓姐姐啊?她知道你回來了不去看她,很生氣。”


    “額……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霹靂堂裏有好多事情要處理,你回去的話和韓姐姐說一聲,我馬上就回去找她。”我已經知道了韓豔梅不是普通的姑娘,她至少會一手輕功,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對她的看法,在魚龍混雜的平民區,會一些功夫最好不過了,百花樓的身份也不能保護她一路平安。


    “你在天京城時間不長,人緣卻是好得讓人羨慕啊。”大小姐諷刺的語氣中還夾雜著一點酸酸的味道,連我都感覺到了,說明事情非同小可。


    “大概因為我是個好人吧……”小心翼翼地還嘴。


    “那你還是當個壞蛋吧!”少女快速走了兩步,拉開距離之後又回頭對我笑了笑,“畢竟好人不長命,壞蛋才活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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