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痕的房間與師兄弟緊挨著,如今初若來了,自然不方便住在此處,大師兄便在後山尋了一處院子,帶二人前去查看。


    一路上,慕顏一言不發,卻亦不離開,倒讓大師兄十分詫異。


    大師兄天資聰穎,乃是難得一見的修道奇才,卻偏偏對這些女子的心事了解甚少,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反而覺得比方才那戰火紛飛的情況好了許多。


    不多時,四人麵前便出現了大師兄口中的小院,小院清新別致,屋後還有小片竹林,陽光透過間隙灑在屋上,倒是添了幾分愜意。


    “勞煩大師兄了,這裏很好。”初若轉過頭來,朝師兄行了一禮,這才上下打量起來。


    房屋雖不算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簡陋,但勝在清淨雅致,尤其是一側還有個荒廢了的花圃,十分適合初若,看來大師兄替二人考慮的十分仔細。


    “多謝師兄!”楚墨痕知曉初若是發自真心的喜歡,也放下心來。


    大師兄擺擺手,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墨痕,如今你二人將要成親,可莫要欺負初若,否則師兄可不饒你!”


    “隻是……”大師兄一頓,眉頭微蹙,道:“你終歸是門中弟子,莫要忘了修習。”


    楚墨痕連連答應,讓師兄莫要擔心。


    師兄弟二人許久未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可大師兄見初若滿臉疲憊,知曉是舟車勞頓,隻是囑咐幾句便強行帶著慕顏離去。


    誰知師兄剛走,楚墨痕便沒了正行,緊緊抱著初若不撒手,想跟她一起睡。初若想掙脫這塊牛皮糖,誰知楚墨痕卻越纏越緊,竟還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不住哀求:“阿若,你是不是不要為夫了?為夫很乖巧的!”


    初若無奈,卻又推不開,隻得答應。


    見初若鬆了口,楚墨痕趁機抱著她躺下裝睡,一副我睡著了的模樣,卻又偷偷眯著一隻眼瞧著初若的反應。初若被他逗笑,主動抱著他的腰,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夜香甜。


    既然回到了玉衡派,楚墨痕自然免不了參加門派事物。


    每日晨起跟著師兄弟一同練劍,下午修習,閑暇時刻陪著初若去釣釣魚,聊聊天,倒也十分愜意。而初若便打理了那片花圃,種種花,時而學著女紅打發時間。


    隻是她這雙手雖生的好看,卻委實不是做女紅的苗子,好容易繡了個蘭花,還被楚墨痕當做韭菜誇了半天,誰知越誇初若臉色越是難看,最後蹲在榻旁討饒了許久,卻不敢再對初若的女紅多做評論。


    “師兄,嫂嫂來了!”


    這日,眾師兄弟正在練劍,眼見的小師弟便看到不遠處走來的青衫女子,當下笑著喊道。


    初若聽到這聲,紅了臉頰,站在原地不知要不要繼續前去。


    “阿若!”楚墨痕轉過頭,果然見到初若站在不遠處,當下將木劍朝師弟懷中一扔,在師兄們的起哄聲中朝她跑去。


    “墨痕師兄真是好福氣,嫂嫂如此賢惠,而我們卻隻能回去吃十三師兄做的飯。”一名弟子歎了口氣,滿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聞言,一位師兄拍了拍他的肩,似是在安慰一般:“可莫要讓十三聽到,否則以後七日便隻能吃糠了。”


    師兄弟聞言,想到十三那瑕疵必報的性子,又望著楚墨痕跑遠的背影,止不住歎息。


    初若本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練劍,楚墨痕那般英姿颯爽,倒真有幾分俠氣,與往日絲毫不同,就這般看著,她突然覺得這麽過一輩子也不錯。


    出神的功夫,楚墨痕已跑近。


    太陽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兩個影子交融在一起,分不清你我。楚墨痕指著影子對初若說:“阿若,你看!我們在一起了。”


    初若笑著拿出帕子為他擦拭額上的汗水,反問:“我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聽到這句,楚墨痕笑吟吟地望著她,陽光從他身後穿過,這般耀眼。


    下午,楚墨痕本在與師兄弟修習,卻忽然看到初若急匆匆朝自己跑來,似是在找什麽東西。


    “哎呀師兄,嫂嫂又來了,你們還真是粘膩。”上午那弟子再次調侃道,滿心無奈。


    楚墨痕望著初若,蹙起眉頭,未等他說話,初若便跑到他麵前,拉著他的手匆匆朝外走。


    “墨痕,我的發簪不見了,你幫我找找可好?”初若有些焦急,腳步更快了些。


    兜兜轉轉,二人來到一處偏僻的柴房,隻是初若還未開口,楚墨痕便一臉冷漠地將她的手甩開,神色冰冷:“慕顏,方才我在眾人麵前給你麵子,如今隻有我二人,你也莫要再裝!”


    “初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似是十分不解地蹙眉,疑問道:“墨痕,你在說什麽?”


    楚墨痕冷笑,背過身去:“你的化形術出神入化,眾師兄妹中數你最佳,隻是這術法雖高明,卻比不過我對阿若的熟悉。”


    初若聞言,死死咬住唇瓣不語。許久,才大袖一揮解除了術法,露出自己本來的模樣,果然是慕顏!


    慕顏輕咬雙唇,站在那處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她生的貌美,師門中暗暗喜歡她的師兄師弟亦是很多,可楚墨痕卻總是不為所動,讓她苦惱不已。若是從前,她還會相信是性格使然,可如今他為了初若退了自己的婚,說不在意是絕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究竟要做什麽,離阿若遠些!”楚墨痕緊緊盯著她,眸中泛著森森寒意。


    他記得當時就是因為慕顏,才讓初若獨自離開,自己找了數年,如今阿若終於要嫁給自己,他絕不可能讓慕顏再來搗亂!想到這裏,楚墨痕麵上的厭惡之情又多了幾分。


    淚水湧上眼眶,慕顏搖著頭,不相信楚墨痕竟對自己如此冷漠,哽咽著問:“師兄,這些年,你心中究竟有沒有我?”


    楚墨痕歎了口氣,剛想回答,卻被慕顏捂住了嘴巴。


    “我不想聽……”此刻的慕顏已是梨花帶雨,若是換做別的男人,恐怕早已心軟。隻可惜,她麵前之人是楚墨痕。


    慕顏雙眸迷離,突然抱緊了他的腰,試圖解開楚墨痕的衣帶,在他耳旁柔聲道:“師兄,莫非是顏兒不夠漂亮?顏兒隻想陪在師兄身旁。”


    說罷,慕顏那傲人的雙峰似乎還在楚墨痕背上蹭了蹭。


    誰知,楚墨痕卻不解風情,扒開她的手狠狠一推,險些將慕顏推倒在地。


    “慕顏師妹,自重!”


    楚墨痕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慕顏失魂落魄,重重跌坐在地上,眼睜睜望著楚墨痕離去。她是第一次見到溫和的墨痕師兄有那種眼神,那是深深的不屑和蔑視。


    她咬牙,死死盯著楚墨痕離去的方向,不知所想。


    “初若!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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