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將她打橫抱起,將她輕輕的放到了床上,整個人傾身壓下,他在她的耳後眷戀的輕吻很久,


    耳後忽然被他咬了一口,她驚痛,微微


    一顫,耳垂上忽又一癢,是他舌頭輕輕舔舐。又麻又癢,她“啊”地叫了出來,顫聲道:“別……”說話聲略帶沙啞,連她自己怔住。


    蕭遠摩挲著她的臉,輕輕在她耳旁道:“你現在是我的,以後,你會全部身心,都真正變成我的。”


    他的話裏有一種琢磨不透的玄妙意味,不明不白的,她卻臉紅了,第一次羞澀得不敢抬頭看他。隻覺他的吻又落在臉頰上,她微微縮起肩膀,閉上眼,顫抖著別過臉,為他捏住下巴,輕輕轉過來。


    葉靜璿的意識有了一瞬間的清明,可下一刻又沉浸在他溫柔的吻裏,她全身的毛孔仿佛都浸泡在甜美的東西裏,一寸一寸酥軟下來,完全不由自己掌控,她的一舉一動,仿佛都被他操縱了。


    有什麽東西似乎變得和從前不同的,那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成婚大半年過去,此時才算做真正的洞房了嗎?


    在不知不覺之中,在葉靜璿懵懵懂懂尚未察覺之際,它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發生的變化,而像是滴水穿石,那些她說不清楚的東西,像緩慢卻不間斷的水滴,在她一直以為堅實的心底慢慢地鑿穿了一個洞。


    她心慌意亂,帶著十二分的惶恐羞澀,一份的期待,婉轉相承。蕭遠的指尖觸到她細膩的頸項,卻忍不住細細摸索下去,輕輕解開她的衣帶。


    葉靜璿先是覺著熱,無比的熱,跟著卻慢慢涼下來,仿佛有風吹在裸露的肌膚上,還有輕柔的吻落在身上。細密地在她滑膩的頸項上吮吻,有力的指尖,拂過她的肌膚,所到之處,像有火點流竄。


    裸露的肌膚相貼,熱度驚人,他貼著耳朵和她說著話,喃喃念著她的名字,她微微一驚,有一瞬間的清明,睜開眼來,正對上黑暗中蕭遠黝黑的雙眼。


    他那樣深深地看著她,眼睛裏倒影出兩個小小的她。長發淩亂在枕畔,拂過她的臉頰,又涼又癢。


    她似乎又醉了一次,從身體到內心,完全是柔若無骨的,什麽都給他,全部交給他。世上隻有他可以。切切糾纏著的或許不隻是身體,還有她的心和魂魄,與他嚴密地交纏在一起,誰也不想分開。


    隨著他的動作,羞意越發劇烈,簡直像要尖銳地刺入魂魄深處一樣,窺看她最深沉的秘密。


    他撫在她臉上地手略帶顫抖,緩緩滑下來,抄過她肋下,緊緊將她纖柔的身體抱在懷裏。


    一切都是那樣新奇、神秘,像一個追逐的遊戲。她在跑,他在後麵追。一直奔跑,跑向斑斕璀璨的夜空,漫天的煙花轟然綻放,流熒如雨。


    他們好像也化成千萬點熒光,在風中蕩漾飄浮,隨著莫名的律動漣漪一圈圈擴展,擴展……互相看到了對方魂魄的最深處,互相撫慰擁抱。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從昏睡中醒過來。耳邊仿佛有人在低聲說話,她微微一動,才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那人正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葉靜璿看去,隻見蕭遠眼神溫柔,笑吟吟地看著她,長發和她一樣散亂在被褥上。


    羞意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葉靜璿將臉埋入了被子裏,整個臉羞紅直到脖子根,蕭遠抱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在她耳旁道:“我大約算得上是強迫於你,好在你並沒有拒絕我。”


    葉靜璿探出一雙眼睛,輕道:“倘若我拒絕了你,你便不會繼續了麽?”


    蕭遠挑了挑眉,末了想了一下,答道:“約莫是不會的,你見哪對夫妻成親大半年都不行房的?”


    葉靜璿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淡道:“蕭遠,你莫不是忘了新婚之夜你對我做出的事情?”


    蕭遠的臉又湊近她:“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後悔,若是那夜未曾強迫於你,留著你的女兒身,今日怕是會更加盡興。”


    葉靜璿一聽他如此露骨的話,臉上又是了紅了個透徹,她氣呼呼的看著蕭遠,末了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不再理他。


    蕭遠卻是心滿意足,將葉靜璿緊緊的摟在懷裏,外麵夜色正濃,天還未亮,二人卻沒有什麽困意。


    二人心中各懷心思,卻緊緊依偎著,不願分開。


    葉靜璿曾告訴自己,如果不動真心就盡量別動,如果實在動了真心那最起碼要不動聲色。


    她愛著眼前這個男人嗎?在今夜之前,葉靜璿從未正視過這個問題,像一場明知道一定會降臨的狂風暴雨,但在這個問題真正血淋淋地擺在她麵前之前,她一直很平靜,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那種平靜。


    答案應該是肯定的,旁的大道理她不太知曉,她隻知道,這個世界上或許隻存在他一人,能讓她歡喜讓她憂。


    可反過來,這個男人愛她嗎?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吧。


    可不管如何,她隻要自己知曉她有生之年,曾對一個男人送上過自己的滿腔熱枕,雖然除了傷心難過,可能會一無所得。


    可若幹年後她再想起,能夠說出“我曾赤誠天真地愛過一個人”,這是一生之中,她最為安慰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起床時,二人的長發都已糾纏在了一起,葉靜璿無奈的將長發細細分開,蕭遠將她攬在懷中,將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看上去似乎乖巧極了。


    他赤裸的胸膛上有著滾燙的熱度,無數的疤痕縱橫交錯的盤踞在上麵,葉靜璿已見過不隻一次,可每次見了都還是會不由心驚。


    蕭遠似是知道葉靜璿在想些什麽,他揉了揉她有些淩亂的頭發,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葉靜璿摸了摸他的疤痕,輕聲問道:“疼嗎?”


    蕭遠溫柔的看著她,然後搖了搖頭道:“不疼。”


    葉靜璿輕歎了一口氣,笑道:“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覺得你回到京城也並非壞事,戰場刀劍無眼,雖說男兒本該保家衛國,身先士卒,可倘若真的失去了性命,所以的一切,都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蕭遠笑了笑,末了埋在了葉靜璿的頸窩裏,沉聲道:“有的時候,我覺得如果真的戰死沙場,其實也並非壞事。”


    葉靜璿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忽然覺得某些時候,交流是一件很悲傷也很徒勞的事情,在我們談論同一個話題時,我們想表達的也許不是同一個意思。


    二人起床後,蕭遠便早早去了皇宮上朝,葉靜璿衣衫單薄的在房中翻著書,而今她每天能做的,便也隻有讀書這一件事了。


    流雲端著盆子進了屋,她的重傷未痊愈,走起路來還有些虛浮,葉靜璿見狀,忙將盆接了過來,語氣有些不悅道:“我告訴了你要好好修養,萬一又扯到了傷口該如何?”


    流雲謹慎的站在一邊,輕聲道:“奴婢的身子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說,若是讓旁人來伺候小姐,她們也不知小姐的習慣,奴婢總歸是不放心的。”


    葉靜璿聽罷,卻是再也責怪不起來她。


    而後的日子裏,葉靜璿常常會扯著江古韻一起去淮風月找唯清聊天,她還要躲避著葉玄天,還要躲避著尚北,還要躲避著蕭遠派來保護她的侍衛,每次出來逛窯子,都要一番鬥智鬥勇,葉靜璿整日無聊,卻也樂在其中。


    不知不覺,春天便近了。


    有鳥兒啼叫著歸來,梅花也謝了,轉而有嫩綠的草從地底冒了出來,人們總以為世界的溫暖全來自陽光,其實腳下的大地更有著令人驚異的熱量,天沒暖,大地先暖,所以許多花可以鑽出冰雪綻放。


    葉靜璿終於脫下了厚厚的披風,身上的各種傷也早已好的差不多,加上霍盂蘭因著被尚北的藥起了渾身的疹子,連著幾個月都沒來打擾過她,讓她整個人精神抖擻,身體裏似有用不完的力量。


    蕭遠退了早朝,回來時便見葉靜璿正站在院子裏來回看著什麽,他也沒有去換衣服,走到了葉靜璿的身後,問道:“你在看什麽?”


    葉靜璿聽到蕭遠的聲音,猛的被嚇了一跳,末了她抬頭,看向院中的一棵大柳樹,輕道:“閑來無事,想著要不要在這院子裏放一個秋千,之前的偏遠叫我打理的那般溫馨,如今開了春,這正院裏倒顯得有些冷淡。”


    蕭遠笑了笑,末了道:“過陣子會有好玩的事情,你約莫就不會這般無聊了。”


    葉靜璿一聽,立馬來了興趣,問道:“什麽好玩的事情?”


    蕭遠看著葉靜璿漆黑的眸子,輕笑道:“三月春獵,皇家出巡,你身為蕭王妃,自然要與我一同出席的。”


    葉靜璿一聽,目中一亮,笑道:“可是會騎馬射箭?我唯一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便是這兩樣,如今倒是個好機會。”


    “自然是會騎馬射箭的,但女眷都會待在鳳帳之中,極少會和男人一樣出來打獵,你倒是什麽都想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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