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璿聽罷,有些恐懼的搖了搖頭,腦袋努力的想著辦法,末了她頭一偏,隻見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些茶壺,她的目光一亮,將那小丫頭拉了過來。


    末了,葉靜璿將杯中的水倒在了桌子上,用手指蘸著,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那丫頭低頭,隻見桌子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救我,我是蕭王妃。”


    葉靜璿觀察著那丫頭的動靜,可那丫頭低頭看了一會兒,目光和表情都毫無波瀾,末了她抬頭道:“對不起,我不識字。”


    葉靜璿愣住,直想一頭撞死在桌子上。


    正崩潰時,隻聽那丫頭輕歎了一口氣,看著她道:“看你的模樣,約莫是被顧三娘給強擄來的,來到這蒔花館,根本沒有人能跑出去,除非你能遇到唯清姑娘,隻有她有資格和媽媽要人,或許你還能有一絲希望。”


    葉靜璿的眼前一亮,抓住那丫頭的雙臂,心中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那丫頭將她的手拂開,淡道:“唯清姑娘此時恰好在蒔花館,可你若是反抗,媽媽根本就不會讓你去前院接客,所以你還是乖乖聽話,不然你隻會吃苦,更加見不到唯清姑娘的麵。”


    說完,她便將手裏的衣服遞到了葉靜璿的麵前,表情麻木,似是看慣了這些女子的反抗。


    葉靜璿有些無力的向後靠著,她不知道那個唯清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可如今看來,這個神秘的女子似乎是她唯一的希望,這樣反抗下去,那老鴇定會想盡辦法折磨自己,別的不說,那樣根本就無法見到那個女子。


    想罷,葉靜璿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朝那個丫頭輕輕點了點頭,不論如何,先想辦法找到唯清姑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丫頭似鬆了口氣,道:“好了,跟我來吧。”


    一番梳洗過後,葉靜璿穿上了那丫頭給的新衣服,葉靜璿有些嫌棄,這衣服的衣料都沒什麽可挑了,可這一身的大粉色,簡直要晃瞎葉靜璿的眼睛,她的頭上被那丫頭插上了各種各樣誇張的頭飾,葉靜璿看著鏡子裏花枝招展的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她乖乖的坐在屋子裏,低眉順眼,一副乖巧的模樣,不多時,隻聽那雕花門扉吱嘎一聲開啟,葉靜璿轉頭,卻是那老鴇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哎呦——這樣一打扮,簡直要勾了人的魂兒了。”那老鴇笑的有些誇張,上下打量著葉靜璿。


    葉靜璿也乖巧的笑了笑,讓人看去,直讓人感到憐惜。


    “聽春桃說,你倒是乖巧的很,這樣也好,你長得如此國色天香,媽媽也舍不得對你動粗,我是不管你是怎麽被顧三娘抓來的,但是來到我蒔花館,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那老鴇笑著說,可語氣裏卻有些淩厲,還帶著些警告。


    葉靜璿乖巧的笑了笑,心中卻是有些虛浮,耳朵豎起,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你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媽媽也定不會虧待了你,客人的打賞你都自己留著,每月也會有些分紅,待一陣子啊,你怕是就不想走了!”那老鴇尖聲笑著說。


    葉靜璿也笑了笑,末了想起了什麽一般,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抬手蘸了些水,在桌子上寫道:“我的嗓子怎麽辦?”


    那老鴇的表情一凝,末了道:“顧三娘說了,在你接第一個客之前,都不能讓你說話。”


    她抬頭看向葉靜璿,隻覺那雙漆黑如潭水的眸子仿佛深海一般讓人望不到底,周身的氣質散發著貴氣,讓她不禁有些畏懼,她活了這麽多年,什麽人什麽底子她幾乎幾眼就能後看穿,眼前的女人,雖然有些狼狽,可周身的氣質卻讓人不敢小看。


    那老鴇的心中不禁漸漸升起些疑惑,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葉靜璿看著她審視的目光,卻也不敢貿然透露自己的身份,這個老鴇會不會相信她不說,萬一她也是跟那顧三娘和霍盂蘭一夥的,她怕是反而要遭罪,如此乃是得不償失。


    葉靜璿不敢冒險,隻是在桌子上工整的寫了幾行字:“媽媽放心,我心中有數,我最是認命,不會反抗。”


    她寫了一會,那老鴇看完,笑的臉上的肉直堆到了一起,笑的合不攏嘴的道:“好,好,媽媽我最喜歡聽話的孩子了。”


    葉靜璿也笑了笑,末了想了想,又在桌子上寫道:“聽媽媽和顧三娘說的那個唯清姑娘,是何人?連我都比不上?”


    那老鴇看罷,用手帕捂著嘴笑了笑道:“哎呦,這還沒讓你接客,你就想要打聽了,好勝心倒是還真強。”


    葉靜璿抿了抿嘴,低頭羞澀一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隻聽那老鴇道:“這唯清姑娘可是京城紅袖坊裏的頭牌,可實際上,說她是我們天黎國所有妓院的頭牌也不為過,說起來,這唯清姑娘卻是個奇女子,一般的女人一旦淪落風塵,都定會失去希望,麻木的過活,可她卻從未放棄過對生活的希望,鼓勵和幫助著這些女子,妓院裏所有的女人都敬仰著她,所有的男人都愛慕著她。”


    那老鴇說著,眼裏似乎也有著一點向往,葉靜璿聽完,挑了挑眉,這個叫做唯清的女子竟可以做到如此程度,讓所有的女人敬仰,所有的男人愛慕,這還真是一件誇張的事。


    可她能做到這種地步,應該可以很輕易的脫離這風俗之地,又為何一直留著不走?


    那老鴇看著葉靜璿,似是知道她的疑惑,末了她從一旁端過來一盤瓜子,邊說邊磕,似是打開了話匣子:“那唯清姑娘的身後,一直有一位大人物在罩著,聽說,是唯清姑娘自己不願意走,那個人也不勉強她,隻是一直在保護著。”


    葉靜璿皺了皺眉,看向眼前的那毫無戒備心的老鴇,心中不由一笑,沒想到,這個老女人看起來精明,可實際上卻是個大嘴巴。


    葉靜璿隻是靜靜的聽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那個老鴇突然回過味來不再說下去,對於那個叫做唯清的女子,她倒是實在好奇的很。


    那老鴇依然沒有反應過來,忽的神秘的貼近葉靜璿,神秘道:“聽說啊,那個大人物,就是當朝的太子爺!”


    葉靜璿聽罷,心中猛然一驚,忽的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老鴇。


    蕭灝?如果是這樣,那那個唯清豈不是就是蕭灝的人,那她還如何去找唯清來救她,豈不是背腹受敵?


    那老鴇被葉靜璿的模樣嚇了一跳,終於後知後覺的察覺出了自己的失言,訕道:“不過這些都是小道消息罷了,那太子爺怎麽能看上這種風塵女子,你呀,要是想超過唯清姑娘,以後還要努力才行。”


    葉靜璿平靜下來,對那老鴇笑了笑,手卻緊緊的攥著,心中亂成一片。


    城外,光禿禿的山頭上覆著些雪,荒郊野嶺上,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路卷起煙塵無數。


    為首的是司夜,他騎著馬,一路搜查著那個馬車的蹤跡,卻在一處發現了那個灑滿了泔水的馬車,上麵的人卻不見蹤影。


    蕭遠行動不便,無法離京,隻得派出司夜前來尋找,一路追趕,卻是半分蹤跡都沒有。


    司夜回頭,對著身後的幾名侍衛道:“先在這裏休息一下,一會繼續找!”


    幾個侍衛應聲答是,紛紛下馬。


    司夜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卻忽的看到了不遠處似乎有一處燃燒過的碳火,他皺眉走了過去,細細觀察著。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了心頭,司夜向前走了幾步,忽的見到了一支靜靜躺在地上的銀杆步搖,那上麵落滿了灰塵,上麵滲著絲絲的血跡,看上去無比心驚。


    他將步搖拿起來,心中有無數個可怕的想法湧入了腦袋裏,末了,他用力的將那些可怕的想法排出腦袋。


    王妃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司夜在心中想,他的手裏緊緊的攥著那個帶血的步搖,心中一片冰涼。


    葉靜璿一連被關在屋中足足三日,期間,那老鴇常常會來同葉靜璿說些開導的話,似對葉靜璿這不哭不鬧不反抗的性子有些忌憚,生怕一將她放出去,她就會逃跑似的。


    雖然葉靜璿的確是這樣想,可她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盡力拖延出去接客的時間,想想辦法逃出去。


    午時,葉靜璿正在屋中坐立不安,忽的聽到外麵有一陣敲門聲。


    她正猶豫,隻聽那老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璿兒,趕緊好好收拾一番,今兒啊,媽媽就讓你接第一個客人,你可要好好表現,不然啊,媽媽雖然舍不得,也不得不得對你動粗了,好好掂量掂量,一刻鍾以後,就出來吧。”


    葉靜璿的大腦嗡的一聲,無力的坐在了後麵的椅子上。


    這下,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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