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璿的心中有些慌亂,卻也不得不鎮定下來,她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自己,手不禁有些顫抖。


    末了,她急忙走到窗前,將緊閉的窗戶打開,外麵的景色很美,下麵似是一處花園,不遠處就是繁華的街道,有微弱的吵鬧聲傳到耳朵裏。


    葉靜璿低頭向下看去,隻見地麵離自己幾近四丈之高,從這裏跳下去,怕是不死也會變成殘廢,葉靜璿的手緊緊抓著窗沿,指尖泛白,心中有些恐懼。


    她一轉頭,隻見離自己約莫兩米處便有一個欄杆,從那裏出去可之通樓下的大廳,若是能達到那裏,便還能有一絲希望。


    葉靜璿打定主意,她審視著周遭的環境,隻見窗戶的下麵和那欄杆處之間,有一根固定的橫杆將兩處連接在一起。


    那欄杆很細很窄,葉靜璿直直的盯著,思考著這欄杆能否承受得住自己的重量,末了,她將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見周圍的窗子都緊緊的關著,不時還從裏麵傳出女子的嬌笑之聲。


    葉靜璿不禁感到一陣心焦,倘若逃不出去,那些女子的下場便也是她的下場。


    葉靜璿低頭看了看那細小的欄杆,心中愈加堅定逃跑的念頭,她寧可從這欄杆上掉下去摔死,她也不要這樣被人擺布!


    想罷,葉靜璿便輕手輕腳的搬了一個凳子放在窗前,她站上去,末了坐在床邊,探出一隻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那欄杆上試探著。


    那欄杆的寬度隻有她一個腳掌的大小,看上去似乎非常的不牢固,葉靜璿壯起膽子,將另一隻腳也放了上去,末了她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坐在床邊的身子站直。


    葉靜璿的手放在牆壁上保持平衡,她還未等站定,隻聽腳下的欄杆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吱嘎聲,讓葉靜璿的心猛然一沉。


    等了許久,吱嘎聲終於停下,她小心翼翼的向前邁了一步,那欄杆似乎向下沉了一點,也變得有些彎曲,似是下一刻就要從中斷成了兩半。


    下麵就是冰冷又堅硬的地麵,離她幾近四丈高,一個不平衡便會跌下去,葉靜璿抬著頭,不敢往下麵看,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探著。


    葉靜璿的額頭泛起了細密的汗珠,怕是她一生都不曾這般拚命過,走到中間時,又一聲尖銳的吱嘎聲傳來,葉靜璿心中一涼,可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所幸的是,那跟橫杆卻也堅固,叫了半天也沒有要斷掉的跡象。


    直到離目的地隻剩幾步,葉靜璿一咬牙,快步的走了過去,當手緊緊的抓住欄杆的邊緣時,隻聽身後的橫杆發出了悶聲的哢哢聲響,葉靜璿心跳如鼓,當腳終於踏上了欄杆的邊緣,她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末了翻過欄杆,緊張的喘著粗氣,無力的坐到了地上。


    回頭看去,開著窗的屋子離自己已經老遠,那欄杆被她踩了一遍似乎有些彎曲的現象,下麵便是四丈高的地麵,葉靜璿不禁有些後怕。


    可沒有時間讓她在此處緩神,葉靜璿連忙的站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拐角處,葉靜璿緊緊的貼著牆麵,聽著周遭的動靜,有男人的大笑和女子的嬌笑,此起彼伏的交疊在一起傳到耳朵裏,讓葉靜璿有些厭惡。


    有打雜的丫頭走了過來來,葉靜璿心下一淩,連忙站到欄杆前,臉對著外麵,一副正在看風景的模樣。


    那幾個丫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人發現破綻,越過葉靜璿的身後越走越遠。


    葉靜璿見狀,也不敢再耽擱,這樣躲躲藏藏非但沒有辦法走出去,還容易讓人覺得她鬼鬼祟祟,隻能坦然一些,才不會讓人起疑。


    想罷,葉靜璿也不再躲,直接大搖大擺的往出走去,她快步的往出走著,微微低頭,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周遭的動靜。


    一路上,葉靜璿數不清看到了多少衣著暴露正在和男人調情的女子,蒔花館人來人往,各種人都堆在一處,倒是給了葉靜璿起到了很好的隱蔽作用。


    正打算下樓梯時,卻忽的見到前方的樓梯口上站著一些人,葉靜璿不得已的放慢腳步,隻見那些人的正中間站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衣,略施粉黛,頭上挽著一個很簡單的髻,末了隻用了一根白色的發帶將頭發係了起來,未插一點多餘的發飾,眉如翠宇,膚白盛雪,漆黑的眼裏滿是柔情和光亮,似乎盛著滿滿的星光和希望,乍一看去,讓人感到說不出的舒服和幹淨。


    葉靜璿有些看得呆了,不同於江古韻的閨秀氣質,也不似葉詩嵐的活潑靈動,她的相貌沒有傾國傾城,可一眼看去,卻就是覺得她仿佛集齊了世間所有女人的美,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可是,這樣的女子又為何會出現在青樓之中?


    葉靜璿正兀自疑惑,她仔細的看去,忽的,一個名字猛然跳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唯清姑娘!


    正當葉靜璿出神時,突然隻聽到了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一聲大喊:“在那兒!趕緊給我抓住她!”


    葉靜璿回頭,隻見是那老鴇正一臉怒容的看著她,身後跟著幾個拿著家夥的雜役,正扭動著肥胖的身子快步向她走了過來。


    葉靜璿心中一沉,下意識的想要跑來,她剛抬腳沒走幾步,隻見前麵也出現了兩個拿著棍子的雜役,堵住了她的去路。


    葉靜璿的心中一片冰涼,此番若是被抓了回去,那她怕是要凶多吉少,那老鴇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挨一頓毒打次要,主要是那個老鴇定會想盡辦法將她糟蹋一番,葉靜璿不敢再往下想。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忽的轉頭,看向了正在準備下樓梯的唯清,抬腳便死命的跑了過去。


    身後的雜役離自己越來越近,葉靜璿直接撲到了唯清的身後,用力的抓住了她瘦小的胳膊,站在樓梯口的唯清被葉靜璿一撲,險些從上麵跌下去。


    唯清站穩,回過頭,卻見到一臉焦急的葉靜璿,輕輕問道:“你怎麽了?沒事吧?”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葉靜璿一聽,連忙想要開口說話,可奈何卻發不了聲音,隻能不斷的對她做著口型:救我!


    葉靜璿的手死死的抓著唯清的胳膊,不管她是不是蕭灝的人,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個女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也說不定。


    唯清一聽,輕輕的蹙起眉,末了抬頭一看,卻見那些雜役都追到了唯清的麵前,卻不敢造次,隻是恭敬的行了個禮,叫道:“唯清姑娘。”


    隻見唯清點了點頭,而後轉過了身,輕笑著,瞬間便明白了怎麽回事,她將葉靜璿拉到自己的身側,末了拍了拍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用隻有葉靜璿能聽到的聲音道:“放心,不要怕。”


    末了,她偏過頭,身後有婢女探過頭來,唯清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那婢女便欠身答了一聲是,轉身悄然離開了。


    葉靜璿看向她,隻見眼前這個女孩子輕笑著,一雙眼睛炯炯,讓人看了便覺得心安。


    隻見那老鴇扭著身子走了過來,麵色難看,卻也礙於唯清的麵子,沒有強行將葉靜璿抓過來,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唯清姑娘,那丫頭是我們蒔花館新來的姑娘,還未訓好,唯清姑娘可否把她交給媽媽我?”


    唯清聽罷,微微笑了笑,柔聲道:“媽媽,這姑娘看起來似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這本是您蒔花館的家務事,唯清理當不該管,可她竟然求到了我麵前,我便不能坐視不理,媽媽能否給唯清一個麵子,將她給我,我定會把錢一分不少的給您,如何?”


    葉靜璿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女子應該並不知道她是什麽人,甚至隻說了一句話,可又為何願意救她?


    這個女子是真的善心,還是另有所圖?


    那老鴇看了看唯清,歎口氣道:“唯清姑娘,我知道,就是拿多少錢出來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些個年你幫無數個不願在妓院裏待下去的女子贖身,媽媽我也聽了說不少,可若是別的姑娘,你買走就買走了,媽媽我也不會不給你麵子,可這姑娘,有人專門叮囑過我,絕對不能讓她離開這裏一步,況且這丫頭的容貌,往我蒔花館裏一站,那就是一棵搖錢樹啊!”


    那老鴇表情誇張,卻也不肯讓步,葉靜璿聽她說完,不由對眼前的女子有些敬佩。


    唯清似是知道她的回答,既不生氣也不憤怒,隻是淡淡一笑,仿佛什麽表情也沒有的開口:“媽媽,既然如此,唯清也不再勉強,可能否容唯清與她單獨說幾句話,想必我說完,她便不會再想著逃跑了。”


    那老鴇一聽,臉上都笑開了花,忙道:“那敢情好,唯清姑娘一開口,定是有用的。”


    唯清也笑了笑,末了拉起葉靜璿的手,向後麵走了幾步,葉靜璿心中有些疑惑,卻也不反抗,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女子定然不會害她。


    直到走到了一處她們不會聽到說話聲的地方,唯清才站定,看著葉靜璿,柔聲道:“你是怎麽被她們抓來的?家裏在哪兒?”


    葉靜璿聽她一問,剛想回答,卻忽的想起自己發不出聲音,指了指自己嗓子,然後擺了擺手。


    唯清一見,輕歎了一口氣,末了又謹慎的左右看了看旁邊,輕道:“看來她們在你身上花了不小的心思,不過沒關係,我知道有誰能夠救你,你隻要聽我的話,定然能夠安然無恙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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