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清晨,晚秋靜靜望著晨曦中被陽光籠罩著的男子,那一身的白讓她想起了天使,“白墨宇,你是天使嗎?”


    他搖搖頭,略略的帶著點懊惱,“你才是。”之後用力的踢了一下木椅前小路上的一顆小石子,那不大不小的小石子就好象是專門停在那裏等著他來踢似的。


    他的話惹她輕輕一笑,她不是天使,是她讓白墨宇不快樂的,“墨宇,那麽多錢,你確定你有?”再者,即使是他有,也沒有道理借給冷慕洵吧,誰種下的苦果,就應該由誰自己去承擔,因為,他們都是成年人。


    抿了抿唇,白墨宇半晌才道:“我可以籌到,隻是,要給我些日子。”


    “不用了,我跟冷慕洵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立刻就否決了他的決定。


    “可當初白家……”


    “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你已經還了他錢不是嗎?再說了,那時他借給你的隻是幾千萬罷了,現在可是過億的數目,墨宇,冷慕洵的事你別管了。”


    “好。”咬了咬牙,白墨宇算是答應了她。


    “墨宇,你能不能告訴我孩子們在哪兒?”冷慕洵欠的錢那便由他自己去解決,她管不了,可是孩子們的事,她必須要管。


    白墨宇攤攤手,“晚秋,我也不知道她們在哪兒。”


    “那你怎麽知道她們沒事?”她詫異的問,剛剛他明明就是這樣說的。


    “哦,是冷慕洵答應過我的。”


    又是他,可他不許她見孩子們。


    “那我先回去了。”她說著,轉身就走,雖然不願回到郊區的那個小家觸景傷情,可她現在也隻能去那裏等著孩子們回來了。


    手臂上卻隨即一緊,“晚秋,留在這裏吧。”白墨宇拉住了她。


    “不了,我想回家,我想等孩子們。”她輕聲語,眸中早就已經沒了眼淚。


    “晚秋,別回去了。”


    握著她手臂的手卻怎麽也不鬆開,那力道讓她一皺眉,“放手。”


    “不放,跟我上樓。”白墨宇霸道的扯著她向別墅走去,根本不許她離開。


    “喂,你這是強迫。”她吼著,從來沒見過這樣霸道的白墨宇,至少是第一次這樣對她。


    “外麵不安全。”他冷聲道,聲音有些喑啞。


    晚秋驀然想起自己出院的時候,冷慕洵也是派了保鏢緊跟著她的,那時候他就知道可能要出事了。


    可現在,他已經無暇顧及她了,“墨宇,你告訴我孩子們在哪裏,我就住下來。”直覺白墨宇一定知道什麽。


    “唉……”輕輕的一聲歎息,“晚秋,能說的我都說了,為什麽你還不相信我呢?”


    “墨宇,你知道我的,詩詩和果果除了大年二十九那晚去找冷慕洵的時候離開了我一夜,從小到大,她們再沒有離開過我了,墨宇,我不放心,真的不放心。”隻希望白墨宇能將他所知道的都告訴她,可是偏偏,他隻拉著她的手帶她進去房間,說什麽也不肯再多說一句了。


    用力的一甩,“白墨宇,你這是幹什麽?”


    “晚秋,我這裏人多,一是比較安全,再有,如果我得知了什麽消息,也能第一時間通知你。”


    “這不是有手機嗎?”越發的覺得他硬要留她下來有些不對,心口‘嘭嘭’的跳著,“白墨宇,是不是你與冷慕洵之間有什麽交易?”


    “晚秋……”一聲低喚,男人的手終於鬆開了她的手,眼神裏是一抹受傷的意味,雖然很淡,卻讓晚秋一瞬間就捕捉到了。


    “對不起。”她怔怔的看著他,居然一下子不知道是留還是走了。


    瞧著她手絞著衣角,還有眼神裏的憂心,白墨宇突然間的一伸手,然後猛的摟她靠在他的胸口,兩手緊環在她的腰上,他摟她是那麽的緊那麽的緊,灼重的呼吸噴吐在她的額頭上,他好高,他男人的氣息讓她迷亂,卻也帶給她別樣的安全感,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想要掙開,可全身都是那麽的無力。


    他似乎是在呢喃的說著什麽,可那一個個模糊不清的字她卻根本聽不清,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越發的亂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這麽多年了,不管他曾經說過什麽,可這卻是他對她所做過的最為親密的動作了。


    良久,晚秋覺得自己被他緊摟的連呼吸都要困難了,他這才緩緩的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兩隻修長的手捧起了她的臉,“晚秋,不管發生什麽都要打電話給我,好嗎?”


    “嗯。”她重重點頭,已經明白了過來,他終於肯放手她了。


    “去吧。”他的手輕輕鬆開她的臉頰,然後趁著她還沒轉身的時候,他卻倏然轉身,隻留給他一個僵硬的背脊,似乎,還有微顫。


    “墨宇……”她有些感傷,她終究還是傷害到他了。


    “走吧,快走,我隻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走出這園子,一分鍾之後,也許,我就後悔了。”他低沉的男聲輕飄飄傳來,讓她莫名心顫,終於轉身,大步離開了。


    陽光下的t市正在慢慢蘇醒中,街道上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晚秋走往回家的路上,她不肯坐車,就想在這樣走在路上,也許,不經意間就會發現孩子們的蹤影呢?


    真的好想,好想。


    “給我一份早報。”前麵的售報亭前一個男子拿著一元錢買報紙。


    攤主收了錢將一大份的報紙遞給了他,“劉叔,今天冷氏又上頭版了。”


    “我想也是,唉,我上個月才買的冷氏的股,這下子可虧大了,拋了就虧了,可是不拋就被套牢了。”


    “冷氏的業績一向都好,這次不知道是怎麽搞的。”


    “聽說是虧空了,冷氏的總裁把自己的股份全都抵出去了。”


    “有這事兒?”


    “他贖不回來,所以,人家拿來拋了。”


    晚秋緊走了兩步就到了售報亭前,“給我一份。”


    急忙的買了一份就蹲在路邊看了起來,頭版的頭條呀,兩大幅的頁麵全部都是關於冷氏的報道,果然是出事了。


    驀的,晚秋想到了冷慕洵留給詩詩和果果的冷氏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不知道那可不可以救冷慕洵,急忙的又打了白墨宇的手機,“墨宇,我手上還有冷氏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不知道能不能救急?”也不待白墨宇說話,她著急的劈頭就說了出來。


    “別動,放著,別去填這個無底洞了,晚秋,那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你誰也不要說,記住了嗎?”


    “哦,我知道了。”


    當初,幸好他是給詩詩和果果留了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否則,隻怕冷慕洵現在血本無歸。


    拿著報紙奔去證券交易所,那一個個的電腦屏幕上是紅紅綠綠的數字在不停的跳動著,晚秋找到了冷氏的大股,清一色的全都是綠色。


    綠的讓人心驚肉跳。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拋,虧了也拋,可是越拋越是沒人買。


    晚秋怔怔的站在屏幕前,親眼目睹了冷氏的股票跳水一樣的下跌著,中午了,股市已休市,可她卻依然不想離開,還是站在那裏怔怔的看著,水不喝,飯也不想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相信。


    可現在,什麽都是真實的。


    冷氏出事了,孩子們不見了。


    這所有,都與她悉悉相關。


    兩個小時的休市,她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的就是那些已經不會閃動的綠色的數字,爺爺一定不想看到這一幕,可是一切,就是這樣發生了。


    當交易所裏又恢複了生氣的時候,晚秋卻再也坐不住了,輕輕站起,扶著牆才勉強的向樓梯口走去,不看了,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結果,冷氏果然要倒了。


    可是,晚秋的腳才落下一個台階,身後的交易大廳裏就傳來了有些興奮的聲音,“漲了,漲了,你看,漲了,都是紅色的。”


    晚秋一頓,回首看向大廳對麵牆上的大屏幕,第一個就是冷氏的股票顯示,居然就從離開時的綠色變成了紅色,真的漲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電腦屏慕上,冷氏的股正在被人瘋狂收購著,怎麽會這樣?


    晚秋走到僻靜處撥起了冷慕洵的電話,可是,這次雖然沒有關機,冷慕洵卻也沒有接起來。


    一次又一次,耳朵裏隻有那熟悉的不斷重複的鈴聲,始終也沒有響起他的聲音。


    可那收購股票的人她卻不知道是不是他?


    想要打給白墨宇,卻又覺得總是為了冷慕洵的事而打給他有些不好,所以,終究還是沒有打過去。


    這一個下午,看到的就是冷氏股份的飛漲,直到停市都是這樣的狀況。


    股市一停,晚秋便叫了計程車直奔自己的郊區的小家,才一推開院子的大門,豪豪爸就迎了過來,“仲小姐,你回來了呀。”


    “嗯。”她淡淡的,已無心與別人客套了,滿腹的心事無從訴,她很煩躁。


    正要走開,豪豪爸又道:“有你的兩個快遞,你不在,我幫你收了,我這就去給你拿過來。”


    “謝謝。”她低頭尋著包裏的鑰匙,然後打開門走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開t市的電視新聞台。


    果然,一檔接一檔的節目都是在報導冷氏的事情。


    她看得認真,就連身後傳來腳步聲也沒有聽見,身側有兩個包裹放了下去,她卻還是依然看著電視屏幕,沒有半點感覺。


    驀的,腰上突的一緊,一股讓人惡心的氣息襲上她的鼻間,一隻手緊摟著她的腰然後扳轉著她的身體,那陌生的男人氣息讓晚秋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喊叫,卻立刻就被男人的手一捂,“別出聲,否則,我殺了你。”一把匕首就這樣的亮在她的麵前,豪豪爸的聲音滿帶著囂張的意味讓她驚顫,怎麽會是豪豪爸呢。


    她想喊,可是全身都被製住了,嘴被捂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窗外,天色還沒有黑沉下來,傍晚的餘暉灑進了房間,可灑下的卻再也不是金光,而是無邊的恐懼。


    沒有想到豪豪爸會有這樣的舉措,更沒有想到的是他所有的手法動作都堪稱熟練,不過是片刻間就拿著繩索綁住了晚秋的手腳,甚至連口中也塞了一條手巾。


    “嗚……”雖然晚秋曾奮力的要喊出聲音,可是,豪豪爸根本不給她呼喊出聲的機會,晚秋被裝進了一個布袋子中,然後,被豪豪爸扛著就走。


    似乎,並沒有直接離開她的房間,而是轉到了陰暗的地方,憑著記憶和感覺,豪豪爸好象是帶著她進了她房間旁邊的那個小庫房。


    頭倒垂在豪豪爸的胸前,隔著布袋子她甚至可以嗅到他呼出口的氣息,那麽的讓人惡心,許多話想要問出來,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大約走了有十幾分鍾,晚秋聽到了什麽東西被打開的聲音,那好象一部車的車門,緊接著,晚秋被拋了進去,耳邊又傳來豪豪爸的聲音,“剩下的錢我現在就要。”


    “給你,不過,你要立刻馬上從這座城市裏消失,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我知道了。”豪豪爸說完,晚秋便聽到了低低的腳步聲走離了這部車子。


    恐懼,心慌,可是除了等待以外她什麽也做不了。


    有些後悔,如果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一準會留在白墨宇的家裏了。


    這個開車帶走她的人顯然已經與豪豪爸策劃了許久了。


    卻又不知是誰?


    與那個策劃她車禍的是同一人嗎?


    這是她下意識的反應,真不知那人與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而要如此的折磨她。


    不知道被帶向哪裏,可她明白那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


    是不是詩詩和果果也是這樣的待遇呢?


    想到孩子們,她突然間的很想要見到那個策劃一切的人了,這樣,她也許就有見到詩詩和果果的可能了,也許,孩子們根本不在冷慕洵的手上。


    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都難以預料。


    晚秋閉目感覺著車子所行駛的方向,可是很快的,她就暈了,這車子好象在不停的轉著圈圈,不住的轉彎再轉彎,彎來彎去,讓她根本不知道車子駛向了哪裏。


    車子,開始越行越快,車子裏很安靜,沒有任何音樂和廣播的聲音,隻有車開的沙沙聲,讓她在無助中的恐懼越來越深。


    又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卻又慢了下來,那顛簸感讓晚秋猜測著這裏應該已經不在市區了,而是在一段山路上,隻有山路上的坑坑窪窪才會讓車子如此的顛簸。


    布袋子裏的黑暗再加上顛簸讓晚秋的頭開始痛起來,喉嚨裏也串起了惡心的感覺,隻是被捂著嘴才沒有吐出來。


    額頭上都是汗,她覺得車子再不停下來,再不讓她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她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這個時候天應該已經黑下來了吧。


    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了。


    她真是笨。


    隻是,誰會想到自己的房東會對自己下手呢。


    那是防不勝防。


    就在晚秋胡思亂想間,車子一個刹車,然後終於搖搖晃晃的停了下來。


    晚秋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開車的男子的方向。


    她聽見他打開了車門,然後下了車,車子裏立刻飄進了清新的空氣,那空氣透過布袋子傳到她的鼻間,讓她急急的呼吸著,人也才好過了一些。


    車子外隨即就傳來了低低的聲音,隨即,有人打開了她所在的後排車座的車門,連著布袋,晚秋又被人扛上了肩頭,一顛一簸間的好象是走進了一幢房子。


    “啪”,身下傳來刺痛和冰涼,晚秋被扔在了地上。


    “打開。”冷傲的女聲,居高臨下的對著她的方向下達著命令,隻這聲音,便讓她一驚,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敏敏。


    那個,把冷慕洵帶到火山島讓他們相見,又數次的給她與冷慕洵機會的女子,晚秋想不通,想不通她從前對自己那麽好而現在又這樣對待自己是為了什麽?


    布袋的袋口正在解開,袋口被倏然打開的刹那,刺眼的光線刺著晚秋的眼睛有些痛,讓她甚至無法立刻睜開來,隻能慢慢的習慣著這樣的強光,良久,她才睜開了眼睛。


    對麵的一把轉椅上優雅的坐著敏敏,此刻的敏敏正得意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她微笑著。


    是的,她很狼狽,雖然可以看見周遭,可是手腳還被綁著,嘴裏也還是塞著那條手巾,讓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可是,她依然以無畏的目光迎視著敏敏,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真想將敏敏大卸大塊,第一次的有了這樣殺人的念頭,卻是那麽的想。


    敏敏微笑的站了起來,高跟鞋踩著地板發出兩聲悶響,隻一小步,她就到了晚秋的麵前,緩緩的俯身,一隻纖細的手輕巧的落向晚秋的下頜,隻一用力,就讓晚秋被迫的抬起了頭,四目相對,晚秋恨不能噴出火來燒死這個女人,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原來敏敏是這麽的歹毒,敏敏居然會綁架她。


    “嗬嗬,仲晚秋,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所以,這個城市已經不需要你了,你懂嗎?”


    晚秋拚命搖頭,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她要說話,一定要說話。


    看著她的表情,敏敏笑道:“好吧,我就讓你將來死得明白死得瞑目。”說完,她的手指隨手那麽一扯,便扯下了晚秋口中被塞下的手巾。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然後,就在敏敏猝不及防間,晚秋猛的一口口水吐出去,“駱敏嬌,你該死。”


    “嗬嗬,哈哈……”女人大聲的笑著,那笑聲就仿如是魔鬼的聲音一樣讓人不寒而粟,“仲晚秋,你還真有膽,哈哈,說實話,我還真是挺喜歡你這性子的,夠辣,既然你讓我喜歡了,那不如,我留你一條命如何?”


    “呸,誰在乎你的好心,你說,詩詩和果果在哪裏?”無畏的迎視著敏敏,真不知道是誰給了這個女人這樣的威風,如果不是在道上混久了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人唯護她呢?


    又或者,她是拿錢來辦了她?


    “仲晚秋,你真的想知道她們在哪裏嗎?”


    晚秋閉上了眼睛,這是她的軟肋,咬了咬唇,她道:“是的。”


    “行,你痛快我也痛快,我就告訴你,也讓你從此死了心,然後開開心心的活在這個世上,你說,天天讓你逍遙快活,那樣的日子多好呀。”


    晚秋的眉宇中現出了恐懼,她終於明白了敏敏的給她一條活路的目的了,原來是想把她……


    她真的不敢想了。


    “來人呀,把對講機給我拿過來。”女人一伸手,隨即她身後的一個彪形大汗就將一個對講機放在了她的手上。


    “把話筒對著那個大點的,那個小丫頭還乖點,至少不哭。”


    是果果吧,一定是果果,晚秋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對講機放在了晚秋的耳朵上,裏麵果然傳來了果果的聲音,“媽咪,是你嗎?”


    那帶著哭腔的小聲音讓她立刻就心疼了,可她現在連自身都難保,“果果,是媽咪,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詩詩也好,媽咪,我不怕,媽咪,你和爹地一定會來……”


    “蹭”,對講機被敏敏拿走了,“仲晚秋,想不到你生的那個小雜種還挺懂事的,到了這個時候還怕你擔心她,真是乖巧呀,不過,她是想得美了,仲晚秋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去接她們了,至於那小雜種口中的另一個人,你說,他有可能去接她們嗎?”


    “你……”晚秋不知道了,關於冷慕洵,她現在一點也堪不透,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想什麽,而下午那些股票是不是又是他籌到了錢買進來的呢?


    她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


    “仲晚秋,你信不信,其實詩詩和果果就是冷慕洵親手交出來的,那兩孩子他根本就不喜歡,也根本就沒把她們當成是他女兒,誰知道你是跟哪個男人生下的野種呢,巴巴的硬是說是他的女兒,仲晚秋,你根本就是想要霸占阿洵,是不是?”手一鬆,那對講機立刻就落到了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也讓晚秋的臉色驟變,敏敏是故意的,故意的讓她的話傳到孩子們的耳中,這個時候,詩詩和果果一定嚇壞了吧,她們的希望破滅了,沒有人會救她們,她不會,冷慕洵亦也不會。


    “詩詩,果果……別怕……”她高喊,可是,敏敏已經含著笑的按下了對講機的開關。


    “你喊吧,她們聽不見,她們現在隻會哭,哈哈,大聲的哭,仲晚秋,你先去忙著銷魂吧,等過個三四年她們的小身板長大了些估計就可以與你會麵了,嗬嗬,哈哈,我可真期待那一天呢,到時候母女三個一起侍候一個男人,那場麵還真是火爆呢……”


    “駱敏嬌,你為什麽這麽對我?我自問從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仲晚秋,你真的很想知道?”


    晚秋點頭,她怎麽也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自己何時得罪了麵前的這個笑麵冷心的女人。


    敏敏重新站起身,一旁的男子遞上了一張濕巾,敏敏仔細的擦著臉上才被晚秋吐過的地方,完全是一付勝利者的姿態,所以,她一點的也不惱怒,“仲晚秋,我覺得你還挺配合的,我想方設法的讓你和阿洵見麵,其實,也是故意的想讓敏秋看到,我想讓敏秋對阿洵死了心,其實這世上最能打動阿洵的心的女人是敏秋,一定是這樣的,我想一定是這樣的……”敏敏連著重複了兩句同樣的話,可語氣中卻讓人覺得她其實並不是這樣認為的。


    晚秋繼續的聽下去,敏敏又道:“我利用你分開了敏秋和阿洵,那麽剩下的你根本就不足為道了,哈哈,我隻要開個證明說明詩詩和果果不是阿洵的孩子便什麽都解決了,他看到了,他什麽也沒有說,甚至連孩子們在采血之後在醫院裏消失也沒有過問,仲晚秋,你沒想到吧,你千辛萬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兩個女兒就這樣的被她們的親生爹地給拋棄了,哈哈,這真的是阿洵送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了,我愛他。”


    原來,敏敏是為了她的愛,為了得到她的最愛。


    原來,自己不過是敏敏手中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原來,敏敏最初的目的是要利用她來分開阿洵和敏秋,然後,再來拔掉她這顆眼中釘,可是有一點她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駱敏嬌,你胡說,阿洵不會不相信的,采了血更能證明詩詩和果果是他的孩子……”


    “你以為我會那麽笨嗎,哈哈,采了的血全部都倒掉了,再換上一個陌生的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小女孩的血,仲晚秋,你想不想知道冷慕洵看到那份證明時候的表情?”


    晚秋搖頭,她傻住了。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仲晚秋,你盡管去逍遙快活去吧,哈哈哈,冷慕洵再也不屬於你了,他不愛你,詩詩和果果不是他的女兒,那你就什麽也不是,仲晚秋,你什麽也不是,昨夜裏你不是見識過了嗎?哈哈哈,他再也不會理你了……”敏敏說著,已經緩緩而起,轉身的時候一擺手,房間裏便有兩個男人直奔晚秋,而其它的人則是隨著她氣派的離開了。


    心如死灰,隻是,還惦著詩詩和果果,為了詩詩和果果她還要活著,必須要活著。


    冷慕洵,再也不是她的指望了。


    原來,是他親手把孩子們交給敏敏的,原來,他是那麽的狠心,甚至還對她說不需要她擔心孩子們。


    冷慕洵,他騙了她呀。


    回想著敏敏的話,如果他相信詩詩和果果不是他的孩子,那麽,他昨夜對她的表現也便在了情理之中,嗬嗬嗬,他把她當成了什麽?


    她不是人盡可夫的女人。


    身子被拖了起來,下頜被一個男人抬起,幾粒藥丸隨手撒進她的嘴裏,一大瓶的水灌進她口中的時候,她的鼻子已經被捏了起來,讓那藥丸頃刻間就滑入了她的腹中。


    閉上眼睛,眸中都是潮意,卻不讓淚水溢出來。


    她不能哭。


    如今,她必須要清醒,清醒著逃開,不管發生什麽她都不能死,絕對的不能死。


    這所有的一切,其罪魁禍首都是冷慕洵,是他與敏敏不清不白,是他讓敏敏感覺到了愛的希望,所以,才有了這一切的計劃。


    原來,她早就成了敏敏的眼中釘肉中刺。


    嘴重新又被塞進了手巾,身子重新又被放回了布袋子裏,晚秋又被扔進了車裏,她閉著眼睛想讓自己睡過去,這樣,才能養精蓄銳,才能節省體力,今晚上,不管到了哪裏,她都要想辦法逃出去,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詩詩,果果,等著媽咪,一定要等著媽咪。


    她好恨。


    如果那一年的那一天那一夜她不是跳上冷慕洵的車,那麽,也就不會有了這之後所有的一切,她也就不必此刻這般的因為詩詩和果果而揪著心,她自己死不足惜,可是詩詩和果果不可以呀,她們還那麽小那麽小。


    想著,淚水頃刻間湧出,濕了麵頰也濕了布袋子。


    這一次,車子開了大約有兩個小時才停下來,晚秋已經不知道了這是哪裏。


    也許,早就離開t市了吧。


    可孩子們,到底在哪裏呢?


    她想念孩子們。


    好想念孩子們。


    布袋子被拎了起來,這一次直接就有人解開了封口,迷迷糊糊的站在室外,眼前霓虹閃爍,那是一個洗浴中心。


    腳踝上的繩子被扯開了,晚秋被拖拽著走進洗浴中心,從側門直接被帶進了一個全封閉的房間裏。


    身子被一推就倒在了地上,她以為那地板會是冷的,可是,她卻感覺到了熱,渾身都開始躁熱了起來,那種感覺讓她說不出的難受,也讓她立刻就猜出了她之前吃過的藥丸是什麽東西了。


    駱敏嬌,她夠狠。


    房間裏到處都是男人,眸光瞟向哪裏都是男人,數也數不清似的。


    男人們開始脫衣服,從上到下,脫得一幹二淨,也露出了那個最醜陋的東西,讓晚秋隨即就閉上了眼睛,她不能看,真的不能看。


    明明那東西是會讓她惡心的,可是,剛剛看過的一幕卻讓她混身的燥熱越發的強烈了。


    身子在地板上不住的蹭動著,似乎隻有這般才能讓她舒服一點。


    她要怎麽辦?


    煎熬著,她真的不想在這個房間裏成為那些男人手中的玩物。


    “大哥,你拿這些麵罩和攝相機進來幹什麽?難不成是要拍照是要錄像?”一個男子的聲音傳到了晚秋的耳中,讓她不自覺的身子一顫,天,如果真要這樣,那她生不如死,駱敏嬌,如果讓她活著出去,她也會讓駱敏嬌和冷慕洵生不如死。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們呀,她們在哪裏?


    “小九,你小子還挺聰明呀,來來來,把這些麵罩發下去,一人帶一個,至於這小妞嗎,自然是不用了,哈哈,這樣才上鏡。”


    晚秋渾身上下的雞皮都起來了,閉著眼睛的世界裏是那麽的黑暗,可是,那些男人的目光卻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腰上傳來刺痛,那是之前的傷一直都沒有徹底的恢複。


    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粒藥都沒吃過。


    冷慕洵讓她吃藥做什麽?


    好聚好散嗎?


    他好狠的心呀,讓她活著就是要折磨她罷了。


    周遭,男`性的氣味越來越濃,還帶著特別的味道,也許,這些男人中就有才從別的女人身上爬起來而趕來的,想著,就是一個惡心。


    “小妞,怕了嗎?怎麽不敢看著哥呢?哥會好好的疼你的。”倏的,長發被拎了起來,那痛意讓她不得已的隻好仰起了頭。


    “喲嗬……”揪著她長發的男子響亮的吹了一個口哨,“還挺正點的,不錯,這樣拍起來才有價值,也才能賣個好價錢,妞,一會兒賣力點,哥會讓你爽`的……”


    “呸……”一口口水吐過去,晚秋扭動著身子想要掙開這男人的手,可是,身邊卻立刻湧上了其它的男人,一隻隻的手落在了她的身上,毛茸茸的讓她惡心的同時卻又奇異的讓她的身體更加的躁熱起來,那些藥丸吃下去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感覺,卻不想原來藥效要這麽久才發作,那喂她服下的人端得是早就算好了,既可以讓她在路上不出現狀況,又可以在此刻完成他們想要的效果。


    完了,她這輩子就要栽在這些男人的手上了,眼角的餘光瞟到了正對著自己麵龐的攝像機,即使她能夠活著出去,這錄像也會傳出去,從此,她要怎麽為人呢?


    “哧啦……”,她的衣擺被人扯了開來,有人隔著胸衣揉著她的一隻柔軟,“媽的,就是這個有點小,要是d杯的該有多爽……哈哈……”


    “老兄,d杯的有幾個是真的呀,八成都是人造的,那還不如這妞的b杯的摸著舒服呢,我就喜歡自然的,你要是喜歡假的,那幹脆找一男的送去美容院,出來的時候一定也能變成一個美人,要啥有啥,可是想想,你不覺得惡心嗎?”


    “哈哈……哈哈……”房間裏立刻傳來哄堂大笑,這所有都傳入了晚秋的耳中,她聽著,身體卻格外的火熱起來,意識告訴她她要避開這些男人的鹹豬手,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想要他們的手落在她的身上,她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就要這麽完了嗎?


    就要這麽的毀了自己的一生嗎?


    淚水悄悄的從眼角流了下來,酸澀感襲遍全身,她不要這樣呀。


    “哎喲,你瞧這騷`娘`們,一邊不要臉的往爺身上蹭一邊還掉眼淚了呢,妞,你說,你這是不是激動的眼淚呀?你等著哥來疼你等了好久了是不是?”


    晚秋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她不說話,她也不回應。


    “還挺有性格的,哥摸摸你這下麵,你瞧,連底`褲都濕了,是不是著急了?”


    “哧拉……”連著三五下,她渾身上下就隻剩了胸衣和底`褲,皙白的肌膚已經盡現在那些臭男人的麵前。


    無數的手落在她的肌膚上,“挺滑的……”


    “嗯,挺嫩的,就是這裏,怎麽有道疤呀,刹了風景了不是。”有男人指著她的小腹喊道。


    “小子,那是女人生孩子割的刀口留下的,想不到這妞還生過孩子,那不是被男人疼愛過很多次了,那滋味是不是很不錯呀?”


    晚秋覺得自己要瘋了,一邊是身子漲痛的好象不是她自己的了,一邊卻又是那麽的渴望著這些男人的手繼續留在她的身上,她是真的要瘋了,她的身體完全不受她的意聲力的控製,那些藥丸她服得太多了。


    敏敏,她真的是害死她了。


    “大頭,你把頭移開一點,拍不到了……”


    鏡頭正對著她……


    她是那麽的難受,有誰可以救救她,救救她呢?


    可是想到這個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這個世界,還能有那個會救起她的人嗎?


    她覺得她要死了,她真的會死的。


    牙齒咬下去,卻沒有人呼痛,隻有……


    晚秋閉上了眼睛,不管有沒有力氣,她都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牙齒再一次的用力的咬下去,這一次卻不是咬向那些男人的手臂,而是,她自己的舌……


    丁香,瞬間就纏繞著血腥把一抹抹鮮紅灑滿在男人們的視線裏,耳邊,依稀是他們的驚叫聲,她卻緩緩的闔上了眼睛,隻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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