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除了清澈還有一抹仲晚秋怎麽也讀不懂的東西,讓她怔怔的看著他,竟然忘記了躲閃,直到,他的臉越貼越近,近的讓她嗅到了他的呼吸,她這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他要吻她。


    可是,當她伸出手要推擋在他胸口的時候,他的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


    滾燙的一觸,惹她的身子一顫,他瘋了嗎?


    他受傷了。


    難道,是要讓她補償他這幾天無處疏解的渴`望嗎?


    種種的疑問隨著他的吻而融化了,也許,心底裏的那份濃烈的愛還在,所以,她仿佛受了他的盅一般的讓她的丁香隨著他的舌而輕舞著,甜蜜的味道充溢在口齒間,讓人迷醉。


    那是連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原來,還是滿心的氣怨,可是在走進房間看到他身上的傷時,什麽都改變了。


    她原本就不相信敏敏的,至於敏秋,也許隻不過是風少揚的妻子罷了,冷慕洵就算是再愛也是娶不了她,所以他之前才說過要讓她做他的妻子一輩子。


    那時候,他以為她可以替代敏秋的位置,不是為了愛,而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女人成為冷太太的身份。


    多纏`綿的吻呀,晚秋真想就這樣一直的繼續下去,隻要吻,隻要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原來,她竟是離不開他的,喜歡他吻著她的感覺,那種如夢的意味真美,讓她緊閉著眼睛,隻想把生命裏某些殘忍的東西摒除出去。


    發絲從他的手臂傾瀉而下,宛如若瀑布一樣的撒在床上,吻著她的同時,他的眸光也落在了她的發上,喜歡她的長發,從來都是,她墨黑的發仿佛飄著古老的墨香,帶著純美的古文字的味道,其實,她是不同於敏秋的。


    心,在想起敏秋的時候讓吻緩緩終結,也還給了她以呼吸,讓她得以粗喘著睜開眼睛帶著氤氳的氣息回看著她,“晚秋,給我些時間,好不好?”他輕聲漫語,唇貼上了她的耳垂,那細小的軟軟的耳垂帶著她身體裏的馨香,竟是,怎麽也抹不去。


    “什麽?”低低的問,她總是無法在第一時間明白他在說什麽。


    “等我忘記敏秋,然後,別離開我。”


    第一次的,他是帶著溫情的對她說話,第一次的,他的聲音裏帶著些微的祈求的意味,原來,他也有虛弱的時候,原來,他也有憂傷的時候,溫泉室裏他與敏秋的聲音漸漸遠去,那再也不是他帶給她的阻礙了,不去想,也不去相信,那聲音遙遠的飄到她不知道的方向,也許一輩子她都不會說起,當然,前提是敏敏不會提及。


    她不出聲的任由他的唇繼續在她的耳垂上磨梭著,當兩處不同的柔軟與柔軟相觸時,她隻感覺到了心的躍動,甚至於比他吻著她時還跳得的厲害。


    怦怦……


    怦怦……


    她的心都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一絲的猶疑。


    低啞的嗓音再次的響起,“你相信嗎?我很愛她,很多年了,可我,從來也沒有碰過她。”


    他把晚秋當成了傾訴的對象了,或者,他這樣的話語想要對一個人傾訴很多年了,隻是一直也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於是現在,他找上了她。


    繼續的聽他低語,他在沉澱著他的心的同時,也把他的故事悄悄的說給了她,“我愛她,可她卻嫁給了風少揚,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她迷惘的搖搖頭,突然間覺得原來他也是這麽的可憐,沒有誰比她更知道愛一個人卻得不到那個人的感覺了,因為,她就是,她愛著他,而他卻一直的告誡她不許她愛上他。


    “嗬嗬,是寧紫蘇,是她硬生生的從我的身邊搶走了敏秋,然後,她讓敏秋嫁給了風少揚,有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玄妙,我竟然與我的弟弟風少揚同時的愛上了敏秋。”


    “可你們,都是寧紫蘇的兒子。”


    “是吧,但我的身體裏雖然流著她的血,可她,從來也不把我當成她的兒子,她心底裏真正的兒子隻有風少揚。”低低的訴說著,冷慕洵褪去了所有的冷硬的外殼,脆弱的就象是一個才剛剛失戀的女子講述她已然失去的愛情。


    “罷了,不說了,也許,我與敏秋之間是真的沒有緣份吧,她現在懷了風少揚的孩子了,晚秋,你真的要給我些時間,好不好?也許,我貪心了一些,可是,因為詩詩和果果,我想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


    感動,除了感動就是感動,抽了抽鼻子,她的眼角溢出了淚,原來,當一個男人把自己的心剖給自己的時候,那也就是她的軟肋,她心軟了,他說,他從來也沒有碰過敏秋的,她居然就信了他。


    兩隻小手摟上了他的頸項,紅唇微啟,第一次的,她主動的吻上了他,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去想,如果他要給他與她一次機會,那她為什麽不要呢?


    她也愛他,不是嗎?


    他已經這樣說了,那就代表著她從前所有的困惑隻是他的迫不得已。


    其實,男人的心也是脆弱的。


    而他,既然不介意把他脆弱的一麵剖給她看,那就證明她在他的心底裏多少是有些位置的,就算是敏秋的替身又如何?


    如果可以愛,如果可以相守,那麽,她願意。


    為孩子們,也為她自己。


    她情願做一隻撲火的飛蛾,隻要體驗了那份快樂就足矣,那麽此生就不後悔,永遠。


    唇印上了他的唇,她整個身體都掛在他的身上,甚至忘記了他身上的傷。


    他隻單手環著她的腰,四片唇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這一次,卻是天雷勾動地火,她知道這一刻的他與她絕對與之前的他與她是不一樣的,那份喘息間的急切就泄露了他們所有的……


    如果他們都給彼此時間,那是不是一切就可以從頭來過?


    就在恍惚間,他的唇開始下移,吻著她的頸項時,讓她的牙齒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也許,就因為他剛剛的話語吧,她著實被他感動了,“冷慕洵,你知道嗎?我愛你已經很久很久了。”也許,就在她跳上他的車子的那一刻她就愛上他了而不自知,原來那一夜,他就是掠奪她靈魂的那個主人,讓她從此再也逃不開他。


    兩個人,都是突然間的告白,似乎有些突兀,可是,一切卻也是那麽的自然,就在晚秋搗藥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樣的她,他便不想放過她了。


    半年後,也不想。


    敏秋,經過了這一次,也許他們再也沒有可能走到一起了。


    放手吧,放手了才是給彼此新的開始,敏秋是,他也亦是。


    敏秋有風少揚,那麽,他的便是晚秋吧。


    那個秋字,是他最為喜歡的,多前年的那一個夏夜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然後再聽到她的名字時,他甚至就以為她是敏秋送給他的禮物,此刻想想,竟是那麽的神奇,偏她衝出校園的時候,他的車子剛好駛過,也被叫停,於是,開始了他與她的相識。


    六年中,他一直想要忘記她的,可是總會在午夜夢回時,再從每一個女人的身上爬起的時候想起她的存在,想起她為某個男人生了一對女兒,卻不想,原來那一對女兒就是他的。


    多傻多笨的他呀,連他自己都有點鄙視他自己了。


    原本這樣傷著的時候,他什麽也不該做的,可是……


    聽著她軟軟噥噥的低語,她身上那份女人的味道竟是與敏秋的重疊在了一起,“晚秋,給我,嗯?”他的聲音越發的沙啞了,他首先是一個男人,然後才是一個愛人。


    隻是愛,早已遺失在一個女子的身上,很難在再討回來。


    或者,就真的是需要時間來改變一切吧,甚至於愛。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走到一起,也許,這也是給孩子們最好的答卷,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帶著孩子離他遠去,那時候,受傷害的其實不止是他和她,還有詩詩和果果……


    他的傷隻是皮外傷而沒有傷到骨頭,又隻是在一隻小腿上,他終於說了,也讓她的心快樂了,不管將來他與她能走多遠,可至少,他也是與她一樣的一起努力過的。


    墨宇,對不起。


    心裏默念著,卻又是想到了白墨宇向她要身份證的事情,於是,就在他的眼神中,她不合時宜甚至是煞風景的道:“阿洵,把我的身份證拿給墨宇,好不好?”


    他不情願的低吼:“仲晚秋,不許出聲,不許說起別的男人的名字。”當初,就是白墨宇害他誤會了。


    “你若不答應,我就不要你碰我。”都說在這樣的時候男人說什麽女人都會做什麽,那是不是女人說什麽男人也會做什麽呢?


    “唉。”輕輕的一聲歎息,隨即,冷慕洵道:“好吧,既然你相信他不會傷害你,那麽,我答應你,明天我就讓小吳把你的身份證送過去給她,還有,從現在開始你誰也不許想,否則,這事情我可以反悔。”


    她立刻噤聲,終於達到了目的也讓她輕鬆了一些,至少對白墨宇也少了一份愧疚了。


    很快的,她就真的忘記了白墨宇,而讓感官裏隻有了冷慕洵的存在。


    男人太帥了就會讓女人情不自禁的愛上吧,她甚至覺得自己好象有了第一次`控,所以,她尤其的喜歡與他在一起的那份感覺,那是說不上來的唯美,不是為了繁衍後代,而隻是為了一份真實的想要而已,其實她從來也不是什麽品德高尚的人,她也有需要也有想要,她隻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女人,她喜歡被男人愛著寵著,那才是她想要的幸福。


    現在,幸福離她還遠嗎?


    她不知道,可她真的會去爭取。


    一切,悄然靜止,他這才手支撐著床站了起來,然後倒向她的身側,再緩緩的將傷腿移到了床上,“仲晚秋,睡覺。”


    他不說,她也要睡著了,她累極,累得一動也不想動,就象是一個木偶般的隻想閉上眼睛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問了。


    天塌下來自有人頂著,於是,她真的睡著了,可這一夜,卻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幸福的夜。


    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很美,讓她是那麽的向往。


    她會給他時間讓他忘記敏秋,隻為,敏秋是最先走進他生命中的女人,這些,真的不怪他,因為,那些過往是任誰也無可改變的。


    女人睡了,睡在男人的身側。


    室內昏黃的壁燈還亮著,男人單手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微微的喘息還在,可是當目光落在女人滿足的帶著笑靨的睡顏上的時候,他突然間覺得他今夜一切都做對了。


    其實女人想要的從來不是霸道的男人,她想要得就是一個懂得溫情和愛的男人,隻是他的愛卻給不了她,至少現在還無法給她。


    閉上眼睛,手落在她的腰上,環著她一起睡去的時候,他突然間發覺這樣的一夜好象改變了什麽。


    隻那個什麽,其實,卻是突破性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有愛,正在悄悄的滲入到彼此的內心中,隻想長長久久如小溪般的滴淌而不斷流。


    清晨,陽光調皮的從窗簾的縫隙中閃入,刺射著晚秋的長睫毛輕輕眨動,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室內,是陽光混合著牆壁燈的光亮,天亮了。


    身子有些麻痛,讓她下意識的翻身,卻被腰上的一隻男人的手給固定住了,即使是睡著了,冷慕洵環著她腰際的手的力道也依然是強勁的,讓她連翻身也不能。


    微抬眼瞼,眸目中是男人好看的睡顏,這似乎是她與他睡在一起的最自然的一夜,看著他微啟的薄唇,昨夜發生的一切都曆曆在目,他說,讓她給他時間慢慢的去遺忘敏秋。


    想著,竟是有種溫馨的感覺,她與他終於有希望了嗎?


    靜靜的看著他,心裏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感覺催動著她的手緩緩抬起而落在了男人的臉頰上,當指尖觸到男人的臉上的肌膚時,那觸感中淡淡的溫熱的感覺才讓她多少踏實了些。


    是的,他真的說過。


    敏秋,就將要成為他的過去式了。


    想到這個,她的唇角綻出了朵朵的笑意,多美好的一個清晨呀,真希望時間就停佇在這一刻再也不要向前走,那麽,所有就隻剩下了希望,而沒有了前路的不可未知。


    手,卻倏的被一捉,然後手指被送入了男人的口中,“真調皮,才一醒了就不老實了。”


    她臉一紅,實在是沒想到她指尖的那一觸就擾醒了他,輕輕的一甩,“放開我。”


    “不放。”繼續的含著她的手指,輕輕的吮吸著,那表情那神態讓她的臉更紅了。


    “阿洵,快放開,孩子們快醒了,一會兒一定跑過來。”他不在的時候,兩個小家夥可是最喜歡早上來‘騷擾’她了。


    “不放。”他笑,隻這一笑,卻讓她看得癡了,甚至忘記了要抽出手指,就隻那麽靜靜的看著他,就連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他笑起來真好看。


    “喂,你現在的樣子象花癡。”


    “啊……”她一驚,急忙的從他的臉上移開目光,轉過身,也就勢的從他的口中抽出了她的手指,“阿洵,我……”


    “怎麽了?”聽她欲言又止的話語,他又次環住了她的腰,讓她的後背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昨晚上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就是不相信呀,她想在清晨這樣清醒的時候好好的確認一下。


    “是的。”


    晚秋用力的咬咬唇,真疼,“那你不許反悔喲。”


    “不會。”說著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口卻是一悸,敏秋,她終於還是離他越來越遠了,手指撩著晚秋的發,順滑的讓他愛不釋手,“晚秋,以後孩子們有事都由我來處理。”她一個人照顧孩子們已經六年了,想起昨夜裏她搗藥時的樣子他的心不免一酸,如果不是他刻意的要把她拉回到他的身邊,她是不是永遠也不會告訴他詩詩和果果是他孩子的事情呢,這小女人,總是會做出一些出乎他想象和意料之外的舉措,讓他根本想不到。


    “嗯,好。”她輕應,隻覺周遭都是幸福的味道,就連被咬痛的唇也開始轉換成另一種快`慰了,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心情可以影響很多很多。


    “過幾天等風頭過去了,我帶你與孩子們去火山島,到時候我的外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你要不要學遊泳?”


    “不要。”想到穿泳裝在人前,她就不好意思起來。


    “我們兩個要分工,一個照顧詩詩一個照顧果果,所以,你必須要學遊泳,這可是孩子們的心願呢,她們要我們教她們兩個。”


    “不是這樣的吧,是她們要你教她們兩個。”


    “你是她們媽咪。”


    “那你是她們爹地呀,這任務就交給你了。”打死也不要學遊泳,她寧願坐在沙灘上看他與孩子們遊泳。


    “到時候再說。”邪邪的看著她的後腦勺,等到了,就什麽也由不得她了,伸手就嗬她的癢癢,他突然間發現醒來的這一刻身邊有個女人那種感覺也不賴。


    “哈哈哈……哈哈哈……”他猝不及防的嗬癢讓她大笑起來,太癢了,她受不了的一邊笑一邊求饒,“冷慕洵,你快鬆手,快拿開你的手,快呀……”


    “那你說你要不要學遊泳?”手指還在繼續靈活的在她的身上遊走,她笑起來很好看,如果再含蓄一點,那就更象了。


    天,他又是把她與敏秋對比了起來。


    不要,他不能再想著敏秋了,再想,他就真的成了t市的亂`倫男了,居然總想著弟弟的妻子。


    “晚秋……”他的手突然的停了下來,潛意識的很想要把敏秋從他的腦海裏撇出去。


    “嗯?”她停止了笑,身子被他不由自主的扳轉而麵對了他,“什麽?”


    他的眼神氤氳的飄著霧氣,他在極力的把精神集中在眼前女人的身上,薄唇輕啟,迎著清晨的陽光,他緩緩的吻上了她的唇,仿佛,要在這一天開始之際也讓他的生命之門重新開啟。


    忘記吧,忘記吧。


    柔柔的吻,吻得她隻覺到了地老天荒,她的世界裏就隻剩下了他,柔軟的身子緊貼上他的,他纏著紗布的手臂與腿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動作,那股濃重的男人的氣息讓她在不習慣中有些暈陶陶了,輕嗅著,竟是那麽的美好。


    “媽咪,快起來,我想去蕩秋千。”


    “我想去跑步,我餓了。”


    門,一下子被推開,就在兩個大人的吻中,詩詩和果果猝不及防的跑了進來,卻又同時的立刻的噤了聲,怔怔的望著床上的兩個大人,傻住了。


    那稚聲稚氣的聲音讓晚秋一下子的推開了冷慕洵,深深的吸了口氣,又以最快的速度拉過被單蓋在身上,才遮住了她身上那件根本擋不住她肌膚的睡衣,“詩詩,果果,你們……”


    “過來,讓爹地看看,生病有沒有變瘦呀?”晚秋才想要讓詩詩和果果退出她的房間,可是,身側的冷慕洵卻帶著微笑讓詩詩和果果過來,天,她真想鑽到床底下好了,剛剛她與冷慕洵親吻的畫麵一定被兩個寶貝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爹地,你剛剛是不是再與媽咪親嘴嘴?”眨了眨眼睛,果果在冷慕洵的眼神的鼓勵下大膽的問道。


    “不……”她低聲的想要否決。


    “就是……”可是,冷慕洵居然大刺刺的一點也不害臊的承認了。


    完了,冷慕洵,他真該死,她把臉埋在枕頭上,死也不看房間裏的男人和孩子們了,一隻手在被子裏那麽一移,然後用力的掐上了冷慕洵的手臂。


    “啊……”冷慕洵尖叫,卻分明是故意的尖叫,她又沒掐他受傷了的那隻手臂,她是想要讓他收斂一下,可他居然不收斂還叫得這麽大聲。


    “閉嘴。”她嘀咕著,又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下,這男人,有時候真的欠扁。


    冷慕洵卻不閉嘴,然後一下子就把被掐了的手臂從被單下抽了出來,青紫的兩個小點點,晚秋這兩下可掐得真不清,“詩詩,果果,你們瞧,你們媽咪欺負爹地。”


    “爹地,那是因為你做錯了事吧,對於做錯事的,媽咪一向都要教育的,我和果果也經常被媽媽訓斥呢,比幼兒園的老師還訓得狠。”果果一點也不心疼他,相反的,她聯想豐富的以為媽咪這是在教育爹地呢,誰讓他幾天不回家了,甚至於連她和詩詩住院他也不關心也不去看她們,她是不知道其實冷慕洵是有偷偷的去過醫院的,隻是那時候,她和詩詩都睡著了。


    “沒有,爹地真的沒有做錯事。”


    “這個……嗯,我不相信,爹地,你幾天沒回家了,我們住院了你也不理會,你有錯,你就是做錯事了。”嘟著小嘴,詩詩可不客氣,張嘴就數落起了冷慕洵,要知道這之前的幾天她和果果老鬱悶了,天天在背地裏背著晚秋商量著要去找爹地呢,卻不想,這大清早的居然就發現了爹地,高興之餘可還沒有忘記她之前對冷慕洵的怨念呢。


    “這個是因為爹地受傷了,怕你們擔心就不敢回家,你們瞧,爹地的手臂和腿都傷了,雖然不是特別嚴重,可也不輕呢。”


    “真的嗎?”當冷慕洵舉起他受傷的纏著紗布的手臂和腿時,兩個小家夥又一齊的忘記了剛剛還有的怨念,轉眼之間就隻剩下關心了,這就是孩子。


    “真的,你媽咪昨晚上還給我上過藥,要不要我打開給你們看看,也證實一下爹地沒有欺騙你們。”


    “爹地,你這樣真不好,你受傷了要告訴我們呀,張媽說起的時候,我們就嚇壞了,後來,還以為是張媽亂說的不是真的呢,竟不想爹地你真受傷了。”


    “爹地,還疼嗎?”詩詩已經走到了床前,小嘴衝著他傷了手臂就吹了一吹。


    “手臂不疼了。”


    “那腿還疼嗎?”


    “嗯,很疼,果果,你也要吹一吹。”


    果果還真信了,想也沒想的就跳上床,然後衝著他受了傷的腿吹了一吹,“爹地,這樣真的就不疼了嗎?”


    “是的,都不疼了,是詩詩和果果給爹地治好的,等徹底好了,爹地就帶你們再去一次火山島。”


    “哦耶,爹地真好,唄……唄……”一人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一下子就把晚秋給忽略了。


    “詩詩,果果,那媽咪呢?”


    “也要親親,唄……唄……”一起轉身,再一起在晚秋的臉上親出響響的兩聲,這才高興的跳下床,“爹地,媽咪,太陽曬屁屁了,還不起床,羞羞羞。”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快出去。”有她們在,她根本不敢鑽出被單去穿衣服,那件睡衣半透明的讓她根本不敢見人。


    “媽咪,你好羞羞,快起床,快起床。”兩個人一邊刮著小臉蛋一邊一起退出了房間,可晚秋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冷慕洵,怎麽不鎖門?”拿著枕頭就敲到冷慕洵的頭上,男人沒有躲,任她敲下。


    “仲晚秋,昨晚上最後一個進房間的是你,不是我。”


    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起昨晚上兩個人做過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她突然間後知後覺的想到沒被女兒們看到那些而隻看到冷慕洵在吻著她也不算什麽了,總比被人發現她與他在做那個……那個要好很多吧,算了,好女不跟男鬥,她大人有大量,“快起來。”又是一枕頭捶過去。


    “遵命,老婆大人。”很順口的低叫,這一個早晨,他發現他很適應家的感覺,老婆,孩子,其實這才是屬於男人的人生。


    當兩個大人穿戴整齊趕到餐廳的時候,詩詩和果果已經坐好了,“你們兩個真慢。”不客氣的念叨著,仿佛在問:爹地,媽咪,你們是不是又再玩親嘴嘴了?


    晚秋不敢發揮任何想象力,直接就拿起勺子喝起了早餐粥,真香,悶聲不響的吃了一個幹淨,昨晚上,他累壞她了。


    冷慕洵終於走了,冷氏已經被了擱置了幾天了,再不去,他這個總裁就成掛名的了。


    別墅裏又隻剩下了她與孩子們,上午輸液,下午就在玩具間裏陪著孩子們,有些無聊,可這樣應該就是她現在必須有的生活吧,還是那麽的不真實,讓她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他昨夜裏還有今早上對她說過的話。


    她覺得她現在的任務就是做一個好太太,眼看著孩子們也不需要她陪著,便道:“詩詩,果果,你們玩,媽咪去書房裏找本書看看,你們兩個要是找媽咪,就去書房找喲。”


    “好的,媽咪你去吧。”低頭還在玩著,小孩子遇到玩具那是絕對的不會放手的,那麽多,從早上玩到晚上十分鍾換一個都不會重複的,還是親爹地好呀,以前她們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晚秋推開了書房的門,這裏隻給人靜謐的氣息,這還是晚秋第一次進到冷慕洵的書房,寬敞的書房裏一側都是書架,整整一大排,放眼一掃,就隻覺這裏的書真多,就象是一個小型的書店或者是圖書館一樣,隻是,那一排排的書架上沒有任何標簽,這些是私人書籍,又不必方便別人的借閱,所以,也根本不必有標簽,沿著門前的第一排向前緩緩走去,晚秋發現冷慕洵涉獵的書堪稱廣泛,天文地理,社會新聞,文學寶庫,理工化學,商務外語,能有的,這幾乎都有了。


    眸光落在了中間的一排書上,那些都是小說,可當她看了一遍之後,她失望了,雖然都是小說,卻全部都是那種寫紀實的小說,沒有一本是女孩子喜歡看的言情的小說,真遺憾呀,正要掃過這一排書去翻一本菜譜來看看要做個好太太的時候,驀然,她在角落裏看到了一本書,這本書比別的書惹眼些,因為,它不是完全的被推在書架裏的,而是多露出了一截,似乎,就在不久前才被主人取出翻閱過,又似乎,它是經常擺在主人的書桌上的,那封麵已經有些陳舊。


    輕輕抽出,打開時,一張書簽赫然眼前。


    可這個書簽卻是手工製作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子微笑的望著前方的畫麵,那眼神仿佛就在對視著正在看書的人,就好象是在看她。


    啊,不是的,她應該看著的是冷慕洵,因為,時常翻看這本書的人是冷慕洵,而不是她仲晚秋。


    不得不說,敏秋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也自有一份動人的韻致,就連她看了也不想從那張照片上移開。


    可是,這張照片卻又有些特別,看起來分明就是被剪過的,還有,照片很厚,背麵好象被貼了一層什麽,慢慢的翻過照片時,晚秋隻覺自己的心在猛烈的跳動著,她這樣走進冷慕洵的書房是不是錯了呢?


    可她,就是發現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敏秋照片的背麵居然是又一張照片,是冷慕洵,看著那畫麵,就象是兩個人背靠背的坐在一起時的樣子,就連背部的位置也是差不多的,可見,冷慕洵製作這張照片的時候是用了多少的心思的。


    隻想愛著你。


    這是書名,亦是照片的題名。


    隻想愛著她,是敏秋。


    多美的一本書,多美的一男一女呀,曾經,他們到底有過多少的愛戀呢?


    那是晚秋所無法走入的世界,那時候,她並不認識冷慕洵。


    手指落在照片中的男人的唇上,仿佛能感受到他清晨吻著她時的溫度似的,可是照片中的男人他在這本書裏一直要吻要愛著的女人卻隻是敏秋。


    很想看看這本書,不管書裏寫得故事是不是與冷慕洵和敏秋有關,可她,真的很想看一看。


    走到窗前,虛掩的窗簾擋住了室外強烈的光線,也柔和了她看書的視線,翻開第一頁,一個字一個字讀下去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書中文字淒惋的柔美。


    那字裏行間的基調都帶著一股子憂傷和沉悶的味道。


    其實,隻看了一頁她甚至就猜到了結局,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戀。


    所以,他隻能背對著靠著敏秋在心底裏感受那一份總也無望的愛情。


    隻想愛著你。


    是他,亦也是生命中的每一個人。


    天色,漸漸的黑了,她卻還是沉浸在故事的情節中不可自拔,甚至於忘記了隔壁玩具間裏的詩詩和果果。


    開始黯淡的書房,她卻沒有任何感覺,隻是眼睛還盯著書中的文字,為著男女主角沉浮的愛與恨而糾結著而沉痛著一顆心。


    身後的門開了,卻不是詩詩和果果,男人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後,然後伸手按亮了書房裏的白熾燈的開關,那突然間的光茫讓晚秋閃了閃眼睛,然後下意識的回頭,卻剛好對上了冷慕洵的目光,“這樣看下去你的眼睛會花……”他說著,目光卻落在了她手中的書上。


    隻想愛著你。


    不出名的作者,卻寫出了讓她感同深受的淒美故事。


    沒有再說下去他隻說了一半的話,他的手落在了她展開書的手上,“給我吧,孩子們餓了,等著你一起用晚餐呢。”說著,他很自然的就從她的手中抽走了那本《隻想愛著你》。


    “我……”她想說她還沒有看完,她還想要繼續看時,他已經拿著書走到了書桌前,然後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抽屜,隨手就將書扔在了抽屜裏,“別看這些沒營養的書,那上麵有好多書,你都可以看。”


    他低沉的說完,語音平淡無奇,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可是,她卻可以感受到他明顯的把她阻隔在了他與敏秋的世界之外,他似乎並不想讓她更多的了解他與敏秋的故事。


    沒有看到故事的結局,就象也無法預知冷慕洵與敏秋,或者是他與自己的結局一樣,帶著那份懸念而走出書房,就連腳步也沉重了許多。


    “你下班真早。”


    “嗯,不放心你和孩子們,所以,就早回來了一些。”那本書,就在他隨她一起步出書房的時候徹底的被他封藏在書房裏的那角抽屜中了,也許,永遠也不會再讓她展開品閱。


    輕輕的一笑,“謝謝。”可心頭,卻是苦澀的味道,他給她的時間不知道有多久?


    會不會是一輩子的時間呢?


    如果是那般的漫長,那麽,他剛剛便應該將那本書的結局讓她看完,可惜,現在他想要讓她看完她也已經沒有想看下去的心情了。


    有的,隻是心的鬱結。


    孩子們早就從玩具間到了餐廳,去到餐廳就要經過客廳,踩在地毯上的時候,她看到了客廳裏和餐桌上插著的兩束扶郎花。


    那是敏秋喜歡的花。


    不動聲色的坐下去,她發現隻有孩子們是最易快樂的,因為,她們不會去思考這表麵看起來的世界之外的深層次的東西。


    “媽咪,爹地買了烤鴨回來,真香。”


    “從老北京叫來的廚子親自烤的,還熱著呢,就為著這個我才去書房裏叫你來吃,等冷了就不好吃了。”冷慕洵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似的指著桌子上被切開來的烤鴨說道。


    “謝謝。”不客氣的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口感不錯,那肉仿似入口就化了般的一點也不膩,“好吃,詩詩、果果,吃吧。”


    孩子們跟著她一起吃起來,幾日沒有與冷慕洵一桌子吃飯了,孩子們好象是有點生份了似的沒了之前的自在,冷慕洵看出來了,他挑了兩塊頂好的鴨肉放到詩詩和果果的小盤子裏,“蘸了調料吃更香。”


    “謝謝爹地。”


    吃完了飯兩個小鬼就纏著他講故事,晚秋靠在一旁的沙發上看電視,客廳裏其樂融融,溫馨的讓她覺得也許此生就是要這樣度過了。


    可是,一切真的會這樣嗎?


    敏秋,始終都是冷慕洵心底裏的一道結,偏他一點也不避諱的告訴了她,讓她陪著他一起走過有敏秋的日子。


    偶爾歪頭看著他舉手投足的樣子他的傷應該好多了,昨天上藥的時候那傷口就繃皮了,那是長新肉的跡象,然後很快就會好了。


    “爹地,再講一個吧,我要聽白雪公主。”


    “不是講過了嗎?”


    “再講一遍吧,真好聽,爹地,能不能把那個老妖婆一刀砍了讓她害不了白雪公主呀?我可真不想白雪公主吃了有毒的蘋果。”果果哀求的搖著冷慕洵的手臂。


    晚秋輕輕笑,伸手就按下了遙控器關了電視,然後走到孩子們的對麵坐下,“果果,你想想,如果白雪公主沒有吃有毒的蘋果,那麽,她還需要王子來救她嗎?”


    “對呀,如果她沒吃毒蘋果就不會躺在水晶棺裏就不會遇到王子了。”


    “所以,其實老妖婆也是變相的替白雪公主和王子做了媒人,你懂嗎?有時候,人會因禍而得福,得到一輩子的幸福。”


    詩詩和果果一起品味著她的話,慢慢的有點想明白了,“嗯,爹地,那你還是按照之前講過的講吧,我們要再聽一遍,媽咪的話很有道理呢。”


    聽故事就如同做人,其實,人的一生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可無論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都有它的因果,就比如她與冷慕洵,其實,遇見他是她的幸運,可是,遇見他也可以說是她的不幸。


    冷慕洵又一次耐心的為孩子們講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每每看到為孩子們講故事的他,那表情那神態真的不象是他了,對孩子們他倒是很有耐心的。


    客廳裏真靜,靜的就隻剩下了冷慕洵的聲音,就連她也隨著孩子們一起而聽起了故事,從小就聽過的故事,也不知道為詩詩和果果講了多少遍了,可是已經為人母的她依然喜歡這個故事,喜歡重溫那一個個的小情節隨著白雪公主一起憂傷一起快樂。


    “哎呀,媽咪,你流鼻血了。”正斜靠著沙發懶懶的聽著冷慕洵磁性的男聲,詩詩突然間衝著她喊道。


    “張媽,快端一盆冷水過來。”冷慕洵回頭看看晚秋,便衝著正經過客廳的張媽喊道。


    “是,先生。”張媽去端冷水了,晚秋一邊躺倒在沙發上,一邊從茶幾上撕了些紙要擦鼻子上的血,冷慕洵已經站了起來,伸手就搶過了她手中的紙,“給我,我來吧。”


    閉上眼睛,頭有些暈,可能是血流得多的緣故吧,晚秋也沒想那麽多,很快的,張媽端來了水,她幹脆就把自己交給了冷慕洵,由著他去折騰,一會兒的功夫就擦幹淨了她鼻子上的血,血也不流了,軟軟的紙塞在她的鼻孔裏,“另亂動,一會兒徹底的不流了你再起來。”


    “好吧。”她有點不情願,頭越來越暈了,“可是阿洵,我想睡覺。”


    “你先躺一會兒,我帶著詩詩和果果上樓,等把她們哄睡了再帶你上樓。”他把她當成小孩子了一樣,他的聲音飄蕩在耳邊,也許,她真的不該多想什麽的,他說過要給他時間的,那就給吧。


    隻想愛上你,可是,這樣一想的時候,她卻愈發的想要看到那本書的結局。


    見她不說話的隻閉著眼睛,他拿起了她身旁的遙控器隨便撥開了一個綜藝頻道,是演唱會,“晚秋,你聽聽音樂,我很快就下樓。”


    “爹地,我們不用你送我們上樓,也不用你哄我們睡覺,我和詩詩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以前媽咪生病的時候我們都很乖從來也不用媽咪哄我們的,我還自己洗過衣服呢。”


    “撲哧”,晚秋笑了,不過,幸好她及時的伸手掩住了唇,才讓笑聲小了些,因著冷慕洵擋在了她與詩詩和果果之間,所以兩個小家都沒有發現她笑了。


    那一次果果洗衣服洗得用了三大盆的水,還把洗手間給淹了,如果不是阿雙及時發現,隻怕整層樓都得被水浸過一遍,不過,這事絕對不能再提,她可不能打消孩子的積極性,小孩子熱愛勞動是好事,要鼓勵。


    冷慕洵似乎是聽到了她的笑聲,不過也沒點明,還是向詩詩和果果道:“那爹地送你們上樓再給你們蓋好被子就下來,成不?”


    “行吧。”兩個小家夥答應了,可不是一般的心疼她呢。


    流鼻血罷了,她還真沒當回事,這毛病這幾年一直都有,隻是她經常不讓孩子們知道罷了,想起她追著冷慕洵到冷氏的那一次,還就是因為那床單上的鼻血事件呢,她甚至傻傻的對夏景軒說她失`身了,現在想想就覺得糗極了,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樓梯上很快就傳來低低的腳步聲,冷慕洵已經轉了回來,身邊的沙發仿似凹下了一塊,她閉著眼睛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手被握住,“疼嗎?”


    “鼻血罷了,隻嚇人,從來都不疼的。”她早就習慣了這流鼻血了。


    “還是總流嗎?”


    “嗯,隔幾天就流一次,習慣了。”


    “有沒有做過檢查?”


    他居然熱心上了,“不過是夏天熱血管破了而已,我上網查過了,都是這樣說的,沒什麽大事的。”


    “那就好,不過,等你空了還是到醫院徹底的檢查一下才好,總不能總是流鼻血吧,雖然說是夏天天熱的原因,可怎麽我和詩詩、果果不流鼻血呢?”


    他說得一堆的歪理,卻也讓她無可辯駁,“好,過幾天我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對了,那天在醫院對詩詩和果果下手的假護士後來找到了嗎?”


    “有點眉目了。”


    “是誰?”這幾個字挑起了晚秋的興趣,她坐了起來,回握著他的手很想要立刻馬上就知道答案。


    “還在調查,在調查背後的主謀,你覺得會是誰?”


    腦子裏的第一個反應是靳若雪,再就是白慧,可是,她覺得她們兩個就算是恨也是恨她這個情敵吧,沒必要連著孩子也一齊害的,這有點過了,搖搖頭,“我想不出。”


    “你最近除了白慧和靳若雪以外,還有沒有與其它的女人有過什麽聯係?”


    他脫口問出,她卻心一跳,那就隻剩下的唯的一個人了,是敏敏,可是敏敏不至於要害詩詩和果果吧,想了一想,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很多時候她無法知道的消息都是敏敏告訴她的,隻是,她還一直不知道敏敏為什麽會告訴自己那些。


    “晚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了,我希望你能說出來,也許,這樣就可以查出來那個人是誰了。”


    她挑眉看著他,“也許,是你自己欠下的風流債吧,人家瞧著我住進你的別墅就不順眼了。”隨口的說完,她已經站了起來直奔樓梯口走去。


    男人的身形一頓,她說的話不無道理,拿起手機就撥通了小吳的號碼,“那件事查一查以前我所有的女人,一個也不要漏掉。”敢殺他的女兒,這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麽不了了之,否則,後患無窮,他冷慕洵,從來也不是這麽好對付的。


    “是,總裁,對了,新車到了,明天提車。”


    “ok,我知道了,明天上午八點半左右過去。”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然後追向正在上樓的仲晚秋,今晚上的她有些不對,其實,他早已經猜到她在因為什麽而與他別拗著了,不過,他並不想挑明,那本書的後半部分他真的不能讓她看到,有一些秘密那是屬於他自己的,一輩子也隻能珍藏在記憶裏而不想被人揭開,不然,那會是一種痛,痛徹心扉的痛。


    越來越近了,看著她的背影,纖瘦著,竟與敏秋一般,他最近,似乎越來越在乎仲晚秋的表現和感受了,所以,自己也總是被她不自覺的影響了情緒。


    “蹭”,一個大步他就追上了她,走在她的身側,“還早吧,難不成你真的想睡了?”


    “嗯,想睡。”打了一個哈欠,她慵懶的撩了撩頭發,真是有點困了。


    “幫我洗了澡在睡吧,我不洗很不舒服。”不客氣的仿似下著命令一樣,他的口氣一點都不帶那哀求的意味。


    “冷慕洵,我可不是你的鍾點工。”


    “是的,你不是鍾點工,可你是我老婆,我傷了,還沒有徹底的好,所以,你要幫我沐浴,不然,我晚上睡不著。”


    “那就去吃安眠藥吧,這樣才好眠。”


    他聳聳肩,“若是心裏不想睡,吃多少藥也沒用的,走吧,一起進去。”牽起她的手一起擠進才開了門的房間,門突然間好象有些小了,讓她隻能側過身子緊貼著他一直進去。


    “就不能一前一後的進去嗎,拖著我幹嗎?”擠了進去,她沒好氣的說道。


    “等你鎖好門。”他笑,就站在她的身前擋著她的路不讓她繼續往房間裏走。


    “哎呀,我要鎖門。”想起早上他吻她時被詩詩和果果發現了,她的臉一紅,不用他催就去鎖門了,反鎖,任憑外麵的人怎麽旋也旋不開的,試了試,這才放心的轉過身,可他,還站在她的麵前,擋著她的路。


    “讓開。”他有些怪,看著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


    “不讓。”


    她的身子一側,就要從他的身邊繞過去,可是,男人的手卻一扯,瞬間就扯著她靠在他的懷裏,那樣子哪裏象受傷的樣子,根本不象,“仲晚秋,你昨晚上說愛上了我,是不是真的?”


    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間想到這句,討厭,煩人,她恨不得再掐他幾下,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那她的心在他的身上她豈不是虧大了,隻一想,便道:“假的,不過是因為你的話感動罷了,不過是為了詩詩和果果有爹地也有媽咪照顧罷了。”低低的說著,卻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然後,說完了,她卻沒有輕鬆的感覺,而隻有沉重的感覺。


    騙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很不好。


    “好吧,看來,你也要給我機會了,走吧,幫我沐浴。”說完,他拉著她就走向浴室。


    “喂,沒拿睡衣。”


    “不用了。”


    “用。”


    “不……”來不及了,她第二個字還沒說完,人已經被他帶進了浴室,兩條手臂一伸,“是自己脫自己的,還是你幫我脫,我幫你脫。”


    “我,自己脫自己的。”她說著就轉過了身去,雖然,已經數次的見過他的身體,可是在燈光下在很清醒的情況下那與做那種事的時候又不一樣,她是真的會心慌。


    身後,傳來了窸窣的聲音,他果然在脫衣服了。


    很快的,有衣服被扔在地上的聲音,“晚秋,我脫好了,到你了。”


    她的手抬了起來,卻無從下手似的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嘩啦”,蓮蓬頭的花灑被打開了,溫熱的水流淌著,剛剛好的全部都澆到了她的身上,完了,一身的衣服都濕了,低著頭時,她知道現在的她就跟昨天晚上的她一模一樣的,此時已經是曲線畢露,被他一覽無遺了,“冷慕洵,你無賴。”


    他笑,看著她轉身便將手中的花灑遞給她,“你也可以澆濕我,不過,要注意我纏著紗布的手臂和腿喲。”


    “傷口都要好了,你欺負我,我才不要幫你洗。”氣惱,為什麽獨獨要她幫他洗澡呢?她想不通。


    “我可以不洗澡,就象之前那幾天,不過,我要睡在你身邊,你不吐就好。”那滋味他嚐過了,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有潔癖的他真的受不了,現在回想之前的那幾天他覺得那不是他自己,不過,也幸好是那幾天的滴水不沾,才讓他的外傷好得這樣快。


    “不會的,我不會吐,而且,你是睡在地毯上。”


    “好,那我自己洗。”單手拿著手巾就開始行動了,擰著水,卻噴到了紗布上,一下子就濕了一大片,剛剛好的就是那傷口的地方。


    “喂,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瞧著他的動作好象並不是故意的,可看著那濕了的紗布,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水就是這樣,你不想它弄濕自己的時候,它就偏不。”


    眼看著他說著話的時候拿著手巾笨笨的擦著身子,他是右撇,可是傷了的手臂偏偏就是右手臂,懊惱的搶下他手中的手機,“給我吧。”


    終究,還是她替他擦了身子,拿著手巾撫過他健碩的肌理時,她的手總是在不自覺的抖著,那細微的表現沒有逃過冷慕洵的眼睛,可不知為什麽,他突然間習慣了讓她幫他沐浴,擦洗好了,她隨手撿了架子上的浴巾搭在他身上,“出去,該我了。”


    他笑,打量了一下她死也不肯脫下的衣服,然後道:“其實,你穿著這樣比你不穿還性`感,也更加容易讓人想入非非。”說完,他步出了浴室。


    原本,如果是夫妻的話,這真的是夫妻間再正常不過的話語,可是,仲晚秋當場傻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久久也沒有回神。


    門還開著,浴室外清新的氣息吹散了浴室裏的熱氣,也讓晚秋回過了神來,急忙的關上了浴室的門,甚至還在裏麵上了鎖,身子靠在門上,四麵的大鏡子上因著霧氣的關係到處都是泛著朦朧意味的她的身形。


    “嘩啦”,她按下了花灑,水一麵噴下來,她一麵脫著她一身的濕衣,她發覺她越來越不懂冷慕洵了,這兩天的他與她是那麽的親近,就連說話也改了語氣,再也不似之前那樣的冷冰冰,他似乎真的變了,可是,書房裏的那本書呢?


    飛快的衝洗著,隻想讓水聲來洗滌盡去那不愉快的感覺。


    圍著浴巾,從胸到膝,他的浴巾都是長長的,讓她喜歡著,一邊擦著發一邊走出浴室,房間裏的大床上,冷慕洵已經換好了睡衣斜靠在枕頭上在看今天的晚間新聞,她走向衣櫃準備去拿睡衣換上,他都穿睡衣了,她至少也要穿吧,這樣,多少安全些,今晚上,她可不想再被他給吃幹抹淨了,想著他的手段,她直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真不知道他有過多少的女人了,一想起這個,她就渾身的不自在。


    “別動。”才邁了一步,床上的男人便低沉喊道。


    “嗯?”


    “哢嚓”,相機的聲音傳來,他居然在拍照,“冷慕洵,別拍。”難看呀,隻裹著浴巾,濕發還滴著水滴嗒滴嗒的聲音被淹沒在地毯上,卻讓她極易想象出來。


    “好了,就一張,隻是側影,很好看。”他已經放下了相機,正低頭欣賞著相機裏的那個她。


    取了睡衣又走進浴室,讓她在他麵前換上睡衣她實在是沒這個膽量,幸好他沒有說什麽也沒有阻止她進浴室,換好了走出來,男人還在看著電視,她走到床前坐下來,“你還是睡地毯吧。”


    “不了,放心,今晚上我不會碰你。”


    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可她看著他的大塊頭還是緊張,“相機給我,你下去。”


    “給。”他把相機遞給她,卻沒有下床的意思。


    伸手接過,相機裏赫然就是她剛剛裹著浴巾的照片,那是側臉側身,如果不是知道是她,還真是無法一眼就認出來是她,照片中的她仿佛被霧氣籠罩著,渾身上下都帶著神秘的氣息,一點也不因為她是裹著浴巾的而讓人產生其它的聯想。


    手指快速的按著上翻和下翻,她以為他的相機裏一定還有其它人的照片,也許,也有他其它的女人吧。


    可是,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一張其它女人的也沒有,倒是在相機的表層上發現了一張小小的大頭貼,卻是敏敏,“阿洵,這是誰的相機?”


    “哦,是敏敏的。”


    “怎麽不用自己的?”隨口問著,看著敏敏的大頭貼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不好。


    “我的壞了,今天敏敏去我的辦公室談事情,她把我的摔壞了,就隨手送了我這個。”


    似乎,很合理的解釋,可是,相機的上麵卻貼著敏敏的大頭貼,或者,他沒有看見吧。


    “晚秋,快睡吧,明天一早陪我去趟公司。”說完,他隨手就按下了牆壁燈的開關,然後躺了下去,電視也隨之關了。


    房間裏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晚秋側身躺在床的另一邊,兩個人之間仿佛隔著楚河漢界一樣,他很紳士的果然沒有再騷`擾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睡得很快,可她,卻精神著怎麽也睡不著了。


    迷迷糊糊的數著羊,這才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一清早起,吃過早餐,孩子們隨著她與冷慕洵一起上了車,司機先是把詩詩和果果送去了幼兒園,可是,載著她與他去的方向卻不是冷氏,好象是……是……


    “阿洵,不是要去你公司嗎?”昨晚上他是這樣說的,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帶她去他的公司。


    上下掃了一眼她今天的穿著,還是他親自替她選的,還不錯,一身粉紅色的小洋裝讓她看起來清新而靚麗,果然,女人隻要穿上這個顏色就尤其的漂亮,“先去機場。”


    晚秋習慣性的撩了撩流海,“接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神秘的一笑,他已經閉口不準備再泄露半點了。


    車子飛速駛向機場,車窗外是不住倒過的街人與樹木,和諧而自然。


    冷慕洵按下了車內自帶音晌的開關,便有音樂緩緩流淌,竟然第一首就是那首她聽過的《象霧象雨又象風》,之後的還是梁雁翎的歌,他似乎極為的喜歡梁雁翎的歌,就象他也喜歡扶郎花似的,那是因為一個女人的喜歡,她覺得既便她想要讓自己忘記敏秋曾經的存在,可是冷慕洵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讓她知道敏秋的存在,這不得不說是她的悲哀。


    原本的好心情都因為這首歌而散去了,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也不管車裏的空調是不是還開著,晚秋搖下了車窗,讓車外汩汩的風吹拂著臉頰,那份暢快帶著刺痛的意味拂著她的心才多少的緩緩沉澱下去。


    冷慕洵閉上了眼睛沉浸在歌聲中,絲毫也沒有感覺到一旁女子的變化,若是此刻有小提琴在手,他一定會隨興而演奏一曲的。


    司機就更不敢抗議晚秋的開窗了,就這樣,他聽著歌,她迎著風,兩個人各懷各的心思到了機場。


    怎麽也猜不出他要帶她見的人是誰。


    寧紫蘇在t市,而且與他並不友好,不可能是風少揚和敏秋,想起昨天敏敏還去過冷慕洵的辦公室,難道,冷慕洵是要來接敏敏?


    可是,接敏敏沒必要一定要帶著她吧?


    車子,嘎然而停在了停車場,卻不是停在機場大廳的出口方向,而好象是貨運的出口方向,有些迷糊的隨著冷慕洵下了車,車外,已經有機場方麵的工作人員迎了過來,引著他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由頭至尾也沒有說什麽。


    真的很神秘的感覺。


    這好象不是來接人的,可是,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轉了一個彎,前麵的場地被一大片的彩色綢布圍住了,讓她看不到那裏麵是什麽東西,可顯然,是個不小的龐然大物。


    冷慕洵揮了揮手,“拆開。”


    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嘩啦”一扯,那彩色綢布就被扯開了,兩部車子赫然眼前,一部是最新款的黑色的bmw,另一部則是玫瑰紅的迷你甲殼蟲,既漂亮又拉風。


    隨手接過了兩串鑰匙,冷慕洵在手裏掂了拈,然後將其中的一串轉身就遞給了她,“送給你的,生日快樂。”


    生日?


    是了,算一算,今天真的是她的生日,她自己竟然給忘記了,看著他遞給自己的那串鑰匙,說實話,那代表的不是鑰匙,而是一部車,她懂的。


    這生日禮物是她從小到大收到的最大的一件生日禮物,看著,她竟不敢接過來了,囁嚅著唇,她卻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難得還有人記得她的生日,她似乎已經有好幾年沒過生日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夏景軒為她過過生日,那之後,就再沒人記得她的生日了,每一年的那一天她或者忘記了,或者隻是在早起的時候為自己煮兩個蛋,吃了,就算生日過了。


    可今年,她真的徹底的忘記了。


    男人捉起了她的手,鑰匙就放在了她的掌心裏,“生日快樂。”


    手心裏的金屬明明是冰涼的,可她卻感覺到了滾燙,“阿洵,我,我不會開車,我不要,真的,謝謝你,我很開心。”


    “那明天就開始學車,我讓人專門給你找個教練,不過,要辛苦幾天了。”


    “不,我真的不要你的車。”燙手一樣的將手中的鑰匙扔回給他,她轉身就跑,原來,他帶她來機場是來取車的。


    “晚秋,很多人在看著,你先收下。”幾個大步就追上了她,他在她耳邊低語,“這車沒多少錢的,其實……”其實他以前送給女人的車子有好幾款都比這部昂貴的多,隻是那天小吳問起他的時候,他看著這款新型的女款甲殼蟲很漂亮,所以,就定下來了。


    晚秋這才發現周遭的人都在忘著她,還以為她是與冷慕洵鬧矛盾了,她笑笑,不知道的還有可能想她是因為車不好才耍脾氣的吧,天,她怎麽沒有想到這層,現在的她已經因為冷慕洵的關係而成為了公眾人物。


    伸手接過鑰匙,她的手也極自然的就挽上了他的手臂,帶著微笑的兩張臉在別人的眼中又恢複了和諧的意味,他引著她走到車前,然後教她用鑰匙打開了車門,“上去坐坐,看看性能如何?”


    “阿洵,你來開吧,我真的不會。”


    冷慕洵不客氣的就坐上了駕駛座,女款的車子坐上了他就顯得有些怪怪的了,係好了安全帶,他接過車外工作人員手中的單子,然後簽收了兩部車,把他自己的那一部交由司機開了回去,而他則是開著這部剛屬於她的車子駛出了機場的提貨區,“手續齊全,名字都已經是你的了,所以,你不要它也是你的了。“


    很拉風的車子,駛在馬路上引著車外的人不住的望過來,“先去公司,然後,你想去哪就告訴我。”


    “你今天不用上班?”


    “今天你生日,所以,你說了算。”


    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的寵她,他會把她寵壞的,會讓她徹底的愛上他再也不能自拔的,這男人,要多壞就有多壞。


    是了,絕版的壞男人,他不許她愛上他,卻又對她這麽的好。


    “我想睡覺。”她想到了他辦公室裏的那間休息室,突然間就有了主意,他昨天才上班一天,難不成就因為她的生日讓他再曠工一天嗎?


    冷氏的股票跌一厘錢損失都是成千上萬。


    “那一會兒去了公司之後你就在車裏睡,今天,我會好好的陪你一整天。”


    鼻子有些酸,這男人寵起女人來真的能寵上了天,“阿洵,我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其它的,哪裏也不用去。”她低低的小小聲的說道。


    “什麽?”


    臉上一紅,剛剛的話幸好他沒有聽到,否則,真的會讓人聯想豐富的,“沒什麽,先去了公司再說吧。”


    甲殼蟲開到公司之後,他的那部黑得發亮的bmw也到了,兩部車停在一起,就象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靠在一起一樣,那畫麵突然間就讓晚秋想到了這個,也讓她的臉愈發的紅了。


    從負一層上了電梯,這是總裁的專梯,安靜的就隻有他與她兩個人。


    還是牽著她的手,電梯的牆壁光可照人,映著她與他一起的影子是那麽的清晰,就仿佛是一張會動的照片一樣,想起昨夜裏替他沐浴,她突然間想到,“阿洵,你的傷……”還傷著,居然就開著她的車回來了。


    “沒事了,已經開始作疤了,就要好了。”


    是了,昨晚上他也沒讓她換藥,可是,想著他的傷還沒有徹底的好就把她的車開回來,心還是有著溫暖的感覺的。


    或者,他是真心的吧。


    “叮”,電梯的門開了,這裏,她是來過的,可是,電梯外飄過來的花香卻駭倒了她,好多的花呀,淺藍色的大片大片的擺滿了整個走廊,一直延伸到冷慕洵的辦公室。


    藍色妖姬,她從前在店裏的時候見過一個丈夫買給妻子的,整整的一大束,那妻子拿在手中是那麽的開心,表情是那麽的自豪,可現在,那一束藍色妖姬與冷慕洵的這陣勢這排場根本沒得比。


    “生日快樂。”他再一次的對著她低低而語,臉紅紅熱熱的,不知道是怎麽隨著他走進他的辦公室的,還是藍色妖姬。


    其實,感動她的不是他的舉動,而是因為他送她的花隻是藍色妖姬。


    而不是記憶裏他一直喜歡的扶郎花。


    生命裏,也許有什麽真的變了。


    那便在這綻著花開的花香間與他一起執手,無論走到哪裏,都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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