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夜已悄來,我運功吐呐,我要將身體裏的那香毒逼出來,否則毒留在身體裏久了,於我的身體都是一種損害。


    能活著已是奇跡,也是萬幸了,這一點傷,這一點毒,我並不在意。


    可是凝神之中,有一朵梅花卻是不停的侵入我的心頭,那花兒一樣的女子,人如其名,其其格,你讓人著迷了。


    都冷倉早識相的退出去了,不管他要怎麽向父汗交待,反正今晚的篝火晚會我是絕計不想參加的。


    靜坐中,是那美麗的倩影不停的在我心頭晃過,那吹葉而響的曲子歡快的從腦海中劃過,她是其其格,那麽,她在哪裏?


    十六年的歲月中,第一次我對一個女子有了渴望,我渴望愛,更渴望被愛。


    門口,有腳步聲輕輕而來,微眯的眼依稀可以看到燭光搖曳中一道陰影一步一步的向我而來,我知道我已猜著了她是誰。


    一定是來勸著我去參加篝火晚會的,我知道額娘的心,我已經十六歲了,可是我甚至連女人的手也不曾碰過,額娘一直欲讓我取了表妹沁娃,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她,我一直記得兀哲叔叔的話,我的正妃除了那額帶梅花的女子,其他的女人我皆不要。


    真想睡不去,來躲過額娘的到來,可是她是我娘啊,一個父汗一個額娘,我永遠也躲不過他們的一切,這便是身為兒女所應盡的義務吧。即使嘮叨,也總要去聽。


    緩緩的睜開眼,與其讓額娘先來質問我,那還不如我先發製人的好,額娘,請原諒孩兒的不孝。


    “額娘,你來了。”


    一聲喚卻把額娘驚了一驚,“丹兒,你怎麽還沒有準備好,不是要去參加篝火晚會嗎?”


    繼續騙吧,“娘,孩子身子有些乏,就不去了。”


    “怎麽了?”額娘伸手撫上我的臉,“丹兒,你的臉竟真是有些蒼白呢,你坦白告訴娘到底發生了什麽?”


    抓住額娘的手,“娘,我沒事的。”


    她不相信的繼續又問:“真的沒事?”


    我點頭輕笑,“丹兒真的沒事。”


    我卻不想我上了額娘的圈套了,額娘一笑,“既然沒什麽事,那就隨額娘去參加篝火晚會吧。”


    “不想去,隻不過是熱鬧罷了。”


    “去呀,你父汗說你不可以不去的,否則就取消了這篝火晚會。”


    有些暈然,怎麽可以拿這樣的籍口取消呢,那麽我豈不是剝奪了大家開心的機會了。


    “額娘,你去勸勸父汗吧,就說孩兒病了,可好?”


    “不可啊,據說今天這個篝火晚會是從前歸降的烏珠穆沁部的巴雅爾親自為著你父汗還有你來舉行的,你不去,就少了一個主角,才收了人家的土地,此時正是安撫人心之際,丹兒,這些你總要為你父汗打算吧。”


    歎息了,連著這個篝火晚會也是有人算計著呢。


    算了,去吧,總也沒什麽大事,倘若真有什麽女人,我堅決拒絕了便是。


    輕笑著,“額娘,是不是父汗來讓你做說客的。”


    “不是啊,是額娘擔心你一直悶在你的蒙古包裏悶壞了。”


    心裏暗笑,我哪裏有悶啊,一整天都在外麵瘋呢,還遇上了刺客,受了傷。可是這些我不能對額娘說,我隻怕我一說就會嚇壞了她,我胸前的那道傷口,那樣的深,額娘要是見了,一準會驚心的。


    “額娘,孩子兒換了衣服就過去。”


    額娘點點頭,“那可要快著點,篝火晚會就要開始了。”


    我笑一笑,算是回應了額娘的話。


    額娘走了,我磨蹭著隻盼越晚過去越好,倒是那小鬼都冷倉急了,為我係著腰帶,提著布靴子,再牽了馬,他急的啊恨不得馬上就到了那篝火晚會上去呢。


    慢慢的騎著馬,讓胸口的傷不至於拉扯開,遠遠的,一片片的篝火,好多的人啊,看來那個巴雅爾還是挺有號召力的,一應的人都被他給請來了。


    下了馬,將韁繩交到都冷倉的手中,我大步直奔父汗而去,我的傷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也不想讓任何看出來。


    “丹兒,怎麽才來?”父汗大笑著舉杯,“來,陪父汗幹一杯。”


    我伸手接過侍女端過來的酒,一仰而盡,“父汗,這酒就算是恕孩兒的來遲了。”


    父汗指指他身旁的位置,“來,快坐吧。”


    輕輕坐定,我四處輕掃,真怕父汗真要給我安排了一個妃子出來,可是掃過之後,我安心了,除了額娘身旁的沁娃以外,這再也沒有怎麽出眾的女子了,而她曾是我斷然拒絕過的,為這額娘也沒少跟我嘔氣,可是我不同意,她也隻能依了,畢竟我才是她的親生骨肉啊。


    篝火晚會開始了,成群的少男少女們突然間湧向那一座座的火堆,他們拉著手歡快的跳起了舞,一張張的笑臉寫滿了幸福與快樂,我看著,真是溫馨啊。


    這一番開場之後,是安代舞。姑娘們揮舞著手中的頭巾,小夥子們脫去了馬靴光著腳丫跳,孩子們做著鬼臉跳,時而踏步,時而拍手叉腰,時而向前衝跑,時而翻轉跳躍,時而淩空踢腿,時而左右旋轉,時而甩綢蹲踩,時而雙臂掄綢,這些優美瀟灑的動作,漸漸的把白日裏我被人刺殺的陰霾一一的消解而去。


    輕輕的拍著手,隨著那歡快的曲調附和著,真想讓這一刻永遠的停佇,其實隻要我的百姓開心了,那麽便是我的開心了。


    可是再好的舞也有止歇的時候,當一曲終了,當姑娘小夥子們片刻間散去時,我的眼前除了閃亮的篝火就隻有篝火了。


    恍惚間這空白讓我有些期待這下一個節目了,注目而看,可是場地上還是隻有那旺旺的火堆。


    就在所有人皆暗自期待之際,我突然間就聽到了歌聲,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隻見遠遠的從那一簇簇的篝火間婷婷走來一個女子,她的兩手臂上繞著一條長長的輕紗,那輕紗隨風而動,伸展著在她的身後延伸再延伸,讓她恍若仙子一般,隻是那容顏卻也被輕紗所擋,若隱若現中更是讓你忍不住的想要猜測她到底是誰。


    被她的嬌美所驚,更被她的歌聲震憾,這世間竟有這樣好的歌聲,這歌聲宛若黃鶯般的嬌脆,宛若流水般的柔美,這聲音讓人消魂蝕骨,讓人隻願溺在歌聲裏不想再起。


    我定定的看著她,隱隱那聲音就有些熟悉,似乎曾聽過一般,然後我記起了,可是她嗎?是午時救起我的那個如花兒一樣的其其格嗎?


    我一眼不眨地盯著她看,我真想看看那輕紗後麵的容顏到底為何?


    美人在,心已牽,男兒的心終於被她所擄了,是的,一定是她。


    我站起來,我輕輕的向著她走去,有多少人看著,那就看吧,我不理,我也不顧,我隻想要確認,我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心中的其其格。


    篝火前,那露在衣袖外麵的一截玉臂如白藕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牽住她。


    歌聲依舊,就在距離她半步之遙時,我站住了,我繼續的聽著她的歌聲,“山水無情人有情,莫道人間花開處,有你,才是花的依戀……”


    是的,我是一隻蝶,而蝶最戀的就是花兒……


    歌聲止息時,那輕紗在風吹中輕揚著,恍惚間我看到了她嫣紅的唇瓣,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去采擷,可是這場合中有這麽多的人呢,我怎麽可以如此就唐突了佳人。


    伸手一掠,有些霸道,有些狂`野,刹那間那輕紗就飄在她的身後,一寸一寸的飄渺而去,然後我看到了那朵梅花,我忘情的抓住她的手,有一些冰涼,這樣的夏啊,她的手居然還這樣的冰,思維就在這一瞬間停止不動了,我猛地抱起她,我想也不想的就向著我的座位大步走去。


    她有些輕掙,可是終是掙不過我的力氣,胸口的傷對我根本就如沒有一樣。


    我甚至不知道我抱著她是如何走到我的座位上的,隻是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她仿佛不是一個真的人一樣,可是那梅花就是讓我相信了她的存在。


    人群中有人在吹著口哨,有人在歡呼著,是在笑我的霸道嗎?我活了十六年,我第一次這樣對一個女人霸道呢,我不管,我就是想要要她。


    放下她就坐在我的身旁,當她從我的懷中悄然離開的那一瞬讓我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感。然後我看到了巴雅爾從人群中走出來,“大汗,這是巴雅爾獻給小王爺的一份禮物,就請小王爺笑納。”


    這一番話卻是讓我驚住了,怎麽,她怎麽就被人這樣獻給了我呢,她的身份可真是卑微啊,巴雅爾一定是把她當奴才一般的對待的吧。


    握著她的手更緊了,看著她此時低垂臻首的模樣,更多嬌羞,卻也更是讓人憐惜。


    我朗聲大笑,“巴雅爾兄,得此佳人,我圖爾丹謝過了。”一抱拳,我已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布了其其格從此就是我的女人了。


    又是掌聲,又是歡呼,而後是歌舞再次升起,可是我的眼裏卻除了其其格再無他人了。拿過一杯酒輕輕的送到她的麵前,“來,喝杯酒,暖暖身子。”


    她卻怔了一怔,有些慌亂的感覺,那臉上被那篝火映得更紅了。


    我突地又是一把抱起她,她驚懼的宛如一隻小兔子一樣在我的懷裏輕顫著,然後我看到她的眼神似乎在人群裏逡巡著,仿佛就在尋求可以救她的人一樣。


    但是,我又豈能放手,即使我真的不曾愛上她,但是,兀哲叔叔的話也不會讓我放過她的。


    我會善待她,因為她是我心中最美麗的一朵花兒……


    她的淡雅,她的馨香,無一不讓我情動,讓我著迷,生平中第一次的我迷上了一個女人。


    我抱著她,就在眾目睽睽中離去,輕快而去時,我似乎聽到了父汗的低喚,可是我已顧不得了,我隻想抱著她走到無人的地方,兩個人的世界,才是最美。


    抱著她騎在馬背上,她柔弱的靠在我的身上,那軟軟的身子輕觸到我的傷口,有些痛,我咬著牙,我不想在我的女人麵前讓自己變得那樣嬌弱。


    馬緩緩的在草原上而行,迎著晚風,聞著她身上的體`香,有種醉意襲上心頭,馬越走越遠,已是遠離了人群,冷倉那小子一定要識相的不要跟來,否則明天我會讓他好看。


    我算計著,我要帶她去看星星看月亮,過一個隻屬於我與她的夜晚。


    從那吹葉曲時,我就愛上了她,我知道,我是真的愛上了她。


    馬背上,我胸前的她似乎有些局促,她刻意的想要避開與我身體的接觸,心裏有一些暖,因為她知道我的傷吧,所以她不想再觸痛我的傷口。


    那一夜,我擁著她,就坐在無邊的草地上,看著月亮,數著星星,然後任露珠悄悄打濕我們的衣裳,她很少說話,她隻是默默的聽著我說,每每我說到興起之時,她便會淡淡一笑,那神情更是讓我迷醉,我知道,這一生我是放不過她了。


    帶著她回到了我的蒙古包,巴雅爾說她是他送給我的女人,既然如此,她就隻有與我同住的道理,我不想放她離開,她溫順的如一隻羔羊一般,晨曦裏,我就這樣帶著她回到了我的蒙古包,把她放在我的床帳內,輕吻著她的鼻尖,她似乎有些顫粟,卻終於是沒有拒絕。


    我卻有些不忍,不想這樣快就采了一朵花兒,她的花苞才初綻,我要等她,等她習慣了我時,我才要給予她我的一切。


    三兩天,就這樣相擁而眠,除了聞著她的馨香,我並未越矩,這對正常的我來說是怎樣的難耐啊。


    其間,額娘曾找過我,她說她反對我收了其其格,她說沁娃才應該是我的正妃,我有些強硬的說道:“倘若讓我離開了其其格,那麽沁娃這一輩子我也不會要她的。”娘終於軟了下來,不過她軟下的唯一條件就是我一定要取了沁娃。


    我答應了,我是巴魯刺未來的大汗,三妻四妾豈有不可,隻是目前我還不想,我隻想采摘我自己的花兒。


    父汗並沒有說過什麽,可是從他隱隱的凝重的表情中,我已猜到,他似乎很不喜歡其其格,為著什麽,其實我最清楚,隻因其其格額際間的那朵梅花,那張兀哲叔叔送給我的遺物他曾看過啊。


    可是我就是要惹著他生氣,似乎就是要報複年少時的那一份無奈一般。


    偶爾的相處中,是父汗的歎息,但是他終是沒有說什麽。


    三天了,認識其其格已有三天,可是我常常覺得這是不真實的一樣。而我,甚至沒有給她任何的名份,她曾是巴雅爾的人,我不知道要給她怎麽樣的名份啊。


    ……


    傍晚,黃昏時,迎著夕陽而歸,遠遠就看到門前有人,卻不可能是冷倉,因為他還在我的身後慢騰騰的騎著馬呢。越來越近了,抬眼望去,我不曾想那站在門前的竟是其其格。


    清揚的笑意中她揮著手,她在等待著我的回來,我衝過去,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向蒙古包內走的時候仿佛我與她就曾是多年的夫妻一樣。


    桌子上的晚膳早已擺好,整盤的烤羊肉還冒著熱氣,她一定是算準了我回來的時間吧,她就象那小媳婦一樣,突然間就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家的溫馨。


    那一夜,不懂為什麽,我懷中的她就是有著一些不安份,總是在我的懷裏輕蹭著,仿佛在點火一樣。


    不知不覺間她就轉過來正對著我了,胸前有一團柔`軟觸碰著我的身子,那傷口還有一些隱隱的痛,可是抵不過她的吐氣如蘭,我的唇輕輕的去觸著她的唇瓣,好軟好香,她有些緊張一樣,可是我更緊張,這是我的第一次啊。


    我真怕我弄痛了她,讓她痛了,其實更是我的痛啊。


    讓吻從唇瓣開始綿延,舌的輕纏已徹底的燃起了我身上的火焰,我真想讓自己燃燒怠盡了。


    那樣的深吻,似乎要把空氣剝離成真空一樣,有些顫抖有些萌動的情潮。


    當唇輕離她的那一刻時,有一種失落,間隙中,隔著好遠我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昏暗中我與她的世界才是一片唯美。


    愛,不止是欲念,更多的是一份緊緊相擁的渴望與溫暖。


    三天,似乎有些快,可是於我卻是漫長的等待。


    她的點火,讓那一夜的我要了她。


    那一夜,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處`男情結就是為著她而留的。


    軟`玉溫香,終是讓人夜`夜尋`歡。


    她從未向我要過什麽名份,她就是如小鳥一樣呆在我為她築起的小巢中,每一次看她,她的眸中總是有著我。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她的笑容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憂愁,為什麽,她也會有憂愁呢,可是當每一次我想要問著她時,她轉向我的臉卻又是笑靨如花的,她在隱瞞著什麽嗎?


    我常想去問她,卻總是在話要出口的瞬間就被她的笑給送了回去。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有一個多月,我就猜著她一定是為了要我給她一個名份吧。


    她沒有說也沒有求,但是我卻是去問了父汗,父汗說他沒什麽意見,隻要額娘作主就成。


    父汗他聰明啊,他明知我的心的,而我也明知他會拒絕的,於是他把一切都推到了額娘的身上。


    而額娘,還是堅持說,給其其格名份也成,隻是我一定要娶了沁娃。


    那就娶啊,娶了,名義上她是我的妃子,而實際上我根本就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的。我隻要我的其其格。


    兩個妃子,皆是我的女人,就一起的給了側妃的名份,也一起的娶了。


    那一天,沁娃就站在她的蒙古包的門前,她在等待著我的進去,可是我沒有。


    我轉身就向著其其格的蒙古包而去,雖然她沒有站在她的門口迎著我,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是有些期待的。


    我身後,是沁娃的低低的嘮叨,多少她是怕著我的,她嫁了,我就是她的夫君,這一輩子我就是她的天與地了,怎麽樣她也不會來與我吵的。


    可是新婚的第一夜,我就是冷淡了她了。


    推門而入的時候,是其其格正彎身吐著,怎麽了?


    她並沒有發現我的進來,她也未抬頭看我,隻是一直的吐個不停。


    我急急的衝過去,我一邊捶著她的背,一邊怒視著那些個下人們,看著她吐成這個樣子,居然就沒有一個人來管顧。


    下人們或者是不妨我會來吧,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滾……”一個個的極迅速的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的怒氣卻在低頭看著其其格的時候而煙消雲散。


    娶了她,給了她名份了,可是同時我也娶了另外的一個女人。


    她心裏一定是不甘吧。


    可是她什麽也沒有說,麵對著我的時候依舊是滿臉的笑意,那麽背地裏呢,撫著她眼角仿似猶自未幹的淚痕,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的哄著她了,女人,我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的哄。


    輕輕的去吹熄了蠟燭,黑暗中是她的一聲歎息,“丹,去她那裏吧。”


    我有些生氣了,她怎麽可以把我推給另外一個女人呢,“你真的喜歡我去那裏。”


    漸漸適應的黑暗中,我看到她輕輕的點著頭,卻是無語。


    有些惱怒,一轉身已攔腰把她抱起,然後話語也是無情了,“今夜我就先要了你再去要她,兩個人,我都要。”


    她推拒著我,可是奈不過我的力氣,撕扯著她的衣裳,我甚至忘記了剛剛的她曾經暈吐過。


    撫著她光`滑的頸項,想要去親吻她的額間的梅花,卻在這時,我碰觸到了一點濕潤,這是什麽?汗水抑或淚水。


    可是她冰涼的身子告訴我這不是汗水,是淚,她哭了。


    為什麽?


    她恨我,就恨著我也娶了沁娃嗎?


    可是我心裏就隻有她啊,為什麽她看不懂我的心呢。


    吻著她的淚,所有的動作已在片刻間輕緩而落,怒氣已消,我還是憐她愛她的。


    即使,她欲把我推到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讓吻又是輕落在她的胸前,如羽毛般的輕觸中我感覺到了她的顫粟,而後她突然猛猛的推開了我,那力氣之大甚至是我認識她以來唯一的一次。


    趴在那床前,‘哇’地一口她又吐了起來。


    我暈了,她到底是怎麽了?


    “來人……”


    我的話聲才一出口,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要啊。”


    有些奇怪,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她還不看大夫嗎,“其其格,你病得不輕啊,不叫大夫怎麽行?”


    “那個……”她說著又頓住了。


    “怎麽了?”


    “那個……我沒有病的。”


    “可是你明明就在一直吐啊吐啊的。”


    門口有人應聲,“小王爺,有何事吩咐。”


    卻聽她急急說道:“都退下吧,沒什麽事。”


    我愣住了,我看著她,難道……


    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孩子,是真的,雖然我還有些不相信,但是其其格的孕期反應越來越嚴重了,她吃不下油膩的東西,每天隻能吃著清淡的蔬菜與水果,她難受,我便陪著她難受,我看不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嘔吐,可是她卻甘之如飴,這是每一個要做娘的人的心吧。


    我真的就要做爹了,她常常推開我讓我去寵幸沁娃,每一次她如此說的時候我心裏都是一個別扭,我不喜歡沁娃,我更不喜歡其其格把我推到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總有一種感覺,好象她有些不甚在意我似的。


    她每天除了做一些小孩子的衣物,就是睡覺和散步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感覺她有些疏遠我了,可是明明她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對著我笑,告訴我她有多幸福。


    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嗎?她柔如水,可是她的麵上卻總是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哀愁,那清愁總是縈繞在她的周遭,總是讓我以為我還不夠好,讓我以為我還沒有給她一份完整的幸福。


    慢慢的,其其格籍著孩子的借口甚至連讓我與她之間的相擁也是免了。


    我總是很晚才回來,然後倒頭便睡,可是其實每一次我都是睡不踏實,我躺在她的身側,我總是在悄悄的傾聽著她的呼吸,感覺著她的氣息,喜歡她,這便是愛吧,我不懂,隻是我第一次的強烈的要占據一個女人的心。我真的不可以沒有她。


    她闔上了眼,那模樣睡得真是安祥,歪著身子讓唇輕輕而落,蜻蜓一點般便印在了她的唇上,她動了動,那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一樣閃著,真好看,忍不住的又去吻向她額際間的那朵梅花,那花妖嬈而清靈,讓我每一次看都有心動的感覺。她的娘親也不知道在哪裏?可是兩個人總也是無法再見麵了吧。


    見了,她會克了她娘親的命啊。


    那相士的話誰知是真是假,可是對於性命沒有人會開玩笑,總是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


    黑暗中,她似乎又被著我的吻給驚醒了,仿佛受了驚嚇一般,她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推向了我,我沒有使力,隻認她推著,卻不想她的力氣竟是如此的大,一下子就被她推到了床沿邊,“你不要碰我。”


    她的話語有些迷迷朦朦的感覺,就如還在夢中一般,可是因著這句話,我的心卻是不知不覺的涼初透了。


    乘著夜黑,獨自一人披衣而起,提著酒壺,避開一應的侍衛,我坐在無邊的草叢之中,在孤寂與落寞中獨自暢飲,為什麽我愛了,可是她卻有些變了一樣,雖然笑依舊,雖然無邪依舊,可是我清楚的知道她變了。僅僅就是為著孩子嗎?


    那麽,我真的希望我的孩子能夠早日的來到這人世間,也讓著她的心重新再回到我的身上來。


    一大壺的酒,一口口的喝下去,有些辛辣,有些醇香,而更多的是醉人。


    回去的時候,眼前總是有些晃,我喝多了嗎?為什麽那眼前有人影閃過?


    那人影距離我越來越近,有些迷朦,有溫香撲來,那是她的馨香,那味道誘著我搭上了一個女人的肩膀,有些柔軟,有些滑膩,可是隱隱間就是有著什麽不對的地方。


    錯意嗎?


    酒意已讓我無從去思考。


    除了我與她的第一次,她從未如此的熱情過,她糾纏著我的身子,唇與舌挑逗中有些火熱,更多的卻是生澀,這是她嗎?


    來不及想,我隻想要狠狠的占據她的一切,喜歡,真的太沉重了,我無法容忍她忽視我的程度,我心焦,我想要狠狠的把她據為已有。


    那草叢中,兩具身體翻滾著抱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再撒手了,她是我的。


    抓住她的滑嫩柔荑,置在她的頭頂,我的吻瘋狂而落,從額際一路向下延伸,她的頸項,她的……


    可是當我抵入她時,卻是有些緊滯在阻擋著我,可是我已是隱忍不住了,我聽到她狂亂的一聲喊,這聲音仿佛不是我的格格的,她是誰,是誰啊?


    此時,所有的攻勢已無法停下來,我也是一下男人啊,正常的普通的一個男人,我終是要了這一個女人。


    當喘息繼續響在那草叢中時,我的酒意已醒了大半,我身下的女人正輕輕的低泣著,再次聽得她的聲音,我知道她絕對不是我的其其格。


    迎著黯淡的星光,我迎視著昏暗中一雙滿是淚意的眼眸,怎麽,竟是沁娃嗎?


    一驚一叫,我已猛然坐起。


    心頭有些怒氣,我竟是著了一個女人的道,她身上的那香氣還真是象呢。


    “你說,是誰幫你想出的主意。”她的梨花帶雨分明就是裝出來的,這一次我才不會上了她的當。


    “圖爾丹,你糊說,明明是你一見了我就粘上了我的,這一次,你要對我負責任。”她哽咽著一邊說一邊哭道。


    一個側身,恍惚中她身下有些血有些刺目,她就是讓我看到這些,讓我愧疚吧。


    原來還是自己的定力不夠,而她有額娘給她撐腰,所以她才敢這樣大膽吧。


    “滾……”再不想理這樣的女人,太多的算計了,我真的不喜歡。


    可是我還是錯了,多少年後,我才知道,其實那最會算計著我的人並不是沁娃,卻是那個我以為我曾經最最深愛著的女人。


    沁娃站起來,有些狼狽,而更多的卻是淒然,“圖爾丹,你好狠的心啊。”


    看著她搖晃著離開,再看著那草叢中刺目的血跡,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真是錯的離譜了。


    占有了她的一切,這一生我終是逃不開她了,我是一個男人,所作之事我必要來負責。


    人生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有著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人生也總是融合了一些巧合,融合了一些不可思議。


    總是沒有想到,我的女人,每一個皆是因著那與我的第一次的歡愛便有了身孕。


    其其格有了,六個多月的身孕時,沁娃也有了嘔吐的跡象。


    那一天,額娘滿麵春風的來了,她看到了其其格,有些不屑,撇著嘴角連理都不理,隻是徑直的走到我的麵前,“丹兒,娘來向你報告一件喜事。”


    “額娘,什麽喜事,說來聽聽。”


    “我告訴你啊,上午沁娃來給額娘請安,說著話的功夫就一直吐個不停,我嚇了一跳,忙著著人來看,不想竟是喜事啊。”


    額娘說著話的同時還不自覺的瞄著其其格,她就是想讓她聽到吧。


    我也聽到了她的話中之意,心裏有些驚,總不會那麽巧吧,隻唯一的一次,我不想讓其其格誤會啊。


    我拉著額娘的手,“走,我與額娘一起去看看表妹。”隻當作是沁娃病了吧。


    額娘沒有推開我的手,她就隨著我一起向門外走去,可是那聲音絲毫也沒有減弱,“丹兒啊,額娘恭喜你了,你可是要做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那長長的尾間拖得悠長的響在空氣中,這一句話任誰都聽得明白,我沒有轉身,但是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我身後的其其格那張蒼白的臉上該是怎樣的無助,或許,從此她的憂傷隻會更多而再也不會少了吧。


    許多的事,你越去解釋的時候就越是會引起別人的誤解,我什麽也沒有說,我隻拉著額娘離開了。


    額娘是固意的,因為她心裏那個準兒媳就隻有沁娃,而不是我的其其格。


    可是,她是我額娘,她給了我的生,我能如何?我總不能來重新選擇我的生吧。


    日子在無奈與低潮中而過,常常落寞,常常獨自宿在自己的蒙古包,兩個女人,我終是都疏遠了,一個是我自己不敢去看她,一個是連見她的心都無。


    其其格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孩子八個多月的時候,沁娃也兩個多月了,肚子倒未顯形,可是她的身子倒是極靈巧的,每日裏都去給額娘請安,許多人都在背後向我討喜說,“其其格與沁娃皆會生男孩的,從她們的走路姿勢,一舉一動就可以觀察出來了。”


    我一笑置之,男孩女孩都是自己的孩子,我更喜歡其其格生一個女孩,與她一樣的美麗,與她一樣的可人。


    這草原裏的話越傳越是荒唐,竟連額娘也是高興的逢人便說她就快抱孫子了,而且一抱就是兩個。她笑得連嘴都合不上來。


    其其格要生了,我知道,每天裏心情都是有些忐忑,真怕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常常祈禱,隻要母子平安,隻要給我一個健康可愛的寶貝就好。


    算好了,還要再過一個月,可是那一天,我正在舞刀時,突然一位侍女跑了來,“小王爺,奴婢給你道喜了,其其格她快生了。”


    拎著手中的刀,顧不得整裝,早產嗎?有些不妙,我慌亂的就向其其格的住處奔去,生孩子,那是女人的一個劫啊,我是一定要守在她的身邊的。


    到了,門外是額娘急切的走來走去,怎麽也是她的孫子,她也會擔心的。


    我聽到蒙古包裏其其格的低喊,我想衝進去,可是額娘卻拉住了我的手臂,“這產房,男人是不可以隨便進出的,你隻守在門外就是了。”


    有些急,我終是要錯過我的孩子的出生了。


    那一夜,在焦慮中終於熬了過去。


    孩子雖早產,可是健健康康的煞是可愛,我得了一個兒子,我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都別,這是很早以前就想好的名字,隻是那時候還不知道生男生女,所以這名字我始終也沒有對其其格說起。


    欣喜而抱的時候,卻有人前來稟報,“小王爺,沁主子有些不妥了。”


    心裏一驚,可是隨即我隻淡然一笑,“我知道了。”


    一定是騙我的,一聽說其其格生了兒子,她坐不住了吧。


    那一夜,我果真沒有去,可是隔天,我才知道這世上什麽叫作後悔。


    額娘總是有著睥睨一切的驕傲,她是巴魯刺的正王妃,她也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她哭著來見我的時候,我慌了。


    把孩子放在其其格的身邊,我示意著哭泣的額娘出了門外在說,其其格還在月子裏,我不想讓她知道些不好的事情。


    “沁娃小產了。”額娘拉著我一起走出了蒙古包後,她突然脫口而出。


    有些愣怔了,“什麽時候的事?”


    “啪”,一個巴掌向我揮來,我沒有躲,額娘第一次這樣狠然的打我,可是這一次我知道可能真的是我錯了。


    “昨夜裏有人來報告,為什麽你不去看看?”


    “我……”有些支吾,然後我什麽也不說了。


    我真的以為那是沁娃的小題大做罷了,我怎麽會想到那竟是真的啊。


    倘若知道,怎麽我也會放下其其格與都別親自跑過去看的,怎麽說我也不是那般無情的人。可是我解釋了也是無用,也是無法挽回那已經的錯過了。


    “都怪我,昨天大概是因著其其格生產時受了驚嚇,昨夜裏吃了些藥,很早就睡了,那些丫頭怎麽也叫不醒我,待我醒來匆匆趕過去的時候,沁娃她已經是小產了。”


    “額娘,一直都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會小產呢?”


    “隻說是吃了什麽東西之後就肚子痛了。”


    “那麽,著人去查一下,是哪個奴才侍候著的。”


    “查有何用,那端茶遞水的奴才早就一匹白綾自縊了。”額娘擦了擦淚,眼裏是更多的心痛。


    “額娘,既然這樣,那麽這件事就慢慢的查,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眼下急的是將沁娃的身子養好了,隻要她身子沒事,那還愁將來再沒孩子嗎?”怎麽樣都是我自己的骨肉,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額娘這才止了哭聲,“這倒是一句正經話,我這就差我身邊的幾個近人親自去侍候著,你也要去看望一下她才好,女人的命啊,就是這樣的苦。”


    “嗯,我換了衣服就過去瞧著。”


    可是我看到沁娃的時候,這一次她再也沒了往日的驕奢之象,她的麵色慘白,唇幹裂著,似乎是無法接受這失去孩子的消息吧,她整個人都沉默呆住了。


    有些不忍,雖然我與她隻有過那唯一的一次,雖然那一次是她算計了我,可是她畢竟早已是與我成過親的,所以是我負了她,是我對不起她,她這樣,有一些真的是我的不是。


    第一次坐在她的身邊,我擁住了她,我說,“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再安心的將養好身子,將來總會再有孩子的。”對她安慰,卻也是我對她的承諾,娶了一個女人卻不能給她幸福,這本身就是我的錯。


    沁娃突然就“哇”的一聲哭起來,那淚珠兒如斷線的珠子一樣灑了滿臉都是,把她攬進我的懷裏,她的淚水濕了我的衣袍,可是這一次我竟是沒有生氣,也沒有厭煩她的一切。


    那個害她的奴才,也不知是誰指使的,日後這一筆帳我總會算清的,我圖爾丹再番無情,也不會對自己的骨肉置之不理的。


    “王爺要為沁娃做主啊。”泣不成聲之際,在默默無言了半晌之後,她終於說出話來了。


    “昨夜,是我錯了。”我誠心的道歉,總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害她沒了孩子,或許昨日裏我與額娘到了,那些個下人們手腳就會麻利些,孩子也就有得救了。


    “王爺……”這一聲喊道盡了她的委屈與氣怨。


    我心裏在承諾著,以後我總會給她一些關愛,雖然我不愛她,可是經過了這一番事情,她小產了,她為著我,我也會對她多少留些情麵的,至於孩子,就給吧,她是我的表妹,有她的孩子,有其其格的孩子,這便足夠了,其他的人我皆不想要,我知道女人會有一種通病,母以子貴,有了孩子就會爭寵,就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把自己的孩子推上這巴魯刺的大汗之位。


    所以我的孩子我不會隨便讓什麽女人都來生的,但隻除了其其格,除了沁娃,一個是因為我愛她,而另一個則是因為我欠著她一個孩子。


    產後的其其格,身子有些虛,因著沁娃的事情,兩個人的膳食我格外精心了一些,關照著下人,倘若再有什麽差錯,禍連九族。於是,下人們也皆是盡心盡力的做事了。


    那個女人,我查過了,她是從外鄉而來,這巴魯刺根本就沒有她的親人,是她自己花錢買通了管事要得了這份差事,可是至於她為什麽給沁娃下了滑胎之藥,卻是再也查不清了,可是冥冥中我總是感覺有一個人他一直在暗處裏想要置我於死地,甚至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對都別除了疼愛,更多的也是用心的保護他的安全了。


    生了孩子之後,其其格的的心思倒是有些回到我的身上了,這讓我格外的高興,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想通的,但是她對我終於是不再冷淡了。


    出了沁娃的事以後,我甚至以為她從此會不再理我,可是沒有,她的笑一天一天的多起來,雖然偶爾我還是可以從她的眉頭中看到一股清愁,可是這比起她有著身孕的時候已是好很多了。


    有時候我很想問她是怎麽認識巴雅爾的,還有巴雅爾為什麽會把她獻給我,可是每每看到她麵上的清愁,就讓我以為她從前一定是有著什麽不開心的事了,問著隻會讓她更加的不開心吧。


    她會克她娘親的命啊,她的娘親也不知道在哪裏。


    兀哲叔叔隻是把著那個紙箋還有那幅畫給了我,其它的便什麽也沒有了。


    不想去追究她的過往,過去的總也過去了,我隻想要將來她與我可以快快樂樂的就好。


    守著她,守著我的寶貝兒子都別,這便足矣。


    她常說,她喜歡那片叢林,這草原上呆得久了,這番景色怎麽也沒有那片叢林裏的景色好。


    我笑著告訴她,等她的身子恢複了,我就帶她去那裏,隻要她高興,天天去都成,她聽了,甜甜的笑,暖到我的心裏。


    女人是要用來寵的,我就是要寵著她,因為我愛著她。


    那一塊沾染著血的手帕我一直藏在我蒙古包桌子的夾層裏,不過,卻是早已洗得幹幹淨淨了。


    那是她救我時用過的手帕,她救過我的命,更重要的是我愛上了她,所以這一輩子我注定要與她相守一生一世。


    日子一天一天的如水般逝去,轉眼都別已經兩歲了。又是一個暖夏,騎著馬,帶著她,兩個人就去那叢林裏,那是我與她初遇的地方,喜歡那裏一如我的家一樣。


    侍衛們隻遠遠的跟著,沒我的允許他們不能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雖然其其格曾經勸過我,她說上一次我被人刺殺就是因為我身邊沒侍衛,可是我一笑置之,我就是不喜歡那些個外人打擾了我與她的清靜和美好。


    花開花落,世人的歎息中更多的是對大自然的崇敬之情,與她一起走在山間,聽風聽落葉的聲音,總是有著一些美,讓我在不知不覺間體會著美麗的同時,也一直是在看著那在花間在樹下如仙子一樣的她的纖美身影。


    梅花,那朵梅花總是妖嬈的再現在我的眼中,那朵梅花讓我更加更加的珍惜她,從小就少了母愛,所以她的清愁一定是為著這般了,隻可惜,我額娘卻一直也不喜歡她。


    這草原上的小部落一應的早已收服,巴魯刺又有著父汗在打理,我便也落得清閑,每日裏果真如從前的約定與她一起天天來這叢林。


    “格格,再吹一曲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吹的那首曲子,好嗎?”真喜歡聽,一種空靈的感覺,讓人心清氣爽。


    “你真的喜歡聽?”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似乎想要知道我最真的答案。


    “當然了,我就是被你那曲子給迷住的。”輕點著她的鼻尖,其它還不止,還有她額際的那朵梅花,還有她如仙子一樣的身影,更有她如花兒一般美麗的容顏。


    “喏,我要那片葉子。”她指著一株高高的樹,那狹長的葉子翠綠的好看,也更適合用來吹奏曲子。


    “那有何難。”輕輕一躍而起,眨眼間那樹葉已到了我的手中,一片,兩片,三片……


    伸手遞給她,“你隨意選吧,不過一定要吹得好聽才行。”其實我是相信她的吹葉之功的,可是我就是喜歡逗弄著她。


    她點頭,看著我手掌之中的幾片葉子,隨手就取了一片,她放在唇邊,然後樂音宛從天際來,我靜靜的坐在樹下聽著她的小曲,那一天的情景又是再現在眼前。


    還有她的歌聲,那一次的篝火晚會上她動聽的歌聲,我的其其格,她真的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呢。


    聽著小曲,可是隱隱就發覺有人來了,這讓我不得不有些緊張了,我的其其格她不會武功啊,倘若還是上一次的那些人來,那麽我隻怕我甚至保護不了她。


    可是逃開卻不是大丈夫所為。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想也不想的,我一把抓住其其格的手臂,她一驚,那小曲刹時間嘎然而止,可是此刻,已不是聽曲的好時機了。


    我把她放在我的身後,解了我腰間的腰帶隨意的把她綁在了我的身上,我要保護她,她是我的女人。


    我知道來者有兩個人,可是聽得那聲音,似乎也是一個有著功夫,而另一個便如其其格一樣是不懂武功的人。


    這倒是令我有些奇怪了。


    爽朗的一聲大笑,“兄台,為何不讓內子繼續的吹曲了,這曲子我可是極愛聽呢。”


    那聲音裏有著調侃,是敵是友卻讓我在一時之間無法分辯了。


    握緊了手中的彎刀,看著那聲音的來處,我不躲避,勇敢的麵對一切才是男兒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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