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撲”,她才說了兩個字,就感覺到了冰涼的刃器刺破了她的衣服而鑽進了她的皮膚裏,雖然隻有一點點,可是那痛,卻是那麽的真實。


    她知道,她不能說話了,隻要一說,腰上的那把匕首就會刺進她的身體,那個部位是腎髒的部位,她不能亂來。


    什麽,都要從長計議。


    到底是誰,這麽的想要她死。


    身子被推著往前走,寫字樓的一樓大廳裏不住的有人經過。


    可是,她再也不敢試著說話了。


    那個人的身體是微貼著她的身體的,所以,在外人的眼裏看過來頂多是他是她的助手,也沒有人去懷疑什麽。


    偏她這個時候,也不敢說話了。


    心,突突的跳,李淩然不知道來了沒有?


    希望他來了,如果他現在就在門前,那該有多好,那她就一定得救了。


    可是,當莫曉竹隨著那男人走到門前時,她失望了,她是看到了李淩然的車,可是離著這門前還有十幾米遠的距離,她不能說話,自然就不能喊他,眼看著那部車就停在那裏,可是,她卻被那人拖著移向另一個方向的一部小車,人還沒到,眼角的餘光就看到那小車的車門已經開了,身子被推進去,男人緊跟著她也坐上了車,眼看著車門就要關上了,隻要車開了,她再想跑,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就在身旁的男人坐進來微微的移開了那把匕首的那一刻,莫曉竹急中生智,身子往前一傾,手迅速的按下另一邊車門的開關,車門‘刷’的打開,莫曉竹往前一滾,整個身子一個子滾下了車,“救命呀,救命呀……”拚盡力氣的呼喊著,立刻,吸引了周遭的人看向她這個方向,就連寫字樓大門前的保安也跑向了她這裏。


    莫曉竹不敢回頭看,她隻能拚命的往前跑,隻要跑離了那部小車,她就沒事了。


    眼睛裏都是人,卻沒有李淩然。


    終於,她覺得自己已經置身在安全中了,人這才站住,回頭,也是這時才發現那部小車已經駛離了寫字樓前的臨時停車位,此刻正往車道上疾駛而去,而就在這時,她一旁的馬路上,李淩然的車直奔著那車駛去,她聽見他在車裏喊道:“哪也別去,就在保安室等我。”


    他去追那部車了。


    莫曉竹手撫著胸口,餘悸未去,心慌亂的不行,心怦怦的跳動著,眼看著那部車越走越遠,而李淩然則是緊追不舍。


    她安全了。


    腰上還有一點點的刺痛,隻是破了皮,那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


    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了,她軟軟的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警車就在這時呼嘯而來。


    “莫小姐,剛剛有人襲擊你嗎?”


    她搖搖頭,那不是襲擊,而是要綁架,明顯的是要帶走她。


    “莫小姐,能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嗎?”


    莫曉竹還是搖頭,他淩然告訴她就留在保安室,哪也不去的,她現在誰也不相信,感覺四周每個人都有可能要殺她似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君禦。


    他要殺她,殺她滅口。


    莫鬆那兩個字,還是刺到了他的神經,還是讓他心虛了是不是?


    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迷亂的想著,剛剛那人帶給她的恐懼一下子怎麽也消散不了了。


    “莫小姐,請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


    “別,別過來,我不要去那裏,我要在這裏等淩然。”


    “莫小姐,那你看,能不能錄一下口供,作一個筆錄?”


    她搖搖頭,手揉著額頭,第一次的感覺是那麽的慌亂,“我不舒服,請你們離開,不要打擾我,好嗎?”就想一個人坐一坐,安靜的等著李淩然回來告訴她那些人是誰派來的。


    可,想到李淩然單薄的身形,她真的懷疑他能追上那些人。


    她的無視,她的不理,讓警察隻好退出了保安室。


    靜靜的坐在那裏,莫鬆開業的第一天就出現了這樣的事,那個要殺她的人,到底是誰?


    她覺得是水君禦,可又覺得有些不是。


    悶悶的想著,就連門開也不知道。


    “曉竹,你沒事吧?”肩膀上一沉,一隻手落了下來,莫曉竹下意識的回頭,“淩然,你回來的真快?追上了嗎?”


    他搖搖頭,“曉竹,這幾天你還是小心些吧,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了。”


    “你是要我去到哪裏都帶上保鏢?”


    “嗯,保鏢的事我來處理,來,讓我看看你的腰。”他說著就要扳轉她的身體。


    “隻是破了皮,沒事的,不用看。”眼看著他的手就要落下來,她心一慌,身子一移,下意識的竟是怕他看了。


    “曉竹,我是醫生。”


    莫曉竹隻好不動了,李淩然的手掀開了她的衣服,察看著她的傷,然後道:“沒什麽大礙,上點藥,很快就能好了,隻是這幾天,你不能洗澡了。”


    他說得極自然,可是洗澡兩個字讓她的臉“騰”的就紅了,頭低垂著,“嗯,我知道了。”


    他開始動了起來,莫曉竹這才發現他是拿著醫藥箱進來的,是的,他是醫生,車裏備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快的,她的傷就被他處理好了,放下了她的衣服,他拍了拍手,“走吧,我開車,我們一起回家。”


    原本他來,就是要接她回家的。


    隻一晚,她明天就要搬走了,想想,就有些歉然。


    坐進了他的車裏,警察居然很神奇的沒有再來騷擾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說要搬家的關係,一路上,兩個人誰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到了,他停好了車,她跟在他的身後,心裏空落落的,“淩然,你說真的是他嗎?”


    “我不確定,現在誰都有可能,曉竹,即使是我也有可能,你要小心。”


    她心一跳,“淩然,是誰也不可能是你的。”


    “曉竹,若是你有這樣的心思,那麽這個人你就甭想抓到他了,不管是誰,都有可能。”


    到底是誰要殺她?


    進了公寓,他去煮飯,她就呆呆的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卻根本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隻有眼前不住閃過的電視畫麵告訴她,電視真的開著呢。


    “曉竹,吃飯了。”


    聽到李淩然的喊聲,她轉過了頭,就在這時,房間的燈突的滅了,就連電視也被李淩然關了,那一瞬間,黑暗席卷了她的世界,就在莫曉竹迷糊的看不清周遭的時候,突的,一道光線緩緩亮起,是燭光。


    那燭光來自餐桌,莫曉竹歪過頭去,兩根細長的紅燭就立在餐桌的兩邊,而餐桌的正中央,則擺了六道菜,不用數,一看就是六個了,“淩然,怎麽煮了這麽多?”


    “嗬嗬,你要搬家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給你煮飯了,就煮多一次吧,你多吃些,不然,剩了也要扔了的。”


    她起身走過去,燭光真美,柔和的就象是夢一樣,坐下去,伸出手,就有燭光落在她的手心裏,“淩然,對不起,我隻是想要離公司近些。”


    “吃吧,別想那麽多,快趁熱吃,吃好了我幫你收拾東西。”


    以為他會勸她別走,卻不曾想,他不但沒勸,相反的還要幫她收拾東西,鼻子一酸,“淩然,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他輕輕一笑,夾了一塊魚放在她的碗中,“曉竹,因為我喜歡你,不,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要包容你,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尊重你。”


    愛是包容嗎?


    愛也是容忍。


    對於愛,她隻覺的自己懵懵懂懂的,吃著飯,吃著菜,她不再說話,菜很美味,卻讓她難以下咽。


    燭光,襯著周遭的一切都象是一場夢,那夢的感覺,一點也不真實似的。


    “淩然,我搬過去了,你要是一個人吃飯無聊,可以天天去我那吃呀,我煮給你吃。”


    “嗬嗬,你是總裁了,曉竹,請個保姆吧,不要事事都親曆親為了,不然,會很累,還有,要記得按時吃藥,雖然你的病已經好很多了,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見她不說話,他又道:“我是不是羅索了?”


    “沒……沒有。”


    “曉竹,這可是你說的,那我繼續羅索了喲,你公司的事我不管,可是,如果你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記得要打電話告訴我,好嗎?”


    她點點頭,“嗯。”明明是明天要搬走的,可怎麽好象現在就要走了似的,他居然在一件一件的交待她要搬走之後的事情。


    “好了,我不說了,吃飯吧。”


    迎著燭光,莫曉竹很快就吃完了,卻發現桌子上的菜根本沒動多少,她不吃,他也沒吃幾口。


    很美味的菜,卻因為她沒胃口而浪費了。


    她起身要收拾碗筷,他拉住了她,“放著吧,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我自己來就好。”


    “走吧,以前你每次搬家都是我幫你收拾的呢。”


    他又說起了以前,也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水君禦,“淩然,我總是覺得我與水……水君禦之間好象發生過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曉竹,有些事,或者不記得了更好,真的,忘記吧,別想那麽多,你隻要把莫鬆經營好就ok了。”


    她點點頭,兩個人一起進了她的房間,他開始幫她整理東西,就象把她從安陽那裏帶來時一樣,每一件都認真的整理著。


    真的沒多少的東西,才十幾分鍾,就都整理好了。


    三個包放在門側,莫曉竹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最近,她已經沒有嗜睡的症狀了,基本上已經恢複正常了,花伯的藥真的很管用,“曉竹,你睡吧,注意不要壓到傷口。”眼看著她哈欠不斷,李淩然便離開了。


    夜,幽靜的如一場夢。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躺在床上,莫曉竹睜著眼睛,閉著眼睛都是李淩然。


    明明不想她走的,可是,他還是讓她走了。


    睡吧,什麽也別想,與他住得愈久,她越是覺得自己好象欠了他很多很多似的。


    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睡夢中,什麽都是那麽的美,夢裏,在草坪上,她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一起放著風箏,小男孩一直的叫她“媽咪”,媽咪,那稱呼讓她在睡夢中一驚,“強強……”下意識的低喊出來時,那孩子卻一下子仿佛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讓她再也看不見了,“強強……”


    手一暖,似乎是被握住了,她回握著,口中喃喃著,“強強……強強……”


    可,那孩子真的不見了,徹底的不見了。


    一頭的冷汗,莫曉竹驚醒了。


    一室的黑暗,可是,握著她手的那隻手帶給她的溫暖與踏實卻是那麽的真實。


    莫曉竹一動也不敢動,仿佛還是睡著的樣子。


    黑暗中,微眯的視線中,一道黑影安靜的坐在她的床前。


    是李淩然。


    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可是他的手卻緊握著她的手。


    微微的歎息聲響在耳邊,“若是你真想強強了,那麽,我把他帶給你,好不好?”


    莫曉竹猛然想起夢裏的那個男孩,男孩好象就是叫做強強的。


    媽咪,那一聲聲的媽咪讓她莫名的心痛,強強,她失去的記憶裏是不是有這個孩子的存在,不然,為什麽那孩子要叫他媽咪呢?


    她到底都忘記了什麽?


    “曉竹,睡吧,別想孩子了,或者,哪一天他就會自然而然的回到你身邊了。”


    她真想睜開眼睛問問他,強強是怎麽回事?


    可,若是他想說,他早就說了,是不是?


    “明早,我開車送你,乖,睡吧,我也去睡了。”李淩然再次低聲而語,這才輕輕鬆開了她的手,然後,起身離去。


    黑暗中,他的身形那麽清晰的送入她的眸中。


    莫曉竹迷朦的看著他的背影,頭,越來越痛了。


    ……


    一早醒來,東西還在門側,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伸了個懶腰,昨夜裏醒著時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眼前,他去上班了嗎?


    還是,在等她醒來送她離開?


    好象昨晚他說他要開車送她的。


    她得起來了,雖然今天要搬家,可也不能太晚去公司,她現在可是莫鬆的總裁呢,公司的規模現在還不算太大,可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莫鬆恢複到以前的莫鬆,成為t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司。


    輕輕的推開門,她不知道李淩然是不是真的還在,可是,門開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一個背對著她的身影,竟然是安陽,“淩然,為什麽不許我說?”


    安陽的聲音低低傳來,竟是,帶著些許的委屈。


    “你應答過我的。”


    “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歡你,為什麽你還要繼續沉緬其中呢?”


    “陽陽……”


    陽陽,那是多親密的稱呼,可隻喊了這一聲,李淩然的視線就移到了她的門前,“曉竹,你醒了,安陽來了,那我們走吧。”


    安陽轉首,莫曉竹似乎從安陽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潮意,可是,也隻有一瞬,安陽的臉上就漾出了笑容,“竹子,我可是等你半天了呢,還讓我八點來,瞧瞧,你才起來,昨晚睡晚了?做什麽了?”


    “喂,現在可還沒到八點鍾的,我哪有起晚了,你亂講。”


    “好了好了,我的總裁大人,是我錯了,是我一心想要來幫你搬家呢,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她點點頭,卻覺得有些古怪,雖然李淩然和安陽都是麵對著她的,但她卻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想著她聽到的他們兩個人之前的對話,她不知道李淩然不許安陽說的是什麽,還有,安陽所說的‘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中的那個‘她’是指自己嗎?


    迷迷糊糊間,她的東西已經被安陽和李淩然一並的拿起了,輪到她,卻什麽都沒的拿了,明明桌子上有早餐,可是,李淩然居然很奇怪的沒有留她下來吃早餐,搬著東西上了車,自然是他開車,她和安陽坐在後座上。


    安陽的目光一直看著車窗外,也不說話,就象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眼神也帶著些迷離的意味。


    莫曉竹的心越來越不安,她不知道安陽和李淩然之間的約定是什麽,但直覺告訴她,一定與她有關。


    或者,找個時間她要與安陽好好的談一談了。


    她的新家是與公司一起裝修的,也都交給了一個裝修公司,裝修的效果還不錯,看起來很溫馨的感覺。


    將她的東西一一的放進她的房間,李淩然就匆匆走了。


    獨留下安陽陪著她整理著。


    安陽一聲不吭,隻是悶頭的幹著活,莫曉竹越來越奇怪了,可看著安陽落寞的神情,她知道,現在還不到她詢問安陽的時候,不想嚇壞安陽,畢竟,安陽現在是她最為信賴的好朋友。


    一切,都要慢慢來,早晚她都會知道的。


    這世界從來都是紙包不住火,也沒有不透風的牆。


    莫曉竹又一次的與安陽住在了一起,凡事有人照應著,總比一個人要好。


    莫曉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很奇怪的,木少離自從那天在電梯裏救了她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李淩然也亦是,不過,每天晚上他都會打過來一個電話問她公司怎麽樣了,她的身體怎麽樣了,藥有沒有吃,還有沒有其它的症狀,宛然她的私人醫生似的。


    下了班,她拿著一疊資料進了房間,今天讓秘書小蔣整理了一下水氏最近的動態,她覺得公司平穩了,她也該要實施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水君禦,她不會放過他。


    “竹子,過來嚐嚐我煮的麵,真難吃,你看看要是不能吃我就倒掉,嗚嗚,我連煮個麵這麽簡單的食物都做不好,你說,哪個男人會要我呢?”


    莫曉竹放下東西走到餐桌前坐下,端起碗就吃,說實話,麵真的不好吃,可她還是微笑著將一整碗的麵都吃了,“安陽,挺好吃的,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你吃著不好,我可覺得挺好呢。”


    “真的?”安陽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真的。”


    安陽拿起筷子就挑了一根麵送到口中,吃下了,然後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好吃……咳……真難吃。”


    瞧她嘔的好象是要吐了一樣,“怎麽了?不舒服?”不會吃個麵也這樣吧,她也吃了,一點事也沒有。


    “嗯,我有點不舒服,竹子,我去下洗手間。”安陽說著,捂著嘴就衝進了洗手間。


    莫曉竹搖搖頭,也許是吃什麽不好的東西吃壞了肚子吧,這跟麵應該沒關係,她也吃了,可是沒事。


    吃了一碗,也不餓了,坐到書桌前認真的查看著秘書小蔣為她整理的資料。


    水氏下周三要去竟拍一塊地。


    那塊地的位置非常好,接近市中心的位置,性價比很高。


    莫曉竹的心動了,水君禦想要的,她也想要。


    或者,就此機會給他一個回擊,也讓他知道,莫家的人並不是好惹的。


    再往下翻下一份資料,華翔要開始整頓了,全方位的推出t市的酒店管理新理念。


    華翔,念著這個名字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也許以前自己去那裏住過吧。


    酒店,她以前就是學酒店管理的呢。


    嗬嗬,或者,她也可以進駐t市的酒店行業,聽說華翔對麵的一家小酒店要關門歇業了,心思一動,那不如她接手過來,就與華翔對著幹。


    想到這個,她突的開始期待了。


    終於要與水君禦明刀明槍的幹了,這一次,她絕對要讓他後悔當初毀了莫氏。


    莫曉竹專注的看著,再記著筆記,記錄下自己接下來的打算,然後明天好讓小蔣去準備一下,正看得認真,突的,門被推開了,安陽的臉色有些蒼白,“竹子,我明天想要請個假,我去醫院看看。”


    “要不要緊?不然我陪你去吧。”莫曉竹的視線終於從資料上移開了,“安陽,你臉色怎麽那麽糟糕?”


    “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我明天去醫院讓醫生開些藥很快就會好了,沒事的。”


    “要不,我現在就陪你去?”


    “不用了,晚上也沒大夫的。”


    “可以去看夜間門診,快去換衣服,咱們現在就去吧。”


    “竹子,真的不用,我去喝點水,困了,等睡醒了再去也沒差了。”


    眼見安陽執意的不想晚上折騰了,莫曉竹便不再勸了,“行,那你去睡吧,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竹子,我真的沒事的,公司那麽忙,什麽事都要你親自拿主意,你快別管我了,你隻管給我發薪水就好了,嘿嘿。”


    “丫頭,你鑽錢眼裏了呀,就認錢了,嗬嗬。”


    “不認錢誰來給你做牛做馬呀。”


    莫曉竹一敲她的頭,“還是沒病,就會貧嘴了。”


    安陽吐了吐舌,一溜煙的就跑了,莫曉竹一門心思的又落在手上的資料上,根本沒有留意到安陽離開她房間時的落寞,還有,眼眶中強忍著的淚水。


    也許是看資料看得晚了,再加上她看過了之後興奮的想了很多很多,所以睡晚了,自然,也就起得晚了,醒過來的時候,安陽已經不在,打她的電話說是在醫院開藥呢,很快就會回公司上班,莫曉竹這才鬆了口氣,安陽沒事就好。


    將自己昨晚上構思好的一切遞給小蔣,“整理好了之後再打印一份完整的企劃資料,我明天就要。”


    “好的,總裁。”小蔣幹練的道。


    “對了,這些計劃暫時隻有你知我知,我不想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明白?”


    “明白,總裁放心吧,我去做事了。”


    莫曉竹揮揮手,“去吧,好了立刻拿給我。”


    這一周她要把兩份企劃都做好,然後,下周就開始付諸行動,最先的是那塊地,然後是華翔對麵的那家酒店。


    她甚至連那家酒店的名字也改好了,隻要兌到了手,立刻更名為莫鬆。


    莫鬆,就在華翔的對麵,水君禦看到一定會很不爽吧。


    可是還會有更不爽的呢,她要搶他的客人,搶光了才好。


    手挑著指甲,她現在,就是要與他對抗到底了。


    一周的時間過得真快,平靜中卻帶著無盡的期待。


    “總裁,那個小酒店我們已經談的差不多了,隻等你最後敲定價錢,就簽下對方的出讓合同書,我們就可以接過來經營了。”


    “嗯,上次已經回了他們價錢,這次,就加十萬吧,他們若是同意,我就收購,若是不同意,直接告訴他們不談了,我也不要了。”再加十萬是她的底線,她相信隻要口氣硬下來,對方一定會撒手賣給她的。


    “好的,我這就去跟他們協商。”


    “慢著。”


    “總裁,怎麽了?”


    “別急著去找他們,等著他們來找我們談,我們才會更好說話,現在,急得是他們而不是我們,那個酒店隻要一天不賣出去,他們就得接受虧損一天的事實。”手指點著桌麵,其實收購這樣的酒店或者公司,就是要在人家最難的時候下手,才會事半功倍,才容易成功的。


    “好的,總裁,我知道了。”


    “行了,下去吧,讓小蔣進來,我有事要問她。”


    兩件事,是她針對水君禦的最初的兩件事,所以,莫曉竹特別的上了心。


    關於那塊地的事,她已經讓小蔣做了一個財務預算的分析,這樣,就可計算出自己拿地的底價是多少,如果超了,她就虧了,虧本的買賣沒人想要做,如果真虧了,那她就放手給水君禦。


    什麽,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周三,明天就要到了。


    莫曉竹準備好了所有的資料,這一次,她要親自上陣。


    周三的一早,莫曉竹換了一套職業套裝,坐上那部紅色的保時捷,一個人隻身前往土地拍賣中心,這一塊地,若是不能得到也沒關係,總之,隻要能讓水君禦嚐嚐苦頭,也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正開著車,電話響了,她早就開通了藍牙,按下接聽鍵,“安陽,有事?”


    “竹子,我一個鄉下的親戚到t市了,說是要住幾天,讓我陪著到處玩玩,你看,我想陪陪這親戚,就請幾天假,成不?”


    “你說說看,我有沒有見過這人?要是我見過,你就帶過來,我請人家吃飯。”


    “沒有啦,上次你去的時候他不在呢,還有呀,我可不想你見他,嘿嘿,帥哥喲。”


    “臭丫頭,怕我撬了你男人?”


    “那可不是,我不說了,有電話進來了。”安陽真的一下子就掛斷了電話。


    莫曉竹一笑,安陽最近神神秘秘的。


    驅車到了竟標大廳,進去的時候,座位上已經座無虛席,她來的剛剛好,馬上就要開始竟標了。


    每個人都關注著台上的司儀,誰也沒有注意到悄悄進來的莫曉竹。


    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視線掃過整個會場,就在最前排最中間的位置上,她找到了她要找的那個男人,水君禦。


    他果然親自來了。


    那就證明他對這塊地的重視程度了,他是勢在必得。


    嗬嗬,可到底最後歸屬為誰還說不定呢。


    “下麵,我們開始竟拍,起價,一千五百萬。”


    那個數字不是普通的小公司可以應付得了的,因為,地買到了,還要有蓋樓的啟動資金,若是沒有,那標到了地也是一塊不能生錢的地,到時候,沒準又被國家給收回了。


    莫曉竹安靜的坐著,就象是一場外觀眾在看關熱鬧一樣,可是,每一個經過她耳中的數字她可是都記得一清二楚。


    水君禦一直穩坐著。


    竟標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不過是十幾分鍾的功夫,價錢已經標到了三千萬。


    其實,那塊地並不大,因為在接近市中心的位置已找不到大片的空地了,但是,那塊地足可以建一幢高樓,加上那裏位置好,房子一定很好賣,還會賣個很理想的價錢,就是因為大家都想到了這個,所以,每個人都想要試一試。


    “四千萬。”人群中,一個男子突然間把價錢一下子提高了一千萬,也許是沒耐心了吧。


    “四千一百萬。”立刻,就有人附和了。


    “四千五百萬。”男人加價了,還加得很多。


    莫曉竹瞟向那個半路裏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這人對這塊地的興趣很高吧,瞧他那意思也是一定要拿下。


    “四千五百萬一次……”


    “五千萬。”水君禦終於開口了。


    一下子,語驚四座,周遭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可是,那個坐在前排的男人卻絲毫不理會,仿佛沒有聽見大家的議論似的。


    “五千萬一次。”司儀喊道。


    “五千五百萬。”那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不死心的喊道,還是不想放棄。


    莫曉竹依然靜靜的坐著,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出手。


    “六千萬。”


    “六千五百萬。”那男人緊接著喊道,可是聲音的底氣已經弱了許多。


    這樣子標下去,其實,可以計算到的利潤空間已經沒有很多了。


    “七千萬。”水君禦低喊一聲。


    這一次,那男人終於不回應了。


    “七千萬一次。”司儀宣布。


    會場上沒有任何人回應。之前想要得到那塊地的人已經被這個價位給嚇壞了,誰也不敢要了。


    “七千萬兩次。”司儀再次宣布。


    會場上鴉雀無聲的,依然沒有人回應。


    坐在前排的水君禦已經放鬆了身體的兩條手臂伸展在椅子兩側,剛好落在他助手所坐椅子的椅背上,那樣子就象是一隻才落下的雄鷹在休憩似的。


    “七千萬三次,成……”


    “八千萬。”就在司儀就要宣布那塊地歸了水君禦時,莫曉竹不疾不徐的高聲喊道,這一喊,會場裏除了一個人以外,其它的人全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也包括水君禦的兩個助手,卻唯獨他還是維持著之前那鷹的姿勢,一點也沒有回頭要看她的意思。


    可他,應該聽得出來她的聲音了吧。


    會場中,一下子靜的仿佛連根針落地也能聽得出來聲音似的。


    眾人先把目光落在莫曉竹的身上,隨即,又整齊一致的落回到了水君禦的身上。


    他依然還如鷹一般的坐著,高大的背影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八千萬一次。”司儀例行公事的喊道。


    “九千萬。”水君禦沒有等下去,磁性的嗓音帶著魅惑人心的味道喊出了這一嗓。


    “一億。”莫曉竹不客氣了,現在往上漲的態勢已經不是一百萬一百萬的了,而是以一千萬的速度再漲。


    “一億一千萬。”


    “一億兩千萬。”


    數字在越抬越高,在場的人已經嚇傻了,目光一忽落在莫曉竹的身上,一忽又落在水君禦的身上,他們都懵了,這價錢已經高得離譜了,隻是一小塊地,也最多隻能建一幢高層,有必要這樣爭得你死我活把利潤都爭沒了嗎?


    在商言商,沒有利潤的事情誰也不想做。


    “一億三千萬。”


    “一億五千萬。”又一下子抬高了兩千萬,這個價錢讓在場的人又一次的傻住了,莫曉竹依然麵帶微笑,一點也不慌不急,凡事,自有人給她買單,她不怕,她早就算好了底線。


    “一億八千萬。”她加兩千萬,水君禦就加三千萬,完全是要比過她。


    這個遊戲真好玩,水君禦一定會死要麵子的繼續的標下去的,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兩億。”


    “哇……哇……”在場的人有人忍不住了,不住的嘩然,這價錢已經徹底的嚇倒他們了。


    “兩億五千萬。”水君禦火了,這一嗓子喊得尤其的高。


    兩億五千萬,既便是他接了,最少也要虧上那個零頭五千萬。


    嗬嗬,他虧了挺好的,她同意,她舉雙手同意,就是巴不得他喊到這個價位呢。


    現在,莫曉竹不出聲了,笑眯眯的坐在那裏,她要是再標她就是傻瓜了。


    “兩億五千萬一次。”


    沒有人回應。


    “兩億五千萬兩次。”


    還是沒有人回應。


    可,坐在前排的男人卻回頭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回頭看向她的方向,仿佛她是怪物似的,直直的打量著她。


    “兩億五千萬三次。”


    莫曉竹依然沒有回應,那司儀頓了頓,眼睛死盯著她,眼看著她不回應,隻好硬生生的緊跟著又喊了一句,“兩億五千萬成交。”“啪”的一錘子砸下去,那塊地歸水君禦了,不過,他虧得很慘。


    會場上響起了掌聲,這是例行公事的對竟標成功者的祝賀,可是水君禦卻突的站了起來,根本不管四周熱烈的氣氛,他大步的朝她走來,莫曉竹的心口怦怦的跳動了起來。


    男人到了,一點也不在意周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停在了莫曉竹的麵前,冷聲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水先生覺得呢?”揶揄的反問,這一刻,她覺得她第一次的在他麵前揚眉吐氣了,哈哈哈,他也有今天,她心裏真的笑得很爽很開心。


    “為什麽?”那麽多人在場,他卻全然不顧,就是低聲的置問她,甚至於有點沉不住氣了。


    “不為什麽,我是真心的想買地,不過,水先生似乎比我更真心,恭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她伸出手,白皙的遞在他的麵前,水君禦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後,居然就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一握,“莫曉竹,你會後悔的。”


    輕輕的一笑,她才不會後悔呢,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要不要地是次要的,要他虧了才是重要的,“怎麽會呢,水先生真會開玩笑。”


    “再見。”水君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兩個字的,說完,人已經大步的走離她,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竟拍結束了,沒有拿到地的她卻隔外的開心,真想今天一舉兩得,打了電話給小蔣,“我們要買的那家小酒店進展的如何了?”


    “總裁,他們要加價二十萬。”


    “隻要加二十萬就簽轉讓協議嗎?”腦子裏又一閃過水君禦的那張臉,若是現在被他查到她在買華翔對麵的小酒店,說不定二十萬他加了買過去呢,她得加快速度了。


    現在速度就是金錢,這話,絕對的有道理。


    “是的,對方是這樣說的。”


    “ok,告訴張經理就說我同意了,馬上將擬好的協議商討一下,一會兒我去了就簽字,然後,完成手續。”


    “好的,總裁。”小蔣很利落,莫曉竹就喜歡這樣沒有費話的員工,做起事來也格外的快而有效率。


    莫曉竹心情愉悅的把車開去那家小酒店附近的一個工作室,這是張經理告訴她的位置,隻要她到了,再簽了字,就再也不怕被水君禦搶去了。


    越想越是開心,莫曉竹打開了廣播電台,好聽的音樂正響在耳邊,是她最喜歡的那首閩南歌《愛拚才會贏》,她贏了這第一場,接下來的,鹿死誰手猶自未知。


    “接下來是點歌時間,喜歡的聽眾朋友們可以任意為你的親人或者朋友點歌,點歌開始,接聽電話中……”


    莫曉竹是絕對不會參與這樣的活動的,不過,聽聽人家點的歌也是一種幸福呢。


    一首又一首,足足聽了有三首,首首都是好聽。


    突的,電台的鈴聲再次響起,播音員接通了那通電話,“你好,請說你要點歌的名字,還有你所要點給的那個人的名字,好嗎?”


    “我……我找媽咪,我要點世上隻有媽媽好。”


    小男孩的聲音,是那麽的好聽,那麽的熟悉,讓莫曉竹的心頓時一震。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你找不到媽媽了嗎?還有,你媽咪叫什麽名字呢?你說了,大家才有辦法幫你找媽咪呀。”


    “嗚嗚,我要媽咪,幫我找媽咪呀。”


    那樣的童聲,熟悉的讓莫曉竹的心一顫,可是,她一點也想不起來這聲音與自己的關係了。


    “小朋友,可以呀,阿姨一定替你找媽咪,快告訴阿姨你媽咪叫什麽名字?”


    “我媽咪叫莫曉曉,我叫強強。”


    “哢”,才一聽到強強二字,莫曉竹“哢”的就停下了車,強強,那一天的夢裏她就夢到了叫這個名字的孩子,強強,她一定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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