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紀寒靈吃完飯之後,封靳言就帶領著他們來到了張老的家。


    張老經過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告訴封靳言,紀寒靈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的很多,她還是很有治愈的希望的,隻是在治療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半途而廢。


    封靳言感覺這是這幾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從張老那裏拿走了幾幅藥之後,就飛往了遙遠的國外。


    既然要帶紀寒靈尋找記憶,那麽就先帶她去看看紀暖夏吧,可以說封靳言和紀寒靈之間的誤會是紀暖夏一手挑撥起來的。


    紀寒靈在路上顯得一直都很沒有精神,張老說這是正常的,因為他配的草藥中有安眠的成分,可以減少紀寒靈的腦部運動,但是絕對不傷身體。


    經過張老的三次治療,封靳言的眼睛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的看見了,隻不過還是需要帶上墨鏡,因為現在還不能見強光。


    但是這樣封靳言還是很高興了,因為他終於可以看到紀寒靈和小包子的樣子老人,紀寒靈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隻不過是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了。


    小包子也很可愛,隻不過讓封靳言介意的是小包子整天的拿著鏡子,問自己美不美,真是一個愛臭美的人。


    封靳言坐在飛機上看著他們母子兩個人在哪裏嬉戲打鬧,他的心裏突然湧上了一陣暖流。他們這次出來為了照顧紀寒靈和小包子特意帶上了小紅和畫意,兩個小丫頭倒是有說不完的話。


    飛機很快的就落地了。封靳言將小包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麵,然後用手牽著紀寒靈。


    跟著後麵小紅看到這一幕,眼眶突然紅紅的,少爺少奶奶他們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畫意倒沒有那麽多的感慨,這樣的場景在小包子和君明少爺身上見得多了,在君明少爺和封靳言之間選擇一個的話,畫意還是覺得君明少爺和紀寒靈比較相配。


    封靳言帶著一群人來到了紀寒靈以前在國外的房子裏,封靳言每年都派人專門的打掃,因此他們可以馬上的住進去。


    小紅來到哪裏立馬就鑽進了廚房,畫意也幫著收拾屋子。


    封靳言領著紀寒靈四處的轉轉,希望她可以想起來什麽。可是,紀寒靈好像對這裏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小包子呆呆的看著所有的人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小包子撇了撇嘴。然後獨自上樓了,沒有人陪他自己去玩,果然父親不是好認的,一不小心就把媽咪拐跑了。


    小包子獨自來到了一間臥室裏麵,小包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巨大的床,他脫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後一下子就躍上去了,像是泄恨似的,在床上蹦來蹦去,突然,小人在床邊的一個角落裏麵發現了一行小字,上麵好像寫著紀寒靈的名字。


    小包子著急的就往外麵跑,連穿鞋都顧不上了。


    “媽咪,媽咪。那麵牆上有你的名字。”


    小包子說著就把紀寒靈拉到了那間房間裏麵,然後指著牆上的字對著紀寒靈說。


    紀寒靈仔細的辨認著牆上的字體,封靳言突然出現在身後邊,紀寒靈的第一反應就是擋住這些字。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但這就是第一反應,封靳言以為紀寒靈想起了什麽,他飛快的向後麵望去。


    隻看到:紀寒靈愛封靳言。


    封靳言聽到過一個傳言說是將心愛的人的名字寫在床前,兩個人就會永遠不分離。


    封靳言刮了紀寒靈的一下小鼻子,“怎麽寫的時候敢寫,現在不好意思了。”


    紀寒靈被他一激也起了逆反的心理,“誰說我不敢的,看就看啊。”


    結果在兩個人合力把字拚出來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上麵寫著:為什麽要娶別人。為什麽要愛上那個女人?我想你。我恨你。


    紀寒靈瞥了瞥嘴,“這麽哀怨的字句是我寫的嗎?”


    封靳言去沒有回答,他沉默著。當紀寒靈想問他怎麽了的時候,突然封靳言一把把紀寒靈抱住,“對不起,靈兒。是我把你弄丟了。你可以打我怨我但是請不要忘記我好不好?”


    紀寒靈愣在了原地,自己真的忘記他了嗎?那個在腦海中一直模糊的人影是不是封靳言,為什麽自己要寫下恨他,那個女人又是誰?


    “我的頭好疼啊,頭好像要炸開一樣。”紀寒靈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媽咪。”小包子就想上前抱住紀寒靈,封靳言攔住了他。


    有誰知道現在封靳言的心有多痛,他多麽希望眼前痛苦的人是自己,他多麽希望自己可以上前抱一抱紀寒靈。可是不行,張老說了一切全部都得靠紀寒靈自己。


    別人幫不了她也不能幫她。


    小包子拚命的用手捶著封靳言的胸口,因為地上的紀寒靈已經痛的滿臉大汗了。


    “你個壞人,我要找媽咪,媽咪她很痛很痛。”


    封靳言感覺紀寒靈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在剜自己的肉,小包子的哭喊聲令紀寒靈勉強的睜開了眼睛。


    此時她虛弱的連說話都很困難,“小包子,乖。”


    小包子的臉上掛滿了淚水,眼看紀寒靈就要暈倒了,封靳言心裏麵十分的著急,因為張老曾經說過一定不要讓人暈倒。


    此時小包子還在封靳言的懷裏麵哭鬧個不停,封靳言十分的煩躁。


    “不要哭了,難道你要看著你媽咪死嗎?”


    小包子哭泣的聲音漸漸的小了,隻是在封靳言的懷中抽泣,“媽咪,會死?”


    小小年紀的他也許並不知道死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再哭就可能永遠也看不到紀寒靈了。


    “小包子,聽著,你媽咪現在需要我們的幫助,你就在旁邊看著給她加油。”封靳言將小包子放下來。


    小包子胡亂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了淚水,然後看著紀寒靈,“媽咪,加油。媽咪你告訴過小包子要堅強,你也要堅強。”


    腦子上的痛簡直快要炸裂了,但是紀寒靈一想到還有自己的兒子在看著自己,就咬著自己的嘴唇使自己不暈過去,她的嘴唇都已經被咬出血來了。


    封靳言看到這個情形,直接把自己的手臂伸過去了。


    “靈兒,你咬這個吧。”


    紀寒靈當時已經沒有了意識,她直接咬在了封靳言的手臂上。


    封靳言希望以這種形式可以分擔一點紀寒靈的痛苦,這場痛苦足足持續了有半個小時,當紀寒靈挺過來的時候,封靳言的胳膊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


    紀寒靈回給一大一小一個微笑,然後便徹底的暈了過去。


    封靳言趕忙將紀寒靈抱到了床上,然後讓小紅給紀寒靈換洗了衣服。倒不是封靳言不願意做這件事情,因為有一個小門神堵在門口,一本正經的告訴封靳言要避嫌,也不知道這小人在那聽到的這些話。


    封靳言當然不知道,這些都是君明在臨走前告訴給小包子的,這兩個人可謂是天生的冤家。


    封靳言看到紀寒靈睡熟了之後,又跑到廚房裏麵去熬張老給的藥。


    小紅想要過來替封靳言都被他無情的趕開了,當封靳言拿著端好的藥進去看紀寒靈的時候,紀寒靈看到的就是一個滿臉的灰的人在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碗湯藥。


    紀寒靈的這次頭疼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她記得自己筆下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了。


    紀暖夏自己的繼姐,但是也是傷自己最深的一個人,自己的孩子就是因為她沒有的,但是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孩子的父親是誰,紀寒靈也沒有過多的追求答案。


    封靳言將藥放在了桌子上,自己扶起了紀寒靈,讓她半躺在床上。


    紀寒靈看著眼前的那碗發黑的中藥,心裏麵就有點發怵。她剛想問一問可不可以不喝的時候就看到了封靳言不容拒絕的目光。


    “你要是想讓小包子沒有媽媽的話你就不喝。”


    紀寒靈這一下子妥協了,他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隨後嘴裏麵就被塞了一個甜甜的東西,頓時衝淡了苦味。


    “張老說藥裏麵不能放糖,會衝淡藥性。”紀寒靈點了點頭。


    她轉眼間就看到小包子在房間外麵探頭探腦的,紀寒靈朝小包子伸了伸手,小包子就飛快的跑到了紀寒靈的懷抱裏麵去。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紀寒靈,“媽咪,不會消失了嗎?不會丟下小包子了嗎?”


    紀寒靈摸了摸小包子頭上的幾縷頭發,她知道這回的事情是嚇壞了小包子。


    “媽咪,怎麽會丟下小包子呢,小包子這麽的可愛,為了你我也要努力的堅持下去。”小包子這才破涕為笑。


    紀寒靈看著封靳言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想到的東西告訴給他,誰料封靳言直接拿著空的藥碗出去了。


    “這是你的記憶,你願意說我就聽,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我隻求你不要忘記我。”紀寒靈呆呆的看著封靳言,突然她覺得這個人身上背負著沉重的壓力。


    封靳言沒出去多久就又回來了,這一回他拿來了醫藥箱。


    “幫我上藥。”


    這一回連小包子都沒有拒絕,因為他是親眼看著紀寒靈咬的傷口有多深的,這個男人居然都沒有叫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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