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撫摸著自己的胡子說:“看來當初還是有人讚同我們的觀點的。”


    封靳言有些弄不明白了,“兩位老先生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張老開始慢慢的講述了起來,“本來那時候我和王老道在醫學上還沒有什麽成就,但是那時候有一個十分罕見的病例,就是你所說的罕見的遺忘症,他不是平常的遺忘,而是腦子裏麵的淤血壓迫住了神經,當時的醫學還沒有這麽的發達,人們還不了解神經的概念。”


    “但是,後來的時候那個病人的情況十分的不對勁,因為那個病人隻要一遇到或者是一想起從前的事情,腦袋就像有針紮一樣。


    後來我和王老道準備攻克這一難題,但是後來隨著研究的深入,我們開始漸漸的發現,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淤血了,它會慢慢的擴散,誰也不知道它會擴散到什麽地步。


    但是,後來我們發現隻要那個病人想起來以前的事情的時候淤血就會慢慢的消散,但是那個時候病人實在是太過痛苦,因此那也隻是一個猜測,最後那個病人因為忍受不了這種身體和心理上的折磨自殺了,因此,那個方法到現在隻是一個設想。”


    封靳言雖然心裏麵早就有準備,但是聽到張老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沉了沉。紀寒靈是那麽怕痛的一個人,她能忍受的下來嗎?


    王老道看著封靳言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那麽的擔心,畢竟現在的醫學那麽的發達了嘛,再說我和張老研究了那麽多年就是為了這個疾病,你什麽時候看可以帶你的妻子來看一下,說不定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糟糕呢?”


    封靳言鄭重的向張老和王老道道了聲謝謝,這下子可把張老氣笑了。


    自己答應給他治病的時候,都沒有得到過一聲謝謝,王老道就這麽輕鬆的得到了,還真是媳婦比命重要,不過他就是該死的喜歡這種性格。


    “好了,傻小子,傻人有傻福,你妻子會沒有事情的,下麵我們來治療你的眼睛吧。”


    隻見張老在自己的藥房裏麵抓了一些藥材,然後放在了藥壺裏麵煮著,而王老道則在花園裏麵抓了一大把草,然後研磨在一起,給封靳言敷在眼睛上,最後張老又在封靳言的頭頂紮了幾針。


    忙完這些,天已經大黑了。


    當治療完成之後,封靳言感覺自己的眼裏麵已經不在是純黑色的了,他可以看到一點人影的晃動,但是仍然看不清楚。


    張老道說:“你小子還真是好福氣,我這院裏的藥草可是珍貴無比的,現在全給你一個人了,你先別著急,要是你遇到我的時候,一下子就能看見,但是畢竟時間間隔這麽長了,再來兩回就能夠看見了。”


    封靳言淡淡的道了一聲謝,神情淡然的好像不是他的眼睛快要恢複了。


    張老也是知道封靳言的脾氣的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告訴封靳言下回來的時候要把紀寒靈一起帶來。


    封靳言點了點頭,即使張老不說封靳言也是會將紀寒靈帶來的,畢竟紀寒靈的身體還是要靠他們兩個人的。


    回到了醫院封靳言就看到長椅上有一個人,但是封靳言看不清楚模樣。封靳言試探的喊了一聲:“媽。”


    “靳言,我是奶奶,你可以看見了。”


    封靳言沒有想到坐在外麵的居然是封老太太,封靳言坐了下來,然後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封老太太的肩膀上。


    “奶奶,怎麽不進去看看靈兒?”


    封老太太抓著西服,表情有點委屈,“靳言,你說奶奶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奶奶不應該逼你們啊,我知道你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明白你是恨著我的,對不對?”


    封靳言不明白封老太太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他不自在的扭了扭頭。


    “靳言啊,我也想明白了。奶奶已經老了,哪裏也走不動了,奶奶幫你看著公司,你多帶靈兒出去走走看看可以幫助她恢複不?”


    封靳言總是感覺封老太太今天的感覺很不對勁。“奶奶,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是你的孫子啊,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


    封老太太擦去眼角的淚,“靳言,是我對不起你啊,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你的母親並沒有拋棄你。”


    “什麽,不可能。奶奶你不是說在我小的時候媽媽就離開我去了國外,然後再也不回來了嗎?”


    封老太太將封靳言拉回到長椅上,“其實啊,你的父親就是因為救你母親而去世的,當時我就隻有你父親一個親人了,結果還因為你母親而去世了,你讓我怎麽甘心,於是在你母親生下你之後,我就讓他住到了一個小島上,然後不允許她來看你。”


    “當時,我還認為自己的決定是為了你好,但是當我白天的時候看到了小包子,那個孩子和你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隻不過是他的嘴角經常帶著笑意,而你總是悶悶不樂,我以為我將全部的愛給你了就可以代替你的母親,但是沒想到……”


    “靳言,我也想明白了,你的快樂是最重要的,你要是想去找你的母親,你就去吧,你要是想和靈兒再重新在一起,我也不反對,但是你能不能時常的來看看我。”


    封靳言一把攬住的封老太太,他這是才發現原本那個為他遮風擋雨的老人已經被歲月侵蝕的失去了原本的樣子,她開始慢慢的變老了。


    “奶奶,你永遠是我的奶奶。等我治好了靈兒,我們就陪在你的身邊哪裏也不去,到時候我們再把我媽媽接過來,你說好不好?”


    封老太太本以為自己說出了真相,封靳言會不認他這個奶奶了,沒想到封靳言居然不恨自己。


    “奶奶,我送你回病房,你要保重好身體,可以幫我們看小包子啊,到時候我和靈兒再給你生幾個,讓你忙不過來,你說好不好?”


    封老太太微笑的點了點頭,封靳言看著封老太太睡著之後才出了病房。


    剛想進去看紀寒靈就被柳憶珍叫住了,“靳言,別去了,小包子和靈兒剛剛睡著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媽,我就在旁邊看著不打攪他們,我害怕自己一覺醒來,發現這又是自己的一場夢。”


    柳憶珍歎了一口氣,這又何嚐不是自己害怕的,總是擔心這是一場夢,夢醒的時候,也就是心碎的時候。


    “好吧,那你進去吧,不過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封靳言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病房裏麵,他隻能模糊的看見病床上有兩個人影在相互依偎,這讓封靳言的心裏麵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他輕輕地來到了床邊,拉開了被子,然後自己躺在了紀寒靈的身邊,大手將他們兩個人全部攬在了懷裏麵。


    封靳言輕輕地合上了眼,今晚一夜好夢。


    陽光從窗子裏麵投了過來,落在了紀寒靈的臉上,紀寒靈慵懶的翻了一個身,然後手撫摸上了一個大手。


    紀寒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昨天分明是和小包子在一起睡的,怎麽會有一個男人的大手,紀寒靈循著手往上看去,那是一張充滿野性和冷酷的臉,暖暖的陽光為他增添了一絲的性感,紀寒靈都可以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了。


    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麽給她這麽熟悉的感覺?紀寒靈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封靳言的胸膛,那是泛著健康的小麥色。


    封靳言本來是不願意破壞這麽美好的氛圍的,但是他害怕自己實在忍不住,他一把拽住了紀寒靈在他身上作惡的小手。


    “大早上,惹火?你負責滅嗎?”


    紀寒靈這才反應了過來,她怎麽在男色麵前這麽抵抗不住誘惑,她飛快的收起了自己的手。


    但是紀寒靈的一句話,徹底將封靳言打入了地獄。


    “我認識你嗎?總感覺你很熟悉啊?”


    果然,還是不記得了嗎?


    或許是感受到封靳言的悲傷,紀寒靈的心情也略微的有些沮喪,


    “對不起啊,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有的時候我會忘記。”


    封靳言拉著紀寒靈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訴她,“我叫封靳言,一個你必須刻在心上的名字。”紀寒靈隻感覺自己的心在不規律的亂跳,他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封靳言緊抓住不放。封靳言微微俯身,就想要親上紀寒靈的紅唇,可是一個聲響阻止了這一切。


    “媽咪,你們是在幹什麽啊?”


    紀寒靈瞬間和封靳言拉開了距離,封靳言看著小包子。這可真是他的兒子啊。


    “沒什麽?”


    小包子疑惑地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是爸爸二號嗎?你怎麽在媽咪的床上,趕快下去。”封靳言的額頭上冒出了許多的青筋,誰來告訴他“爸爸二號”是什麽鬼?


    小包子還在哪裏不知死活的對著紀寒靈說道:“媽咪經常忘記了許多的事情,以後你就由我來守護了,沒得到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碰媽咪。”


    小包子說完還挑釁的看著封靳言,那小模樣似乎在說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


    封靳言真的想問一句:這真的是我的親生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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