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靳言心裏很是不舒服。


    “我也受傷了。”


    像是一個傲嬌的大男孩兒,在對著自己喜歡的人兒撒嬌,想讓自己的心上人兒多看自己一眼。


    糯糯的聲音,聽得紀寒靈心一抖。


    紀寒靈回頭,認真地上下掃視了封靳言一眼。


    “你受傷了?哪裏?”


    紀寒靈其實,在進門的時候,最開始就看到了封靳言,隻是,紀寒靈現在的確是真的不想要和封靳言麵對麵地交流。


    所以,紀寒靈這個時候並沒有給封靳言好臉色,甚至於,連頭都沒有轉過去看一眼封靳言。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在封靳言眼裏,紀寒靈是真真切切地不愛自己的。


    如果,紀寒靈心中,喜歡封靳言,甚至於隻要心中有一點封靳言的存在,在封靳言的眼中,紀寒靈也不會這樣無視自己。


    “我隻看到陸學長臉上,到處都是傷疤,一片青青紫紫的印記,你也受傷了,抱歉,我沒有看見。”


    因為,紀寒靈現在感覺自己特別委屈,但是,這一份委屈,紀寒靈不敢告訴封靳言。


    紀寒靈的心中,封靳言愛的那個人,應該不是自己的,所以,在紀寒靈有了猶豫,紀寒靈就沒有打算讓自己再一次陷進去。


    所以,紀寒靈也並沒有打算和封靳言正麵交鋒,隻是想讓自己的注意力從封靳言的身上移開而已。


    “紀寒靈,你看清楚沒有,我才是封靳言,我才是你枕邊的那個人。”


    封靳言也並不高興。


    自己的愛人,在自己和陸霄竹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陸霄竹。


    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甚至於,讓她給自己看看,他封靳言的身上也有傷疤。


    可是,紀寒靈沒有回頭,別說是直接轉頭關心一下封靳言的身體了,紀寒靈,連頭都沒有回。


    其實,這一切,也不能完全怪紀寒靈。


    首先,的確就是封靳言動的手,起碼,在所有人看來,封靳言身上都沒有陸霄竹身上的傷嚴重。


    更何況紀寒靈在這個時候是連看都不敢看封靳言一眼的人了。


    因為,陸霄竹除了剛開始打了封靳言一下之外,陸霄竹就沒有再動手對封靳言怎麽樣了。


    然而,封靳言因為心中的鬱悶的火氣,無處可發泄,在得到陸霄竹這樣一個免費的發泄的沙包之後,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所以,封靳言身上,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但是,被封靳言打了的陸霄竹就沒有這些運氣了。


    陸霄竹在沒有換身上的衣服之前,不僅臉上掛著彩,連衣服上,渾身上下,都是封靳言留下的印記。


    包括什麽巴掌印,拳頭印,甚至於是腳印。


    隻是,這些,在柳憶珍讓封靳言和陸霄竹去換洗之後。兩個人身上的印記都變得很不明顯了之後,不太容易被別人發現而已。


    看著紀寒靈不斷關心陸霄竹,連一個眼神都不甩給自己,封靳言整個人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怨念。


    紀寒靈是他封靳言的妻子,他封靳言還沒有同意,一定會和紀寒靈離婚,這兩個人就已經視自己於無物了。


    當著自己的麵,在那裏親親我我,一點都不顧及自己還是紀寒靈的丈夫。


    封靳言麵色發黑,語氣不善。


    “紀寒靈!”


    紀寒靈被嚇了一大跳,猛的回頭。


    “封靳言,你瘋啦,這麽大聲做什麽,你知不知道這裏是醫院,是要安靜的地方。”


    紀寒靈被嚇了一大跳,回頭就忍不住責怪封靳言。


    在紀寒靈的心裏,封靳言本來也不是一個會很溫柔很溫柔的人。


    但是,封靳言也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大聲地吼過紀寒靈。


    所以,紀寒靈突然間就被嚇壞了。


    其實,不僅僅是紀寒靈,甚至於,連柳憶珍都覺得自己也被嚇到了。


    畢竟,封靳言這一聲怒吼裏麵,還包括了對紀寒靈的不滿,以及自己被忽視的委屈。


    一個是自己愛過多年的人,是自己法律上合法的妻子,卻當著自己的麵,直接去關心其他男人。


    尤其是這個被關心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還懷有不軌的心思。


    雖然封靳言懷疑,紀寒靈心裏愛的那個人一定是陸霄竹。但是,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的親密互動,封靳言還是忍不住想要嫉妒,想要打破這份甜蜜的互動。


    “你也會覺得自己被嚇到了,啊?”


    封靳言紅著眼睛,喘著粗氣。


    他有些忍不住了,又想打人了怎麽辦?


    “紀寒靈,你是我封靳言的妻子,你當著我封靳言的麵,去關心其他的男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封靳言的感受。”


    怒氣衝衝的封靳言,說話自然是不會經過大腦的。


    “我封靳言還在這裏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我戴綠帽子,真當我封靳言是好欺負的不是。”


    如果說,別人說出來的,和自己猜測的結果,封靳言都不相信的話。


    封靳言此時,就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畢竟,眼睛可能會騙人,但是,長時間看見這麽一件事,怎麽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會欺騙自己。


    所以,封靳言就是已經相信了,紀寒靈愛著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陸霄竹。


    想到這裏,封靳言心裏也就忍不住一陣反酸,語言上也就更加沒有什麽把控了。


    柳憶珍本來隻是想要安排人去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拿一件毯子或者厚一點的衣服,免得讓紀寒靈著涼而已。


    結果,柳憶珍還沒有走出病房門,就被封靳言的語言給嚇到了。


    “靳言,什麽叫綠帽子,有些話,你還是不要太過於果斷了。”


    柳憶珍有些生氣,紀寒靈一向潔身自好,為封靳言守身如玉。


    自己的女兒這般癡迷於封靳言,然而,封靳言卻懷疑自己的女兒和陸霄竹有外遇。


    雖然,柳憶珍對於封靳言而言,更加喜歡陸霄竹這樣的男人陪伴自己女兒。


    但是,這並不是封靳言可以拿來損壞自己的女兒的名聲的理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是,柳憶珍不能讓紀寒靈受這樣的委屈。


    “封靳言,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是誰給誰帶了綠帽子了,到底是誰的頭上才頂著一片綠。”


    柳憶珍看到封靳言沉默不語,心裏更加不來聽了。


    什麽人啊,明明自己不關心自己的妻子,然而,卻隨意地責怪自己的妻子。


    就這樣的男人。活該得不到喜歡的女孩兒的心,隨時懷疑被人對不起他,到底是誰對不起誰,心裏沒有一點數。


    “阿姨,都這樣明顯了,您還要我說一些什麽?”


    封靳言此時並不想跟柳憶珍廢任何的口舌,他隻想要紀寒靈過來承認錯誤。


    如果,紀寒靈現在向自己承認了錯誤,封靳言心裏想著,自己還是願意原諒她的。


    即使,因為紀寒靈,自己其他所在乎的人都不是特別開心,但是,耐不住封靳言他自己喜歡著紀寒靈。


    所以,因為封靳言喜歡紀寒靈,因為封靳言真的覺得自己可能離不開紀寒靈,封靳言一直在等待紀寒靈的道歉。


    隻是,紀寒靈並沒有收到來自封靳言的信息。


    紀寒靈依舊不想理封靳言這個沒有任何禮數的男人。


    紀寒靈心裏現在有些心疼陸霄竹。


    分明,陸霄竹什麽錯誤都沒有犯過,卻要承擔這樣的後果。


    紀寒靈沉浸在自己的愧疚的世界裏,難以自拔,也沒有空閑去搭理封靳言。


    倒是,柳憶珍,忍不住和封靳言開始吵起來了。


    “說些什麽,你覺得你應該說些什麽?”


    柳憶珍眯著眼睛,臉上掛著不屑的表情,氣勢洶洶的站在封靳言的麵前。


    “你覺得我家靈兒,到底又是哪一點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破壞她的名聲。”


    柳憶珍雖然並沒有封靳言哪種人高馬大的模樣,但是,柳憶珍身上的氣勢也不容許被封靳言忽視。


    “靈兒,帶著陸霄竹過去坐著。順便讓人給他上點藥,你回去床上躺著,別吹太多的風。”


    在教育封靳言的同時,柳憶珍也不忘關心一下自己女兒的身體。


    還在做小月的人,可不能馬虎一點點,萬一,留下什麽病根就不好了。


    紀寒靈淡淡地看了一眼封靳言,然後拉著陸霄竹去了病床邊上,靜靜地看著封靳言和自己的母親討論。


    順便,紀寒靈還認真看了一眼陸霄竹的傷,讓人給陸霄竹上一點藥水。


    其實陸霄竹此時心裏真的是爽翻樂天,第一次,紀寒靈為了自己不肯搭理封靳言。


    陸霄竹覺得,自己臉上的傷,都沒有白受。


    陸霄竹一點都不委屈,自己雖然受了傷,卻在紀寒靈和柳憶珍的心中狂刷了一把好感值。


    陸霄竹恨不得封靳言此時忍不住,再過來給自己幾下。


    雖然,這個情況下,封靳言根本不可能再來一下。


    但是,陸霄竹還是忍不住,想要各種嘚瑟。


    “阿姨,我尊敬您是長輩,但是。這並不代表您可以隨意地偏袒自己的女兒,我破壞了她的名聲,也請阿姨您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兒,現在在做什麽。”


    封靳言也並不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如此嚴重的偏袒,在封靳言眼中,柳憶珍就是陸霄竹和紀寒靈的幫凶。


    “在法律上,紀寒靈她是我封靳言的合法妻子,而不是陸霄竹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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