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還沒開口,母獅子又對空氣一頓罵:“死賤人生的小賤種,去什麽醫院。死了好,死了下去陪你這個賤人媽!”


    “啪啪啪!!”


    還沒說完,空氣中響起幾個響亮的耳刮子聲。


    不用說,她被鬼賞了幾巴掌。


    櫻櫻忍無可忍的聲音響了起來:“要不因為你,我的兒子活在世上好好的。我為什麽要把他帶走。即使我不帶走我兒子,最後還不一樣會被你虐待死?”


    “這話我聽不明白了,”


    佘老板一見前妻挨了打,忙上去把她護住,對空氣問:“櫻櫻,我承認我們對你不起,但你走後。孩子我們一直帶在身邊,沒少過吃的沒有少過穿的。怎麽叫虐待了?”


    “你瞎了嗎?”


    空氣中的聲音一下冷了好幾度:“她打孩子你沒看到?為了孩子偷吃一點芒果幹,她至於下那麽重的手?今天這種事,每天都會發生,她經常找各種理由打孩子。孩子現在還不會說話,都是被她給嚇的。”


    “還有,孩子身上的掐青,就是她幹的,她偷偷給了保姆錢,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攝像頭的影像也是她刪的?”


    “什麽?!”


    佘老板一聽,一把抓住母獅子:“她說是不是真的?孩子身上的青你掐的?”


    母獅子也不狡辯,脖子一梗:“怎麽了!那死孩子不聽話,我做奶奶的不能教訓他嘛?”


    “你還知道你是他奶奶?”


    櫻櫻一聽火大了:“下手也太重了,你把他身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她奶奶?”


    “我死了,你不把我的屍骨送回湖南老家,在河邊隨便挖個坑埋了也就算了。我本來想隻要孩子平平安安的也就算了,可你對個孩子也不放過,你的心怎麽這麽狠?”


    母獅子凶的很:“我沒直接把他丟出去,讓他在外麵餓死對他就是大恩了。要怪啊,就怪他投錯了胎,當了你的兒子。要是別人生的,我還對他客氣點,還把他寶貝呢!你生的嘛,就另當別論了。誰讓你害的我兒子生不如死的?”


    “嗬嗬。”


    櫻櫻冷笑一聲:“你恨不的殺了我兒子,我真後悔那天在紅綠燈路口,沒把你推的更往前一點,讓你被車壓死!”


    母獅子眼睛睜的跟銅鈴一樣大,對空氣破口大罵:“還真是你個臭婊子幹的!你敢害我。我讓你知道厲害!小騙子!小騙子,你在哪兒?”


    母獅子摸了過來,一把拽住我:“你不來驅邪的嗎?鬼就在麵前,要害我你也聽到了,還不把她打散。不想要錢了是吧?動作快點啊,否則我一分錢都不給你!”


    我一把掙開母獅子的手,沒理她。


    她氣得衝上來就要打我,被佘老板一下拉過去,卻也沒有對她怎麽樣,反而一個勁兒的哄,說大師在處理,你就別摻合了。


    那樣子,誰看了都覺得母獅子不是前妻,就是佘老板的恩愛夫人。


    這情景要讓佘太太看到了,不定又怎樣心酸呢。


    我一想,看了一眼屋內,人影隻有我和江平川,江眉月,以及佘老板,他孫子,和他前妻,獨獨少了佘太太。


    便又開口問櫻櫻:“既然如此,你對她下殺手可以理解。那你對自己兒子下殺手又為什麽呢?真想帶他下去一家團聚?他這麽小年紀,還沒看過世界經曆人生就死了。回頭他問你,為什麽殺他,你怎麽說?”


    “嗚嗚嗚~”


    屋內一陣淒淒慘慘的哭聲不絕於耳,聲音恨恨地:“她虐待我兒子,我本來想殺了她,誰知竟然有東西在保護她。我殺不了她,隻能把兒子帶走,免得他在人間活受罪。”


    “保護?”


    我一聽,疑惑了。


    母獅子這德行,居然還有東西保護。


    “難怪呢!”


    剛才吊燈砸下來時,本應不偏不倚砸在母獅子頭上,給她來個炸開花。誰知竟跟有風吹了一下似的,砸偏了。


    櫻櫻又笑了:“不過嘛,剛才我弄吊燈砸她時,雖然沒砸死她。那東西把吊燈移了一個位,但它也知道今天來了陰陽先生,被嚇跑了。所以,今天是個好機會,我非殺她不可。”


    “櫻櫻。”


    佘老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你婆婆,你婆婆年紀大了,你放過她吧。你要什麽冥錢賀禮,紙樓紙車紙馬,我都燒給你,隻求你放過你婆婆。”


    “冥錢?”


    櫻櫻諷刺地笑了一聲:“我的屍骨埋在河邊三年,從沒享受過一分香火冥錢,我有沒有來找過你們?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兒子過的不好,經常被這個老女人打,我才不會回來鬧呢!”


    “剛才她在門口打我兒子,我就想既然殺不了她,我就一定把兒子帶走。誰知你們進來阻止了。那好,我兒子不死,她就死。”


    破風聲快快地過去了。


    隻聽一聲痛苦的悶哼,母獅子雙手一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似乎她被鬼上身了,要把自己掐死。


    “櫻櫻。”


    我一見,忙喊:“你想清楚,你殺了她自己也有罪。到地府去了會下油鍋的。為了這麽個人不值得。現在她的真麵目已經被佘老板知道了,打孩子的事一定不會再發生,佘老板,你說句話呀!”


    “對對對!”


    佘老板趕忙回答:“明天我就讓賢淑搬出去,賢淑啊,既然咱們離婚了,再住再一起也不合適,我給你重新買個房子,你過去住吧。”


    郝賢淑立刻炸毛了:“什麽?你要趕我出去?你想的美,我告訴你,休想把我和我兒子分開。臭狐媚子,我和老佘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新娶的老婆都沒本事讓我搬,讓你說幾句就攆我出去,想的美!我偏偏不搬,看你能把我怎麽樣?有本事,和陰陽先生打去呀!”


    一邊說,一邊還往我身後躲了躲。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原來你還什麽都知道。你這個錯,犯的還挺明白事理的啊?


    “小子!”


    櫻櫻的聲音又狠又厲:“你幫她?”


    “別誤會,”


    我雙手一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隻想靜靜的當個吃瓜群眾,而且我留下來,也不過為了勸勸你,你和郝賢淑的賬,她死後下地府自會清算,你殺了她,自己就永不超生了。”


    櫻櫻一下打斷我:“我已經下麵的人談好了,抓郝賢淑下去當替身,一命換一命。我不殺她才永不超生呢。在河下當水鬼,依舊要找替身。與其禍害無辜的人,還不如拉了她去,世上少一個編排是非的毒婦。”


    這話,信息量很大啊!


    現在陰陽界不僅能買賣壽命,連著投胎的機會什麽的,都能私下交易了?水越來越混了,地府的管製也越來越疏鬆混亂了?由著一些胡作非為的人操控生死?


    念頭剛一起,她奔著我就衝了過來。


    我剛要甩出去一套法器,江平川給我的三乾錢。


    他說銅錢屬金,經萬人之手陽氣本就重。加上三乾錢上有三個乾坤字,取天雷滾滾至大至剛之意,對付邪物好用的很。


    江平川自己以前的法器,叫五帝錢。


    那是用紅地龍的五片龍鱗,不知怎麽變出來的。上回地龍飛升,已經給地龍用了。他自己沒有法器了,赤手空拳的。好不容易又從江家搞出來一副三乾錢,還給我用了。


    真愛啊。


    啊呸呸,誰跟他有什麽真愛。


    三乾錢在我手上捏著還沒扔出去,江眉月一見櫻櫻撲我倒心急了,上來就把我撲地上,想躲過撲麵而來陰氣裏夾雜的利爪。


    誰知,櫻櫻不過虛晃一招。


    她聲東擊西,一見我多過去了,奔著郝賢淑就過去了。隻聽“噗嗤”幾聲皮肉被劃開的聲音,郝賢淑“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刷!”


    我一把揮出三乾錢,陽氣將櫻櫻逼的推了好幾步。江眉月三兩步跑倒郝賢淑身邊,不一會傳來讓我放心的聲音:“商陸,她還沒死。”


    “櫻櫻。”


    我對著空氣喊:“你的卻很無辜,在世和過世都很慘。所以你是被同情的一方知道嗎。下了地府也是占理的一方。而且郝賢淑舌上殺人,並沒有實質性的害你。你殺了她,就成了凶手。我實在不想對你下手,你別逼我。”


    這話一出,我覺得有點不對味了。


    怎麽跟拍電視劇背台詞似的。


    不管了,反正我不是為救郝賢淑,而是救櫻櫻留下的。剛才她傷了郝賢淑算出了一口氣,現在不能讓她再傷性命。


    否則,櫻櫻一定會下地獄。


    什麽台詞都無所謂了,讓櫻櫻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為了一個郝賢淑失去再投胎做人的機會才叫正經事。


    “你少管!”


    櫻櫻的已經接近暴走了,空氣越來越冷,大夏天的還和呆在冰箱的急凍室似的。江眉月穿了個小吊帶,這會兒打了個寒顫,抱著膀子直往她哥懷裏鑽。


    櫻櫻的怨氣也很大,一團青中帶銀雪線條似的氣,跟個原子彈發射似的,直衝郝賢淑而去。


    那氣和原子彈一樣,一碰會炸的。


    眼看碰上了郝賢淑。她非得被櫻櫻兩爪子抓成一盤兒土豆絲不可。電光石火間,一個藍白相間的東西衝了出來,一下擋在郝賢淑身前,將櫻櫻擊出去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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