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毅被嚴琦的話徹底弄糊塗了,怪你太窮?這是什麽話?窮不窮的跟你為什麽拿到赤金舍利有什麽關係?


    而且就算是有關係,那如果怪你太窮的話也應該拿不到舍利才對,怎麽價值七千萬元石的寶貝,反而到你手裏了?你這樣都算窮,那別人還活不活了?


    不過這些心理話想想就行了,他可不會傻傻地對嚴琦說出來,目光迷茫地看著嚴琦,等著嚴琦接下來更詳細的解釋。


    隻聽嚴琦歎息道:“其實是這樣的,展庭曾跟我有過一麵之緣,知道我家娘子有一隻狐狸靈寵,這不,這次見麵之後就想要買回去送人。可是這靈寵跟隨我娘子多年,怎麽能說賣就賣呢?我們自然沒有同意。”


    不得不說,嚴琦這些年的漂泊也沒白費,演技倒是磨練出來了,那講得叫一個有聲有色,說到這裏,竟然還真的尷尬了一下,讓趙方毅想不相信都難。


    “不過展庭畢竟是一個豁達的人,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盡管我們沒有把靈寵賣給他,但是他依舊把我當做最好的朋友,給我住最好的酒店,讓我們享受最好的服務。”


    說著這些的時候,嚴琦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感激之情,聲音甚至略顯哽咽,片刻後繼續道:“在得知我修習的功法後,展庭更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用天價的元石把赤金舍利買了過來,就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你說說,人這一輩子有這樣一個兄弟,我這輩子是不是太走運了?”


    嚴琦突然不再繼續了,滿含期待地看著趙方毅,等待著他的回答。


    “厄……”趙方毅本來還等著嚴琦繼續講呢,甚至看到嚴琦那感激涕零的樣子,心裏還挺同情嚴琦的,心想這真是個老實人啊,都被少城主騙成這樣了,竟然還以為少城主是他最好的兄弟。


    可是沒想到,嚴琦會突然問出這麽一個問題,這讓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大腦一時之間有些短路。


    你問我你這輩子是不是太走運了?你讓我騙你呢?還是實話實說啊?騙你這智商的人,心裏沒什麽成就感,可是如果實話實說,那就是出賣了少城主啊。


    於是頓了頓,嗬嗬一笑:“是啊,走運,真走運。”


    嚴琦聞言一陣唏噓和慶幸,接著道:“沒錯,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當聽說如果展庭得不到靈寵就會失去愛情的時候,我內心很不是滋味。於是我讓娘子把靈寵給展庭送了過去,我想,現在他們應該正在愛河中沉浸吧?”


    顏沉瑜本來是想給嚴琦一個正經的理由,沒想到最後被嚴琦演成了這樣,不過好在他演技了得,趙方毅竟然沒有多做懷疑。


    於是鬆了口氣,接著嚴琦的話道:“沒錯,我把靈寵拿到他們麵前的時候,正好是天城郡主打算離開的時候,她當時很生氣,覺得少城主連一個寵物都弄不到。不過好在我趕去的及時,當她看到小可愛的時候,一下子不生氣了,我是看著他們你儂我儂之後,我才回來的。”


    有著顏沉瑜的配合,再加上嚴琦的演技,趙方毅忍不住在心裏連連歎息:“少城主啊少城主,每次騙人的手段都是這樣,低級而又愚蠢,可是令人佩服的是,他竟然總能找到這種單純到愚蠢的家夥,同樣的苦肉計,竟然總能騙到人。唉。”


    如果顏沉瑜能聽到他的心聲,恐怕所有疑惑就都能解開了,難怪嚴琦這麽誇張的話都不懷疑,原來暮展庭真的是嚴琦所形容的那樣。


    而嚴琦則一切盡在把握,將暮展庭的做事風格分析得很是透徹,這才讓趙方毅絲毫不覺得懷疑,反而在心裏還暗暗替嚴琦可惜。


    “唉,看起來聽聰明的青年,怎麽就這麽笨呢?不過也正常,如果不是因為他笨,少城主也不會跟他做朋友了。”


    這麽想著,趙方毅對嚴琦抱拳道:“既然少城主把赤金舍利送給了你,那你就好好利用吧,對了,能告訴我少城主他們現在在哪裏嗎?”


    顏沉瑜聞言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害怕打擾他們,就沒有跟著,不過聽他們說,好像是準備去城北逛逛。”


    城北這兩個字不是顏沉瑜隨口說說的,而是剛好與天城郡主的位置相反,免得趙方毅過早看到謝靈衫,到時候難免要露餡兒了。


    趙方毅再次對嚴琦抱了抱拳,道:“那好,我就先去找少城主了,咱們後會有期吧。”


    嚴琦也抱了抱拳,一臉誠懇地道:“好,趙巡使慢走,我在這裏鞏固一下修為,等修為穩定了,咱們肯定會再見麵的。”


    趙方毅心裏暗罵了一句“滾一邊兒去,”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呢,他跟暮展庭不一樣,不喜歡欺騙傻子,但同時,他更不喜歡跟傻子有什麽來往。


    於是匆匆起身,不多時就離開了荒蕪之地。


    直到他消失了良久,嚴琦臉上的憨笑才緩緩收斂,拉住顏沉瑜,問了句:“你怎麽自己出來了?莫執事他們呢?”


    顏沉瑜翻了個白眼,其實她之所以來找嚴琦,不光是為了給嚴琦編一個理由,她知道,就算他不來,嚴琦也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故事編下去。


    她出來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怕嚴琦找不到她和莫執事兩人的藏身之處,到時候如果嚴琦離開了荒蕪之地,顏沉瑜倒是無所謂,可以明目張膽地去找嚴琦,但莫執事兩人就辦不到這一點了。


    於是不多時,顏沉瑜就帶著嚴琦來到了他們藏身的山洞裏。


    洞口處有著特殊的陣法屏蔽氣息,小狐狸也在陣法之上疊加了一層幻術,所以除非有強者近距離探查,否則誰也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嚴琦點了點頭,對這樣的布置還算滿意,走進山洞後,便看到了一臉驚喜的莫執事兩人。


    莫執事的表情雖然有喜悅,但畢竟身份和地位不同,經曆的事情也不同,所以情緒習慣性地壓製了一些。


    而張叫番則不一樣了,他本就是敢愛敢恨的直腸子,一看到嚴琦進來,哈哈大笑著就上去把嚴琦抱了個瓷實。


    “嚴琦兄弟,你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連金陽奧義都困不住你,你真是牛逼透頂了。”


    “厄,咳咳。”嚴琦尷尬地揉了揉鼻子,低笑道:“先把我鬆開再說,我這麽牛逼的人都快被你勒死了,你比我更牛逼。”


    張叫番依舊大笑著,不過倒是鬆開了嚴琦。


    嚴琦一攤手,略帶歉意地對莫執事道:“最開始讓你們跟我聯手,承諾會讓你們得到赤金舍利,不過我沒想到暮展庭會想到這種手段,現在赤金舍利已經沒有了,不知道……”


    不等嚴琦說完,莫執事已經擺擺手,沙啞地道:“無妨,其實我們能不能得到赤金舍利倒是其次,關鍵是不能被暮成光那孽畜得到,他已經把我們害得夠慘了,如果在被他得到,我們赤陽教的下場隻有滅亡。”


    張叫番也是一揮手,“況且這件事又不怪你,我們得不到,那是我們命不好,跟兄弟你無關。”


    嚴琦知道莫執事的話有很大程度是為了安慰嚴琦,其實赤金舍利對赤陽教來講,應該是無比重要的寶物。


    於是想了想,對莫執事兩人道:“對了,我吸收了赤金舍利後,對金陽奧義倒是有所領悟,這似乎是比你們赤陽奧義要高一個層次的東西,我將其整理了一番,等下將經驗傳授給你們,對你們的功法應該是一種完善。”


    莫執事聞言目光一亮,激動道:“真的?你竟然能這麽快將奧義理解到這種程度?”


    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他深知奧義理解起來的難度,別說隻是吸收了別人的成果,就算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經驗,想要將其整理出來都極為費力。


    而嚴琦才剛剛吸收了別人的領悟結晶,竟然自己就能將經驗整理出來,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若不是對嚴琦的能力有所了解,還以為嚴琦是在吹噓呢。


    隻有嚴琦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理解到絲毫的金陽奧義,不過他吞噬過兩次九足金烏的殘魂,對九陽的奧義可謂是理解深刻。


    無論是金陽,還是赤陽,或者是青陽,這些都隻是九陽奧義的分支罷了,所以將赤陽奧義整理出來,絲毫難不倒嚴琦。


    而且他也明白,赤陽教隻是需要一種穩定赤陽之力的方法而已,當年嚴琦體內因為昊陽之源的存在,讓嚴琦陰陽失衡,其結果就跟赤陽教一樣,麵容變得猙獰恐怖。


    不,應該說當年的嚴琦比赤陽教更慘,因為昊陽之源乃是九陽之本,比赤陽奧義的威力高出太多,若不是有混元宗綰靈暗中混入一絲元魂,嚴琦想要平衡陰陽之力根本不可能。


    這赤陽奧義就不同了,對於如今對嚴琦來說,隨便整理一下就能幫赤陽教解決這個困擾。隻不過嚴琦不想暴露太多,才說自己是理解了金陽奧義。


    於是話不多說,四個人就在這山洞裏盤膝坐了下來。


    嚴琦將整理出來的經驗告訴莫執事兩人,讓他們當場便進行嚐試,如果這個方法成功了,他們的麵貌將會恢複正常,到時候想要離開青陽城,沒有人能夠看出他們的身份。


    而做完了這一切,嚴琦終於鬆了口氣,迫不及待地將意念融入儲物戒中,探查起河山鼎的情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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