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愛死你了,謝謝哦。”江向晚看他把手機隨意撂在一旁,開始陰陽怪氣的鸚鵡學舌。


    自己都聽不下去了,渾身一抖,似乎要甩幹淨滿身的雞皮疙瘩。


    顧北墨撩住她小巧可人的下巴,啃咬上去,江向晚緊緊咬著牙關,不讓他得逞。


    其實這就是女人固有的小心思,她相信顧北墨,從心裏相信他,可是當聽到另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孩毫不顧忌的嚷嚷著愛死你了,即使玩笑成分頗多,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聽某人一個解釋。


    哪怕隻有寥寥數語而已。


    也可以說,要的不是解釋,是態度。


    所以當他霸道的吻落下來時,她就是矯情的不肯輕易交付。


    一來二去,顧北墨大掌覆上她細細腰肢,用力一翻,下一瞬,江向晚倒在沙發上,沒來得及掙紮,他便傾身而下。


    修長有力的腿緊緊夾住她的,大掌包裹著兩隻纖瘦胳膊,牢牢按壓在頭頂。


    “顧北墨,等會兒!”扭著小腦袋躲過他突然襲擊的吻,“先講清楚哥哥妹妹的,都是誰!”


    “又吃醋了?”顧北墨憋著笑,鼻尖碰鼻尖,溫熱的氣息交相繚繞,糾纏在一起,氣氛漸漸旖旎。


    江向晚卻是被他刻意咬重的又字,撩撥的不爭氣紅了臉,這分明說的她好像一個醋壇子……


    “還記不記得曾經給你提起過的趙可馨?”


    蹙眉,認認真真想了想,恍然大悟,“就是汪姨的小女兒?美國留學的那個?上次的錢就是匯給她的?”


    雖然連續三個問句,江向晚心裏倒是明朗起來,都有了答案。


    顧北墨就著兩人目前的姿勢微微頷首,小幅度的動作正好使的每次低頭時,剛好擦過她的唇瓣,漆黑的墨瞳瞬時一片幽暗,“沒錯,就是她。”


    眉間的疙瘩小了七分,似乎才發現兩人目前的局勢,小臉不由得更紅,“北墨哥,北墨哥,叫的真好聽。”


    “別想有的沒的。”聽著小丫頭故作矯情的話,顧北墨狠狠心打上她的屁股,“聽到了沒有?”


    江向晚嬉皮笑臉的點點頭,“遵命!隻要顧中校不裂縫,江向晚保證一顆紅心向太陽,純純赤子情懷擁護黨。”


    顧北墨嘴角抽了抽,不裂縫……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是本意吧。


    “哪裏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顧北墨輕輕咬一口近在咫尺的小小鼻尖,打橫抱起人,朝臥室走去。


    “顧北墨,我還沒擦身子。”


    “呆會再說。”


    “難受!”


    “忍著,總是一會還要洗一遍。”


    “流氓……唔……”


    第二天一大早,江向晚三百六十度轉著依然有些酸痛的手腕,想到昨夜顧北墨一句更甚一句的調戲語調,瞬間又是麵紅耳赤。


    依稀記得顧北墨說起今天要去大院,江向晚立馬爬起來,穿好衣服,一隻腳著地,蹦蹦跳跳到了浴室。


    恰巧,腰間隻是鬆鬆垮垮掛了一條浴巾的顧北墨從裏麵出來,發梢不住的滴答著小水珠,江向晚頓覺被他氣息包圍,腦袋恍恍然。


    然後,好不容易清明過來,“顧北墨,醫生怎麽交代的,你又洗澡!”


    顧北墨僅是挑眉,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傾身過去,擠好牙膏塞到某人手裏,隨後不忘放了一牙杯水,塞到另一隻手中,沉聲道,“給你五分鍾時間。”


    “哼,霸道!”好像是抱怨,可是分明更像是軟儂吳語的撒嬌,尤其是麵前兩米高的鏡子裏,嬌小的人兒麵上絲毫不加掩飾的得意,暴露的更加明顯。


    鑰匙開了鎖,顧北墨還沒有用力,門便幽幽的自動打開,下一刻,一張頹廢的睡顏出現在顧北墨麵前。


    這是,倚在門口睡了一夜?


    懷裏還緊緊抱著兩個空空的酒瓶,不知多久未修邊幅,細細碎碎的胡茬清晰可見,原本俊毅的麵尤為滄桑。


    江向晚被這架勢嚇了一跳,躲在顧北墨身後,眯著眼仔細看了看,“呀,顧北澈!”


    顧北墨單手抱住她搖搖欲墜站不穩的身子,彎腰,另一隻手推了顧北澈一把,“醒醒。”


    顧北澈這才艱難的睜開眼睛,手下微鬆,兩個空蕩蕩酒瓶滑到地上,嘰裏咕嚕與黑色大理石地板碰撞出刺耳的聲音。


    “哥。”掙紮著站起來,忽而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摔在門上。


    “怎麽回事?”顧北墨擰起眉頭,明知故問。


    顧北澈一怔,無所謂笑笑,“喝醉了,不知怎麽回事就跑你這兒來了。”隨即,見眼前兩人一身要出門的打扮,繼續開口,“要出門?你們出去吧,我進去眯一會。”


    說著就往裏麵走。


    顧北墨忽然伸出胳膊,橫在他胸前,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跟我一起去大院。”


    三人都是心知肚明,能讓顧北澈如此失態的,這世上,恐怕就隻有一個人。


    但是靠著酒精麻痹自己,實在不是顧家男兒該做的事情。


    在顧北墨看來,愛情,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像北澈這樣,得不到卻又執迷不悔,最終,隻是牽扯到更多的人。


    這時,顧北墨尚未體會到愛而不得的滋味,作為旁觀者,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顧北澈皺著眉頭,抬眸見堂哥黑沉的臉色,極其不情願的點頭。


    一路上,見兄弟兩人風雨欲來的架勢,江向晚吐了吐舌頭,也閉嘴不言。


    大院。


    顧北墨江向晚二人打頭陣,顧成功回了部隊,溫晴也去了公司,正在院裏晨練的老兩口見到兩人,顯然十分開心。


    笑意維持了幾秒鍾,結束在看到顧北澈的一刹那。


    老爺子冷哼一聲,“去非洲難民營了?”


    老太太白了老伴一眼,麵上閃過一抹心疼,她這兩個孫子呦,一個個都是難得的癡情種。


    老大的大事算是解決了,這小的……


    她倒是寧願北澈稍微薄情一些,老話說得好,多情總被無情惱。


    多好的孩子,現下卻是一言難盡。


    “站著幹嘛,玩木頭人?”老太太開口,調節了一下氣氛,帶頭往客廳走去,“都進來。”


    “奶奶。”江向晚甜甜的喊著老人,跟上去。


    老太太趕緊抻胳膊扶住蹦噠的小丫頭,“丫頭,慢點。”


    顧北墨跟在兩人身後,院裏裏隻剩下爺孫倆,老爺子不屑的掃過孫子頹唐的模樣,氣急敗壞的低吼,“跟老子上樓。”


    剛剛邁一級樓梯,老爺子突然轉身看著沙發上麵麵相覷的三人,抬手指了下顧北墨,“你也來。”


    老爺子背對著兩個孫子,盯著牆上掛著的地圖好長時間,才稍微平複了一下心裏的怒氣。


    轉身,卻見兩兄弟並排坐在對麵的會客沙發上,同樣翹著二郎腿。


    怒氣忽而衝上頭腦,猛的一拍書桌,沉香筆筒顫抖著轉了兩圈,終於倒下,順著書桌對角線滾下去,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滾過來!”厲喝。


    顧北澈全身一僵,似乎是沒有料到老爺子發那麽大的脾氣。


    乖乖站起來,整了整滿是褶皺的衣服,才靠近老爺子。


    “我今天非打死你。”老爺子拿起手邊的拐杖,沒輕沒重就往顧北澈身上招呼。


    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書桌,老爺子伸長了手臂,剛剛好打到顧北澈與胸膛平齊之處。


    畢竟是開國將軍,雖然年紀大了,硬氣卻未減半分,落在顧北澈肩上,背上,胳膊上的拐杖,一下比一下重。


    顧北墨不由得站起來,睇著怒氣不減的爺爺,開口勸道,“老爺子,夠了。”


    “你給老子閉嘴,要不老子連你一起收拾。”渾厚的聲音浩浩蕩蕩充滿在書房的每一個角落,老爺子興許累了些,繞過書桌,棄了拐杖,握住不遠處的一根粗壯藤條。


    顧北墨一凜,疾步上前就要製止,老爺子卻猛的動手,用了十二分氣力的藤條,最後落在了顧北墨手腕。


    “你給老子滾!”


    “哥。”


    “我看誰敢打我孫子。”書房門被用力推開,老太太同樣憋了一肚子氣,威風凜凜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行動不怎麽方便的小尾巴。


    江向晚聽到顧北澈驚呼出聲的“哥”,心裏一緊,顧北墨怎麽了?


    老爺子正在氣頭上,誰的麵子也不看了,劈頭蓋臉衝著老伴大吼,“你給老子出去,小晚,把你奶奶弄下去。”


    老太太冷哼一聲,站在顧北澈麵前,一手握住老爺子手裏的藤條,放在自己頭頂,“想打人了?來來,先把我打死吧,打死我你再怎麽折騰孩子也沒人管了。”


    “你湊什麽熱鬧。”雖是這樣訓著,老爺子還是垂下了手。


    老太太長舒了口氣,“幾十年的暴脾氣,有話不能好好說,啊?”


    “好好說,好好說!”老爺子氣極反笑,“你問問你好孫子做了什麽,四月開始,打架鬥毆酗酒,這是他該幹的?他把老顧家的臉,都給丟光了。”


    江向晚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爺子發那麽脾氣,估計是前段時間顧北澈在外和別人打架進醫院的事被老爺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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