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拉過經理悄悄說了句話,經理立刻陪著笑臉去安撫客人:


    “各位先生女士請息怒,警察便衣辦案,實在對不住,請大家盡快回房間,以免再受到影響。為表歉意,今天在六樓入住的客人明天請到前台,酒店賠付雙倍房費。”


    這雙倍房費的賠付,自然是夜奕臣賬上出的。


    -


    6樓恢複了平靜。


    夜奕臣關上房門。


    走近床邊,夏以馨的嘔吐物氣味太刺激,夜奕臣有些皺眉。


    他把夏以馨弄髒的襯衣脫下,將她抱起放在床的幹淨的一半。拿紙巾清理了臉上、脖子上、還有……胸脯上的嘔吐物,又拿了一條濕毛巾——怕夏以馨涼特意在熱水裏泡過的濕毛巾,輕輕地擦拭幹淨。


    那肌膚一寸一寸的光滑如玉,沒有一個斑點瑕疵。


    含笑的嘴角微微上揚,脖頸上散亂的發絲透著致命的誘惑,半露的酥胸隨著呼吸微微顫抖……


    夜奕臣晃了神,想起七年前的那晚,少女冰肌如雪柔若無骨的胴體。


    收回思緒,目光緊緊鎖在那張還顯稚嫩的臉上,她本來應該是個六歲孩子的母親,熟睡時竟然像個可愛的嬰兒。


    這一刻,夜奕臣很想保護她。


    韓森一個人站在門口等待夜奕臣,越想越覺得夜奕臣最近和往常大不一樣,就像換了個人。


    之前是喜怒無常,三天兩頭跑到夏以馨那裏找茬。


    後來是派人暗中保護夏以馨,所以今天才能及時趕到化解危機。


    剛才打電話叫自己上樓時,boss的聲音不同平常。


    好像第一次亂了陣腳,第一次有了要擔心的,聲音裏的焦急如同熊熊烈火燃燒。


    還記得五年前的經濟危機,夜奕臣那時剛接手的公司,幾乎瀕臨破產。他每天工作二十個小時,聯係融資,處理財務,回收資本,哪一項他都要親曆親為。


    每天都頂著強大的壓力,堅守著岌岌可危的公司,也絲毫沒有亂過陣腳。


    今天晚上,一個女人,讓他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樣的老板,好像更有人情味一些。


    夜奕臣開門出來了,懷裏抱著熟睡的夏以馨。


    他隻穿著黑色襯衣,深灰色的西裝外套嚴密地將夏以馨沒有外衣的上身圍起來。眼神流連在她紅彤彤的臉上,他覺得,這個樣子,比平時一本正經的時候更可愛。


    夏以馨被圍裹得嚴嚴實實的,躺在夜奕臣臂彎裏,紅著的臉緊緊貼在夜奕臣胸前,還咂咂嘴,仿佛繈褓中的嬰兒。


    “boss,都處理好了。這是房卡,總統套房在頂層。”


    夜奕臣抱著夏以馨的手伸出兩隻手指夾住房卡。


    “那人控製住了,他一直說是被人收買指使的,口供和證據應該都能弄到。應該是莊欣幽。”


    夜奕臣瞳孔縮緊,神情裏顯然有怒氣:


    “是她。就是在6樓看到她,我才知道夏以馨在這裏。”


    “那接下來做什麽?查到了莊欣幽的背景不幹淨,放消息出去嗎?”


    “我本不想跟個女人計較太多,是她自己不放過自己。交給你,不用手軟了。”


    夜奕臣的語氣冰冷。


    就像水的溫度越低,越難以溶解其他物質——夜奕臣的語氣冷到容不下任何多餘的感情,隻有鄙夷和不屑。


    若不是因為夏以馨,莊欣幽那種女人他都不屑看一眼。


    “帶一身衣服給夏以馨。”


    他交代完韓森,徑直進了電梯,帶著夏以馨到了訂好的總統套房。


    兩米的kingsize大床上,夏以馨被輕輕放下。


    夜奕臣將裹在夏以馨身上的外套撤下來,拉過邊上柔軟的薄被正要給她蓋上,她攢攢地醒了。


    夏以馨眼都沒睜,揮手就是一巴掌,“流氓!”


    剛好蓋在彎腰拉被子的夜奕臣的臉上。


    叫聲和巴掌聲一樣響亮。


    夜奕臣:“……”


    這個女人真是傻得不輕。他打走了流氓,她卻打他。


    夜奕臣低頭在她柔軟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讓夏以馨眉頭緊蹙,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立體的臉廓,熟悉的身影,夏以馨滿腦子都是酒精,實在想不起來這是誰了。但是,很熟悉、很熟悉……


    實在沒有力氣維持睜開的雙眼了,夏以馨緩緩地閉上雙眼,鬆開了緊鎖的眉頭。


    隻幽幽說了一句:“是你呀。”


    她又睡著了。


    夜奕臣:“……”


    他就這麽沒存在感嗎?


    至少應該說句謝謝,或者應該因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害怕吧。


    好像夏以馨從來沒把他當作雄性看待。七年前的雇主,七年後的老板。


    今天這麽危急的情況,她能這樣沒心沒肺地睡著,全是他的功勞,連句謝謝都沒有就算了,還受了一巴掌。


    大魔王被初級小妖怪的獵物給扇了巴掌,顏麵何存?


    她就……這麽安心地睡著了?


    夜奕臣的自尊受到了挑戰。三十多年來,沒有人敢如此把他不放在眼裏。


    “在你眼裏我不是男人嗎?我不危險嗎?夏以馨,你是對我太放心,還是根本沒放在眼裏?”


    夜奕臣表情有點失落,眼裏卻燃燒起了火焰。


    細長的手指輕輕撥去散落在夏以馨臉上的碎發,指背從額頭順著臉頰一路撫摸而下。


    夏以馨上身隻剩一件內衣,胸和腰的曲線凹凸有致,沒有一點點不完美。


    夜奕臣翻身覆在夏以馨身上。


    他的嘴唇輕輕落在她的鎖骨與起伏的胸脯前,熟睡的夏以馨熾熱的鼻息噴射在他的額頭上,他一秒間失去了控製,一下用力的吮吸留下了粉紅的草莓印記。


    夜奕臣的氣息開始變得不均勻,手掌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在夏以馨的腰肢上遊走,滑到背後解開了她的白色內衣。


    這一晚上是他三十年來最反常的一天,最不穩定的一天。


    從來沒有第二個人能撩撥起他波瀾不驚的心潮,七年前是夏以馨,七年後還是夏以馨。這個女人居然在漂流著冰川的海麵上放了一把火,而他自己都無法熄滅。


    七年後的再度出現,夜奕臣一向平靜清冷如雪原的心,竟不知不覺地化作草原。夏以馨灑下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勢。


    他喜歡她的腰,還有她的唇。他輕輕地把她的粉嫩如草莓果凍的嘴唇吸入口中,輕輕用牙齒刮摩。


    “嗝~”


    夏以馨熟睡中,又被酒精刺激得打了個嗝。


    這味道,真是……很是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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