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後姬永始終將薛雪抱在懷中,來來往往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來,眼中滿是豔羨。


    薛雪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怡然自得地將自己窩在姬永懷中,享受著人肉輪椅的樂趣。


    溫橙那邊早就接到電話,司機也匆匆趕來,剛到了門口,就被嚇了一跳。


    “受傷很嚴重嗎?需不需要住院!”溫橙滿臉歉疚,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薛雪,更別提身後的保鏢更是一臉死灰,薛雪抱著姬永的脖頸,一臉無辜。


    “沒什麽大事啊。”


    “別逞強!”溫橙皺眉,都需要讓人抱著才能移動,肯定受傷很嚴重吧,薛雪笑著看了姬永一眼,無奈道。


    “是阿永太小題大做,我隻有肩膀稍微擦傷了而已。”


    溫橙不放心,向護士要來病例,頓時囧了,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姬永,雖然這種子彈打出來的擦傷和那種不小心劃傷的傷口不一樣,但姬永的確是有有點太寵著小雪了吧,當然,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會如此,這樣想他也就釋然了,打開後門,姬永小心翼翼將薛雪放在座位上,自己從另一邊上來。


    “回酒店吧。”


    薛雪靠著真皮座椅,卻覺得沒有姬永懷中一半舒服,姬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女孩,確保後者坐姿舒服,不會膈到傷口。


    從後視鏡中看著這一切的溫橙隻覺被喂了滿滿的狗糧,頓時有種淚流滿臉的衝動,司機平穩地開著車,溫橙忽然想到什麽,先從後視鏡看一眼姬永,才說道:“對了,小雪,給顧少爺打個電話吧,他那邊也一直在找你。”


    溫橙甚至不敢說,顧霖何止一直在找薛雪,而且是發了瘋一樣的找,甚至將自己所有能動用的關係都用了,恐怕上層社會中薛雪這個陌生的東方名字已經被傳了個遍。


    薛雪還未開口,身旁的男人身上已驟然散發出劇烈的低氣壓,正在開車的司機狐疑地看了眼旁邊,懷疑是不是暖氣壞了,怎麽一瞬間溫度好像很低的樣子。


    “知道了。”薛雪倒不覺得有什麽,安撫性地看了眼姬永,才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那邊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起來,還不等薛雪開口,顧霖的聲音就順著聽筒傳來,“懷特,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指頭,就算翻遍整個地球我也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那是從未有過的凶狠語氣,讓薛雪都不禁一愣。


    “阿霖,是我。”


    聽到薛雪的聲音,顧霖的語氣頓時一滯,而後砸出一連串的問題,語氣滿是急切,“怎麽樣,你現在哪裏,受傷了嗎?”


    “沒有,我很好,現在和阿永在一起。”


    薛雪慢悠悠地回答著,顧霖那邊沒了聲息,半晌都不曾回答。


    “阿霖?”


    “嗯,我知道了。”顧霖淡淡說著,“既然平安就好。”


    說完後掛斷電話,薛雪微微搖了搖頭,她不願意給顧霖希望,但對方卻執念太深,讓她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或許有的時候,在明知道對方的心思,卻依舊存著當朋友的念想,這才是一種真正的殘忍,以後還是盡量減少與阿霖的聯係比較好,時間會慢慢愈合他的傷口。


    想到這裏,薛雪輕輕歎了口氣,麵上的表情有點茫然。


    一隻手忽然輕輕握住她的掌心,帶著舒適的溫暖,似是要將自己的力量傳來一般,薛雪抬頭,就看到姬永滿懷關切的眸。


    “不要想太多。”


    “嗯。”


    薛雪點了點頭,麵上重新帶了笑容,姬永是她已經認定的人,既然如此,就要努力攜手走下去,何況到現在她也數不清,究竟欠了這個男人多少情,每一次危難關頭,姬永都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帶著她走出困境。


    “阿永……”薛雪忽然悄然趴在男人肩膀,男人的耳尖頓時變得粉紅。


    “嗯?”


    “你真的好神奇。”薛雪輕笑,她也不知道這一世為什麽會遇到這樣一個男人,上一世在她的印象中,姬永高不可攀,也沒聽說過對方有心儀的對象,沒想到這一世因為命運奇妙的反應,自己和他竟然會在一起。


    姬永微微蹙眉,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誇獎,還是別的什麽含義,不過他轉頭看到薛雪的坐姿,又將女孩朝後靠了靠。


    “小心傷口。”


    看似冷淡的話語,卻飽含溫暖的關心,開車的司機忽然又覺得暖氣好像恢複了的樣子,周圍的溫度不再像之前那樣寒冷了。


    進了酒店,溫橙很識相地自覺擔負起作為管家的職責,準備幫姬永訂一間房,男人也默認了這一點,薛雪卻倏爾開口。


    “不用了,阿永和我睡一間就好。”


    溫橙的身子頓時變得僵硬,艱難地轉過頭,目光看向薛雪,“小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雖然他現在已經接受了姬永和薛雪在一起的事實,但現在就住在一起,會不會有點太早了,薛雪才十六歲啊。


    就連酒店前台看向姬永的目光也頓時帶著禽獸的字眼,在他眼中薛雪年齡太小吧,這可是犯法的啊喂。


    姬永就連脖子都變得有點紅了,但表麵上看起來還是一片冷清,似是遠山之月,“再給我開一間吧。”


    他不願意提前做一些太過分的事,但如果麵對薛雪,真不知道自己的自製力還夠不夠用,他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好。”溫橙這才鬆了口氣,隻是薛雪卻看向姬永。


    “阿永,我要生氣了喔。”


    薛雪抽走溫橙手中,姬永的證件,義正言辭道:“我已經說了,阿永和我一間房。”


    再次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出問題,溫橙隻好滿臉無奈,至於前台的工作人員更是一副要驚掉下巴的樣子,可愛的小天使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語,莫非這個高大的男人是她的哥哥?


    懷揣著這樣自欺欺人的念頭,最後溫橙滿臉猶豫,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是目送兩個人進入了一間房。


    將燈光調節到適宜亮度,薛雪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柔軟的被子,“呐,坐過來吧。”


    模樣似是召喚忠犬一般,可偏偏男人老老實實地坐了過去,乖巧的模樣若是被旁人知道絕對不敢相信。


    “阿永。”薛雪靠在姬永身旁,笑容溫暖的似是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


    姬永的唇畔也漸漸變得柔和,但想了想,還是問道:“懷特是怎麽認識你的,最近還有沒有其他危險的人。”


    薛雪本身的氣質太過特殊,很容易吸引某些在黑暗中的生物,如同溺水者恨不得緊緊抓住救命稻草,亦或者旅人眼中的綠洲。


    “應該沒有了,懷特那件事是個意外,這段時間我一直有乖乖的喔。”


    女孩撒嬌似的說著,笑容似是抹了蜜糖,讓人從內而外都感覺到這股極致的甜。


    但姬永卻不曾忘記,當他衝入地下室後,看到的那一幕。


    怪異卻又保存良好的屍體,混合著藥水的奇異味道。


    薛雪被懷特的槍頂著,讓他的心跳一刹那都停止,好在還來得及。


    “以後,不要太冒險。”姬永微微搖頭,他總覺得自己是不太將自己的命當回事,但現在卻感覺薛雪的程度比他更加嚴重,簡直讓人想要狠狠揍她的小屁屁,卻偏偏下不去手。


    “下次注意。”薛雪笑著,又想到之前地下室看到的那些,“女孩們的關節好像都被什麽東西固定住了一樣,更像是做成了人偶,懷特每次來到地下室的時候,是不是也會用這些人偶排練劇本。”


    也不怪薛雪腦洞太大,實在是懷特的行為詭異到不可思議,全然不像個正常人,雖然薛雪自認現在也不算個正常人,但對於另一個變態的行為模式還是有點興趣。


    “應該和懷特的身世有關,據說他的母親就是一個演員,還是二十幾年前被譽為米國玫瑰的國寶級演員,卻在拍戲時的意外事故中喪生,畢竟當初的爆破和道具還不像現在這樣安全。”姬永緩緩說著,“懷特被帶到劇組,眼睜睜目睹了母親的死亡,在眼前像是煙花一樣炸開,這樣一幕應該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是啊,應該是非常深刻的印象,薛雪在腦海中想著,從那個時候開始,懷特說不定就想從其他人身上找到母親的痕跡吧,畢竟從小就失去了母愛,父親又日理萬機,沒太多時間帶他,懷特會不會總是在自己腦海中排演著母親的劇本,此後所有他想要收藏的女演員,某一個部位或者角度都和母親有幾分相似,薛雪努力回憶著自己看到的那些“女主角們”,似乎都是金發碧眼,帶著幾分嬌媚的米國美人。


    但從這種角度來看,自己為何又會被懷特看重。


    看出薛雪的疑惑,姬永解釋道:“懷特的母親雖然出演的角色大多嬌豔可人,但最出名的還是那種近乎天真的純潔風情,在性感中不經意地流露,所以在當年紅極一時。”


    薛雪似是有點明白了,腦海中驀然想到,那位女演員似乎以前也扮演過類似天使的角色,看來自己屬於無辜中槍咯。


    柔和的燈光下,少女靠坐在床上,男人坐在床邊,唇角勾著一絲笑意,男人性感的薄唇一開一合的,沒有什麽表情,卻讓人感覺很柔軟,場麵看起來有點溫馨有點浪漫,就像男朋友在給女朋友講故事哄她入睡,然而那故事的內容,人偶啊、變態什麽的,再配上這麽美好的畫麵,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也許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對這樣的男女了,如果有的話,也許將是一場災難也說不定。


    “阿永。”薛雪覺得有些困了,用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稍稍揉了揉眼睛,略顯朦朧的眸子看向姬永,“幫我洗澡吧。”


    一瞬間,男人有種想要流鼻血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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