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晚餐沒吃,本來就滴酒不沾,空腹喝了兩杯半白酒,隻感覺胃裏火辣辣的絞痛起來,酒勁兒一下就衝上了頭,一陣眩暈,腰部立即被人一把摟住了,下一秒她便緊緊的貼在了一個胸膛上。


    耳邊所有人的聲音變得很模糊,她甩了甩眩暈的頭,隻感覺這個胸膛很熟悉,掌心下是質感非常好的純白色絲緞麵料,像是祁尊。


    她醉眼迷蒙的仰起臉一看,果然有好幾個祁尊放大在眼前,看得她更暈了,唯一的意識讓她立刻做出了反應,抬手用力一推,紋絲未動。


    這讓林沫冉惱羞成怒了,口齒不清的對著一旁的章揚就是一番埋怨:“章揚,你..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扶..扶住我?怎麽..能讓客人..占..占我便宜...”


    大腦這會兒根本不管事了,要不怎麽說酒壯慫人膽呢!幾杯下肚倒是什麽話都敢說啊!


    章揚一聽這話,頓感大快人心啊!他站起身伸手就要從祁尊的懷裏把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接過來:“我家小林總實在是不勝酒力,看看喝醉了吧!”


    他把‘我家小林總’幾個字咬得特別的重,祁尊聽著實在刺耳,眸中陡然竄出一股寒意來,避開了章揚伸過來的手,幹脆彎腰打橫抱起了她,開口語氣冷沉沉的:“既然我不小心讓她喝醉了,我自然會負責把她送回家。”


    靠!送她回家?鬼都不信啊!美人兒一副醉態可鞠易推倒的嬌柔模樣,你不叼回狼窩啃吃幹淨才怪啊!


    “就不勞祁總費心了,我帶她出來的,我得親自把她送回家,不然林總這脾氣,要是知道她喝醉了,我把她丟給客人了,還不得拿刀砍我啊!”


    章揚伸著手還是要接人,兩個男人嘴上客客氣氣,同樣麵色無波,空氣中卻隱隱有火花在劈裏啪啦作響。


    這氣氛實在是詫異非常,酒桌上本來還準備繼續調侃的幾個人都閉了嘴。


    就在兩個男人僵持的時候,林沫冉再次開口了,醉醺醺的就是一句:“章揚,祁..祁家的酒好..你..你必須選..選祁家的..不然..我..我跟你..翻臉啊..”


    “好好好,聽你的,選祁家的酒。”章揚對著幾個老總幾分歉意的笑了下:“抱歉各位老總,林總喝醉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謝謝款待,改天我約酒局,大家到我店裏一聚吧。”


    餐桌上幾人噌的一下同時站了起來,緊張的問道:“那這酒..?”


    “林總品嚐了兩家的酒,果斷選擇了祁家的酒,我也品了一杯,入口醇厚、飲後餘香,確實非常不錯,就祁氏的吧。”


    姓劉的急了,立馬接話道:“林總也不會喝酒啊,今兒個我帶過來的酒章總也沒品嚐到,要不我們約改天好好喝兩杯好不好...”


    沒等劉總說完,姓張的老總立馬急躁躁的插話了:“章總,我帶過來的酒還沒開瓶呢,反正時間還早,要不我安排司機先送林總回去吧,保證把林總安安全全的送回家,我們接著喝兩杯,這一桌菜都還沒動筷子呢!”


    幾個人談話間,祁尊已經抱著人轉身離場了,展躍也懶洋洋的起身,走到林沫冉坐過的椅子上,順手拿了她的包提在手上追了出去。


    “今天這事兒就這麽定了,謝謝兩位老總的款待,改天我請客,先告辭了。”章揚說著也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了祁尊的車邊:“喂!你這樣帶走她,我明天肯定會被她...”


    話說到一半,他頓住了,展躍靠在車頭抽煙,車內香豔的一幕映入了他的雙眼,車內開著燈,車外很黑,所以車內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祁尊一手摟著沫冉柔軟纖細的腰肢,一手穿插/進她後腦勺的發絲中,火熱的唇齒糾纏,難舍難分。


    祁尊用行動給了章揚一個訊息——林沫冉是他的,他不準別人對林沫冉做出任何親密的舉動。


    章揚麵色一僵,心口躥出一股不太好受的滋味兒來,這滋味兒很陌生,在他三十年的生涯中,從未有過的感觸,牽扯著心髒隱隱有些刺痛。


    他立馬轉身,非禮勿視,走到展躍的身旁,也往車頭上一靠,伸手找展躍要煙抽,隻覺得口中有些苦澀,內心暗暗自嘲著:人家本來就是兩夫妻,就是發生點什麽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剛才幹嘛那麽著急的追出來啊!


    展躍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眉頭一挑:“今晚喝了酒,你還敢抽煙?不要命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有些事不嚐試一次,活著也沒什麽意思。”章揚淺淺淡淡的說著,眸底深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展躍意味深長的瞅著他,掏了一支煙給他,然後幫他點上,看他抽煙的動作,忍不住調侃:“姿勢一定要帥啊,看看你,還不如人家小學生,跟老子學學。”


    “咳咳咳..”章揚吸第一口就猛地咳了起來,隻感覺口中更苦澀了,確實有些狼狽,任何第一次都是陌生的,總得去嚐試吧,可他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用來在跟死神賽跑,從小至今,從來沒有停歇過,有時候累了,他還真不想再跑了。


    “這可是皇家食府的大門口,尊不會就在這裏幹那啥吧?這也太不雅觀了。”他努力壓下心底那股難受的怪異滋味兒,忽然賊笑道:“要不要打賭,我賭尊幹不成那啥,沫冉那小辣椒,嘿嘿..”


    “賭就賭,老子押一萬。”展躍立即掏了錢包,數也沒數,拿出一疊就拍在了車頭上:“一年半,我們家這位爺,可是守身如玉,現在幹柴/烈火,你認為他還會有理智分場合?”


    “是嗎?”章揚聳了聳肩,也掏了錢包,直接連錢包往展躍的那疊錢上一丟:“現金三萬,卡上五百八十萬,全押,一賠百。”


    “靠!你可別反悔!”展躍興奮了,猛吸了口煙,回頭睨了眼車,心裏默默的祈禱,上吧,老子要賺大發了。


    兩個男人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下流無恥!


    “咳咳咳咳...”章揚又猛吸了口煙,頓時咳的差點沒站穩。


    展躍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伸手拿了他手裏煙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了:“你還是別抽了,要是讓你老子知道我教你抽煙,還不得滅了我啊。”


    章揚歎了口氣:“怎麽還沒出來?不會真讓我輸一大筆吧?”


    他貌似玩笑的一句,讓展躍皺起了眉頭,眼神深沉的直視著他:“尊又沒跟她辦離婚手續,就是發生點什麽也很正常吧,你不覺得,你對這個女人...”


    “你想多了吧!”章揚忙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有些急切,帶著幾分怒意:“像我這種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人,能有什麽想法?更何況她還是..尊的女人..”


    說到這兒,兩人都沉默了,一個靜靜的抽煙,一個仰頭看著天空。


    車內此時——


    祁尊大力的撈住女人柔軟的腰肢,讓她緊緊的貼在自己懷裏,彼此的心跳相互呼應著,一貼上她柔嫩的唇瓣,他瞬間就迷失了自己,無法自拔,身體的每一顆細胞都在躁動叫器著,貼上她便是一番深吻,纏住她帶著酒香的小舌尖,幾乎弄疼她,不給彼此喘息的機會,一個勁兒的瘋狂索吻,像似要把這一年半的相思和憤怒統統發泄殆盡般。


    吸入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缺氧讓林沫冉清醒了些許,她忽然睜開迷蒙霧氣的美眸,眼底滿是疑惑,不知道身處何方,光線很暗,眼前的人很模糊,有好幾個重影,嘴唇上的痛感拉回了她些許意識,這是一種危險的意識!


    男人還在她的嘴裏胡作非為,她想也沒想,一口就咬了下去,雙手一推,從口袋裏胡亂一摸,掏出個小東西就往男人的身上招呼了去,還不忘怒喝一聲:“臭流氓!死開!”


    她的一切動作行雲流水,耳邊隻聽見男人悶哼了一聲,然後僵在了那裏。


    逃,要趕緊逃!這裏危險!


    這是林沫冉此時唯一的意識,胡亂的摸索著開了車門,搖搖晃晃的躥下了車,下車就開始呼喊:“章揚..救命..章揚..”


    靠在車頭的兩個男人猛地回頭,就見女人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的,臉蛋嬌豔欲滴,她迷迷糊糊的四處張望。


    “哈哈哈...你輸了,一賠百,剩下的記得打我賬上!不許耍賴!”章揚一把拿了錢包和車頭上展躍的那一疊錢,長腿一邁,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一把扶住了隨時都要癱倒在地的女人。


    不知為何,聽見她的這聲呼喊,他心裏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消散了不少,立馬出聲道:“我在這兒,在這兒呢。”


    林沫冉是真的醉的不輕,揚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胸膛上,醉醺醺的就是一通大罵:“你特麽,還是..是男人嗎?老娘差點..被色狼..占便宜了..以後這種場合..老娘再也不來了,你太過分了..混蛋..竟然吃老娘的豆腐..老娘電死你..王八蛋..”


    展躍一驚,急忙跑到車旁看車裏的那位,不會又被這女人給弄傷了吧!


    隻見他皺著眉頭雙手僵在半空中,還是摟抱女人的姿勢,他此時麵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反正神色非常可怕。


    展躍把他全身上下掃了眼,確認他沒事兒後,硬著頭皮問道:“怎..怎麽了?”


    其實他想這樣問的:怎麽煮熟的鴨子也飛了?我靠!你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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