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回家。殷如行又幾乎脫口而出,好在僅僅是幾乎。她咽下了那五個字。找到回家的路,然後回家。一直是支撐著她的信念。


    蘇雷見她欲言又止,道:“怎麽。不方便說?”


    “也不是不方便。”殷如行吞吞吐吐。男人多疑,身為有地位的主人家,她要真不說,蘇雷鐵定懷疑她的目的見不得人。


    “變強了之後吧,我想恢複自由身,不當奴仆。”說假話是很愚蠢的行為,殷如行遮遮掩掩的模糊著她的真實想法。瞧著蘇雷的臉色,也應該是相信了。


    “還有呢?恢複自由身之後想做什麽?”蘇雷緊追不放。


    殷如行眨眼:“當然是養活自己啊!我本來都存了一點錢了。藏在我房間床下麵的陶罐子裏。偏偏走的時候那麽急,你又不許我回去拿。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蘇雷不由失笑:“你到現在還惦記著啊?好了,要是錢沒了,我賠給你。”


    “真的?”殷如行大喜。越說越順溜:“存的錢呢,就用來買房子,置家當。我想過了,要是長期住在這裏,得落個戶籍。村子不行,我不會種田。也沒那麽多錢置辦田莊雇人耕種。所以,我最好的謀生法子就是當個女大夫。專給婦人小兒治病。一開始我可以當個遊醫。等有了些名氣就掛靠在大醫館當坐堂大夫。如果能再做大名氣或是有了足夠銀兩,再自己開個小藥鋪,做幾味中成藥賣。到時我就能過得很好了!”她是真想過這些。回家的路萬一一時半會找不到,總要有個謀生的手段。行走江湖的大俠也是要銀子的。她到時就可當個沿街走巷的遊醫。又掙錢又不耽誤找路。


    蘇雷聽她說完。確實安排的很周到,周到到全天元都找不出第二個女人會這樣安排自己:“你沒想過嫁人嗎?”


    “嫁人?”殷如行愣了愣。身為通房,被主家問這樣的問題很尷尬的。


    “嫁人這種事,要看緣分的吧。”她訕訕然笑了笑,說出二十一世紀剩女的通用台詞:“緣分不到我也沒有辦法。”


    蘇雷也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是了,我差點忘記。你也是華夏人,和她一樣有傲氣,不肯將嫁人和生存連到一起。”


    殷如行怔了怔。蘇雷說的‘她’,顯然是指那位前輩了。她和前輩可不能比。為什麽她會被逼著和王家燦訂婚?就是因為她的生存是依附於殷家的。所以殷家需要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這和殷如言的婚姻不同。殷如言是自己選擇了這條路,為著他的抱負、或者說野心。而殷如行,卻是無法選擇的。


    心中暗自慶幸。感謝上天給了她一次重新開始的青春。她不會再將時間浪費在傻傻的情情愛愛之上了。


    蘇雷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酸澀交疊:“所以,你才拚命習武。想要日後有安生立命的倚仗?”


    “對啊!”殷如行用力的點頭。扣除找回家的路這一點,就是這個意思了,一點沒錯。


    “你就沒想過找人幫忙?”蘇雷頓了頓,又問道。


    殷如行這回才有幾分了然蘇雷的意思。她到底不是初入情場的小姑娘。遂甜甜的朝他一笑:“當然想過。不但想過,而且我還一直在做啊。”


    蘇雷聞言一愣。殷如行已是湊了上來,順勢依偎到他的懷裏,聲音驟然轉柔:“我不是一直在找你相幫嗎?如果沒有你幫我,我可學不會這麽些東西。騎馬、醫術、武學,都是因為有了你我才會的。”這些話倒也有幾分真心,沒有蘇雷,她會走的更加艱難。


    心裏這樣想,動作間也就帶了幾絲纏綿的韻味。輕柔如羽的一一吻過他的額頭、眼睛、臉頰、鼻子、嘴唇:“……謝謝你。”


    拂過他的雙唇時,蘇雷猛然反客為主的,含住輾轉吮吸。兩隻手臂驟然發力擁緊她,一遍又一遍的吻,分開後待她稍稍喘氣,又急切的再度吻上。


    衣服一件件的滑落,這一晚的纏綿比之今早多了幾分契合旖旎,蘇雷做了很久,忍住了不釋放。一遍又一遍看著身下的女子,因為身體的極度歡愉,大大的眼睛失了明亮的色澤,彌漫上一層氤氳霧氣。


    “不……”殷如行斷續著聲音祈求。


    “不什麽?”蘇雷吻上她潮紅的臉,身體卻像之前一樣突然抽離,使得殷如行即將到來的高/潮再一次被殘忍的壓住。


    “不什麽?要什麽?”蘇雷忍的肌肉緊繃,滿頭是汗,一顆顆滴在她身上。卻又很有耐心的吻上她的唇安撫,低沉的嗓音如最優美的旋律在誘惑:“想要什麽?就說出來。說出來……”


    “你……”殷如行眼中霧氣更甚。身體一次又一次的接近高峰,卻每每在快要到頂時戛然而止。她會被他折磨死的,一定會的。


    “不說麽?”蘇雷緩緩的再度入侵,勁瘦結實的腰身撞擊出最原始的節奏。身下的被褥已經被汗水浸濕,鬢發濕漉漉的粘在鬢角。殷如行無力控製自己的身體,在又一次快攀上峰頂時哭泣著抱住他:“別走……別這樣……”


    “別怎麽樣?”蘇雷沙啞著聲音問。


    “別停!”殷如行分不清臉上的是汗水還是淚水,緊緊抱著他的身體:“別停下來……求你了……”


    “隻是別停嗎?”蘇雷艱難的停住,眸中泛起同樣的氤氳霧氣,扣住她迎合來的身體,沙啞而又堅定的道:“還想要什麽?說出來,說出來我就給你。”


    “我……”殷如行睜開眼回視他,瞬間望進了那雙氤氳彌漫的眼睛裏。情/欲彌漫出的迷蒙令人沉醉,原來不是她一個人沉淪蒼茫欲海。鬼使神差的說出身體忠實的渴望:“別停,我想要……高/潮,求你給我。”


    她開始說第一個字時,蘇雷就是全身一緊。體內的某物突突顫動,目中情潮濃鬱的化不開。等到最後一個“我”字吐落,蘇雷呼吸一窒,然後猛然爆發,狂風暴雨侵襲她的身體。炙熱如火,淹沒了她的神智。極度的歡愉最終到來,從內裏一波又一波的散布全身。身體被高高的拋起,飄蕩在虛空。


    很久、很久才回到人間。重新感受到四肢百骸的存在。殷如行不是第一天和男人做。卻直到今天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形容高/潮,說它像小死一回。


    蘇雷眼中迷蒙的霧氣一點點散去,露出一雙如雨後晴空的明眸。亮澤剔透。


    “喜歡嗎?”他問。眼睛亮的像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


    殷如行閉上眼,滾落一串淚珠,吻上那雙眼睛:“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


    自那一晚之後,生活一如既往。卻又有了幾絲微妙的不同。


    殷如行白天依舊做著不多的親兵活計。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練武。晚上睡在蘇雷房間。蘇雷會替她用膏油按摩身體穴道,然後兩人做一次。蘇雷仿佛學會了控製,每夜隻一次。隻是這一次的功夫卻下的十足,務必要兩人都酣暢淋漓。而早起後哪怕身體再有變化也決不騷擾她。


    這樣一來殷如行得到了良好的睡眠。每天也能早早起來晨練。刀法進步很快。


    李奉對她的進度很滿意。出乎雲絮飛預料的是,他沒有提出收徒。而是在殷如行將上次的收獲都吃透後,又教了她幾招。當然,教法一如既往,殷如行又弄了一身淤青。


    蘇雷對此沒說什麽,隻在揉開淤青後老老實實的抱著她睡了一夜。沒有做任何事。第二天一早也是一樣沒有騷擾。


    雲絮飛瞅了個時間問李奉:“李隊長,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李奉簡短的說了兩個字:“沒有。”見雲絮飛還看他,才又解釋:“將軍很喜歡行知。”眼角眉梢的春意每日都有,他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見。


    “將軍雖說喜歡,卻也沒有耽誤他。”他又道,“每日能早早晨起練習,下盤穩健。”


    雲絮飛聽懂了。男人和男人做,要想受的一方第二天下盤依然穩健。另一方克製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其中的歡愉也必定打折。可殷如行是女子,陰陽調合本就是天地之道。隻要控製的好、有節製,不會造成傷害。反而對兩個人的身體都有好處。李奉顯然是誤會了。不過以殷如行和蘇雷的差距來說,能保持每日下盤穩健,蘇雷在夜間定然也是做了功夫的。李奉這麽說倒也不算太過誤會。


    “所以呢。既然將軍很喜歡,又沒有耽誤她。你打算就這樣教下去了?”雲絮飛放了心。


    李奉道:“在這裏就這樣吧。等回到祺城後我再將他調來。”那時蘇雷身邊自然會有女人。


    雲絮飛撇撇嘴。什麽都不說了。轉言道:“祺城的公函送來了。除在戰中戰死的外,原蘇玉生手下一眾都被免職,著我們送入主城。這一帶不再是內戰交接線,這些城池的守軍就需裁撤。公函上說,有願意就地轉民定居的,給予銀兩在當地安家。自行開荒的,稅收免三年。開出的田地歸個人。城主指示,這事著將軍具體辦理。”


    李奉道:“你跟我說這麽幹什麽?”


    雲絮飛就笑:“我這不還沒說完麽?夾巒溝這邊的好些城,原先駐紮的兵肯定不能留下。就是留也隻能留少部分。駐城將領就更別說了,都得換我們的人。正好咱們也有一批戰功卓著的人要升職。城主全權放手給了將軍。令他開個升任調職的單子。城主府批下來後就可正式上任了。我和你說,你手底下有幾個估計這次要分出去。你回去問問,看他們有想去哪個地方的?”


    李奉這才沉吟。雲驍騎既然是軍中利刃,就得保持利刃的鋒利。置換人手是不可避免的。營中普通士兵,一旦過了二十五,體能就滑坡,二十七就得考慮後續事宜了。能升成將領的畢竟是少數。


    “謝了。”李奉想明白,拱手道謝。


    “不客氣。”雲絮飛道,“這也是將軍讓我來問你的。回頭我也是一樣要問楊將軍。戰事結束了,總要給大家個好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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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聲明一下,我不是愛寫肉。實在是情節需要。本人堅信,肉也是有語言的。不同的感情、不同的階段,燒出來的肉也不一樣。所以,真的不是我愛寫肉。淚奔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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