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腦袋暈暈沉沉的,身體像散架般的疼。突然,她想起了一個事情,驚慌的睜開眼睛,猛然的坐起身。突然的起來,腦子一時忍受不了,頭暈眼花,隻能扶住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


    下床的時候,她啊的叫了一聲,急忙拉過被子蓋住身子。


    圓桌前,洺軒安靜的坐著,手裏端著一杯茶,已經冷卻。見她醒來,他放下茶杯,緩緩轉身,揚起嘴角淺淺一笑。


    “醒了?”


    “這不廢話嗎!”戚言沒好氣的低吼了一聲,突然覺得事情不對勁。”你怎麽會在我房裏?”


    洺軒裝模作樣的揉了揉眉頭,無賴的說著:“本王在自己王妃的房間裏,有什麽不對勁嗎?”


    “我——”


    戚言一時語塞,心中暗暗罵著洺軒是個混蛋。


    他的視線一直在戚言身上,很久沒有那麽認真的看過一個人了。仔仔細細的,想把她的模樣刻在心裏。


    那天她昏倒在自己的懷裏,自己嚇得不知所措,急忙趕回王府,叫來禦醫幫她診治。等到禦醫說她沒大礙後,他胸口懸著的那塊大石,才放下了。


    發現洺軒一直在看自己,戚言不解的摸了下自己的臉。除了嘴角有點紅腫外,沒有其他東西。脖子上綁著紗布,摸過去還有點疼。


    “看什麽看!”


    又是沒好氣的一聲吼。


    洺軒還是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嘴角一直蓄著迷人的微笑。


    戚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那個要事,急忙詢問:“納蘭德善呢?”


    洺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故作哀怨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喝著茶。


    戚言急了,不顧隻穿著薄紗內衫,衝到洺軒麵前,氣勢洶洶的拍了下桌子。


    “我問你納蘭德善呢?”


    洺軒抬頭不緊不慢的掃了戚言一眼,木訥的喝著茶。


    “你!”


    戚言氣得七竅生煙,去奪過洺軒手中茶杯的時候,洺軒敏捷的躲過了。戚言撲了個空,重心不穩,身子向旁邊倒去。


    洺軒急忙伸手攬住她的腰,順勢把她摟到了懷裏。戚言麵紅耳赤的看著洺軒的臉,莫名的安靜了下來。她發覺他的懷抱很溫暖,也很柔軟,讓人不想離開。他的臉很好看,無論側麵還是正麵。特別是嘴角的弧度,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你身子還沒痊愈,不要再莽撞了。”


    戚言竟傻愣愣的應了一聲,臉上顯出了一絲的羞澀。


    洺軒看著她嘴角的淤青,心疼的擰起眉頭。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溫柔的問道:“還疼嗎?”


    戚言訥訥的嗯了一聲,陶醉在了洺軒的溫柔中。


    他淺淺一笑,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感慨的歎了口氣。


    “為什麽還關心外人?”


    “什麽意思?”


    洺軒低頭看著她,眼中堆滿了柔情。


    猶豫了一下,他努了努嘴唇,緩緩說著:“你是怎麽出府的?是納蘭……”


    “不是!”發現洺軒一臉的質疑,戚言愣了一下,之後底氣十足的說道:“我和納蘭德善出去玩,被歹人劫持,然後……”


    “為什麽要幫她隱瞞?”


    戚言一愣,難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突然,她緊張的抓著洺軒的衣領,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把納蘭德善怎麽了?你不會——”


    洺軒直勾勾的看著她,笑得很好看。


    “納蘭知道自己做錯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壁思過。”


    “那就好,那就好。”


    戚言鬆了口氣,那天納蘭德善挺身而出維護自己,看得出來她也不是一個壞人。


    洺軒突然無奈的淺笑,他不明白天下怎麽還會有這麽傻的女人,明明差點被人殺死,還一心維護對方。她的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


    “本王有幾個疑惑,不知道王妃能不能解惑?”


    戚言一聽就樂了,天下最睿智的洺軒,竟然還有想不通的問題。頓時自信心膨脹,傻笑著讓洺軒說出來。


    洺軒停頓了一下,緩緩問道:“為什麽你要幫納蘭?”


    “隻要你不懲罰納蘭德善,我就說出來。”


    洺軒點頭應允。


    戚言轉悠著眼珠子,細想了片刻,憨笑著說著:“因為她不是一個壞人。”


    “一個把你綁架出府的人,一個差點要了你命的人,為什麽不是壞人?”


    “她沒做錯事。唯一做錯的是愛上了軒王爺——”


    洺軒一愣,剛想逃避的時候,戚言捧起他的臉,直直的看著他。


    “納蘭德善太愛你了,而你卻對她視若無睹,愛理不理。一個滿心期待對方能回心轉意的癡情女人,可那個男人卻沒半點留戀之心,無論換了哪個女人,都會傷心欲絕萬念俱灰。”


    他窘迫的幹笑著,戚言說得一點也不錯。他知道自己有愧於納蘭德善,所以才不懲罰她。也許戚言說得對,納蘭德善是愛錯了人。


    見洺軒在沉思,一副呆萌的樣子,戚言淘氣的摸了下他的鼻子,引來洺軒的視線後,調皮的做了個鬼臉。


    “尊貴而聰明的軒王爺,我也有幾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惑?”


    洺軒做了個八字眉,堅定的點點頭。


    戚言轉動著眼珠子,然後使勁眨著眉頭,賊笑著問道:“為什麽會不愛李汝和納蘭德善?”


    洺軒啞然失笑,他以為她會問自己,為什麽會娶她為王妃。看來這個丫頭,真是一點也孤關心自己。


    沉思了片刻,洺軒努了下嘴唇,略顯傷感的說著:“本王沒說不愛李汝和納蘭呀……”


    “別想撒謊!”


    戚言慪氣的捏著洺軒的下巴,他一怔。戚言也一怔,急忙收回自己的手。他們都在好奇,什麽時候關係這麽親昵了。似乎從匯岐山回來後,他們之間就變得親密無間了。


    “王妃還會羞澀呀,嗬嗬。”


    洺軒打趣著,抱緊了戚言。


    她一向自稱女漢子,羞澀這個詞,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突然,她抱著洺軒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


    洺軒更加呆了,看著戚言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都親你一個了,該告訴我真想了吧?”


    原來是想以一個吻,來換取自己心裏的秘密呀。洺軒頓時覺得戚言既孩子氣,又傻乎乎的。可他就莫名的喜歡戚言的傻樣,整理下了心裏的秘密,略顯苦澀的開了口。


    “李汝和納蘭,她們都是董皇妃的侄女——”


    戚言並沒有太大的詫異,也沒追問董皇妃是誰。那天自己的心口胡謅,竟然是真的。她唯一不解的是,洺軒和董皇妃之間,有著什麽樣的瓜葛?


    “王爺,我能知道你和董皇妃之間的恩怨嗎?”


    洺軒本想拒絕,他從不把心裏的秘密說出。可問這話的人是戚言,此刻在自己懷中,乖巧的戚言。


    醞釀了一下,打開了塵封多年的心扉。


    “我的娘親在十幾年前病逝了,當時我還小,不知道娘親是怎麽死的。後來我才知道,後宮的爭寵,娘親是犧牲品。而罪魁禍首,就是董皇妃董媚!”


    他的眼中閃爍著仇恨,嚇人的,悲情的。戚言不想看見他被仇恨折磨的樣子,想換個輕鬆的話題,半開玩笑的說著:“王爺是怎麽稱呼自己娘親的?叫額娘還是母後?”


    洺軒落寞的一笑,緩緩說著:“娘親讓我叫她‘老媽‘……”


    “咳咳——”


    戚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然後起身,目不轉睛的看著洺軒。


    老媽?這個稱呼擺明了是現代的。難道洺軒的母親也是穿越而來的?


    洺軒不知道戚言為什麽會有這個表情,以為她累了,就抱著她到床上放下。幫她蓋好被子後,又細心的幫她撩開,散落在臉上的青絲。看著她臉上,脖子上的傷,洺軒自責的歎了口氣。


    她也看見了他右手上的紗布,血跡依稀可見,頓時就心疼了。抓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吹著,心想他肯定很疼。又覺得他很傻,用自己的手抓刀。他可是王爺,身嬌肉貴的,怎麽能那麽魯莽。


    他的低頭,她的抬眸,兩個人的視線,不經意的撞在一起。頓時火花四射,情難自禁。洺軒不受控製的坐到床上,直勾勾的看著戚言的臉,被窩在手心中的手,莫名變得滾燙。


    戚言也感覺到了洺軒的異常,更加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心跳快得離譜,呼吸變得遲緩,眼睛變得難以轉動。似乎一生隻想一直看著他,不願把視線移開。


    “那個——本王還有些事,若王妃沒事了,本王先離開了——”


    “不要!”


    戚言有種想掐死自己的衝動,一個女人,主動說不要。


    洺軒的眼中顯然閃過一絲欣喜,安心的靠在床頭,靜靜的感受著心跳的紊亂。


    “王妃,你剛才說什麽?”


    戚言一見洺軒還在取笑自己,頓時不樂意了。她氣呼呼的戳著洺軒的手臂,不敢抬頭看他的臉。


    “沒什麽。”


    蚊蟲之聲,不過如此。


    洺軒不由淺笑,繼續說著:“不知不覺我們都已經大婚了,你都是本王的王妃了——”


    “是呀,我成軒王爺的王妃了。”


    她漸漸的喜歡這個稱呼了,聽著很悅耳。


    “婚禮已經過去,可洞房花燭——”


    說著,洺軒賊賊的一笑。


    戚言的心跳更快了,她羞澀的抿嘴一笑,突然直起身子親吻了下洺軒的唇,然後一副期待的模樣。


    洺軒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環顧四周,發現沒什麽人後,放下床帳,直接把戚言壓在了身下。


    他眸中的愛意濃重,溫柔的親吻著她的唇。她溫順的回應著,緊緊摟著他的身體。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發覺這個男人也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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