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亂成了一團麻,心跳聲也大得如驚雷,一下一下我都聽得清楚。不過,各種各樣的風雨經曆的多了,心性就練了出來。十幾分鍾以後,我腦子裏混沌的感覺就消失了。


    除了顧天寶以外,還有誰有嫌疑?


    想歸想,我手裏卻一點也沒閑著,打電話問了一下王阿姨的時間,讓她過來幫我照顧豆包,然後叮囑了豆包幾句,我出門開車,準備去何蕭家裏。


    這種場合,喬吉安不知道會怎麽暴發,我不敢讓豆包去,怕他以為他的媽媽卑鄙不堪。


    到了何蕭家樓下,我又在車子裏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按了門禁對講。


    何蕭接的,看到是我二話沒說就打開了門,然後門禁係統就斷了。


    我上電梯的時候在想,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如果喬吉安相信我,不必我說太多,如果不相信我,那以後就離她遠一點兒吧。


    想到這裏,我心裏還是很難受,有點不能接受自己和喬吉安是塑料姐妹情。


    門打開了,何蕭開的門,他皺著眉對我搖頭道:“有的事,你是解釋不清的。有的人,隻願意相信她相信的東西。至於證據什麽的,都是可以裝作看不見的。”


    “何蕭,到了現在你還這樣維護她,讓我怎麽相信你和她是清白的。”喬吉安的聲音。


    我理解她的崩潰。


    喬吉安一直不相信愛情,又渴望愛情。表麵看來,她遊戲人間,把所有的男人戲弄於股掌之上,但實際上呢,這種瀟灑的戲弄正是說明了她沒動心。如果動的心,哪一個女人是理智的,是淡定的?哪一個女人動心以後還能宛如精靈。不愛一個,或者隻是淺淺的喜歡時,女人才會像把握不住的精靈,把男人逗得心裏癢癢,表裏迷戀。


    她的在乎何蕭,說明她對他動的真心。而何蕭,現在對喬吉安似乎也不如從前那麽上心。


    也是,一個精靈惹男人動心,一個步入愛情的正常女人,患得患失多了,大概隻會讓人厭煩吧。


    我也遇到過同樣的情況。


    也正是因為我經曆過,所以我知道,盛清錦絕對不愛司建連,否則她沒智商把司建連耍的團團轉。


    不過,他們的事與我無關了。


    何蕭聽到喬吉安的話以後,冷冷的說:“那你要怎麽樣?”


    喬吉安不說話了。


    我推開了何蕭,走到喬吉安麵前柔聲道:“你現在懷著孩子,情緒不穩定是正常的,其實真的不用想那麽多。”


    何蕭也走了過來,大概也是想解釋什麽。我知道,這個時候的解釋沒用,因為女人根本聽不進去。在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一個擁抱,一個道歉。


    “我和吉安單獨聊,你能不能去露台上吹一會兒風。”我說。


    何蕭拿起煙轉身走出了客廳,推開在露台的門走了出去。


    “吉安,我和何蕭什麽都沒有。你了解我,也了解我和顧一笑之間都發生了什麽,我對何蕭不會感興趣,也不會動心。那天的事,是我們兩個被人算計了,至於是誰,現在還不知道。單想一件事你明白了,那天豆包和我住同一個房間,我的房間和豆包的房間門對門。我不可能在孩子麵前*私會。而且,你用腦子想一下,如果我們真的有什麽,為什麽不去何蕭的房間。還有,那些照片那麽清楚,會是偷拍的嗎?那絕對是專業的夜拍相機拍的。何蕭最近一下也都不順,近一年他除了從公司拿到的這些分紅,並沒有其它進項。而且,前一段時間他還折進去很大一筆資金。這種時候,你要穩住。”我說得很慢,很詳細。


    我不知道怎麽勸喬吉安,隻能從我的角度出發,讓她知道那天都發生了什麽。


    “而且,他的那張卡是被人動過手腳的,能刷開酒店很多房間的門。”我補充了一句。


    喬吉安看著我,眼睛紅的像兔子。


    我看著她的樣子,忽然間很心疼。一個女人,千萬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男人身上,那樣真的太容易患得患失了。


    “你現在注意力全部都在他身上,很容易多想的。再熬幾個月,等孩子生了以後,你就找點事兒做。”我說。


    她現在的全世界都是何蕭,所以才會如此,等到她把注意力放到其它事情上以後,就不會再犯這種低等錯誤了。


    喬吉安還是不說話,一直看著我。


    “這次的事就這樣吧,我也不想提了。你要是多想,就上了當了。”我看著她繼續道,“你這樣和何蕭鬧,目的是什麽?要他和我斷絕了往來?還是說你對他不滿意,想要離婚?”


    喬吉安馬上搖頭:“都不是,我是想和他好好過下去的。”


    “那就出好好過下去的姿態吧,你這樣做隻會把他往外麵推。”我歎氣道,“初入婚姻是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你也很聰明,想一想最近你和他之間發生的事,你們的相處狀態是怎麽樣的,你就會明白,你這麽做對還是不對。是時候換個策略了,或者像以前那樣不粘他不纏他,反而是更好的。”


    喬吉安的表情有所鬆動。


    她是聰明的人,我把話點到了,她應該能夠想得明白。


    喬吉安坐在那裏沒動,我把給她孩子帶一套小被子放下,對她說:“我先回去,豆包一個人在家。今天我來,本打著你會歇斯底裏的,但是你沒有,說明你還是有一些理智的。這中間的事,你一想就明白了。”


    說完以後,我站起來走了。


    到了樓下,我又給何蕭打了個電話:“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看吉安的意思應該是聽明白了。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你要多包容。孕婦因為激素的原因,情緒是很容易失控的。”


    “你呢?你懷孕的時候也是這樣?以我看,司建連也不是一個細心的男人,他照顧你有我照顧吉安用心到位嗎?”何蕭問。


    我心裏感覺特別悲涼。


    在感情裏,一旦產生了比較的情緒就壞了,因為你會心有不甘。在愛情裏,大家都覺得自己選的這個人是最好的,不可替代的。到了婚姻裏以後,各種細節和生活習慣的磨合,讓一個人的心理迅速轉變,變成了比較,你看人家誰比你怎麽怎麽樣……到了這一步,婚姻真的沒什麽意思了。


    “那是我的私事,現在說的是你的私事。你不用拿吉安和其他任何人比,隻要你心裏是真的愛她的,她的一切你都能容忍。”說完以後,我掛斷了電話。


    何蕭和喬吉安能走多久,我真的不知道了。


    如果他們真的離婚了,喬吉安會不會恨死我?畢竟當實,我也確實做過撮合他們兩個的事。或許,喬吉安真的隻適合以前那種不動感情的生活?


    我在車上靜了一會兒開車回家。


    第二天去公司,光因為這個新聞就有一堆的事兒要做,我沒心情也沒時間在這裏悲春傷秋。


    回到家以後,王阿姨已經在了,她正在做晚飯,看到我進來很自然的問:“陶然,你想吃點什麽,我正在準備呢,還沒開始做呢。不過,我從家裏帶了幹炸帶魚,自己蒸的豆包,還有花卷之類的,要不就把我帶來的做了?”


    “好啦,謝謝阿姨。”我說。


    王阿姨笑了笑說:“別那麽客氣,今年我又有時間了,你看還需要全職的阿姨不?”


    “當然需要,我是找不到合適的,又願意陌生人來家。您要肯來,我高興都來不及。”我忙笑道。


    王阿姨說:“那我就回家了,他們的那個小家,其實也沒用得上我的地方,兩個一周三四天不在家吃飯,等他們要了孩子再說吧。”


    “年輕人都這樣,特別是沒孩子以前,都想著好好奮鬥,不想把時間浪費到吃飯上。”我勸道。


    她卻搖了搖頭說:“人就這一個身體,天天在外麵吃,吃壞了身體,成功了又能怎麽樣。像我家那位,當年多好強,最後呢,留下來的那些錢還趕不上通貨膨脹的,最後,還不是……”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擺手道,“不說了,我去做飯。”


    我也沒事,就進了廚房給王阿姨打下手,然後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她雖然極力隱瞞,卻還是在不經意間說出了幾句實情。


    方雅和呂子函的感情不穩定。


    我沒再往下問,別人的事我也不想管那麽多。但是,當時何蕭的話倒是快成現實了。想到這裏,我也是奇怪。他看別人的事那麽清楚,到了自己身上怎麽就糊塗了?


    晚上,豆包和王阿姨都睡了以後,我也躺在床上。原本沒計劃睡了,手裏拿了一本書,是最新的通訊行業的專業雜誌。


    我才看了不多大一會兒,忽然就睡著了,在夢裏,我去了一個無人的小島,然後在上麵發現了顧一笑的屍體。


    猛的我驚醒過來,盯著台燈投到燈罩下麵的影子好大一會兒,才忽然想到,那個無人小島,就是我和段景琛一起去過,卻沒上岸的小島。


    這個夢到底在預示著什麽?


    我越想越覺得顧一笑在上麵的可能性大,看了看時間到了十點多了,猶豫了半天,還是打通了顧一笑媽媽的電話。


    她很快就接聽了。


    “阿姨,我有急事想和您當麵說。”我說。


    電話裏說這種事,我不知道安全不安全,所以必須見麵。


    她稍一猶豫說:“那你過來一下吧,一笑爸爸今天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要是你不方便,我現在過去找你?”


    “沒事,我過去。”我說。


    大半夜的,我不會讓一個老人開著車過來找我,因為不知道談完以後是幾點。


    春節剛剛過完,很多人還沒返京,再加上是深夜,路上很好走。往常一個小時的路程,隻用了四十分鍾就到了。


    我把車停在他家的紅漆大門前,走上高高的台階去按門鈴。


    門迅速的就打開了,門裏站著顧一笑的媽媽。她看到我微微一笑道:“大冷天的,還讓你跑一趟,趕緊進來暖和一下。”


    我跟著她進院子,踩著中間的方磚小路進正屋。一進去就看到了顧一笑的爸爸,他正捂著嘴在咳嗽。


    “老顧,說了不讓你起來的。”顧一笑的媽媽看到後,很心疼的說。


    “陶然過來,肯定是和一笑相關的事,我不聽不踏實。”顧一笑的爸爸說完,對我道:“坐下來講吧,我沒什麽大病,就是受了點寒,感冒了,現在感冒好了,咳嗽死活也不好了。”


    “醫生說讓你不要出門,你不聽。”顧一笑的媽媽道。


    他的爸爸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講的,對我說:“這麽晚了,到底是什麽事?一笑有消息了?”


    “不是。”我看著他們,把我春節去三亞的事講了,當然不僅講到了那個小島,並且給了他們那個島的坐標。


    “你說看到有人在島上?”顧一笑的媽媽問,“是不是一笑啊?”


    “我沒看清楚,但是應該有人的。當時,我們一共三個人,沒敢上島。而且,最難的是那個島特別的難上。”我把小島的情況又說了說。


    “我們也雇人去找了那一帶所有的小島,但是一無所獲。不過,你說的這個應該是沒去的。我們找的都是順著洋流方向的,你這樣一提醒,我覺得應該再逆流找一找。”顧一笑的爸爸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亮了。


    在這一刻,我忽然有點後悔了。


    如果這一次兩個老人花錢費力,還是沒找到顧一笑怎麽辦?他們再重新經受一次失望嗎?


    希望,失望,絕望。再希望,失望,絕望……這種循環太熬人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到人,畢竟隔得那麽遠。”我解釋到這裏,忽然沒了繼續說的勇氣,聲音低了下去,“或許,這麽做是無用功。”


    “在孩子身上,沒有一件事是無用的。”顧一笑的媽媽看出來我想說什麽,馬上道,“你不用擔心,找也是我們自己要找的。何況,你也沒放棄找他,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臨走前顧一笑的媽媽用一個精致的木質盒子裝了一盒點心說:“這都是我打發時間自己做的,帶回去給豆包吃。家裏沒孩子,這些也沒人愛吃了。你有空帶豆包過來玩,我還是很喜歡那個孩子的。就當,讓他來給我們散散心了。”


    “好的,有空我就過來。”我說。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樣的回答是出於禮貌。因為顧一笑不在了,我沒有任何理由和顧一笑的爸媽來往。


    我回到家又是很晚了,但了結了一樁心事,輕鬆了很多。


    結果呢,我還沒睡著,段景琛又給我打電話了。


    “陶然,我知道現在給你打電話不合適,但是我剛剛打開電腦,看到了一條新聞。那個,你和何蕭怎麽會被拍到那種照片?”段景琛焦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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