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當你穿上一件衣服時,覺得自己的氣場變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現在就是這樣,看著鏡子裏高挑挺撥的自己,我都特別的意外。


    黑色,果然是最霸道的顏色。


    幫我整理婚紗的服務員由衷的稱讚道:“您穿上這一套,真的女王君臨天下的感覺。”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從試衣間走出來,喬吉安明顯的眼前一亮,馬上拿出手機對著我一頓狂拍,然後豎起大拇指說:“太漂亮,太霸道的。”


    我被她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對她道:“那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怎麽是誇張,我說的是事實。”她道。


    她說完以後,又讓我去試那兩套。


    每試一件出來,都是不同的感覺,喬吉安化身攝影師了,把我拍得美美噠。等我全部試完以後,她對服務員說:“包起來,都包起來。”


    說完,她就要去買單。


    我一把攔住她說:“別別,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你結婚,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說著,我把她按住,把卡交給了服務員。


    “您這三套也包起來嗎?”服務員問。


    “我的先不用,等真需要的時候再來,我還沒定婚期。”我說。


    這裏的服務員還是挺有素質的,聽到我這樣說也強行推銷,去把喬吉安的婚紗用大大的盒子裝好,問道:“我們幫您到哪裏?”


    喬吉安說了個地址,然後對我道:“今天何蕭給我打電話時說了,讓我宰富婆一下,沒想到成功了。”


    我看一眼帳單,笑道:“你這確實是宰了一把,這幾套衣服真的小兩百萬啊。”


    喬吉安看了我一眼問:“心疼了?”


    “為了把你嫁出去,別說兩百萬了,就是兩千萬,我也得花啊,省得沒人照顧你,你老是麻煩我。”我笑道。


    喬吉安聽了我的話也笑了起來。


    我覺得我和她之間真的又回到了從前,自從何蕭和她定好婚期,她性格穩定多了,不再陰陽怪氣的人。


    這樣挺好,至少對孩子好。而且也不用我擔心,她將來變成一個性格乖張的小老太太了。


    我們從婚紗公司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我帶喬吉安在樓下吃了點東西,然後送她回家。現在她成了孕婦,很注意養生。每天中午要午睡,不吃各種垃圾食品,然後早睡早起,天天散步,就像一個特別會養生的老幹部似的。


    送她回去時,我對她說:“把照片發給我,我權當自己當一半天模特。”


    她答應下來。


    喬吉安和何蕭的婚期定得很近,所以有一堆的事兒要忙,她懷著孩子,又不能做太多,何蕭就把我當成苦力征用了。用他的話說,上哪兒找這麽一個有錢又舍得對喬吉安花錢的苦力。確實如此,去辦事的一些小錢,我替他倆花了以後,回去也想不起報帳,倒是給這兩口子真省了。


    一周以後,大麵兒上的事都忙完了,又到了周五下午。


    段景琛又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我說要先去接孩子,而且我答應每個周五都在家親自下廚給他做飯,所以不能出門的。他一聽,馬上就說:“我現在去接豆包,然後繞到你們小區門口的超市買菜,都需要買什麽,你給我發個信息。”


    我笑道:“你會做飯啊。”


    “會一點兒,不過我可以做好準備工作,等你回來掌勺。”段景琛道。


    “好的。”我稍一猶豫同意了。


    今天氣氛不錯,應該有機會和他好好聊聊。


    我把晚飯要吃什麽發了個單子給他,同時也給豆包的老師打了電話,通知今天是誰去接豆包。


    我終於第一次不用在周末趕著去接孩子,買菜,做飯了。而且,我居然和員工們一起開了個周末例會。


    回到家時,豆包和段景琛正玩得開心。他們倆把沙發當成了障礙物,一人拿了一把手槍正在打仗。


    這是豆包最喜歡的遊戲,隻是我不擅長陪他玩這個,而司建連不屑於陪他玩這個,覺得幼稚又沒意思。


    我推門進來,豆包從後麵悄悄摸到我身邊,用假槍頂上我的腰大聲說:“不許動。”


    他的聲音裏都是高興。


    我馬上舉起手來說:“不動不動,那你要不要媽媽去廚房給你們做吃的?”


    豆包問段景琛:“可以放她走嗎?”


    “可以啦。”段景琛道。


    我走進廚房,段景琛隨後就跟了進來,他指著流理台上一盤一盤洗得幹淨的菜說:“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你看怎麽樣?”


    男人幫我做飯,真的是頭一回。


    “已經很好了。”我說。


    段景琛洗得很幹淨,切得整整切切,我看到了很驚訝:“你刀工不錯啊。”


    “練過的。”他笑道,“為了練刀,我切過無數個的蘋果片。”


    我們都笑了起來,豆包在外麵喊他,他對我笑了笑走出去。


    我在廚房裏做著飯,聽著他們在客廳裏玩的聲音,忽然有點猶豫了。段景琛比顧一笑成熟,不用我去哄著他,然後一又體貼又細心,個人情況也簡單很多。不管從哪方麵說,他都是合適結婚的人。


    可是,我怎麽就是覺得不甘呢。


    怪不得有人說過,女人越是有能力,越是不安分。


    如果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應該在這兩個男人麵前不會糾結,肯定會優先選段景琛。但是,現在情況不同。


    我做著飯又亂想,發揮就失常了。


    飯菜端上桌以後,看著就沒什麽食欲。


    不過,豆包和段景琛就像沒看到似的,吃得依然很香。特別是豆包,為了這一周一頓的下廚做飯,差一點把我誇上天去。而且,他真心吃得很歡實。


    我心裏酸酸的想,如果有可能一定盡量多的在家給豆包做飯。


    豆包到了晚上九點半就困了,我要給他講睡前故事哄睡時,段景琛站起來說:“我來吧。”


    豆包對於別人哄睡是抵觸的,但是段景琛微微一笑說:“我可以給你講我們在沙漠裏營救人質的故事,要不要聽?”


    真實的故事永遠比書上的少兒睡前故事好聽,他馬上就倒戈了。


    我難得輕鬆的在樓下收拾好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花茶。


    樓上靜悄悄的,偶爾傳來一點聲音,那是豆包清脆的笑聲,還有段景琛沉穩溫暖的話聲。


    我歎了一口氣,照他這樣講故事,豆包今天睡著至少也要到十一點了。


    不過,這件事我既然讓段景琛去做了,自然不會再出聲幹涉。出乎意料的是,他半個小時以後下來了,對我打了個響指說:“睡著了,很踏實,看樣子睡得美美的。”


    “謝謝。”我對他笑道。


    “別和我客氣,以後有什麽事兒找我。”段景琛在我對麵坐下來,笑意盈盈的看著我說,“那天和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麽樣了?我馬上就要出任務了,能不能給我個準信兒,我好安心去。”


    我一聽心裏一揪:“去哪兒?”


    “還時去維和,這一次時間長一些,大概三個月。”段景琛說到這裏停下來,看著我笑道,“我這幾天去家裏的公司適應了一下,在城市裏的工作要瑣碎一些,但是精神不用繃得那麽緊,我想我是能適應的。”


    我原意是想今天和他說明白的,但他一說馬上又要出去維和,我什麽都說不出了。我怕自己的話對他有不好的影響,現在還是讓他保持著好心情吧。


    於是我頓了一下,麵含著微微的笑說:“現在我還沒做決定,等你回來再說。”


    他聽了我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的樣子,並且情不自禁的握住我的手說:“你在擔心我對不對?所以你想給我留個念想,讓我在外麵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回來?對不對?”


    段景琛一點兒也不傻,兩句話就道出了我心裏想的。


    “是啊,我擔心你。”我也笑了起來,“你一定要回來,在周末有時間的時候,幫我帶帶豆包。”


    說話間,我不動聲色的撥開了他的手。


    縱然如此,段景琛也是歡喜的。他笑眯眯的和我聊了一會兒,起身告辭,理由是現在都十點半了,你要早點睡覺,女人老是熬夜對身體不好,而且老得快。


    他的這種溫暖,我是頭一回體會。


    不由,我就在心裏把他和顧一笑之間做了比較。


    顧一笑年紀小貪玩,隻要有機會纏著我,他恨不得一個晚上不睡,聊天也好,胡侃也罷,反正話題總是沒完沒了的。


    “晚安,做個好夢。”段景琛站在門口對我說。


    我目送他離開,落了鎖關了燈,心事重重的往樓上走。


    按常理來說,愛情應該是甜蜜的,為什麽我就很少體會到甜蜜的味道?也許如同方雅所說,我顧慮太多,從來沒有徹底放鬆過自己?可是,不管是放鬆自己還是放過自己,這件事都是好說不好做的。何況,以我的性格,一輩子也未必做得到吧。


    亂想半天,我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一晚上夢裏都是顧一笑和段景琛,情節荒誕的可笑,醒來時天才剛剛放亮。


    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到有人按門鈴,雖不願意起床,還是抓起一件外套罩在睡衣上朝樓下走去。


    到樓下,我按開了窗簾開關,陽光瞬間就照了進來。


    初冬的清晨,空氣凜冽,陽光透徹了很多。我開窗簾的時候,太陽正巧從地平線上跳出來,金桔色的光鋪了一地。


    顧一笑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抱著一束大得驚人的戴安娜站在門口,看到我以後,他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還小兔子一樣朝我擺了擺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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