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琛和他的這些下屬,既年輕又精力旺盛,一連喝一邊唱,特別是看到段景琛求婚成功,都很高興,一鬧就到了晚上十一點半。


    最後段景琛看了看時間,斂起了笑道:“時間不早了,都給我回去睡覺。”


    這句話一出口,一百來人迅速就安靜下來,不到十分鍾,俱樂部裏走的幹幹淨淨,基本連空酒瓶和垃圾也都帶走了。


    我對他笑笑,輕聲道:“出去吹吹風,醒醒酒?”


    他略一頷首,握上了我的手。


    可能是因為喝酒太多的原因,他的手心又熱又濕。我覺得有點不適,甩開了他說:“你怎麽出了那麽多的手汗?”


    “緊張的。”段景琛笑了笑。


    “哦,那我該回去了,豆包還在別人家,我得去接回來。”我說。


    他一笑道:“我還覺得奇怪,你怎麽沒帶豆包過來。那這樣,我送你。”


    說著他就要去拉車門,我忙攔住了他道:“你喝酒了,我也喝了,所以不能開車。我把車放在這兒,明天再來開。”


    “不行,我必須送你回去,太晚了。”段景琛無論怎麽樣都不肯讓我一個人上出租車。


    我隻得同意他送我,這時,我才發現,段景琛固執起來,也確實挺嚇人的。


    路上我給王阿姨打了電話,她說豆包睡得很好,讓我明早再去接。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回家去。同時,在心裏暗想,以後絕對不能這樣晚。


    到我家門口,車子停住,我拉開了在車門,他從另一側下車,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在路燈下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陶然,晚安,做個好夢。”他說完,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個……”


    “晚安。”我不等他說完,馬上打斷了他的話。


    段景琛在我就要掙脫他的時候突然用力,再次抓住我的手,往自己懷裏一帶,笑吟吟的說:“總要有個晚安吻吧。”


    “沒有。”我有些慌的再次掙脫了他。


    他的笑容滯了滯,然後笑道:“你進去,我看你進去。”


    我心慌意亂的跑回家,關好門以後再看段景琛,發現他還站著沒走。我不想讓我這回頭看他的動作引起什麽誤會,迅速的關門關燈,然後朝樓上走去。一上樓,我直接進浴室,洗漱完畢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我關著燈,湊到窗前看了一眼,萬幸,他走了。


    明天,我要怎麽和他攤牌,說自己今天晚上之所以同意,是因為怕他在下屬麵前折了麵子。


    我躺到床上,看到手上段景琛戴上來的求婚戒指,心裏一動。


    看了看時間,夜裏十二點四十,我鼓著一肚子的氣把給何蕭打電話的衝動按住。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喬吉安懷孕了,他很有可能在陪她,我一定會給他從被窩裏揪出來的。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先去接上豆包,然後送他去學校,之後去了公司。


    最近,何蕭在工作上還算勤快,基本上早上九點就能在公司看到他,估計是因為錢他的資本霍霍的差不多了,所以要發奮掙錢了。可是,今天,我等到了十點半,不僅沒等到何蕭的影子,還看到了一條新聞《前kb總裁陶然,於昨夜被人高調求婚》,看到這個新聞出來時,我腦袋嗡了一聲,心道壞了。


    如果真的鬧成這樣子了,我要怎麽說才能顧全段景琛的麵子。我一個好心,一個心軟,特麽的給自己惹了這麽大的一個爛攤子。


    我不再等何蕭自投羅網,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


    “什麽事?我剛看到你被求婚的新聞,正準備打電話向你道賀呢。”何蕭慵懶的說。


    “放屁!”我罵了他一句,“這件事你早就知道,別在我麵前裝無辜。”


    “我是知道,但是事先我可不知道他會成功的。所以,我現在也很驚訝,我以為你一定會拒絕了他。”何蕭在電話裏說。


    我恨得牙根直癢癢,對他道:“少來這一套,這個主意是你給段景琛出的,你了解我的性格,絕對不會在眾人麵前給段景琛難堪,所以才出了這麽一個聲勢浩大的主意。別和我說你不知道,你把我賣得很徹底啊。”


    何蕭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對我說:“陶然,你別這麽說,我很傷心的。”


    我哼了一聲。


    “段景琛有什麽不好的?”何蕭又道,“他身材好,絕對比顧一笑和司建連要持久,地位不錯,和他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有人從上麵找你的麻煩,而且他可是實心實意愛了你十幾年的人。更何況,他性子直,絕對不會騙你。就算你們結婚多年以後,萬一……”


    何蕭頓了頓,對我重申道:“我說的是萬一,萬一段景琛移情別戀了,他也絕對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絕對不會讓小三兒找上門。這個社會,這麽耿直有錢又帥氣的老王老五不多見了,我勸你還是從了吧。”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我說。


    “我在陪吉安做產檢,你願意過來就來,我在吉娜婦產醫院。”何蕭道。


    “下午有沒有時間,我要見你。”我說。


    他猶豫了一下說:“下午在公司吧,我還有一堆公事要處理。”


    我掛了電話,有點脫力。


    原本我想把這一切都怪到何蕭身上,怎奈他一番話把我說得啞口無言。我其實是有理由反駁的,因為我現在結婚要考慮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合不合拍,聊不聊得來,想不想嫁。


    現在的我,除了愛情,什麽都不缺了。


    可是,他的話說得我有點心虛,我理所當然的接受段景琛對我的好,然後裝作對他的心毫不知情,這樣的我是不道德的。


    但是,不管怎麽說,我一定要拒絕段景琛。


    下午我見到了何蕭,他抱著一個抱枕進的我的辦公室。當我手裏的文件夾飛過去時,他居然擋了一下。


    沒砸到他,我心裏火更大了。


    “何蕭,你這麽算計我,有意思嗎?”我問。


    何蕭迅速的跑到我桌子前,對我笑道:“別把話說得那麽難聽,我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在費盡心機的撮合你和老段。你倆要是在一起了,以後全是幸福。你們多合適啊。”


    “合適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的。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力。”我說。


    我自己的話音一落,我馬上就沉默了。


    何蕭剛才和我說的那一番話,我聽著甚是耳熟,仔細一想,我曾經說過。不過,我的聽眾是喬吉安。


    何蕭看到我不說話,嘴角含著溫柔的笑一直看著我。


    我覺得全身都冷,冷到了骨髓裏。


    “你把這話原封不對送給我了?”我問。


    何蕭一攤手:“說什麽送不送,就是覺得你和老段很合適的,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拒絕,剛才你也說了,你是成年人,你有自己的判斷。老段求婚的形式確實是我出的方案,至於你會不會答應他,我可不知道。”


    他的話很完美,無懈可擊。


    “當初,我撮合你和喬吉安時也說過這樣的話。”我聲音有點低沉,緩了一陣子我才抬頭對他說,“對不起。”


    “沒有別的意思,我和吉安現在挺好的。所以我和她都很感激你,如果沒你的撮合,我和吉安最多是炮友關係。”何蕭倒是實話實說。


    “吉安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我問。


    “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再過一個月,我們的婚禮就要舉行了,到時你一定要去。”何蕭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對了,最近要是有時間勸勸吉安,讓她不要為了身材節食了,對孩子不好。婚紗可以定製的,那麽多胖子結婚,也沒見別人光著參加儀式對不對。非要瘦,瘦有什麽好的。”何蕭說。


    “好的,我和她說。”我平靜的說。


    “其實你理性的分析一下,你隻要答應了老段的求婚,並且順利嫁給他,也算是死了顧一笑的心,到時不管他想不想得起來,你都和他沒關係了。這種絕決,想想就爽。你再考慮一下唄。”何蕭說到這裏,聲音略微小了一些,“陶然,還是要謝謝你。”


    他這聲謝謝有點沒由頭,我糾結了一下正要細門。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前台對我道:“陶總,外麵有一位姓段的先生找您。”


    “段景琛來見小嬌妻了,我趕緊回避。”何蕭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何蕭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光,似是無奈,似是遺憾,我看不真切,因為他已經轉身出去了。


    段景琛拿了很大一捧紅玫瑰,而且是妖豔欲滴的那種,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


    看到我,他臉色微微紅了一下,把花塞到我手裏說:“那個,問了好多人都說送花好,你喜歡不喜歡?”


    “喜歡。”我對他道,“進來說吧。”


    他走進我的辦公室,眼睛裏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這副樣子,我解釋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憑心而論,段景琛確實不錯。


    何蕭的話說得也有道理,我如果結婚,顧一笑就會死心。和他在一起,我似乎就沒什麽好事,這樣的人躲得越遠越好。但,一轉念他認真的遞給我合同時的表情又在眼前,他也確實拿出了誠意了。


    我要怎麽辦?到底拒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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