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分鍾時間,關登已經將葛冬雲的手機密碼破解了,各種電子設備的密碼在關登這種黑客看來,那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通過對比葛冬雲的手機,專案組確定了葛母沒有說謊,八點二十一分,葛冬雲接到了繼母的短信,八點二十五分,葛冬雲或者是凶手回複了一個“嗯”字。江河翻了翻葛冬雲的手機,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葛冬雲最近並沒有和什麽人聯係,也沒有自殺的傾向。而邵老也不相信一個女孩子會用這麽一種方式自殺,他斷定葛冬雲是他殺,但這個判斷的背後,是一個難以解~開的密室謎團。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已經趕到,配合著徐一曼將屍體運到殯儀館的法~醫解剖室。專案組的成員站在大廳,看著黑色的裹屍袋在幾名工作人員的搬運下緩緩離開,通過裹屍袋表麵凹凸不平的隆~起,還能清晰的分辨出裏麵的人形。


    昨天還在為莊沁筠離家出走而心煩的葛冬雲,如今再也沒有煩心事了,而留下來的,卻是解不開的謎團。


    葛母隔著裹屍袋最後一次抱著葛冬雲,眼淚不停的往下~流。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惹得徐一曼鼻頭酸酸的,眼淚差點沒有掉下來。


    當屍體運出去的時候,少不了那些記者的圍觀,看樣子,不一會兒各大媒體的頭條已經有了。


    混亂的環境讓幾個人的腦袋裏也亂哄哄的,唯獨一個人沒有受此影響,這個人正是站在葛冬雲臥室樓外的江河。此刻的江河正抬著頭看著二樓的窗戶,想象著以自己的能耐是否能爬到二樓窗戶處。


    小區裏一棟棟小二樓是仿造西方巴洛克式的建築,牆壁外有些許浮雕以及裝飾,凹凸起落。這樣的建築風格讓凶手能夠有地方借力,相比於中式的高牆深院來說,這間接的為凶手提供了便利。


    江河左右看了看,最近的路燈離著這裏大概有五六米遠,而路燈上設置的監控不一定能夠拍到這個地方。


    江河兩隻帶著手套的手握在了一起,輕微的扭動著手指關節。此刻記者們的注意力都被從葛家抬出的屍體吸引住了,一個個趨之若鶩,倒是沒有人注意繞到了牆後的江河。他一隻手搭在了牆壁上,腳下用力,整個人便已經爬在了牆壁上。


    江河以牆麵上的裝飾物為借力點,緩緩的往上麵爬去,而這樣的攀爬,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如果凶手是職業殺手,像是袁軍那樣的體格,想要輕鬆爬上去易如反掌。可凶手如果像江河這樣,那麽他還是要費些氣力的,如果凶手還不如江河體格好,那麽基本就告別翻牆這一行了。


    當江河爬上了二樓窗口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渾身是汗了。好在窗沿夠深,他能夠側坐在上麵休息。一路爬上二樓的過程,也是江河在觀察的過程。他注意到這些裝飾上幾乎沒有灰塵,看樣子是有人擦拭過,但是除了這部分,其餘的地方也沒有灰塵,看樣子是有人專門對樓體進行保養的。


    那麽江河就不能判斷凶手是否踩過這些浮雕,江河低下頭看去,倒是自己的腳印留在了上麵。


    江河抬起頭注意看著二樓的窗戶,窗戶上幹幹淨淨,沒有指紋或者其餘的汙漬,整塊玻璃也沒有被拆卸過的痕跡。排除了凶手是直接卸下玻璃翻出來後,又在外側將玻璃安裝上的逃走策略。


    江河不死心的在外麵推拉了幾下窗戶,紋絲不動,窗戶從外麵也是打不開的。


    就在江河準備從二樓爬下去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了在臥室裏沒有在意的一點。


    江河的心中有了一點答案。


    “你是幹什麽的?”一個聲音從江河的身下傳了出來。


    江河低下頭去看,發現是一隊保安。


    “警察。”江河回答道:“我在警車上的時候看到過你,你是保安隊長。”


    “我以為你是幹什麽的呢,可是警察同誌,你爬在那裏幹什麽啊。”保安隊長問道。


    江河回到:“查案。”


    緊接著,江河側靠在二樓窗沿上,舉目四望:“我問你,我左右看了看,發現監控離著住戶家都很遠,我推測沒有一個監控能照到這個位置,這是為什麽?”


    保安隊長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的確是這個樣子。不過這不是什麽疏忽,而是在一開始就是這麽規劃的。住在這個小區的不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都比較注重隱私,所以所有的攝像頭一律不準對著建築,尤其是窗戶,這不是怕看到什麽我們不該看的。”


    “這不是本末倒置麽。”江河說道。


    “理是這麽個理,但開發商就是那麽規劃的,我們也沒辦法不是。”保安隊長回答道。


    江河點了點頭,又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不是警察,而是小偷的話,那豈不是很容易就潛入別人家裏了?”


    保安隊長搖了搖頭,趕忙說道:“不能這麽說,監控畢竟也是被動手段,我們的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盯著,我們是有巡邏隊的,不論白天晚上都會出來巡邏,保證住戶的安全。”


    “如果說是葛家,你們大概多長時間會過來一趟。”江河居高臨下的問道。


    “大概十分鍾左右吧,我們有兩個隊,輪流巡邏。晚上的話少一點,一般是十點鍾一次,晚上十二點一次。”保安隊長如實回答。


    “十分鍾一次。”江河喃喃自語:“也就是說留給凶手的時間並不多,凶手要嘛就是小區裏的住戶,要嘛就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踩點,十分了解龍玲小區的保安配備,巡邏方式。”


    “對了。”江河又問道:“監控中拍到什麽可疑的人沒有。”


    保安隊長搖了搖頭:“出了命案的第一時間,我們就趕緊調取了附近的監控,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麽人在王女士的家附近轉悠過。不過監控雖然沒有什麽線索,但是我有個隊員說他看過一個神神秘秘的人,我們也是為了告訴你們這件事情來的。”


    “等我下來詳細說。”江河說道。


    “好嘞。”保安隊長回答:“不過您可慢點,別摔了。”


    二樓窗戶距離地麵並不高,大概有四米的高度。江河往上爬的時候費勁,但是下來的時候卻是說不出的輕鬆,因為他的腳總能夠找到借力的地方,距離地麵還有一米的時候,江河直接跳了下來。


    上去的時候江河花了有七八分鍾,而下來的時候,江河隻用了三分鍾不到。


    江河又抬頭看了看二樓,心中的答案更加明確了。


    一邊帶著幾名保安往回走,江河一邊問道:“說說把,到底是什麽神神秘秘的人。”


    一個年紀大概十九歲的毛頭小夥子,有些羞澀的說道:“就是有幾天,我老能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的在小區外麵亂轉悠。”


    “具體描述一下長相。”江河說道。


    小保安搖著頭,說道:“具體的長相我沒有看清楚,因為這個人很奇怪,現在天氣不冷,他穿著長褲長袖,戴個口罩戴個帽子,而且帶著墨鏡,老是低著頭,就看不清楚他樣子。”


    “其他特征呢?身高體重什麽的?”江河又問。


    小保安回答:“他大概一米七的個頭,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反正就在小區外麵的那條街上來回轉悠,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麽鬼。不過他從來沒進來過,我也就沒有多管閑事,我們隊長說了,在這種小區,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是看見什麽該管的,也最好不要管……”


    保安隊長咳嗽了兩聲,對著隊員說道:“讓你說那個神秘人的事兒,你老扯別的幹什麽……”


    江河沒有在意:“你是說你幾天時間裏都看到過他?”


    保安點了點頭,說道:“是,大概有三四天的時間吧,我老能看見他。”


    “今天呢?”江河問道。


    保安說道:“現在快中午了,按道理他早該來了,奇怪了,今天沒見他。”


    “這個人不會就是凶手吧。”保安隊長說道。


    江河沒有回答,隻是說道:“小區門口總該有監控吧,把凡是照到那個人的監控,都拷貝一份視頻資料給我們,我們就在葛家等著。”


    “好。”保安隊長連連答應。


    當幾人走到葛家門口的時候,周圍的一票記者已經散了,袁軍正坐在葛家門口的小台階上。


    看到江河回來,袁軍抱怨道:“可算是把那群祖宗送走了,你說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趕都趕不走,隻能一遍遍的勸,你說,這些記者怎麽就好像是屬蒼蠅的,消息這麽靈通,比我們警察來的都快。我看啊,不出一會兒警方又要上頭版頭條了。”


    “是啊。”邵老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說道:“到底是誰通知的這些記者呢?要知道,葛母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裏來,我們二話不說連臉都沒洗就來了,但是那些記者比我們來的還要快。”


    “說不定是凶手。”徐一曼說道:“之前他留下‘殺人’紙條,不也是為了吸引眼球麽?”


    邵老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葛家,說道:“沒錯,比葛母更快知道葛冬雲已經死了的,那就無疑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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