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躺著,我親自來碾!


    秦流西這話一出,駭得鄧大武險些從車轅上掉下來。


    這大師太凶殘了!


    小老頭(封俢)冷笑:久久不見,小祖宗的嘴皮功夫又長進了!


    “你,你這小道好狠的心,草菅人命啊,就不怕五弊三缺的?”封俢仍在裝。


    秦流西雙手一張:“來道雷吧,劈死我,早死早投胎!”


    封俢:“……”


    行吧,你贏了,你毒起來連自己都咒。


    秦流西衝他笑了一下,說了個嘴型,然後手指一彈,馬兒像被什麽擊中了受驚,向前衝去。


    鄧大武這會是真驚了。


    馬兒發狂了。


    而封俢也驚了,差點被撞了個趔趄,頓時破口大罵:“唉我去,你謀殺……喂,你等等!”


    馬兒如一支箭的向前奔去,封俢在後頭狂追,滕昭忍不住打開車門。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小老兒飛奔過來,那速度,比他見過的汗血寶馬還要快,距離馬車一丈遠的時候,那小老兒身形一變,變成一隻火紅色的……


    狐狸?


    滕昭瞳孔一縮,看那隻火紅狐狸向車內撲來,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擋在秦流西麵前。


    “妖孽!”


    秦流西心懷安慰,親徒兒啊。


    封俢已經跳進了車內,狐狸嘴大罵:“你個小沒良心的,說撞就撞,真要碾死老子不成?”


    “喲,不裝了?”秦流西拍了拍滕昭,似笑非笑的看著那漂亮的狐狸。


    封俢在滕昭警惕的眼神中又變成了一個俊美魅惑的青年,道:“你是怎麽認出來的?我的偽裝可以說毫無破綻啊。”


    “你那騷氣,十裏之外都能聞到,變形時,收斂一下騷味。”秦流西輕哼。


    封俢大怒:“我那是男人味。”


    嗬嗬。


    封俢又上下仔細的看了看她,道:“及笄了,成大姑娘了,可咋瞧著該長的地方沒長呢?”


    滕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落在秦流西平平的胸部上,頓時黑了臉。


    放肆,無恥,哪來的登徒子!


    沒等他擋在師父麵前,卻聽自家師父冷笑著回擊:“我平我認,咋的,你那小雞仔就長成大鳥了嗎?跟誰在這五十步笑百步呢!”


    滕昭:“!”


    封俢:“……”


    他紅著臉道:“你,你還是不是個女人了?什麽都敢說!”


    秦流西睨過來:“跟我害什麽羞呢,當年你渡劫,被劈得光禿禿跟禿毛雞一樣,我哪沒看過?要不是我助你,你怕是連小雞仔都被劈成太監了!”


    封俢:你個魔鬼!


    別跟她一般見識,不然死的是自己。


    滕昭閉眼裝失聰,這是孩子可以聽的話題嗎?


    封俢撇頭看到滕昭,打量了一番:“這小鬼是誰?”


    “我大徒弟,大名滕昭,道號玄一。”秦流西看向小徒弟,又介紹封俢:“這是封俢,九尾妖狐,長生殿的東家,見個禮吧,以後要什麽藥,說你封叔的號,記賬。”


    雖對封俢不恥,可師父的話不能不聽,滕昭跪坐在馬車內,向封俢行拜禮:“拜見封叔。”


    秦流西此時才笑眯眯地道:“小輩呢,拜也拜了,就剛才我的話,當你送的見麵禮也不為過吧。”


    “你這是明搶,藥材哪裏不是我辛辛苦苦找回來的,要炮製藥,還得苦苦哀求你。”封俢指著她:“當初又是你來找合作,我答應了,你倒好,得催著你才煉藥,就離譜。”


    封俢指責了一回,又瞥著滕昭,嫌棄道:“這小鬼瞧著跟老古板似的,你看上他哪了?”


    滕昭皺眉。


    封俢仔細看了看他的麵相,道:“倒也周正,勉強可用。行吧,以後哥,不是,叔罩你。”


    輩分可不能與他同輩,否則豈不是低了這小祖宗一輩,嘿,他可真是個機靈鬼。


    秦流西問:“這傷可算是養好了?”


    她略帶著薄繭的手指摸向封俢的脈搏。


    封俢沒躲,那看起來不太正經的狹長眸子仿佛被什麽燙到了一般,眼神也溫軟了,嘴巴卻道:“我堂堂大妖,區區小傷,哪會養不好?還給你帶回那雪果了。”


    他從腰間摸出一個瓶子扔了過去。


    秦流西看他的脈搏如常,遂放了心,毒了他一口:“確實是,禍害遺千年,你就不會不好!”


    封俢想撲過去掐死她:“說句好聽的會死麽。”


    秦流西哼笑,拿起雪果的瓶子打開,一陣冰淩冷香從瓶口傳了出來,泌人心扉,讓人精神一震。


    滕昭也覺得那冷香直通百骸,忍不住看過去。


    秦流西把一顆果子倒出來,看它晶瑩剔透如冰晶,圓潤如珍珠,冷香充斥著整個車廂。


    “千年雪果有了,還差這百年以上的蛟珠,可這凡塵是一年比一年的靈氣不足,便是有蛟,就能修煉出來蛟珠麽?”封俢皺眉道。


    秦流西道:“大灃海誌早就有記,百年以前,東海有蛟出沒渡小雷劫,有漁民救蛟而得珠,也是巧,我近日救一人,這酬金,我就要這蛟珠,讓他給我尋來。”


    封俢:“哪怕蛟珠易得,那最難得的雪精靈的靈液呢?我問遍了北川的有些靈智的妖物,誰都沒見過雪精靈誕生。”


    精靈,非妖非怪非鬼非魔,它隻是一種自天地靈氣中誕生的靈體,尋常不可見。


    區區凡塵,在靈氣如此匱乏的狀況下,能誕生出來嗎?


    秦流西一笑:“連你這樣的千年妖狐都能得以封正而化形,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沒找到,不過是時機未到。”


    “若真的找不到呢?”封俢反問。


    秦流西的笑容斂起,抿著唇,道:“若真如此,那就是命。”


    封俢歎了一口氣,這人太重情也是個麻煩。


    他不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道:“你讓我拿冰晶回來是要做什麽?”


    北川有一種冰晶,隻要放在一般的冰中,能使冰常年不化,堅硬如鐵。


    秦流西說道:“嗯,有個血咒要解,有些麻煩,想要做個冰棺以防萬一。”


    她把司冷月的事給三言兩語就說了一遍。


    封俢聽了,斜飛入鬢的劍眉皺了起來,說道:“這麽大的咒術,你真破了,等於把她全族命運扭轉。到時候,你當心被雷劈!”


    這麽大的術咒被她插手一破,五弊三缺不按最狠的來,他名字倒轉來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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