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不讓跟著的人,沒有人可以留在她身邊,包括席崢。


    席崢並沒有強留,她隻是接過秦流西給的玉符,戴在了脖子上,道:“公子不願留我,我自去公子所說的地方闖出一番天地,待得有成,自回來尋公子。我席崢的命是公子的,這一點永遠不變。”


    秦流西淡笑:“那你就把這一條牢記吧,除了我,別讓任何人取走你的命。”


    席崢點頭,又問:“我們受了公子的恩,卻不知公子名諱,還望公子告知。”


    站得不遠的齊騫聞言,也不經意的看了過來,他也不知。


    秦流西和她四目相對,沉默半晌才道:“秦流西,我叫秦流西。幼時家師卜算,門前水當卻西流,弟子亦至1,在收我入門下時,便賜名流西。”


    席崢把這個名字念到了心裏,道:“席崢記下了。”


    秦流西道:“你去吧。”


    席崢眼眶微紅,向秦流西磕了三個頭,便登了馬車。


    齊騫上前,問了她一個問題,才放她離開。


    秦流西看著席崢的馬車消失在西邊,打了個嗬欠,道:“走嘍。”


    齊騫看她走向自己的馬車,率先一步走到馬車前,說道:“秦大夫憐惜姑娘,寧可把自己的馬車相讓,讓騫佩服。火狼,挑一匹馬給秦大夫。”


    這小氣的。


    我還治不了你?


    秦流西笑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道:“那就挑一匹溫和些的馬兒,太烈的馬必定顛簸,我體弱受不住,這一路過去,怕是要病上一場,躺上十天半月才能緩過來的,想做些什麽事都難嘍。”


    意思是,我騎馬無所謂,但肯定會完,完了我休養,別指望我診治!


    齊騫:“!”


    這是大夫嗎,簡直是祖宗呐!


    祖宗還能逆著她麽,自然不能,得供著!


    齊騫讓開半步,道:“我既然能費心把不求大師您請來,豈能讓您路上顛簸,這於您出診的要求也不符不是,您請上車。”


    “這怎麽好意思?唉,罷了,我這人,就拒絕不了別人的好意,那就卻之不恭了。”秦流西含著笑上了馬車。


    齊騫笑著磨牙,後腳也跟了上車。


    秦流西笑容僵在嘴角:“?”


    “騫有內傷未愈,也不宜顛簸,想來連死人都慈悲的秦大夫,不會罔顧我這個傷患。”齊騫笑眯眯地給她戴了一頂高帽,又道:“而且同為男子,秦大夫也不會介意的,對嗎?”


    至於什麽內傷,氣得內傷!


    秦流西神色豁達,道:“有齊公子這樣的翩翩佳公子相伴,貧道自然不會介意。”


    齊騫:“……”


    感覺有些不自在,就是說不出哪裏不對。


    火狼心想這不求大師的果真是不枉道士之名,嘴皮子功夫極利,怕不是平日念咒語經文多了才這麽溜索,瞧自家主子都吃癟了。


    陳皮也跳上了馬車,就坐在車門處。


    齊騫看秦流西悠然自得的,隻是眼底掩不住疲倦,想起她剛才所為,神情一軟,道:“那席崢,秦大夫怎不留在身邊?你於她有如再生父母之恩,若收下,必然是個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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