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來猶豫去,她最終打出去。


    蘇蕊挑眉,搖搖頭。哎嘿,方又安過一張。最後一張牌,偏偏項娉要不起。方又安跑完,直接獲勝。


    項娉果斷洗牌:“再來再來。不信贏不了。”


    “你沒什麽大牌,叫什麽地主啊。”蘇蕊無奈,“下次沒牌別叫了。”


    “好吧。”項娉委屈巴巴。所以下把,哪怕拿到好牌她也不叫地主。


    二打一輕鬆獲勝。


    她好像找到玩鬥地主的好方法,樂此不疲當農民,再也不叫地主。


    朱青鴻舒舒服服躺著,聽他們玩鬧。此情此景,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鳥腿前行,濃霧移動。他們吃好喝好玩好趕著路,朝山月聯盟國而去。


    大太陽底下,黃沙漫天。


    一對中年夫妻躬腰耷頭前行。四周沒有參照物,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個具體位置。男子解下葫蘆喝幾口水。


    女子上手去搶:“給我留幾口。”


    “不行啊。”男子瞅瞅周圍,“一模一樣的景色,壓根分不清東南西北。”


    女子喝了水,把葫蘆別在腰上:“管他呢。往前走就是。還想就地躺怎麽的?”


    躺是不可能躺的。


    隻能憑感覺往前走,哪怕離目的地越來越遠,他們也不能停下。


    如此埋頭走三天,他們還在附近打轉。渴了找植物汁液喝,類似仙人掌什麽的。


    餓了獵殺妖魔,香噴噴吃頓烤肉。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誰知道殺了小妖魔,來大妖魔。


    形如蠍子的妖魔掀起沙塵暴,霎時間飛沙走石。兩人掉頭就跑,幹不過幹不過。


    前方沙土坍塌,冒出無數小妖魔。


    男子的腳不小心陷入沙中,一時拔不出來。


    眼看妖魔和沙塵暴逼近,他大喊:“別管我,你快走。”


    女子當即跑走,沒多思考哪怕一下。


    男子一愣,好歹留句話啊,萬一是最後一麵呢?


    小妖魔攻擊上來。


    男子抓住妖魔,借力拔出腳。他一個翻身越過妖魔,從沙坡上滾落。


    一路滾到底,男子爬起來便跑。


    後麵妖魔窮追不舍,一副不吃掉他不罷休的樣子。


    男子恨不得多長幾隻腳,好擺脫困境。前麵有妖魔攔道,他反應迅速一個滑跪穿過去。


    仰頭看到妖魔醜陋恐怖的模樣,男子揚起不屑的笑。


    就這?還想吃他?


    男子滑跪出去,沒控製好力度撞入濃霧中。龐大的怪鳥近在眼前,他乖巧跪著生無可戀。


    “有人闖進來了?”蘇蕊探出頭,手撐下巴打量男子,“挺懂事,知道跪著。”


    屁都不敢放一個,男子盡量展現柔順的一麵。他不動聲色瞅四周,怎麽出去?


    “真是人。”項娉連贏幾把,心情不錯,“看他那麽懂事,饒過他吧。”


    男子狂點頭。


    沒錯,他超懂事。


    方又安有別的想法:“說不定他能幫上我們的忙。”


    “我叫馮二郎。”男子立馬表忠心,“隻要我能幫上忙,你們盡管開口。”


    “馮二郎?”朱青鴻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你吃過妖魔肉?不怕被毒死嗎?”


    “應該不會吧。”馮二郎不以為意,“我吃過很多,至今還沒死。”


    小野全方麵檢查他的身體數據,很快得出結論。並非沒中毒,而是慢性中毒。


    對別人來說當場暴斃的妖魔肉,這人吃下隻是慢性中毒。


    體質有些特殊,還算有用。


    蘇蕊一躍而下,走過去:“他吃了妖魔肉沒事?命不是一般大。”


    “外麵的妖魔清理下。”朱青鴻轉頭向項娉道,“天快黑了,找個地方歇息吧。”


    方又安和蘇蕊早想活動活動筋骨。他們飛速衝出濃霧。


    馮二郎大驚,好強。


    “好。”項娉一口答應,“地下有沙洞。我擴大濃霧範圍看守,你們好好休息。”


    “嗯。”朱青鴻走出濃霧,“別跪著了,出來吧。說說你的來曆。”


    馮二郎爽快答應,麻溜起來跟出去。沙地上。方又安和蘇蕊大殺四方,妖魔完全無法招架。


    內心感慨,馮二郎看得目瞪口呆。


    兩人迅速將周圍的妖魔清理幹淨,心情舒暢不少。


    沙土下陷,露出台階。


    這幾天的相處,讓項娉說話利索不少。她開心道:“進去吧。”


    霧氣散落,飄向妖魔的屍體吞吃。一眨眼的工夫,地上隻剩骨頭。


    濃霧立刻回縮。


    天邊太陽西斜,即將落山。朱青鴻轉身走向台階,蘇蕊和方又安隨行。


    “相公。”馮二郎正準備走,女子的聲音傳來。他回頭,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


    蘇蕊停下腳步,免得馮二郎跑掉。


    他一臉憤慨:“你還好意思回來。危急關頭,丟下我就跑。有把我當你丈夫嗎?現在沒事了,知道回來了。想英年喪夫,好再找一個?”


    女子眼含熱淚哀哀戚戚:“我怎會丟下相公。我藏起來靜待時機,好救你啊。”


    馮二郎嘴角抽搐,眉梢一挑。


    信她個鬼。


    他無奈招手:“來吧。咱們一起。”


    “好的,相公。”女子歡歡喜喜過去,挽住馮二郎的手,“相公,你真好。”


    他朝天翻個白眼。


    一行人走下台階,蘇蕊在最後。待所有人下去,濃霧遮蓋住入口。


    順台階而下,一個大沙洞出現在眼前。正中央已擺好桌椅,機械手臂正在上菜。


    朱青鴻坐主位,邊喝奶茶邊說:“項娉不好下來,她單獨吃。我們先用飯。”


    蘇蕊和方又安過去落座。


    馮二郎和女子看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不爭氣咽咽口水。


    女子瞬間舍棄馮二郎,走到朱青鴻身邊諂媚道:“不知這位漂亮姐姐怎麽稱呼?”


    朱青鴻抬眼看她,並未回答。


    女子自顧自說:“我叫林三娘。所謂相逢即是緣。能在漫漫黃沙中相遇,可見我們緣分不淺。好朋友,一輩子講義氣。姑娘,我能吃幾口嗎?”


    “小野。”朱青鴻一笑,“給他們位子。說說吧。你們為何獨自在外。”


    馮二郎和林三娘馬上坐下,端碗扒飯。一邊搶菜,林三娘一邊說:“我們迷路了。”


    “到處黃沙,我們哪分得清東南西北。”馮二郎吃得不亦樂乎,“一直找不到回去的路。”


    “回哪?”蘇蕊優雅喝湯。


    林三娘咽下嘴裏的飯菜:“山月聯盟國。”


    “你們是聯盟國的百姓?”方又安轉頭看他們,“出來多久了?”


    馮二郎和林三娘互相看看,沉思片刻。她有些不確定:“大概兩三年?”


    在外迷路兩三年?


    還就在離山月聯盟國一天路程的地方。這兩個人是路癡嗎?


    “我們正好有事去山月聯盟國。”朱青鴻含笑道,“捎上你們。”


    “那太好了。”馮二郎繼續扒飯。


    林三娘點點頭。他們吃到八分飽才放慢動作。


    晚餐過後,小野收拾桌子。


    朱青鴻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蘇蕊四人開一桌麻將。


    “碰!放手放手,我碰。”林三娘拍開馮二郎的手,“這玩意兒好玩。”


    “山月聯盟國由十幾個國家組成。你們是哪國的百姓?”蘇蕊摸牌,再打出去。


    “霄國。邊界上,最小的國家。”馮二郎搓搓手摸牌,並沒中。


    好可惜,怎麽贏不了呢。


    “正好我們要去霄國。”方又安打出一張,“到地方,你們帶我們熟悉熟悉環境。”


    “沒問題。”林三娘糊了。她興奮伸手,在馮二郎額頭彈個腦瓜崩。


    對自家丈夫重重來一下,別人隻輕輕的。馮二郎非常怨念:“下一把下一把。”


    蘇蕊欲言又止,到底沒說。


    夫妻二人吃妖魔肉慢性中毒,已毒入骨髓,時日無多。


    或許他們知道,或許不知道。


    看兩人沒心沒肺的樣子,恐怕根本沒放在心上。


    幾人玩到深夜才睡去。


    馮二郎和林三娘靠牆依偎,眼睛盯著一處毫無睡意。


    “終於要回去了。”她心情沉重道,“我們會失敗吧。”


    “沒關係。”馮二郎摟緊林三娘,“無論成敗,我們都要做。必須做。”


    林三娘靠在他肩上,眼睫微濕:“相公,我想他了。好想好想。他會怪我們嗎?”


    “他不會的。他最愛我們了。”馮二郎紅了眼眶,“就像我們愛他一樣。”


    是啊。他最愛他們了。


    林三娘落下一滴淚,手緊握成拳。怎麽舍得離開……


    【主人,經過全方位檢測,發現一件事。不知道對計劃有沒有影響……】


    朱青鴻聽後難免吃驚。


    她坐起身看看夫妻倆,又看看方又安。他們有血緣關係?


    夫妻二人活不了多久,這件事要說嗎?朱青鴻思考,感情的牽絆有太大變數。


    “小野,提取他們的記憶。”她不願冒險,更不會斷送左膀右臂。


    【好的,主人。連接大腦,連接中……提取記憶,提取中……提取完畢。】


    馮二郎和林三娘記憶以視頻形式,呈現在朱青鴻麵前。她耐心看完,知道事情始末。


    七年前,山月聯盟國因孤漠一句話,將僅八歲的方又安驅逐出境。


    馮二郎和林三娘爭辯未果,強行被關押,灌以模糊神誌的藥物。他們並非在外迷路兩三年,而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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