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弄死他們”郭二少一擺手,十幾個兄弟領著鐵棍就衝了上來。


    郭二少從車裏拿出一把砍刀,對著後麵的人群大吼,


    “不管自己的事,都別動,不然就是個找死!”


    譚衛兵眼瞅著事情鬧大了,他明顯不是打架的材料,不過他想到了打110報警。


    王軍和徐霸左拍右打,衝出了馬仔的包圍,奔著廠子外的飛快的跑了出去。


    但是沒過多久,徐霸就被警察抓了回來,以致人重傷罪被判了三年大牢,郭二少的馬仔被抓去了兩個頂罪,而王軍一直在外麵躲了幾個月,直到這起聚眾打架,致人重傷的案件結案了才敢露麵。


    但是譚衛兵的紙箱廠徹底倒閉了,不但賠了郭二少十萬塊錢的醫療費,而且還以五萬的低價賣給了郭二少八年紙箱廠的經營權。


    王軍失蹤之後,香蓮嫂就回到了村裏,村裏流言蜚語不斷,但她卻不介意,直到幾個月後王軍再次回到村裏,也沒有和她和好如初,於是村裏有些人說香蓮嫂是克夫命,不但她男人後來車禍死了,就算跟她好的男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沈明哲回到養老院,煮了一條魚,紅燒之後,又來燉一個魚頭,然後又拿出來一瓶老酒,酒足飯飽,就躺了下來,他腦子裏一直在想張老漢嘴裏的香蓮嫂,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其實這樣聽起來,想想她還是蠻可憐。


    天氣有些悶,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有些燥熱,沈明哲起身走到後院,借著月光從井裏打上來一桶涼水洗了一把臉,雖然天氣悶熱,他的心裏更是悶,他今天許諾給徐霸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兌現,雖然一時哄住了徐霸,也難免他不會早早的想明白了,到時候又麵臨一件棘手的事情。


    “要不到屋裏來坐坐?”沈明哲猛的想起下午他幫香蓮嫂解圍以後,她一聲深情的邀請。


    “嘩啦”房間角落裏的黑魚泛起一個大大地水花,沈明哲看著翻騰的水花,然後看了看時間。


    “晚上9點10分。”


    “要不給香蓮嫂送兩條魚?”沈明哲尋思著,可是現在這個時間會不會太晚?如果讓她懷疑自己不懷好意,又該怎麽辦?


    “去?還是不去?”沈明哲一時難以決定了,自己畢竟是駐村幹部,大半夜的萬一被別人看見,影響確實不太好。


    沈明哲想起以前在雜誌上看過的故事,有一天一對戀人去賓館睡覺,女孩子睡前在床中央劃了一條“三八線”,對男孩子說:“你晚上要是敢越過雷池半步,你就是禽獸,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女孩子發現男孩子真的睡在三八線那邊,絲毫沒有越雷池半步。結果女孩子哐當扇了男孩子一個耳光,男孩子懊惱半天,哭喪著說:“我壓根就沒有過來啊,為什麽打我?”


    女孩子大罵:“你,你簡直禽獸不如!我又這麽差嗎?”


    香蓮嫂的邀請到底算不算這條三八線呢,沈明哲權衡左右,他覺得香蓮嫂並不是個壞女人,至少她隻是一個尋找自我身體上滿足感的女人,當年和趙初三搞在一起,她幾乎每得到什麽好處,就算後麵和王軍搞在了一起,她也沒有和王明莉的媽媽吵起來,她隻是一個小女子,為了滿足自己的小女人而已。


    思考了很久,沈明哲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快速的穿上衣服,麻利的用袋子裝了兩條黑魚,直奔香蓮嫂家去了。


    黑夜之中,沈明哲急速的行走著,山裏的風吹過來,酒精有些衝上了腦袋,他借著酒勁兒,兩條腿在路上快成了一條線,洗漱的月光幾乎照不出他的影子,他像一束黑暗中的使者。


    沈明哲一口氣就飛奔到了香蓮嫂的大門口,大門敞開著,房間裏亮著暗黃色的燈光,沈明哲知道這種顏色是農村裏低瓦數的燈泡發出的燈光,房間裏傳出的洗洗嘩嘩的水聲,證明香蓮嫂正在洗澡。


    沈明哲感覺身體裏好像有無數隻小蟲子,咬得他心都癢癢的,難受的緊,這感覺不是疼痛,也不是難受。


    沈明哲剛剛瞄見香蓮嫂的變化,還沒來得及後退幾步,房間的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香蓮嫂站在門口,沈明哲幾乎驚呆了,他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才稍微舒了一口氣。不過香蓮嫂這個女人,遠遠的超出了他的心理底線。


    她眯著媚眼兒,咬著紅唇兒……


    沈明哲心亂如麻,他被這突發的狀況驚呆了,似乎整個簡陋的院子都被她照亮了,然後,她的玉齒輕輕的咬住下嘴唇,緩緩的向沈明哲走了過去。


    “是你啊。”香蓮嫂竟然一點也不避諱。


    沈明哲這會兒更加傻眼了,這種突如起來的狀況是他從來不曾遇見的,難怪說香蓮嫂是個不檢點的女人,就這樣出來,是個男人還真就把持不住。


    “是……是我,我給你送了兩條魚。”沈明哲慌忙晃了晃拿在手裏的塑料袋子,表明他是來送魚的。


    這麽晚了,給一個女人送魚,沈明哲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太勉強。


    “這麽大的魚啊?”香蓮嫂一臉媚笑,作為女人,她猜不透沈明哲的真正目的,但是又不能問的太明白。


    “嗯,是啊,順便看看徐霸又來招惹你沒有,我還是不太放心,村幹部還是要照顧你們的”沈明哲又想到一個借口。


    “今天這個事情,多虧你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香蓮嫂深情脈脈的看著沈明哲。


    “沒啥,應該的,應該的。”沈明哲覺得自己已經撐不住了,要不是趁著夜色,他真的會無地自容。


    “嗯,別傻站著了,屋裏坐會吧?”香蓮嫂伸出手接過了沈明哲手裏裝魚的塑料袋子。


    還沒等沈明哲回答,香蓮嫂就將沈明哲拉進了房間,隨著關門的哐當聲。


    香蓮嫂踮起腳尖,轉身更緊的抱住沈明哲,幾乎將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男人的懦弱絕對算是一種恥辱,沈明哲此刻才明白,難怪屠凱悅每次都問他是不是覺得恥辱?當一個女人倒貼上來的時候,男人還唯唯諾諾不知所處的時候,確實是恥辱的。


    而此刻,沈明哲囧囧的靠在門板上,不敢伸出雙手,他臉色熱熱,就覺得自己被香蓮嫂鄙視了,他需要更大的空間舒展。


    沈明哲想奮力推開她,隻是抱著她更緊了,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你別說話,我要……”香蓮嫂醉眼朦朧的看著沈明哲。


    但是話音未落,她臉色就變了,因為院子裏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聽到房外的腳步聲,沈明哲也是臉色大變,如今兩個人這樣,萬一被人撞見了,他的名聲在村裏就壞了。


    不過他馬上鎮定了下來,讓香蓮嫂趕緊穿好衣服,他環視了一下房間,青磚青瓦的房子,除了房上有三角型的橫梁,房間裏幾乎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但是橫梁也太高了,足有兩三米的高度,沈明哲就算能爬上去,時間也來不及。


    香蓮嫂麻利的套了一下衣服,不過看到沈明哲鎮定的表情,她也很快地冷靜了下來,沈明哲示意她到門縫裏看看,是誰這麽大半夜的突然出現在她家的院子。


    香蓮嫂拽了一下被單,然後理了一下頭發,對著窗戶喊了一聲:


    “誰啊?”


    外麵的人低聲的回答了一聲:“是我。”


    沈明哲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是誰,他突然發現香蓮嫂家的板底是鏤空的,於是趕緊鑽到了


    下麵。


    香蓮嫂看到沈明哲已經躲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打開了門。


    不開門還不要緊,這門一打開,香蓮嫂馬上就驚呆了。


    “怎麽是你?”香蓮嫂驚呼道,語氣中帶著一點恐懼。


    沈明哲聽出來她語氣的不對,但是他又不能出來,隻能豎著耳朵,聽聽來人到底是誰。


    “是我,你別怕啊,別喊啊,我是過來道歉的啊”外麵的人說道。


    沈明哲突然知道了來人是誰,這也難怪香蓮嫂有些恐懼的語氣,站在門口的人原來就是徐霸。


    徐霸手裏領著兩個大西瓜,站在香蓮嫂的房門外。


    “道歉?”香蓮嫂從恐懼再次變成了意外。


    沈明哲心裏最清楚不過了,看來他白天和徐霸說的悄悄話,已經達到了目的,徐霸在白天人多的時候,好強而且要麵子,當然不肯向香蓮嫂低頭,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主動來道歉,應該是經過了充分的思想鬥爭。


    徐霸為人比較懶惰,除了夠義氣之外,幾乎沒有什麽突出的優點,村裏一些老實本分的男人都外出打工掙錢了,而他因為三年前幫助王軍打架,做了兩年大牢,媳婦也和他離婚了,所以現在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都不餓。


    “嗯,今天的事,是我不對,那個年輕人說了,那錢他還給我,以後還給我安排工作。”徐霸解釋道。


    其實徐霸還故意漏掉了一點,沈明哲還告訴他說香蓮嫂長得這麽漂亮,男人又死了,徐霸又沒有女人,沈明哲答應徐霸說如果他不在欺負香蓮嫂,沈明哲找機會撮合他們成一對。


    其實徐霸早就看上了香蓮嫂,隻是不知道該怎麽接觸這個女人,他是個笨男人,於是想到了用催她還錢的辦法,他也知道香蓮嫂肯定沒有這麽多錢,說不定最後就可以以身相許。


    隻是他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沈明哲這個主意恰恰合了他的心意,既可以保證拿到兩千塊錢,還有可能把香蓮嫂搞到手,甚至還給他安排一份工作,能得到這麽多好處,他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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