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寒聽完,卻站在原地,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和憤怒,“你睡外麵,是不是泡妞去了呀,哼,就知道你心裏沒有我,還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沈明哲心裏這個無奈啊,暗想現在的小女生,都想什麽呢,在外麵睡怎麽就是泡妞呢,不過他也沒發和他解釋市裏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就隻好賠笑道:“好啦,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工作太忙,睡在單位了嘛。”


    張雨寒呼呲呼呲的眨著眼睛,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呀?沒騙我吧?”


    “當然是真的啊,這次是我的錯,下次你再來,我保證提前一個小時等著,不對,我去玉州帶你,行了吧?”


    張雨寒聽到這話才破涕而笑,癟著小嘴說:“你當我是小孩子呀,我姐說,相信母豬會爬樹,也不能相信男人的話,誰信你呐?”


    沈明哲哭笑不得,原來張靜然這樣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也會說和妹妹說這樣的話,“真的,我保證,如果有假話,天打……”


    張雨寒一聽,沈明哲要說的這麽重,趕忙揮起小拳頭就打他,“誰要你發誓了呀,煩人。”


    沈明哲也不躲她,任憑她的小粉拳打在自己身上,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走到了停車場,沈明哲把皮包和畫板放進後備箱裏,開車往回走。


    到了車上沈明哲才領教了這小丫頭的厲害,本以為她的性格應該像張靜然一般落落大方,涓淑內斂,但現實中卻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


    各種娛樂八卦、電視電影,還真沒有她不知道的,甚至連最新的腐女小說,她也看過不少,直到最後談到好男人的標準,兩個人還在喋喋不休,張雨寒站在樓道裏,瞪著大眼睛,“誰說好男人就是文章了啊,文章早就出軌了呀。”


    沈明哲站在一樓台階上,笑道:“那你說,啥叫好男人啊?我是不是?”


    張雨寒哈哈一笑,“你呀,肯定不是,現在的好男人上得了廟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情詩,唱得了北方的狼;開得起寶馬,供得起樓房;打得過惡少,鬥得過奸商;洗得了尿布,刷得了老牆;修得了電腦,背得動冰箱;抵得住誘惑,哄得了丈母娘,你行嘛?”


    沈明哲:“…….”


    張雨寒進了屋就開始捏鼻子,大喊大叫道:“小沈哥,你就住這裏啊?怎麽怪怪的味道呀!”


    沈明哲抽抽著鼻子四下裏嗅了嗅,疑惑地道:“好像是有點味道……”


    “咦,你看看家裏亂的……”張雨寒畫板放好了,就開始四處溜達,“這是什麽啊?啊?小沈哥哥,你怎麽看這種啊?”


    沈明哲轉頭一看,張雨寒正拿著一本花花公子,他趕忙上去,一把抓了過來,“小屁孩,你管這麽多,反正不適合你看,拿來!”


    “切,”張雨寒隨手將花花公子扔給他,“我才不要看,女模特嘛,有什麽好看。”


    她又轉到臥室,看到牆角推著的沈明哲早上剛換下的衣服,還有幾雙臭襪子,叫到“難怪味道這麽臭,小沈哥哥,你們男人都這樣的啊?看看穿的這麽光鮮,小褲褲都亂扔。”


    沈明哲被他說的有些羞愧,趕緊跑進去,一股腦的將衣服塞進了洗衣機裏。


    張雨寒站在臥室裏,大聲喊:“洗衣服的時候,內衣和襪子要分開呀,哈哈,這都不懂。”


    張雨寒抱著膀子在屋裏轉了一圈,就衝著洗浴間裏的沈明哲問:“小沈哥哥,你還有被套嘛?”


    沈明哲在衛生間撥弄著洗衣機,應道:“在衣櫃裏有新的啊”


    “哦!”


    等沈明哲出來時,張雨寒已經換好了被套,擺了一個大字型,舒坦的躺在了他的床上。


    她的行李箱已經打開,床上擺滿了零食還有女孩子化妝的各種用品,甚至還有一套雷絲,沈明哲滿頭霧水,她不是說來寫生嘛?


    “你……”


    “幹嘛?別這麽大驚小怪的,這張床本小姐租用啦,有意見,請保留,哈哈。”


    “你不是來寫生的啊?”


    “是啊,誰說寫生就不能住下了呀?”


    “那可是我的床……”


    “昨兒是,今兒已經不是啦!”


    “……”


    “你不講道理啊”


    “你是不是男人,跟女人講什麽道理呀,怪不得你沒女朋友!”


    “誰說我沒有女朋友啊”


    “你還狡辯呢,衛生間和衣櫃我都看過啦,沒有女人的東西。”


    “……”


    沈明哲真的很無語了,小小年紀,竟然這麽心細,長大了那還了得啊。


    張雨寒靠在床上,仰著頭做河東幼獅吼狀,看到沈明哲一陣無語,她嘻嘻一笑,然後收拾了床上的洗刷用品,一股腦兒鑽進了衛生間。


    “你做啥?”


    “早上直接從學校出來了,還沒洗涮呢。”


    “那你姐姐和姐夫不知道啊?”


    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樣子,沈明哲哭笑不得,他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張雨寒把洗漱間裏整理了一番,把自己的洗漱用品統統堆放在一個小角落,然後笑嘻嘻的把自己那些不知名的化妝品擺滿了梳妝台。


    沈明哲搖搖頭,但他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繼臥室之後,衛生間也淪陷了。”


    “雨寒,我問你呢,你到嶽州來,姐姐和姐夫知道嗎?”沈明哲掏出手機來撥打童遠山電話,卻無人接聽,於是又轉撥家裏,還是沒人。


    他正詫異間,張雨寒已經從衛生間裏慢悠悠地走出來,嘻嘻笑道:“咦,你這是想告密呢,還是告密呢,哈哈,他們都去體驗資本主義了,這會兒還在飛機上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沈明哲:“……”


    張雨寒舔著小舌頭,得意洋洋地道:“想告密,起碼得等下了飛機吧?”


    沈明哲對著亭亭玉立的張雨寒歎息道:“就屬你聰明,難怪這麽早坐大巴過來,連個司機都沒有,下次出來的時候,提前告訴我,萬一路上出事了,怎麽辦?”


    張雨寒調皮的回到臥室,“碰”的關上房門,大聲道:“知道啦,真囉嗦呀,煩人!我要換衣服啦,咱們出發青雲山!”


    一路上,兩個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話題就轉到童遠山夫婦身上,通過張雨寒的敘述,他才知道張靜然與童遠山之間當年生的故事。


    張家姐妹的父親張石宇本來是玉州天辰集團的董事長,在玉州的地產企業中,也是知名的富商,但是因為張石宇為人剛正,從來不搞什麽圈子裏的潛規則,天辰集團的財務總監卻和外人勾結,私刻公章,轉移了天辰集團全部的現金,導致企業一度陷入破產的邊緣。


    由於案件久查未破,張石宇隻能向大方集團求助,童家緊急籌措資金,傾囊相助,就在合作洽談的那個爆雨夜,張石宇夫婦和童遠山的妻子在同一輛車裏,發生了車禍,慘死在玉州街頭,隨後數億救火的資金被悄悄轉移。


    天辰集團董事會決定申請破產,悉數固定資產都劃入大方集團,張靜然和張雨寒失去了父母,童遠山失去了妻子。


    張靜然當時還在國外讀書,當得知噩耗後匆忙返回玉州,在為老人辦完喪事後,就四處尋找證據,但對方事情做得周密,張靜然的調查陷入解不開的僵局,反而幾次險些遇害。


    就在山窮水盡之時,童遠山又一次伸出援手,幫助張靜然找到了那個財務總監,但為時已晚,那人早已自殺身亡了,巨額財產早不不知去向。這樁震驚全國的大案從此便成了疑案。


    張靜然自覺對童遠山虧欠太多,便決然嫁給了童遠山,而童家也欣然接受了這姐妹兩個,特別是童遠峰對張雨寒照顧關愛有加,而小弟童淨海對張雨寒心生愛慕,還一心想著等她長大了,要再次娶進童家門。


    沈明哲在得知真相後內心極不平靜,從第一眼看到這對姐妹的時候,他就心生愛慕,對張靜然念念不忘,但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痛失雙親,家產盡失,這該有多大的打擊?


    也難怪每次看到張靜然的時候,總是從她的雙眼裏,感受到一種深深的落寞。


    沈明哲坐在山坡上,看著認真塗著水彩畫的張雨寒,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如果有一天,他能幫上忙的時候,一定要幫張家查明真相,將犯人繩之以法!


    中午寫生結束,回到市區之後,沈明哲帶張雨寒去吃了正宗的嶽州菜,張雨寒拿起筷子,在幾道菜中都撿了些放入口中,砸然有聲。


    “味道怎麽樣?”沈明哲輕聲問道,


    “嗯,好吃。”張雨寒在沈明哲的注視下悄悄低下頭,紅著臉低聲回道。“真的很好吃。”


    晚上沈明哲又被張雨寒拉去逛夜店、蹦迪,在沈明哲的眼裏,張雨寒不過是個小妹妹,她就像一隻剛剛從籠子裏放出來的小鳥,羨慕成年人的生活,她在燈紅酒綠的迪廳裏玩的不亦樂乎,就差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半夜回來的時候,因為喝了點啤酒,張雨寒就顯得格外興奮,她回到臥室,就麻溜的脫了個精光,等沈明哲從衛生間洗涮出來,她已經鑽進了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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