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一陣死氣沉沉。


    水辰目光中的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便是自責。


    他咬著要說到:“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納彩,如果不是她早早的離開!”


    德嶺歎了一口氣去,說道:“算了。其實納彩能走,也是我允許的,我相信她和你在一起會開心的,你是我們看了這麽多年的年輕人,心性我們了解。隻是納彩走的太早了。”


    這時一旁隻是當做聽眾的王建忠說道:“納彩離開後,他的力量還能到大祭司那裏嗎?”


    德嶺點了點頭,說道:“其中的原因我也不不懂。不過好像是隻要納彩活著,她出生時受洗時候種下的本命蠱就會活著,會一直在大祭司那裏。能把她的力量轉移到大祭司身上。但是納彩一死,那個本命蠱就死了。”


    王建忠略一遲疑,又問道:“可是按照您所說,即使納彩還活著,也湊不齊三個聖女呀。”


    德嶺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在一年前,前一任大祭司雖然退位了,但畢竟還活著,她和如今的大祭司一起,還有著兩份血脈力量。雖然不圓滿,但是鎮壓住迷霧還是可以做到。可是如今隻剩下了唯一一份血脈之力,大祭司已經無法支持。”


    “那個新的聖女如果覺醒了,會不會就可以了?”王建忠問。


    德嶺點了點頭,說道:“按說那樣就會好一點了。至少能化解這一次危機。可是如今在兩年前為了


    血脈之力,便已經讓所有的聖女候選人都已經嫁人,可是卻沒有出現聖女力量的覺醒。看來這一次是上天想要亡我苗疆。不過一旦苗疆毀了,外麵的世界也是一樣,如今在沒有能克製


    邪蠱師的人了。因為我們這一支的蠱術已經全部失傳。”


    幾人正在聊著。突然一個年輕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氣喘著用苗語對德嶺說了片刻。


    德嶺突然一怔,看向了水辰幾人。而後他的目光直接盯向了王建忠。


    王建忠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妙的感覺,不由得幹笑道:“看我幹什麽?怎麽回事?”


    這時水辰也死死的看著王建忠,半晌後說道:“大祭司讓你我還有靈兒一起到她那裏去,大祭司說得到了巫神的指引,一個可以穿過迷霧與苗寨毫無關係的男人,才是化解這一次危機的關鍵。”


    沒等王建忠開口,水靈卻突然說道:“不行。王神醫隻是過來幫忙看你的病的,不能將他卷入這一次麻煩,王神醫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聽到這話,水辰的目光也軟了下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應該將王神醫卷進來。”而後他對王建忠說道:“王神醫,這事情是我們水家人惹出來的,和你沒有關係,你對我們水家的情誼我記住了。你回去吧,不需要卷進來這些麻煩。”


    “不行,巫神下來的指引,你們不能讓他走。”德嶺說道。


    這時,王建忠輕笑了一聲,說道:“放心吧,我不走!”而後他抓了抓頭發,說道:“我已經習慣了,我到哪都是麻煩纏身。不在乎多一個。如果我真的能幫上忙,我願意試試。如果我幫不上忙,我自然會走。”


    “可是……可是……”水靈可是了好幾次,在她的心裏,王建忠是她的恩人,是在她馬上要把自己賣掉的時候,挺身而出,將自己救下的人。


    雖然王建忠沒有要她做牛做馬,成為女仆。但是在她的心裏,已經將王建忠當成了主人,雖然她從沒有說過這些。


    王建忠笑了笑,說道:“我也很想去看看那個大祭司。其實我對蠱術還是有些興趣的。”


    這時,德嶺也直接起身,說道:“大祭司召喚,我們不要耽誤太久時間,盡快的過去吧!”


    說完,一行幾人,便直接走出了竹樓,再一次進入山林之中,沿著唯一沒有迷霧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個小時,在一處小山的山頂上,有一座光禿禿的石屋。


    “大祭司沒有召喚我,你們三個人進去吧。”德嶺說道。而後他攔著水靈的兩個弟弟,顯然也不讓他們進去。


    水辰點了點頭,與王建忠、水靈一起到了小小的石屋之中。


    石屋內,可以說清苦無比。


    強上一襲掛毯,上麵有著王建忠認不出的神靈。


    掛毯下麵的香案上,有著幾株香,正在散發著淼淼的青煙。而在整間屋子,很多瓶瓶罐罐,倒是和王建忠的辦公室有些相似,而且小石屋內,也散發著陣陣的藥箱。


    食物內,隻有一個女人,背對著幾人,跪著麵對著掛毯。


    水辰恭敬的躬身向那個女人行禮道:“大祭司好。”


    女人並沒有回頭,聲音平靜的猶如死水一般,問道:“納彩走的痛苦嗎?”


    水辰沒想到聽到的第一個問題竟然關於納彩,隨即說道:“應該不是很痛苦,過程很短,一瞬間她就離開了。”


    女人點了點頭,聲音依舊平靜,但是可以聽出一份悲涼,“我可憐的孩子。從生下她,我隻見過她三次。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她成為聖女,可是聖女偏偏一直出現在我們一家。”


    “你是……你是納彩的阿媽?”水辰顫抖著說道。


    女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如果我不是她的阿媽,作為聖女,她難道有機會在外麵生活這麽多年?就算是舉全族之力,抓我也要把她抓回來!”大祭司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其中的霸氣卻絲毫不少。


    這時,大祭司緩緩起身,轉了過來。


    王建忠看去,不由得一怔。按照輩分算,大祭司已經是水靈的外婆了。就算這裏的女人結婚再早,她15歲就有了納彩,納彩十八歲就有了水靈,如今水靈也二十出頭了,這大祭司最起碼也要有五十歲以上了。


    可是看上去,大祭司不過才三十歲上下的樣子,無論是皮膚還是身材,竟然保持的如此完美。


    別說王建忠驚訝,就連水辰都是一怔,說道:“您看上去和納彩真的一模一樣。”


    大祭司點了點頭,而後說道:“你們能來這裏,是不是因為一連三年的時間,每到月陰之日,就會奇痛?”


    水辰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因為這個。可是我們一直沒有聯想到苗疆,直到遇到王神醫,他說我們中了蠱,才想到回來這裏。”


    “你們的蠱,我可以解。”大祭司說道。


    “謝謝大祭司。”水辰道,而後他問道:“能告訴我這是什麽蠱嗎?我相信納彩不會害我!”


    “她當然不會害你!她留在你身上的是情蠱。是用她自己的心血養成的情蠱。這種情蠱一旦給你中上,你一生都不會有任何病痛,寒暑不侵,甚至可以躲避毒瘴,就連蚊子都不會靠近你。”大祭司說著,“而且,這情蠱對你沒有任何要求,可是一旦她背叛了你,她每一天都會承受你們每一個月才承受一次的痛苦。而且她自己的蠱,無法解除。”


    水辰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大祭司繼續說道:“至於你兒子的蠱,和情蠱也差不多。但是卻是子蠱,是母親為兒子下的蠱。這種蠱隻要母親動手去打兒子,她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會是兒子的十倍。隻有真的愛到極致,我們苗疆的女人,才會將這份心血養成的蠱送出去!你不理解心血養蠱每一天要承受怎麽樣的痛苦。”


    說著,大祭司的目光都有一絲濕潤。水辰的眼眶,在這一瞬間徹底紅了。


    “如果說情蠱唯一的一點傷害,就是一旦蠱的主人離開超過一年的時間,這個蠱每個月就會狂暴一次。造成極大的痛苦。在古老的傳說中,這是下蠱的人,在地下思念愛人,但是這份思念,隻有在月陰那一天,才能傳上來,讓情蠱感應。其實我相信,如果納彩是正常離開你,一定會主動將情蠱和子蠱從你們身上解除,不會讓你們感到這種痛苦。”大祭司說道。


    水辰咬著牙,半晌說不出話。到了後來,直接哭出了聲音,整個身子軟了下來。“大祭司,這個蠱就讓他留在我體內吧,我不需要解除了!這是納彩


    生命的一部分,不管怎麽樣,我都讓他陪著我。至於兩個孩子,是不是要解除子蠱,回頭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爸!”水靈叫道。


    “不用勸我了!在今天之前,這種痛苦是讓我想死的心都有。但是現在,我卻覺得他是我活著的動力,他是一種幸福。也許有一天到了地下,因為情蠱尚在,我還能找到你的媽媽。”水辰說道。


    大祭司歎了一口氣,說道:“孽緣呀!由你們去吧!”


    沉了片刻,大祭司的目光看向了王建忠和水靈兩個人。說道:“現在整個苗疆,乃至整個華夏都在危難之中,我在二十天前,已經開始消耗自己的心血,來加強迷霧的毒性。可是我也隻能在堅持十天,十天之後,我必須要將我的全部力量和大祭司之位傳給下一任聖女,否則,十天之後我會立死!整個苗疆,傳承中斷,生靈塗炭。所以,現在你們必須要幫我。”


    王建忠沒有開口,但是水辰卻說道:“大祭司,你是不是搞錯了。王神醫根本與苗疆沒有一點關係,怎麽可能……”


    “現在沒有你的事情,你可以出去或者安靜的在這裏站著!”大祭司直接打斷了水辰的話,目光卻一直看著王建忠和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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