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晴轉頭一看,隻見楚墨寒和祁錚竟然來了這小酒館,楚墨寒眼眸底下僅是冰冷之意,瞥了她一眼。


    他們坐在窗戶邊,楚墨寒要見到他們可簡單了。


    隻是祁錚麵色微微發白,他覺得刺眼睛。


    楚墨寒如今是北楚的使臣,自然沒有趕人的意思,故而他們換了張大點的桌子。


    慕芷晴與雲夜止坐得靠近些,楚墨寒眼裏轉而多了一抹戲謔,“在北楚便覺得你與雲世子很般配,沒想到,你們在殿上如此鬧騰,那事兒都傳到北楚去了。”


    這話是在誇讚他們兩人,可同時也在打祁錚的臉,誰都知道,祁錚在乾龍殿上求愛不成。


    祁錚的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暗地裏,他緊緊的握著拳頭,一言不發。


    雲夜止倒是不謙虛了,笑了笑,說道:“自然啊,我與小晴兒可是天作之合。”


    這樣一說,祁錚的臉色頓時黑了黑,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他猛地喝了一杯酒,卻覺得這酒宛如清水,他喚了一聲:“小二,你家的酒兌水了嗎?”


    來的人不是小二,而是掌櫃。


    這可是幾尊大佛,掌櫃哪裏惹得起他們,他陪著笑臉來到,說道:“祁世子,這是桃花釀,自是清淡,如果要濃烈的點,不如喝個刀冽酒?”


    楚墨寒嘴角牽扯了一下,說道:“有的人心裏苦,大概喝什麽都是一樣的。”


    掌櫃尷尬的看了看祁錚三人,他今日真是走運了,竟然能見到這三人同桌。


    “嗬嗬……祁世子,不如就再要個刀冽酒吧?”掌櫃問道。


    祁錚不想為難人,就微微頷首。


    掌櫃連忙下去準備,他隻覺得這兒的氣氛尷尬得很。


    楚墨寒舉起酒杯,道:“慕姑娘,本太子先敬你一杯,內子的病,還需要你幫忙。”


    他一下子如此客氣,慕芷晴倒是有點不習慣了,她舉起酒杯,“我既答應了,自然是全力以赴。”


    楚墨寒有幾分心安,一提起他的太子妃,他臉上的神色就會有很柔和。


    他本來是對慕芷晴有幾分懷疑,還拿著丹藥去給太醫檢驗,沒想到太醫竟然說,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丹藥,給太子妃服用能夠很好的舒緩病情。


    而且太醫根本沒法煉製出一模一樣的丹藥,楚墨寒這才相信,可能天下間,能救他女人的可就隻有慕芷晴了!


    雲夜止卻將酒杯搶過,道:“我替她喝。”


    楚墨寒眯了眯眼睛,說:“雲世子,這可不能搶著喝。”


    “她就快是我雲親王府的人了,為什麽不能替她喝?替自己女人擋酒,這也不行嗎?”雲夜止挑眉,有幾分挑釁的味道。


    殺氣頓起。


    祁錚死死地盯著雲夜止,而最要緊的是,慕芷晴竟然一聲不吭,沒有反駁的意思,這仿若一卷冰浪,迎頭痛拍而下,大概隻有佛祖才知道他心裏有多難過。


    “那是不是多少,你都會替她喝了?”祁錚問道。


    麵對情敵的質問,雲夜止沒有半點的懼怕,說道:“怎麽?祁世子也想敬酒?”


    此時掌櫃已經把一壇酒拿上來,祁錚又說:“掌櫃,多拿幾壇酒上來。”


    掌櫃有點驚訝, 忐忑的說道:“祁世子,這……一壇酒夠喝了吧?這刀冽酒酒勁很大的,有的人一壇都喝不下去。”


    祁錚看著雲夜止說道:“軍中男兒喜歡喝烈酒,雲世子也帶過兵,應該也喜歡喝,他既然說替人擋酒,那就不能反悔。”


    “祁世子說什麽就什麽,我何曾怕過啊。”雲夜止說道。


    慕芷晴抬眸,看見兩人爭鋒相對,她翻了個白眼,喊住了掌櫃:“不用去拿,結賬吧。”


    她放下一錠黃金,氣勢十足,不容人拒絕。


    祁錚輕笑一聲:“慕姑娘,你這不合規矩吧?還未喝上一杯,就要離場?”


    慕芷晴臉色淡淡的,氣度清卓,“喝酒傷身,我不許我家夜止與別人鬥酒,要喝你就自己喝。”


    雲夜止聽見這話,頓時樂了,他眉開眼笑,附和著說:“是是是,不喝,我不喝。”


    “沒想到慕姑娘如此輕浮,還未成親,就說雲世子是你家的。”祁錚諷刺道。


    “輕浮嗎?”慕芷晴說道,“我又沒說什麽,你何必多想?夜止,走吧。”


    她語氣不善,隨後起身。


    雲夜止自然聽她的話,也隨著她起身。


    楚墨寒那杯酒,始終沒喝。


    祁錚已然是氣惱得很,兩人一走,他的拳頭砸在桌上!


    “一開始,本太子還當她是喜歡你的。”楚墨寒回憶道,“當日她在皇陵中說的那番話,本太子還依稀記得。”


    祁錚喝了一口酒,喉嚨火辣辣的。


    他看著楚墨寒:“楚太子,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


    “這話怎麽說?你自己輸了,就賴在本太子身上了?”


    “你若沒有擄走她,雲夜止又豈會有機會去救她?又怎能乘機而入。”祁錚說著,心裏依舊是憤恨。


    當日祁雅繪聲繪色的說著慕芷晴,他全然不在意。


    在他眼裏,左右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他沒有興趣。


    可他錯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著迷一個人,難以自拔。


    “乘機而入?據本太子的消息,雲夜止和慕芷晴在京城早就相識了,又怎麽輪得上你。”楚墨寒說著,有幾絲輕蔑。


    雖然這是不爭的事實,但祁錚聽後,仍是覺得刺耳。


    他閉口不發一言,可見他心情沉鬱。


    楚墨寒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也說道:“難道祁世子甘心嗎?”


    祁錚看著他,問道:“此事與你何關?你在這裏煽風點火,又是什麽意思?”


    “本太子隻是見你可憐,也很討厭雲夜止……”楚墨寒說著,“而且,慕芷晴若真的與雲夜止成了親,往後傷的也是慕芷晴,本太子還挺欣賞她的,不想讓她就這樣被雲夜止糟蹋了,那倒不如成全祁世子。”


    祁錚眯了眯眼睛,“楚太子,你若真想離間,就把話說清楚。”


    楚墨寒輕笑一聲,心想著祁錚還真是著急,不過正合他的心意。


    “雲夜止有病,先前一直不得出門,你知道吧?”楚墨寒說道,“你知道是什麽病嗎?”


    祁錚一愣,如今看雲夜止的模樣,也不像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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