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博翰,你要回去,雖然我想永遠把你留在這裏,但你還有恒道,還有那麽多的弟兄,他們不能沒有你,你也無法完全割舍掉他們在你心中的聯係。”


    “但我不想離開你。”蕭博翰喃喃的說。


    “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我們必須這樣做。”


    蕭博翰捧住蒙鈴的臉,又吻了吻,說:“難道我們永遠都隻能這樣過嗎?”


    “我不知道,這哥問題我想過很長時間了,但除了如此,我們還能怎麽樣?”蒙鈴也有點痛苦的說。


    “我真想帶你回去。”


    這是蕭博翰的心裏話,說真的,剛才蒙鈴說的一點都不錯,要讓蕭博翰永遠在這裏住下,他隻在也是難以做到,不是他貪戀城市的繁華,而是他還有太多的牽掛,包括恒道的事業,包括那些兄弟的情意,還包括他剛剛回憶起來的蘇曼倩。


    這許許多多的牽掛讓他還不能完完全全的做到一個看破紅塵的人,他心還是熱的,還有很多宏偉的規劃和理想。


    但隨後,蕭博翰又沉思起來了,今天鬼手和蒙鈴都給他詳細的匯報了最近這半年來恒道發生的變化,這讓蕭博翰有了一種深深的憂慮,他開始反省自己,自己現在就回去是不是一個合適的決定,柳林市的格局,柳林市蘇老大勢力的削弱,讓柳林市成為了一種新的局麵,自己回去之後該從那裏動手,怎麽樣才能恢複恒道的氣勢,這一切都是要自己用時間好好思索的。


    蒙鈴見蕭博翰沉默了,以為是自己的話讓蕭博翰很為難,就說:“博翰,你放心好了,我在這裏過的挺好的。”


    蕭博翰還在思考著自己的問題,他看到了蒙鈴的嘴動,但並沒有聽到她說出的話的意思,他默默的看著蒙鈴,說:“情況很複雜啊。”


    “什麽很複雜?”蒙鈴有點不解的問,但稍後,蒙鈴就暗自好笑起來,自己已經習慣於蕭博翰那傻傻的樣子的,但現在的蕭博翰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一定又開始了自己的思考,和過去一樣,當他答所非問的時候,那一定是他又在心中有了什麽難以抉擇的重大考慮。


    蒙鈴說“你在想什麽問題?”


    “嗯,在想柳林市。”


    “是擔心史正傑和潘飛瑞吧,他們的快速發展是不是已經對恒道形成了極大的威脅和壓力。”


    “是啊,就像是一個江湖沒有了盟主一樣,那樣會出現更多的殺戮,又像是一個群雄並起的戰國時代,誰能最後一統天下呢?”


    “當然是你了,除了你還能有誰,博翰,好好想想,回去怎麽振興恒道,這才是你最想做的。”蒙鈴理性的分析著。


    “是啊,我也想啊,但這次的出事,還有鬼手對蘇老大的報複,讓我們兩家現在都成了公安局定點監視的對象,這就捆住了我們的手腳,怎麽才能讓公安局放棄對我們的的監視,讓他們相信,我們和永鼎公司蘇老大的遇害並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這應該是第一要務。”


    “哦,這點確實很難,雖然沒有證據,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和蘇老大肯定是被彼此的人傷害的,聽說這兩件事情因為性質惡劣,手段凶殘,都成了柳林市市長掛牌督辦的案件,要洗刷這種嫌疑,確實很難。”


    蕭博翰也點頭認可蒙鈴的這種看法,所以一個新的想法又出現在了蕭博翰的腦海,他對蒙鈴說:“或者我不急於回去也是一種策略,我要在看看,再想想。”


    蒙鈴的眼中流閃出了一抹歡愉的笑容來,她不是一個很喜歡奢望的女人,但蕭博翰能夠多在這裏待一天,她都會感到一天的幸福。


    第二天,在鬼手上完了幾節體育課後,蕭博翰就把鬼手叫回了房間,對鬼手說:“你需要先回去看看。”


    鬼手有點詫異,蕭博翰的話好像在說讓自己回去,那麽他呢,難道他真的也喜歡上這裏的山山水水了嗎,鬼手就問:“蕭總你呢?”


    蕭博翰若有所思的說:“我還想在好好的考慮一下我們今後的發展,所以想請你先回去,你主要是幫我好好的收集一下柳林市最近發生的一切,特別是蘇老大,史正傑和潘飛瑞他們各自公司的情況。”


    鬼手有點明白了蕭博翰的意思:“你想謀定而後動?”


    “是的,這些信息對我會很重要,所以隻有你才能體會到其中那些微妙的變化。”


    “行,那我過幾天就先回去一趟,就說需要給你添置一些衣服。”


    “好,就這樣吧。”


    鬼手第二天就離開了山裏的這所小學,蕭博翰有回歸到了沉重的思考中,不過卻過的很愜意,晚上有雲,月亮大約累了,躲進雲層小憩,每當聽見蕭博翰他們的嬉鬧聲,便會時不時的露出頭來偷窺兩眼。蒙鈴去外麵炒了兩個菜帶回了房間,先是蕭博翰一口一口喂到蒙鈴嘴裏,蒙鈴也反過來執意喂他,一頓飯吃了大半個鍾頭。


    連吃飯也變成個體力活,卻十分享受,男女之歡大抵如是,把簡單問題複雜化,這就是樂趣。


    今天睡了一覺醒來後,蒙鈴說自己身子感覺不適,蕭博翰用手心試了一下蒙鈴額頭的溫度,似若有些低燒。蕭博翰遂將房間裏過去給自己準備的藥箱抱來,將各類感冒藥挑出,依次擺在桌上排排好,仔細研讀過說明書,決定保守治療吃中藥比較穩當。


    蒙鈴卻不乖,撇嘴說:“苦的,我不吃。”


    蕭博翰說:“不吃藥病怎麽會好呢,乖。”


    蒙鈴哼唧著撒嬌還是要哄。蕭博翰騙蒙鈴說:“一點不苦,小時候我都當糖含著。”


    說著拿一片防在嘴裏道:“不信,你看。”


    隨後噗噗吐了出來:“還真是的,這藥也太苦了,難怪我家蒙鈴不愛吃,什麽玩意啊,咱不吃了哦。”


    蒙鈴臉上展露出有人理解的欣喜,接著很勇敢的將五六片藥放入嘴中,舉起杯子咕咚咽了下去,然後自得的揚起臉,眼睜睜笑盈盈的看著蕭博翰,仿佛一隻小狗,搖著尾巴,求表揚。“真是個好孩子,”蕭博翰心中滾滾而來一股將之握在手心、抱入懷中、含在嘴裏、捧上心尖,當成玻璃美人的無以遏製的思潮,那份喜愛澎湃難捱,無中生有也要尋個緣由釋放,當下說道:“蒙鈴,我剛才許了個願望。”


    蒙鈴問:“許的什麽願望呀?”


    蕭博翰情緒激動,鬥誌昂揚:“我希望所有人都感冒。”


    蒙鈴不解問何故,蕭博翰說:“讓他們陪你,憑什麽讓你一人獨自難受呢?”


    這話讓蒙鈴聽起來很是受用。


    那中藥吃了,並不見好,想來魯迅先生理解的不錯,中藥吃不死人,也看不好病。更接近於保健食療,人生病便要去病,要你瞎積極的心肝脾髒肺的調理個遍作甚?一吃一大把,就是不知道那種物質起決定性作用嘍,索性一鍋端全給你整上。嚴格來說算不上醫學。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叫科學。很多大病,西醫解決不了的,也就是科學上還沒研究出來的,便用中醫來試,碰運氣死馬當成活馬醫。即便是好了,焉知不是機緣巧合或自身機體抵抗的結果?還是我們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的心理作用多吧。


    好幾日,蒙鈴才大好了,蕭博翰把這歸功於蒙鈴身體的自我調節和自己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這天,他們找了個出太陽的,沒有風的好天氣,他們又一次來到學校外麵的山林中遊蕩,散步,轉到中午,手拉著手往回走,蒙鈴笑嘻嘻說:“親我一下。”


    蕭博翰依言照辦。


    蒙鈴眼珠一轉又異想天開的說:“你背著我走吧。我累了,走不動了。”


    她站在原地耍賴,哄也不走。


    蕭博翰無可奈何的蹲下身說:“上來,小地主。”


    蒙鈴一下跳到蕭博翰背上,這一路走來,凡有經過身邊的村民們都會看他們,都會笑嘻嘻的,而蒙鈴越發摟的緊說:“你非要背著我走,多不好意思。”


    蕭博翰說:“你就得了便宜賣乖吧,看回家我怎麽收拾你。”


    “到家再說,”蒙鈴怡然自得道:“加油,累嗎?要不要歇一會呀?”


    蕭博翰雖是累個半死,仍然嘴硬:“累?一點沒感覺。現在你問我行不行,回頭我就得問你爽不爽。”


    蒙鈴咯咯笑著打他,他說:“打我幹嘛?我問的是——讓我背著你爽不,你想什麽呢?”


    蕭博翰覺得,理性和天真,現實和幻想,對一個女人來說,都不可缺少,脫離現實是悲劇,沒有幻想是悲哀。


    回到學校,蒙鈴托著腮若有所思,半響說道:“我們多幸福啊,無憂無慮。”


    蕭博翰摟著蒙鈴的腰:“我希望這樣的幸福能夠長久。”


    蒙鈴目光飄忽,沉吟片刻,她那雙流轉著盈盈秋水,說:“但這恐怕是不可能的。”。


    蕭博翰一麵抱著蒙鈴搖晃著,一麵環顧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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