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一樣,當一陣吉它聲在他耳邊響起,他就抬起頭,四處搜尋起來,他看到蒙鈴房間的燈光在亮著,他輕輕的走了過去,推開門,一下就看到了蒙鈴,她懷中抱著一把吉它,兩眼含著淚花望著他,手指輕撥,一串熟悉的旋律飛進他的腦海:


    你象那藍色的小三和弦


    輕輕的流淌在我的指尖


    溫柔如水是你的靈魂讓我沉醉迷戀..........。


    這熟悉的歌聲像一道清泉流進蕭博翰的心裏,融開了心底一段塵封的記憶:“這歌我熟悉,我過去經常聽到!”蕭博翰喊了出聲。


    不錯,過去蒙鈴也是經常給他唱這首歌的。


    蒙鈴仿佛沒聽見他的喊聲,依然動情地唱著:


    我曾在菩薩前許下了願


    讓幸福撒滿你身邊


    隻願今生守護著你


    永遠永遠永遠……。


    歌聲在蕭博翰腦海裏回蕩,記憶在歌聲中拚接,有火花迸發,點燃了記憶的天空,蕭博翰想起了自己在很多個夜晚擁抱著蒙鈴的時候,她總是輕聲的為自己唱這首歌的情景,想起了也是在這個房間裏,自己來看望蒙鈴,兩人情意綿綿,激情澎湃的那一刻,還想起了第二天一早貝貝想要對自己的撲咬,一連串的記憶像潮水般湧進腦海,最後定格在柳林河大橋上,自己麵對幾個帶著麵具,拿著槍的人的那一刻,對了,還有自己騰空而起跌入河中的那個畫麵!


    蕭博翰的眼睛在發亮,呼吸也急促起來,猛地走過來抓住蒙鈴的雙肩喊道:“我是不是遇到槍擊才喪失了記憶?!”


    蒙鈴手裏的吉它跌落在地,喜極而泣道,“是的是的。博翰,你想起來了!你恢複記憶了!”


    蕭博翰喃喃道:“我想起來了。我全想起來了!蒙鈴,是你又一次救了我!你從河裏打撈的我,我記得那時候你流淚的眼睛。”


    他流著激動的淚水把蒙鈴一把抱進懷裏。


    蒙鈴緊緊擁著蕭博翰,幸福的淚水奔湧而出,泣不成聲道,“博翰,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你終於醒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的,不是的。我全記起來了,你是蒙鈴,是我的秘書,還是為了我才來到這山裏躲避的。”蕭博翰兩手捧起蒙鈴沾滿淚水的臉,絮絮叨叨地說道,輕輕親吻著蒙鈴臉上的淚水。


    那淚水噙在嘴裏,鹹鹹的,甜甜的....。


    他們兩人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有太多太多的情要續,蕭博翰擁著她,心總的愛憐潮漲如海,泛濫成災。他撫摸蒙鈴的身體,咬住她柔軟和羸弱的唇,那夜的唇失去了往日的倔強和任性,剩下的是溫存和等待。


    他們都對彼此有太多的渴望,都想表達出自己醉熱烈的激情。


    衫落一地,散亂成詩, 是久寐以求的,充滿魅惑的夢中花園,鬱鬱蔥蔥的花草錦簇,繁華滿目,暗香滿顧。下麵的通路,幽深未吐,恨怨等度,便是心的去處。


    蕭博翰滿懷虔誠的信徒吻蒙鈴細膩的臉,柔滑的頸,溫柔展開的,是她安靜的身,是那雪白的紙,寫下什麽,記上什麽。留下什麽,就是什麽。錦繡闌珊,璀璨於次的末端。始於傾心,卻沒有終點。珍之惜之,甚於生命,思之念之,筆不能言。


    如果可以,還可以選擇,蕭博翰希望時鍾,永遠停在那一夜。


    如果世界末日,上帝還許自己最後一個願望,自己希望末日前的最後一秒,自己能,躺在她懷裏。


    當夜,蒙鈴異常溫柔,盡心盡力,蕭博翰喜歡蒙鈴的原因,是感覺自己的每次付都能得到蒙鈴的回報,蒙鈴她會用實際行動來補償自己。就像現在蒙鈴嘴上不說出來,不代表她不會用嘴來表達。


    蕭博翰被擊中了,第一次經曆現實版,美妙,實難自以。


    欲登堂入室時,蒙鈴哭了,淚流無聲,多久了,好像是幾個世紀的時間了,自己都沒有和蕭博翰有如此親昵過了,差一點點,這一生就永永遠遠再也不能和蕭博翰纏棉悱惻了。


    潮水漸漸退落,一切歸於沉寂,就像他們彼此的心,曾經火熱不已,從沒想過它也有一天會冷卻,甚至於小心翼翼,草木皆兵,冷到他們隻得環緊自己,戰戰兢兢。


    天亮了,鬼手在學校的小操場上正教著一群學生學武術。 孩子們學得很認真,一招一式蠻像那麽回事。哼哼哈嘿喊聲震天,給大山帶來勃勃生氣。


    蕭博翰站在一旁望著鬼手,心中的感慨起伏跌宕著,多好的弟兄啊,一直默默的守護在自己的身邊。每每在關鍵時刻,都是鬼手和他在一起生死與共。


    他看鬼手認真給孩子們示範,糾正他們的動作,臉上汗津津地。“大哥,今天沒上山轉轉?”


    鬼手看到蕭博翰,拍拍手上的土走了過來。他還不知蕭博翰昨晚已恢複了記憶。


    “鬼手,看來你很喜歡這裏和孩子們。不想回柳林市了?”蕭博翰笑問道。


    “不想回。我喜歡這裏。”鬼手幹脆地回道。


    “不想回去看看你的兄弟們,不想恒道總部那靜怡的大院?”蕭博翰意味深長地一笑。


    “總部大院?大哥,你還知道大院?”鬼手吃驚地張大雙眼。


    “我不光知道大院,我還知道全叔,曆可豪,唐可可,雷剛他們。”蕭博翰動情地說。


    “天啊,博翰,你都想,想起來了?”鬼手激動地結巴起來。


    “鬼手,我的好兄弟!”蕭博翰張開了雙臂,走向鬼手。


    “哎呀我的好大哥!你終於恢複記憶了!”鬼手激動地上前抱住蕭博翰,把蕭博翰抱起來在地上轉了三圈。鬼手的胳膊太有勁了,勒得蕭博翰肋骨都痛。


    “放下放下,你小子想勒死我呀?”蕭博翰喊道。


    “蒙鈴姐知道嗎?”鬼手眼睛濕濕地說,蕭博翰記憶的恢複讓他太興奮了。


    “知道。正是你蒙鈴的努力才使我恢複了記憶。她是我生命中的天使!”蕭博翰深情地說。


    “是呀是呀,我想隻有蒙鈴能讓你康複。隻有她!這就是我們讓你住在這裏的目的,現在果然成功了。”鬼手用力說道。


    “怎麽樣,陪我喝點酒慶賀一下?”蕭博翰看著鬼手。


    “太應該了!我這就去找老羅和蒙鈴,還有小張小王,為你準備去。”鬼手說完興奮地轉身就跑,為蕭博翰忙活去了。


    晚上的酒宴很豐盛。山珍野菜,別有一種風味,老羅對蕭博翰的康複格外高興,說起上次他和蕭博翰在一起喝酒時的情景,不時大笑。


    蕭博翰也對老羅這一段時間來對他的照顧表示謝意。並說道他要投資擴大這個學校的規模,爭取招收更多山裏的孩子來上學,為孩子們提供更好的教育。


    老羅聽到樂天的表態,欣喜萬分。他這輩子的宿願即將化為現實,還有比這更讓他激動的消息嗎?!他忘情地拉著蕭博翰的手說,“你這是為山裏的人們做了一件功得無量的大好事呀,孩子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蕭博翰道,“我喜歡這裏。喜歡這裏的山,這裏的水。還有這些可愛的孩子們。最主要的是——蒙鈴也喜歡這裏!”蕭博翰深情地望著蒙鈴,眼裏閃著淚光。


    周圍的人聽了蕭博翰這深情的話語,都情不自禁鼓起掌來。蒙鈴望著蕭博翰,嘴唇嚅動著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一扭頭跑出了房間,來到操場邊的大樹下,扶著蒼老的大樹痛哭失聲……。


    為這一天的到來,她經曆了多少痛苦和折磨,經受了怎樣的熬煎,一個女人一生中的悲歡離合她都嚐了個遍,還有誰能比她更能體會蕭博翰的話給她帶來的驚喜和震撼!她感激上天和命運對她的眷顧,能和蕭博翰廝守在這青山綠水中,哪怕是很短暫的一段時間,都是很大的幸福啊!身後有一雙手輕輕地把她攬在懷裏,耳邊傳來蕭博翰溫柔的話語:“蒙鈴,我欠你太多太多,讓我用這輩子生命所有的時光來還你好嗎?”


    蒙鈴轉過身,眼含著淚花捶著蕭博翰的胸膛恨恨地說道,“這一輩子不夠!你還要用下一輩子繼續還!”


    “好,一言為定!我下輩子繼續還!”月光下,倆人緊緊擁吻在一起 。


    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蕭博翰已經悟透了人生。那些塵世裏的喧囂在他的心裏已激不起任何波瀾。真真切切守著自己心愛的人過平凡的生活,相親相愛。望雲卷雲舒,看花開花謝,在夕陽裏散步,伴晚風唱歌,這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其它都如過往雲煙,轉瞬即散。


    “那就這麽定了?後天我們一起回去,你可以住在恒道,隻要不出去,應該問題不大吧。”蕭博翰輕輕摸著蒙鈴的長發說道。


    “你想好了?”蒙鈴揚起臉問道。


    “想好了!”蕭博翰捏捏蒙鈴秀氣的小鼻子。


    “但我還沒有想好,我舍不得這些孩子,更不願意給你們都帶去危險,畢竟,我還是個通緝犯。”蒙鈴傷感的說。


    “既然是這樣的話,看來我也隻能陪你永遠住在這裏了。”蕭博翰也感到蒙鈴說的確有道理,就算自己不怕,但因為自己的決定帶給其他弟兄們危險也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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