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小白心中同樣莫名放鬆了一些,目光裏,應該懂了,本來是得說一堆諸如自己回來的緣由,還有關於佐助的想法,奈於場合,奈於默契,看來是不用了。


    兩位老朋友暗搓搓交流了一番,但正事還要做,到底這麽多人看著。


    “如此,就借過了。”


    鼬帶著鬼鮫,慢步經過三人,在與禹小白擦肩而過時,露出一副想到什麽的樣子,側過身,“對了。”


    “首領……”鼬嘴裏吐出兩個字,眼睛再次看向禹小白。


    當前鼬的位置處在眾人中間靠後,微微麵向禹小白,其他人散外,都暫時站在看不到他正麵的盲區。


    這一秒的時機裏,沒人能看到鼬的麵上是什麽表情。


    除了禹小白,一雙不知何時亮起的三勾玉寫輪眼燦爛奪目。


    場景倏地變幻。


    白天變成了夜晚,彎彎的月眉懸於空中,禹小白站在了房屋上。


    周圍是安靜的街巷,一片片的屋子都快沉睡去了,俯瞰之下,遠遠近近,稀疏連亙的燈火構成了極其祥和的畫麵。


    禹小白愣了愣,皎潔的月光映照在腳下,他順著一豎條的木椽延伸看去,鼬站在對麵。


    剛好一人一端,這幅場景讓禹小白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太過久遠。


    鼬還是穿著印有紅色祥雲的曉製服,禹小白也沒有變化,好像隻是空間顛覆。


    四下寂寥無人,困惑的禹小白剛想開口,鼬卻先說話了。


    “秋分的時候,我們老地方見吧。”


    鼬仔細地看著禹小白,眼神透出一抹急切,“我給你傳暗號你千萬別不懂”,大概是這個意思。


    趕時間般,鼬說完這一句話,周遭的景象就開始崩潰,自動脫落。


    現實的光芒再次代替了視線,原野,綠草,陽光明媚灑下,穿著顯眼曉製服的幾人重新出現了。


    這是……幻術?


    禹小白馬上反應過來,剛才對方趁著一絲空隙給他說悄悄話了。


    “首領說了。”鼬瞳孔恢複成黑色,仿佛什麽都沒發生地繼續說道,“是關於朝名禹白的。”


    “說了什麽?”迪達拉問道,語氣有些不耐煩。


    鼬掠過眾人,轉回身,跟在後麵的鬼鮫惡狠狠地朝經過的禹小白剮了個眼色。


    “關於我的啊,說什麽了?”


    禹小白明白了個中門道,神情就舒緩起來,他確實要和鼬談一談的,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但以他現在的情況必須要是在隱蔽的前提下,最好不讓曉的其他人發覺,免得牽連了對方。


    看來鼬和他想到一塊去了,有神隊友助攻就是不一樣。


    心下放鬆,禹小白語氣就飄起來了,眼見鼬這麽淡定從容,一陣操作行雲流水瞞天過海,他肯定是不能輸落太多,不就飆演技麽。


    “來來,鼬,別著急走,我們那麽長時間不見,可以坐下聊聊人生啊,拖延追兵的任務不急。”禹小白飛快進入狀態,說道。


    這爛話實在毫無技術和誠意,隻有兩人能看到的距離下,鼬的嘴角好像扯動了一點。


    鼬報以高冷的目光,拒絕了禹小白同台演出的邀請。


    “赤砂之蠍,看好這家夥,首領說要見他。”鼬口氣生硬,像一位沒有感情的殺手,“別讓他跑了。”


    “……”


    “就這事啊。”迪達拉無聊地擺擺手,“我沒興趣。”


    人家又沒跟你講話。


    禹小白被尬住了,他左看右看,吞吐道:“什麽?”


    把鮫肌抗回背上,抱胸看著的鬼鮫十分幸災樂禍。


    而委以重任,似乎已經料到結局的蠍則向禹小白投來“我就說”的眼神,說了多少次,叫你不走,現在快樂了?


    “就是這樣,沒有其他事了。”


    飆演技需要公平啊,你拿的劇本跟我不對啊,導演在哪,我要求重拍……禹小白委屈巴巴,然而鼬隻是扔下一個眼色,表示你自求多福,自己想辦法吧,便頭也不回地和鬼鮫離開了。


    人很快走了,不見蹤影,隻留下風兒獨自喧囂。


    剩下三人互相幹瞪了一會,蠍沉吟道:“既然首領這麽說,那就沒辦法了。朝名禹白,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不是本來就跟著我們走的嘛。”迪達拉不在乎地說,“跟一開始沒區別的啦,蠍哥。”


    “對吧,禹白?”迪達拉朝向禹小白,他覺得還行,路上也許能多問出一些給勁的爆炸藝術詞匯。


    禹小白笑容有些勉強,“嗬嗬……”


    自己在風之國的情報被曉的幾個領導人知道這不嚴肅,比較嚴肅的就在佩恩準備找他喝茶……估計曉裏麵除了帶土沒人會願意。


    “其實吧,現在我有了一點不成熟的建議……打造苦無這種小事呢……”


    驟然勁風一掃,凜然的寒光閃過,蠍冷酷地甩動緋流琥平時藏著的鐵尾,“現在晚了。”


    禹小白知趣地閉上嘴。


    他見到鼬的目的達到了,隻可惜有利有弊,但總體局麵來講,還是可以接受的。


    做出威脅,蠍內心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朝名禹白,之前硬著頭都要跟隨,情況一轉後,便想腳下開溜。


    不過,想到擁有無窮威能的輪回眼的壓迫,也是正常反應。


    最後,蠍心裏隻有無奈了,一樁樁事,真是麻煩啊。


    ……


    飛奔間,鼬顯得心事重重。


    雖然說相信禹白前輩是沒問題的,不過也不知道對方會如何應對……絕的情報收集能力太強了,首領得到消息,必然要知會……非是生死攸關,大家沒有理由忤逆組織,蠍和迪達拉,可不好對付……


    鼬不時回頭望去,但人影早無了。


    “鼬,怎麽了?”過了一段時間,鬼鮫察覺到異常,問道。


    “沒什麽,有點在意待會遇到什麽對手。”鼬隨口說道。


    鬼鮫咧嘴,覺得新奇,“你也會把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麵嗎?”他的笑容一貫滲人,“來的是誰就殺掉誰不就好了,哪怕我們現在隻能發揮三成實力。”


    鼬沉默。


    “哦,我知道了。”鬼鮫靈光咋現,“木葉是砂隱的同盟啊,你是期待遇到以前沒有回收的黃頭發小鬼麽?”


    “一下子就完成掉我們的份額雖然不錯,但那種可能性太小了。”


    鼬腳點在水麵,躍過一條溪流,“嗯,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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